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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何為此番累 文 / 麥燒喬

    不得不說這話有些傷人,可失去理智的荀朔哪還管得了這麼多?他只知道自己完了,若是自己的命根子一直這樣無用,他便沒法傳宗接代,那荀府的家業會落在誰手裡?別說娘親為了固顏已經服了禁藥無法再生育,即使能夠生育,不確定性也太高。

    況且,近來主母不是頗受家主的喜愛嗎?那兩人渙然冰釋,他還嘲諷了一番。現在想起,怕是主母所謀不小,雖然他身子無中毒的跡象,會不會自己這突然的異常,亦與她們有關?

    荀朔心裡這般猜測著,面上卻依舊是煩悶之色,雖然知曉誰把他害成這樣的很重要,但身子是自己的,他一日這般情形,便一日難堪。

    要說他也是情非得已,發現這件事情是個偶然,之後試了很多次。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他也不會來找荀二夫人解決。

    花秋影的淚水此刻根本止不住,這畢竟是她唯一的兒子,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連主人的事情她都不捨得荀朔牽扯其中,而事事都與女兒兩人扛著。如今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如此頹唐的樣子,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抿了抿唇,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去請了宋醫師來,可好?」

    按理說若不是救命的要事,一般人都是不請醫師的,原因無它,實在是這大陸上醫師的稀少所至。物以稀為貴,所以醫師的酬勞不是一般人家負擔得起的。而花秋影雖然不缺這點銀錢,卻依舊不願請醫師的緣由,在於她怕自家兒子這事走漏了風聲。

    畢竟醫師不似她院中的下人,隨意一個理由便能使她們永遠的閉上嘴巴。要弄死一個醫師,確實麻煩得緊,不過若是能夠收買的醫師,便一切好說了。

    而這個所謂的宋醫師,便是來府中給她們看過病的,亦有些淵源的一位。

    說起淵源,也是與花秋影的淵源,在她嫁入荀府之前,荀家把她趕去沐落森林生活過一段時間,儘管那時孤身一人苦不堪言,卻也因此識得了偶然來此採藥的當是還只是個赤腳醫生的宋醫師。

    不過這宋醫師雖然其貌不揚,但聰明才智卻是有的,不然也不會終於成了傲玄大陸萬里無一的醫師。值得一提的是,當是他與花秋影在林中相見,恰是秋涼時節,一直專心藥理未曾想過男女之事的正經男子,在荒無人跡的森林之中,遇上初嘗人事容姿絕美的風韻女子。會發生什麼,自是可以想像。

    正因為如此,花秋影才會如此放心的選了宋醫師來為荀朔看病。

    忐忑不已間見自家兒子並未反對,她立刻著人去請了那人過府。

    在她看來,有了宋醫師這件事情便能解決,無論荀朔還有沒有救,至少能保證此事不會被太多人知道。只是她卻忘記了,人是會變的,更何況還是曾經的「老情人」。以至於此後她一直追悔莫及,不可終日。

    卻說那名此時被花秋影當做救命稻草的宋醫師,儘管他相貌平平,可自打成了被認可的醫師之後,許多良家女子對其也是趨之若鶩的。只是因為他的童子之身是在森林中被破,所以十幾年來一直眷戀這種感覺,但苦於再找不到似花秋影那般貌美又有騷勁的尤物,亦難有良家女子願意去沐落森林這般危險的地方。

    何況,他也知曉花秋影門第過高,不會再與自己有交集。這般一拖再拖,他便到如今都未成家。

    荀府的主子在出雲洲若想請什麼人,自然是不會遇到什麼阻礙的。於是很快宋醫師便來到了花秋影的院子,只是想到坊間傳聞這二夫人已經失寵,他不由得起了些許旁的心思。

    雖是如此,他也不會表露得那麼明顯,只是立在一旁的荀雨欣似有所感,卻也只是眸光幾個來回,沒有開口明說。反倒是本該感受最深的花秋影此時因為擔憂荀朔的情況,沒有在意宋醫師的目光。

    只是滿臉焦急的模樣,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楚楚可憐道:「麻煩宋醫師了。」

    卻不知這番樣子落在宋醫師眼裡,是如何的含羞帶怯,也不知此刻的宋醫師,腦竟已不由得浮現出與她**之時,花秋影那張情動的絕色面容。

    意料之外的,他身體竟有了反應,只是好在十幾年的磨礪讓他早就習慣了泰山壓頂也面色高深的模樣。才未讓人看出端倪。

    他輕咳一聲走到床邊,身後的藥童機靈的把藥箱放置桌上,拿出宋醫師替人把脈需用的軟墊,行至荀朔面前拉起他的手放好,俯身對宋醫師說道:「大人,可以了。」

    藥童面不改色的正經模樣讓荀朔即使有心發怒於他未經同意的觸碰,也找不到恰當的機會。

    醫師是醫術門類的一種,醫師、藥師、丹師都可看病,照樣守著望聞問切的法子。

    只是在宋醫師看向荀朔的第一眼,眉間便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床上的荀朔面色發白,雙眼浮腫,眼下青黛明顯是縱慾過度的結果,再看其額上手上虛汗不止,明顯這已是比較嚴重的情況了。

    單是這些,他還不能以十分把握確定症狀,在花秋影的眼神催促下,他也不再拖延,執手握住荀朔的脈門,凝眉細細探查,半晌神色變得肅然。

    這般卻看著荀二夫人心驚膽戰,卻還是識趣的沒有出聲打擾。

    宋醫師吩咐藥童拿出銀針,在荀朔指尖取出一滴鮮血,放進小瓷盤之中,凝眸觀察半晌,心間一緊。

    「近來可覺體虛,食不知味,情緒易躁?」宋醫師行醫多年確有些真本事,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論斷,只是左思右想,還是得先瞭解此中情況。

    荀朔聞言一怔,點了點頭。

    「上一次與女子交合,是什麼時候?多少次?」不再拐彎抹角,宋醫師直入主題。

    倒是花秋影聽罷皺眉,看向宋醫師的目光有些異樣,雖然醫師為了病人的健康,有些問題需得清楚的知曉,但也不用問得如此詳細吧?多少次?自己的兒子尚不到二八年華,哪能有多少次?

    床上的少年眸光一閃,支吾道:「上次是十幾天前。」不明白這人給自己看個病為何會有此問,但他近來好像只與白靜一個女子幹了那檔子事,說起來,那早熟的身體他甚是喜歡,至於做了多少次,他可不知這問的是與白靜做了多少次,還是加上後來的玄獸,一共多少次。

    他那日興致較好,在破了白靜的身子之後依舊覺得不夠,直到白靜在身下暈厥,他還是意猶未盡,之後正好來了些低等玄獸,以他的修為自是很快解決了,但體內的谷欠火卻越燒越旺,只好抓住一隻來不及逃走的狐獸,將就了幾次。

    宋醫師見荀朔的神色就知事情不妙,依舊不依不撓:「你不願說,讓本醫師來猜猜,十次?二十次?」

    花秋影聞言就要開口反駁宋醫師的話,卻被荀雨欣拉住,後者努努嘴示意她看向荀朔,婦人順著目光看過去,卻是渾身一震。

    此時的荀朔抿抿嘴,眼中有掙扎也有自得,回道:「既然宋大夫想知道,荀某便如實道來,那日具體次數我著實記不清楚,但絕對多於你的猜測。」

    宋醫師沒有立刻接話,只是瞥了一眼面露震驚的花秋影母女,見她們皆是神色凝重,他歎息一聲,道:「大少爺可知你年歲幾何?」

    荀朔不明所以,卻還是回答:「十五,你難道不知?」

    「大少爺也知你才十五,即便虛歲,也不過二八年華,剛剛到能參加科舉入仕的年齡。此時雖能適當的行房,但因身體發育尚未成形,你那下體卻是經不起這番折騰的啊。」宋醫師苦口婆心,完全是出於一個醫者對不愛惜身體這類病患作的痛心疾首之言。

    荀朔瞪大雙眼,終於反應過來這醫師早就明瞭他的問題,之後的問話,不過是追根溯源。那麼,宋醫師這般模樣,是不是證明自己的情況很是嚴重?甚至這人也束手無策?

    想到那日盡興之後,他便感覺自己的命根子比平常時候要軟了些,只是當時他沒有在意,畢竟那番大戰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而後來的幾天,自己一直懨懨的,也沒想到那麼多,還是昨日巧合之下發現那東西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他才慌了,於是今日六神無主的找到娘親來尋求解救之法。

    這下聽醫師的語氣,他便徹底急了,畢竟關乎到男子最重要的命根子,即便是荀朔也不得不低聲下氣:「宋醫師,我還有救的對不對?娘親總說你醫術高超能妙手回春,你幫幫我!幫幫我行不行!」

    荀二夫人見自家而自己這般情形,當下也只好壓下就要出口的責怪,雙手抓住宋醫師的手腕,彎下身子,任那溢滿眼眶的淚水一滴滴流下來,輕聲道:「我兒年幼初嘗人事,放肆了些也屬正常,影兒從未聽說有人因年幼的縱慾毀了行房之事的。宋醫師,若單是如此,我兒還有救的,對不對?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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