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4章 有什麼意思 文 / 麥燒喬
三年後。
蘇曜國皇城霓都的一處宅院之中。彼時的兒郎已是成年模樣。少年初長成。娃娃臉早沒了以前的可愛勁頭。不知這些年過得如何。他眉宇之間再也不是帶著一些笑意的模樣。
此時雲子桑身邊伺候的人。除了木蒼之外。卻是多了一個杳。
果然。對於城主大人這樣的英傑來說。自己的女孩始終是最重要的。即便是跟隨自己長大那麼多年的屬下。也抵不過三年前一樁過錯。
雲子桑不願見木蒼。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木蒼知曉。也從最初的心酸變成了如今的心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時白映兒昏迷。一睡便是三年。如今會不會醒。還尚未可知。
雲子桑為了菜集落芷草。從八回山歸來之後。已經是滿身傷痕。連梟也因為引誘靈鶴被其察覺。受傷斷了一臂。好在司扶醫術不凡。在一些凝土之中加上玄晶。拜託煉器師把這些弄成手臂的模樣。安在梟的空袖之中。也算是勉強彌補了這個缺陷。
當時的少年取回落芷。滿以為可以等著白映兒安定下來之後。便兌現承諾回季晟國報了皇伯伯的恩。卻沒想到。迎來的卻是當頭棒喝。
白映兒的昏迷。是他始料未及的。正因為始料未及。所以慣來運籌帷幄的少年在那一刻徹底慌了神。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對於當時的雲子桑來說。白映兒之於他。就是一個寄托。太早時候的喜歡。太根深蒂固的執念。
司扶滿臉滄桑對他搖頭的時候。雲子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生無可戀。
他做了什麼。滿以為對白映兒好的事情。卻終究是推她到了地獄。若是當初他不那麼急著走呢。多多留意些城主府中的動靜。會不會事情的結果就不一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得讓人措手不及。
說什麼想什麼都是多餘。少年雷厲風行。先是把荀府二夫人手下的所有勢力都毀掉。再是以殘暴的手段把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殺死。分屍拋屍已經算是最仁慈的做法。總之在花秋影死前。大概嘗試過了人間最痛苦的所有遭遇。包括。與死人交合。
對。花秋影是死在與身邊一個無頭暗衛的**之間。這件事情被荀府瞞得很好。卻早已經在出雲洲之外的地方傳得沸沸揚揚。不用說。這是誰的手筆已經顯而易見。
至於現在少年為什麼會在霓都。是因為很早以前白映兒被人算計。之後反算計別人把皇家一脈全部收做了自己的契約奴僕。
關於這件事情。國師研究了許久。竟然也想出了法子減輕這契約對奴人的影響。才使得皇室一族沒有因為白映兒的昏迷而全部死去。
但即使如此。這契約在的一天。白映兒就不能再有任何危險。即便影響沒有那麼劇烈。女孩的昏迷已然是他們難受的原因。
除此之外。沒有人能解釋季晟國突然單方面毀約解除與蘇曜國的友好關係。甚至在邊境屢次挑釁的原因。
白映兒一直不醒來。蘇曜國便氣數將盡。
別說蘇澤陵早就有把這個女孩接到皇城好好掌控的打算。即便是沒有。現在也不得不好吃好喝的供著司扶這尊大佛。因為這白髮男子。本事實在是太過厲害。他蘇曜國。不僅沒有比這強的丹藥師。更沒有能輕而易舉毀了他的決心。
這樣的能人。若是不討好了。為別國所用。那他蘇曜國。還能拿什麼與季晟鬥。
也虧得蘇澤陵有這麼點腦子。不然司扶就是看在白真得份上。也不可能在霓都停留一時半刻。
此時司扶住的院落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草藥。自己的寶貝徒弟雖然一直沒有醒來。可是該有的營養卻也是半點沒有少的。
一般人昏迷太久身體會萎縮。白映兒卻絲毫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不只是司扶的藥管用。更是鳶尾和海棠三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當然。雲子桑時不時從外面弄回的珍稀寶貝。也功不可沒。
本來在雲子桑菜藥回來之後。季杭就應該離開了的。少年不再需要他。他也沒有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只是季杭不知是忌諱他父皇下的死命令。還是真的覺得虧欠了雲子桑。硬是呆在白映兒的身邊沒有離開。甚至如今他的作用。已經與鳶尾之前的職責差不太多了。
本來。鳶尾這丫頭做的飯菜。就只是為了一個白映兒。學的時候按著女孩的喜好。做的時候也依著女孩的口味。再有。三年前她已經承諾過。三年不做飯。沒想到一語成讖。
即便自己做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小姐也吃不到。那她何必還要忙活。沒有那個心甘情願的人。就什麼都不必有了。
季杭雖然遺憾只有白映兒住在小宅之中的那十幾天享受過鳶尾的美味。卻也知曉若是現在還要求這些。會是很嚴重的下場。
於是少年便自己想辦法。竟然也學成了一手不差的廚藝。當然。在所有會做飯的人都無心下廚的時候。季杭的這番舉動已經算是最好不過的了。沒有人會嫌棄。卻都沒有想過要誇讚什麼。
季杭知曉在白映兒醒來之前。他們這群人永遠會在低氣壓之下生活。
所以也任勞任怨。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在司扶的藥園打下手。木念對於自家主子一系列的舉動。大概已經麻木了。可能是因為在皇宮之中。不能活得這麼輕鬆。所以即便是現在的情況。他家主子還是願意留著。哪怕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過爾虞我詐不得安寧。
雲子桑沒有去季晟國。卻刻意的增加了與季皇的聯繫。
他的心思其實很好理解。白映兒受過的傷害。他都一一記在心裡。到底是哪些人動過他的女孩。一個不少的全都會遭到報復。一個人。他便殺一個。一家人。他便屠三口。一國人。他便覆了整個皇朝。
少年的手停留在白映兒的唇間。這是每天都會有的動作像是吃飯喝水那麼自然。女孩一直不醒來。他便一直陪著。每天說說話。日暮了便去處理瑣事。城主府如果沒有意外。他便沒月回去一次。
最重要的事情。是白映兒。
「主子。您該走了。」鳶尾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低沉公式化的語氣。表情與海棠平日的樣子如出一轍。
三年前的事情。其實鳶尾對雲子桑心中是有怨的。即使知道是情非得已。她也不能忍受小姐被人拋下不管不顧。更何況。她清楚雲子桑手下的人馬有多少。第一時間更新根本不覺得就是這麼簡單的保護都做不到。
這是她曾經的主子。給了自己一個白映兒。交代自己要把那女孩當做是最重要的人去伺候。卻又在最緊要的關頭把人拋下。
這種感覺。鳶尾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卻明白那一刻的心酸是因為什麼。其實大可不必這樣。要是這麼為難。或許沒有這個羈絆。小姐也不會勉強自己至此。
想到白映兒這般情況的主要原因。鳶尾是真的覺得無言以對。
不僅白映兒是白真的命。白真照樣是女孩最大的軟肋。只是。那又如何呢。
或許連白真自己也明白。那救命的草藥是如何換來。所以任是司扶用盡了所有辦法。白真依舊在昏迷之中。沒有辦法醒著看到女孩的現狀而自責。或許對他來說也是另一種解脫。鳶尾這樣想著。眸光再一次暗淡了下來。
正了正神色。少女想著自己該為女孩擦洗身子。現在雲子桑卻實不應該繼續留在此處。再者。鳶尾私心裡是不願意看到城主府之中的人的。
對白映兒的情感何其執拗。才能導致少女這般固執的對待所有人。
雲子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卻沒辦法不在乎與白映兒有關的所有人和事。見了鳶尾對自己的態度。他是真的生不出半點氣憤。因為少年再明白不過。這番樣子是因為誰。
原來一個人的性格其實也很容易改變。只要你夠在乎一個人。那個人的所有變故。就像是一刀一刀的在你心上塑型。你不得不依著自己的感覺。無論是變得不苟言笑。還是冷血無情。都是因為一個橫在心間太過明顯的傷疤。
無法撕開。卻又根本沒有辦法痊癒。
少年心中歎息。看著明顯比三年前成熟多了的鳶尾。才一陣恍然。時間真的過去那麼久了。久到他根本不覺得。等待有多煎熬。
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再聲嘶力竭的吼著希望床上的女孩醒過來。醒過來哪怕是看自己一眼都好。好過一直沒有反應。彷彿是嘲笑他有多無能。
一切想要保護的東西。抓的越緊。越是會在不經意間溜走。這種感覺太過深刻。雲子桑覺得茫然的同時。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使結局變得好一些。才能使自己不再那麼難受。
可是。事實上。無論他怎麼做。只要女孩一直不醒來。他的笑容。便也不會再出現臉上。
即便是算計了所有傷害過女孩的人。白映兒也沒有睜開眼睛看看他。那麼。這一切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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