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5章 興衰何以定 文 / 麥燒喬
紫you閣.ziyouge.「那青衣公子.亦是奴婢的主子.司扶公子的徒弟.」垂頭.少女清淺的嗓音響起.語氣中不顯急躁.卻成功的讓林莽止住了腳步.
什麼情況誰來告訴他.這司扶公子什麼時候有兩個徒兒了.
男子既然能夠當上將軍.必然沒有傻到無藥可救的地步.皇上說過今日只需傳達旨意.卻沒有告訴過他這白映兒除了身為司扶公子的徒弟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特點.
直覺告訴他.這名喚白映兒的人必是一個女子.但.在他看來.皇上之所以看重這司府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那個有醫仙之稱的丹藥師.如今兩人都是司扶公子的弟子.他倒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聖意難測.難得此刻林莽考慮到了這一點.到底.皇上想要自己討好的又是誰呢.罷了.大不了擅自做主.就當聖上的旨意是對三人同說的.
思及此.林莽只覺鬆了一口氣.大概不只是他.連外界也不知司扶公子還有另外一個弟子吧.若是到時回稟皇上.不知他會不會相信自己.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他總不能裝著一無所知.
身形高大的男子對鳶尾點了點頭.說道:「今日本將奉皇命而來.想必兩位公子和這小姐已經知曉林某身份.」
司扶聞言.只是淡淡的瞥了林莽一眼.心道本公子才不樂意認識你這麼頭大牛.雖然並不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但是他清楚得很.在雲子桑莫名其妙對這林莽放冷氣的時候.他就不該寄希望於這熊孩子能出頭周旋.
輕啟唇.桃花眼公子容顏精緻得不像凡人.他不打算多說話.但是基本的禮節還是要有的.誰叫現在白映兒已經醒來了呢.說話做事.都要顧慮多一些.
若是就因著一時的意氣.不小心樹敵.那便真是得不償失了.不過即便是這樣.司扶也並不打算讓那林莽進到他們的房間.雖是如此.一杯茶水還是要有的.
於是白髮男子開口.朝門口的丫鬟說道:「鳶尾.怎生這般不懂事.見客人來了.理應備茶招待嘛.還不快去.」說著也對白映兒和雲子桑揮了揮手.意思是讓少年帶著小映兒去休息一會兒.
「林某本也無意打擾眾人休息.自不會在此逗留多久.故而此番也不用喝茶了.只是.這位公子還有小姐.可否稍後再走.」林莽說著客氣話.意在把白映兒和這位公子留下.
畢竟他要說的事情.是與大家都有關的.並不是司扶一人留下就足夠.
鳶尾本來也有些不放心季杭那廝有沒有把自己弄好的食材給糟蹋了.司扶一說.她便迫不及待的往小廚房走.可現在被林莽這麼一打岔.小丫鬟倒是不知道自己是該現在便離開.還是再等等為好.
左右觀察了一下形勢.未免節外生枝.鳶尾決定.她還是站著不要亂動的好.
司扶見這人明目張膽就反駁自己的話.頓時面色有些難看了.畢竟他無論是什麼時候.向來都只有被尊敬的份.哪輪得到一個小小的將軍質疑.
雖是心中多番不爽.收到白映兒安撫的眼神.司扶還是沒有當面駁斥了林莽.畢竟.即便他們不齒那所謂的蘇曜皇室.卻沒有忘記現在自己在誰的地盤.
白映兒依舊是那般淺笑的模樣.仿若天生.這女孩就該是無憂無慮笑著的.她的笑.似是能夠容下世間所有的罪惡.也似是無論發生什麼.都能被原諒.
她聽到林莽的要求.當下便停住了自己的步子.少女點點頭.輕笑著對來人說:「既是將軍所言.我和師兄便依了.只是不知將軍有何吩咐.」
少女知曉鳶尾會直言說雲子桑也是司扶的徒弟.這樣的話定是經過了兩人同意的.光是看著司扶沒有任何異常.白映兒便知曉自己要盡力配合才對.
只是這個叫林莽的將軍.想來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被自己身邊一大一小兩個公子給記恨上了罷.
雖說那雲子桑對林莽的敵意完全來得荒唐.但奈何.其實少女也不喜這個突然闖進自己院中的將軍.再者.她才剛剛醒來.那蘇曜皇室就聞風而動.著實讓人高興不起來.
現在白映兒的身體還沒能完全恢復.確切的說.是她的魂魄意識.還不能全然自如的操縱自己的身體.所以現在.少女也沒辦法得知她與蘇曜皇室的契約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雲子桑見白映兒不知想起什麼.面容有些不自然.還以為這少女又有哪裡不適.疑惑而專注的看著她.少年才不管林莽此刻是什麼反應.
要說.林莽雖然慣來神經大條.卻也能夠感受得到現在司扶公子名下兩個徒弟之間氣氛的不尋常.只是好在他也沒有深想.只覺得那女子識趣.便是最好.
「吩咐不敢.明日御花園設宴.煩請三位移駕.」男子一抱拳.話語簡短卻又不可違背.
皇室設宴請人.從來不需要請柬.只需得招人往被宴請的人家這麼一說.便算作是認定.而那皇宮守門之人.自然也明白什麼人該放進去.什麼人不該.
白映兒初聞這規矩之時.心中也很多疑惑.難道.那皇宮就這麼好進去.若是有尋常百姓冒充.想必也不是件難事罷.
果真沒有半點拖沓.那林莽傳達了該說的消息.便很識趣的離開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識趣.畢竟他是真的沒有感受到這院中司扶和雲子桑的敵意.只覺得剛剛自己的話.算是私下裡妄自篡改的皇上的旨意.還需得早早覆命.說明情況.
畢竟.皇帝明日邀請的人.本來只是一個白映兒罷了.如今卻是被他弄來了三人.想必這消息若是先一步傳到蘇澤陵耳中.還不知道會怎麼想自己了.
哎.忠臣難做啊.
一路在馬上疾馳.心中不斷想著對策.他也實在是不知.到底蘇澤陵看重的是白映兒這個人.還是司扶公子的徒弟.這個身份.
想當然的.皇宮之中下了早朝在御書房處理政務的蘇澤陵在第一時間便聽到了這個消息.因為白映兒醒來雖然他們的不適感消失.受操縱的感覺卻強烈了些.
因此.他寧願那少女就一直昏睡了.不要有任何變化最好.事與願違.便另闢蹊徑.
本來明日招白映兒赴宴試探一番.國師那裡也一切就緒.卻沒有想到.這平常只做呆事的林莽今日卻發抽似的變通了.
莫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告訴他那白映兒是女娃.
蘇澤陵一口氣憋在心間.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就想把桌上的筆墨紙硯奏折全都一股腦掃到地上.卻轉念又有些不捨那玄墨混金剛石做成的東西.
正因為如此.這位年歲不算大的皇帝算是徹底心中鬱結了.司扶那個老匹夫就是喜歡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什麼時候收徒不好.偏偏他派人找的時候.這貨收了一個徒弟.
一個白映兒就夠讓人猜疑了.現在還來一個公子兒.他是閒這蘇曜國還不夠亂嗎.那些個不爭氣的官員.政事不好好做.成天想著攀高踩低.
心中不斷咒罵著.蘇澤陵以此來緩解自己苦悶的情緒.卻終究是沒有對桌上的硯台下手.年輕時候的他從來不是這般模樣.看重外物的後果只能是撈一場空.
可他寧願等著林莽回來覆命之時劈頭蓋臉罵那人一頓.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之氣.毀了一件珍品.
有的時候一個皇朝的興衰.其實是可以從當權者身上看出蛛絲馬跡的.蘇澤陵便是最好的例子.蘇曜國的臣子隨著如此風氣.皆是看重那眼前的利益.忘了人心該如何拉攏.
也好在.蘇澤陵並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他清楚事情已經成了定居.也沒有必要強行改變.
本來.他下達的命令.若是只讓白映兒一人赴約.那司扶定然是不放心的.如果那人明著來還好.若是暗地裡使些絆子.倒是真的讓人放不設防了.
還有司扶那個所謂的男徒弟.他倒是很想見一見.明明很多年前拒絕那麼多人拜師的借口.是這輩子只收故人之子做徒弟.
當時收了一個所謂的白映兒.便已經讓蘇澤陵覺得很是驚詫了.當時白真也算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卻始終算不上心腹.但是很多事情.白真也沒法瞞住蘇澤陵.
那個少女.明明就是十幾年前在府外撿來的.也不知發了什麼善心.那人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找了.情願專心帶著那麼個孩子.
那件事情.蘇澤陵也有猜測.但是他心中也清楚得很.當年仙洲的人為了尋慕容詩.可是已經求到了他這裡.當時蘇澤陵已經是蘇曜的皇.手上的籌碼自然很多.輕而易舉便留了一個仙洲的人做了國師.以此為條件.那些老傢伙才能夠順利的尋到慕容詩.
可憐.到現在司扶還以為是端木桑所為.呵.端木桑
這個名字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不敢細想.心中卻猛的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