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我們，試試好嗎？ 文 / 步青雲
勇氣這種事情，在某些事情上根本就不存在，好像此刻的楊睿澤，很擔心自己的話要問出口，丁小小會說，差不多是百分百會說，
「當然是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離開啊！」
如果是這樣，要如何開口留下她？對於挽留一個人，楊睿澤已經因為當初挽留唐恬恬失敗，而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完全沒有自信啊！
「哦，我現在就收拾臥室裡的東西。」楊睿澤沒勇氣說出口的話，卻把丁小小引到了錯誤的方向，「等送過阿姨之後，我就……」
「我不是說這個。」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丁小小要說什麼了，楊睿澤急忙打斷，「我是想說，既然我們已經是冒牌的夫妻，不如試著交往，如何？」
呼！終於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出口了，楊睿澤的心沉到底又迅速飄上來，尤其他在丁小小的眼睛裡，沒有看出任何情緒，心就飄得更誇張了。
「你，說什麼？」因為這兩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太多，還多得讓人難以接受，所以丁小小已經把自己的精神，定位在精神錯亂之列。
所以，在聽見楊睿澤這樣，近似於表白的話，丁小小完全呆住了，哪裡還能有什麼反應？甚至她都以為，這一定是自己精神錯亂下的產物。
只是看著楊睿澤眼中的期待、緊張等等諸多複雜的情緒之後，才從震驚引起的呆滯中回神，可這回神也不過是為了確定，剛剛的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我知道我這話說得有點突然，但這卻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看著丁小小一副懵懂未知的樣子，楊睿澤的心在一點點變涼，但他不想放棄，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們，試試好嗎？」
「你是說？我們，像男女朋友，一樣的，交往？」沒辦法啊！丁小小的大腦現處在當機狀態，思考完全跟不上節奏，所以，也似丁勝奇看見她時一樣，想一點說一點，成功變成了結巴。
「嗯，就是這個意思。」雖然楊睿澤表面上比較平靜，但內心也沒比丁小小好多少！儘管他心裡有了這種想法，可正在深思熟慮中，結果，被突然出現的丁小小打斷，然後他就有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形勢下說出口了。
「那個，我先去一下衛浴間。」完全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丁小小選擇了逃避，因為她必須用一些時間，來消化楊睿澤的話。此刻的大腦和生銹的機器差不多，這種情形之下一定是說什麼，錯什麼。
看著衛浴間的門關上，楊睿澤也似跑了五公里越野一樣，一下子撲進了沙發裡，差不多八年的感情空白，一下子湧現出來，完全不在狀態啊！
現在要怎麼辦？小小那兒明顯是逃了，是不是說明她不想和自己試？如果她拒絕，自己放手還是繼續？可是放手，應該還算容易，那麼繼續呢？不容易吧？
等一下，不會是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所以才把小小嚇跑了？難道我不應該說，「我們，試試好嗎？」而應該說「我們交往吧！」
唉！楊睿澤忽然從沙發坐起來，輕輕歎息起來，不管是十九歲，還是二十九歲，一旦遇見感情，智商、情商什麼的都一樣。
此刻這般，似情竇初開的少年情懷是怎麼回事？想表達什麼表達不清楚，想要把心裡的真實感覺說出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想試試的沒錯啊！因為心裡埋藏著那樣一份深厚的感情，想要全部忘記似乎不太可能，但又不想被那份虛渺糾纏，所以，想要做些努力。
看看緊閉著的、衛浴間的門，楊睿澤的心越發的涼了，果然是說話的方式不對啊！應該把心裡的這些想法，都在小小面前說出來，不然她怎麼能瞭解，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唉，算了，等吧！誰讓自己沒有把心裡真實的想法表達清楚呢？現在也只好把決定權交到小小手中了，然後自己再決定要怎麼面對吧！
何況在感情面前，不是深思熟慮就能改變什麼的，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啊！一轉身，楊睿澤又倒在沙發上，非常有自暴自棄的氣勢。
丁小小現在的心情完全不是「混亂」兩個字，能形容得了的，不，應該說目前這種狀態，任何形容詞都沒辦法形容。
不過，今晚的丁小小沒似昨晚一樣，把自己置身在淋浴下穿著衣服淋著，而是坐在浴缸的邊緣，後背靠在牆上，因為身上的氣力都被抽光，完全提不起精神，一個字——累。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丁勝奇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消化呢！又冒出楊睿澤那麼驚人的言詞，好像下午去接麟兒的路上，在楊睿澤的汽車裡用冰水敷著的臉頰，雖然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什麼，但內在裡還是火辣辣的痛。
這麼混亂的頭腦能把什麼問題想明白？還是繼續逃避吧！可是事情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這麼賦有——戲劇性？對，非常有戲劇性，好像八點檔言情劇。可惜，生活不是戲劇啊！
丁小小站起來走到鏡子前，認真地把自己整理了一下，又對著鏡子做了一陣深呼吸，然後才若無其事地走出衛浴間。
沒想到丁小小會這麼快從衛浴間出來，楊睿澤正在沙發上幾番折騰之後，躺在了上面。結果突然看見丁小小出現，一下子彈坐起來，「小小……」除了這兩個字，楊睿澤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能說什麼了？只是微微抬頭看著她，看著她慢慢坐在自己對面。
「那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忽然說出那樣的話。」丁小小也是斷斷續續，一邊思考一邊組織語言，「但我現在，頭腦非常混亂，根本沒辦法思考什麼，所以，能給我些時間麼？」
「好。」楊睿澤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我這話說得時機不對，可是一想到明天我媽一走，你之後也會離開，就忍不住說出口了。」
「那原就是我們計劃之內的事情啊！」
「所以我才急了呀！」楊睿澤苦笑，轉而又變得非常認真，「不過我會等，等你認真想清楚的結果，但我希望，你不要拒絕我。」
「嗯，我會認真考慮。」丁小小答應得很爽快，可是心裡非常清楚，要頭腦恢復正常的時間有多長，她沒辦法確定。
「好了，時間太晚了，早點休息。」楊睿澤自然不知道丁小小的心裡在想什麼？所以一切調回正常模式，「明天一早，我們還要送我媽去機場。」
「嗯。」
明天一早送機是最後一件事情，不管心情如何，一定要把最後一件事情做好，帶著這種心情，丁小小竟然很神奇地睡著了，還以為這一夜會失眠呢！
第二天一早，丁小小早早就起床，把她能想到、為「婆婆」能做的一切都做了，然後三個人開開心心去了機場。
「兒子啊！」在機場的大廳裡，姚淑艷拉著兒子和兒媳婦的手握在了一起，非常語重心長又非常不捨，「只要你們好，媽就什麼都放心了，雖然媽總說抱孫子，不過那只是說說，一切順其自然的好，何況小小還這麼年輕，多過幾年二人世界也好。」
「媽……」楊睿澤有點無奈，不知道這樣話要怎麼接？您兒子是想假戲真做，可您兒媳婦還沒點頭呢！
「人老了，難免愛嘮叨。」唯恐兒子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姚淑艷又轉向丁小小，「如果小澤敢對你不好，就給我打電話。」
「媽！」丁小小有些歉意地微笑，還得繼續欺騙啊！「您放心，我們會好好過日子。」
「那就好。」姚淑艷開心地微笑，然後輕輕地擁抱了一下丁小小，差不多是在她耳邊低語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還有我這個媽媽，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同意小澤這個秘密結婚，但你已經是我們楊家的人，就是我的女兒了。」
「媽……」這一瞬間丁小小的眼中，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淚，這種自己母親的錯覺，讓丁小小抑制不住地激動，這聲媽，沒有任何的演繹，完全是內心的真實體現。
「好了。」姚淑艷輕輕拍了拍丁小小的背，「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也許不能幫你解決什麼，但至少有個願意傾聽的人。」
「嗯。」努力穩住激動的情緒，丁小小的心裡滿滿的歉意。
「別這麼誇張，好像很久不會見面一樣。」眼前這一幕，楊睿澤有些看不下去，心裡忍不住跟著發酸，「現在通訊，交通都這麼發達。」
「就是。」姚淑艷放開丁小小，「我進去了，你們也快點回去吧！小澤的案頭一定又壓了許多工作，不過不能加班，小小一個人會寂寞。」
「知道了。」楊睿澤把母親帶來的小提包，送到母親手中，很是鄭重其事地開口，「您放心，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對不會虧待您兒媳婦。」
「好，那我就放心了。」姚淑艷帶著安心的笑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