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0章 尋找 文 / 滇北南丁

    當時，我一心軟，就答應了我媽，跟楊慧玲試著相處，可我真心覺得不愉快。跟楊慧玲在一起，惱子裡想的全是方老師，根本沒有快樂可言。幹什麼都無精打彩的。

    楊慧玲見我這個樣子，特別生氣，她說：「張正義，你跟我在一起就那麼不開心嗎？」

    我沒理她，因為我連理她的心思都沒有。

    楊慧玲見我不理她，她更生氣：「你連說話都不屑跟我說了是吧？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我依然沒說話，我連跟她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楊慧玲氣憤地哼了一聲，一腳踩在我腳背上，我沒什麼感覺，就像麻木了一樣，我也沒理她。她生氣也是應該的，因為我沒辦法讓她快樂。我連自己都快樂不起來，我還管她快樂不快樂。

    楊慧玲見我一點反應也沒有，更是氣得抓狂，道：「張正義，你太可惡了，你有什麼不滿的，你就說出來吧！何必悶在心裡。」

    我依然沒理。我沒有什麼不滿的。我惹不起，躲得起行嗎，我不說話可以嗎？

    可是對於楊慧玲來說，我越是沉默，卻越是讓她抓狂，她想讓我理她，哪怕跟她吵架也行，可是我真的連吵架的心思都沒有，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打我好了罵我也行，反正我就在這裡，不多不少，不來不去，不急不燥，不悲不樂，像個雕塑。

    最後，楊慧玲拿我沒辦法了，只好認栽了，道：「張正義，既然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也不能勉強，雖然，你媽媽跟我媽媽都希望我們在一起，可是……你的心，根本就沒在我身上，既然得不到你心，又何必要得到你的人，我楊慧玲又不是沒人要，幹嘛非要吊死在你一棵樹上，你又不是梁朝偉，你還沒那麼大的魅力讓我死心踏沒你活不成，既然這樣，你滾吧！哪兒來的，你滾哪兒去！從今往後，我楊慧玲與你沒有半點關係，我說到做到。」

    就這樣，楊慧玲就走了。而且，我知道，楊慧玲是一個絕決的人，只要她一下了決心要離開，那就十匹馬也拉不回來。我想，做人還是絕決一些的好。像我這種優柔寡斷，狠不下心來的人才真該死。

    當我媽聽說楊慧玲不要我了，很著急，也很失落，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沒理。我媽想了一陣，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歎了一口氣說：「既然，你實在喜歡那個方老師，那就隨便你吧，你媽我也累了，不想再管你的事了，將來，你自己的路，自己去走吧！」

    我心裡五味雜全，覺得自己依然傷了我媽的心。忠孝不能兩全，我覺得心裡真的很難過。

    我慌慌忙忙去找方芳，想告訴她，我媽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可是當我趕到她們家的時候，方芳已經走了。她的房子租給了別人。我問那個人方芳去哪兒了，那個人說不知道。然後我又去方芳的單位找她，她們同事說她已經辭職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我當時，心就涼了。

    我知道她為什麼要走，我跟楊慧玲在一起的那些天，她大概已經對我寒心了吧！這一下，我是真的失去她了。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天涯海角，她會在哪裡？我要去找她。

    第二天，我就收拾起行囊，去了她的老家。她們老家在離市裡兩百多公司的一個鎮上。那是我頭一次去她的家鄉，那裡山清水秀，風景如畫，小橋流水，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

    我帶著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來到那個地方，想著她小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長大的，莫名其妙的有一種親切感。站在石板橋上，想著她曾經大概也站在這個地方歎息眺望，心頭不由升起一縷沉重的憂傷。

    我挨家挨戶的詢問過去，好不容易找到了方芳家。她媽跟她爸在家。她媽看到我來了，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之後，立刻就升起反感，她很不客氣地說：「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說：「伯母，我是來找方芳的。」

    張媽媽驚訝地道：「方芳？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聽張媽媽的意思，方芳並沒有回老家。那一刻，眼淚差一點就滾了出來。我千辛萬苦來找她，想著有可能能找到她，可是沒想到，竟然撲了個空。最後的那點希望也破滅了。我覺得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張媽媽雖然不待見我，可見我大老遠來，說明對她女兒還算是真心實意，也不好把我拒之門外，然後就請到屋裡坐，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他們說了，他們到也沒有責怪我，兩老口，只是不停地歎氣。

    而我一直低著頭，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掉在地上。在真正找不到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她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沒有她，我是多麼想她，好想她，真的好想她。方芳，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我在張媽媽家坐了片刻我就走了，再一次站在那個石板橋上，眺望著整個小鎮，看著迷茫的遠方，我在心裡呼喊道，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最後一眼回頭，看了看這個她曾經居住過的小鎮，心裡也被強烈的傷感所吞噬，但終究要離開了，祝小鎮安好！祝我不知在何處的愛人安好！

    帶著憂傷失落的心情回來市裡，我開始瘋狂地張貼尋人啟示，每條街道，每條巷子，一條路一條路地張貼。我相信，她一定能看得到，如果她還在這座城市的話。然而，我終究還是沒有等到她的來電。我想，她大概是故意躲著我。大概是看見了，也故意不跟我聯繫。是我另她寒心了。是我對不起她。

    走過一條條熟悉的街道，那些街條上，都曾留有我們一起走過的痕跡。你在哪裡？我的愛人，你到底在哪裡？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

    勞累了一天，身心疲憊地回到家，關起門來，一個人身在床上，滿惱子都是憂傷，都是想念。擁有時，是我不夠珍惜，失去時，才知道你的重要性。你可知道，我多麼想念你？！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在憂傷中過去了。李萌萌打電話來，問我怎麼都不去教她畫畫了，我說我最近事情比較忙，讓她自己練著。李萌萌說，忙完了你要快點來哦，我的畫又有進步了。我說，加油！

    開學的日子已經來臨，我已經步入了忙碌的高三生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地學習，因為，只有拚命學習，才能忘記她。

    楊慧玲卻始終沒跟我講一句話，我知道她在怪我，不過這樣也好，大家可以做一個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張正義，有人找！」有一天，一個同學這樣喊道。

    我走出教室，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姑娘，然後，我臉上堆起了久違的笑容，她也在對我笑，好久不見，她的笑容依然是那麼好看。

    「好久不見！正義！」

    「好久不見，菲菲！」

    然後，我們高興地擁抱在了一起，喜極而泣。最後，手牽著手往學校背後的松樹林走去。

    「菲菲，你怎麼回來了？」

    馬菲菲半開玩笑說：「因為想你啊！」

    我笑道：「在國外的生活還好嗎？」

    馬菲菲點頭說：「蠻好的，就是……朋友比較少，不過，我在哪裡朋友都比較少，好在國內還有你。」

    我說：「那這次回來，還走嗎？」

    馬菲菲說：「暫時不走了，這次主要是因為公司的事情而來，我爸最近身體不太好，我回來幫幫他。」

    我點頭道：「嗯。」

    「怎麼，我看你好像憔悴了很多，是學習太繁重了嗎？」

    我苦笑了一下，說：「還好！」

    馬菲菲在我臉上親暱地摸了一下，說：「你呀，要注意身體哦，還要記得開開心心！」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

    「對了，你跟方老師還好嗎？」

    我怔了一下，心裡一陣疼痛。隨後把我跟方老師的事情都跟她說了。她感歎道：「沒想到，這些日子，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想，她之所以躲著你，大概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吧！不要想太多了，要記得開心。」

    我對她笑了一下，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