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2章 兩醉鬼 文 / 滇北南丁
正覺淒涼時，一抬頭，只見對面走來另一個淒涼的人，谷雪。
我淡淡笑了一下，說：「谷老師，好巧啊！」
谷雪說：「是啊，好巧啊！」
我說：「不是放假了嗎？你沒回老家啊？」
谷雪說：「嗯，這個暑假事多，回不去了，還要等你們高考分數下來之後帶你們填志願，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我說：「那你怎麼也會在這裡啊？」
說著，相似而笑。大家還真是有點同命相憐的味道。
我頓了頓，道：「既然你一個人，我也一個人，不如，我請你吃燒烤吧！」
谷雪說：「好啊！」
然後就近找了一家燒烤店，點了一些吃的，又要了一些啤酒。
谷雪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大半夜的怎麼會在外面狂呢！」
我說：「你呢？一個人大半夜的在外面狂，難道就不怕遇見壞人？」
谷雪說：「誰是壞人？再壞也壞不過你吧！」
我尷尬地笑笑，說：「聽谷老師的口氣，似乎還在怪我啊！」
谷雪說：「怪你有錯嗎？本來就怪你！不過，那件事情早就不再成為我的負擔了，我現在挺輕鬆的。」
我說：「那你對菲菲？」
谷雪沉悶地喝了一杯酒，緩緩道：「我依然愛她！不過，不想再去打擾她！」
我領會地點點頭。
谷雪抱歉地看了我兩眼，道：「你跟方老師的事……，我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
我搖搖頭，說：「沒有啊，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
谷雪歎了口氣，說：「是啊，那時候，我是挺恨你的吧！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想讓菲菲開心，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跟方老師分手了，都不願意和菲菲在一起，這是我沒想到的，早知道是這樣，我又何必破壞你和方老師。」
我說：「不是不願意和她在一起，我只是覺得不應該這樣做，現在這樣的情況不是很好嗎？誰也不屬於誰。」
谷雪說：「可是，這樣又何苦呢？你既然也喜歡菲菲，那就和她在一起吧，反正你已經跟方老師分手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我就算跟她在一起也是不會安心的，我不能再對不起方芳了。」
谷雪道：「那你認為，你這樣單著，就對得起她了嗎？」
我說：「起碼這樣，對她會公平些。」
谷雪笑道：「公平？早就他特不公平了！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愛情更沒有公平，張正義，我應該說你善良呢，還是應該說你窩囊？」
我苦笑一下，說：「都有吧！」
谷雪踢了我一腳，道：「我特麼真想踹死你哦！來，混蛋，喝一杯！」說著，與我碰了一杯，然後一飲而進。
我看了她兩眼，說：「谷老師，你為什麼不接受男人看看？難說你對男人是有感覺的啊！」
谷雪說：「接受啊？誰說我就不接受男人了，問題是要遇見能夠讓我心動的太難了。」
我說：「難道世界上那麼多男人，你就沒有碰見一個讓你心動的嗎？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
谷雪說：「不是我要求高，而是感覺，我這人只看感覺，別的都無所謂，多數的女人，看的都是房子，可我不一樣，我自己能掙到錢，所以我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我只在乎感覺，自從看到菲菲第一眼，我就有了那種感覺，我並不在乎她是男是女，我只要那種感覺。」
我說：「也許吧，感覺最重要！可是，你跟本就無法和菲菲在一起，這樣值得嗎？」
谷雪說：「感情從來就沒有值得不值得的，愛了就是愛了，如果去計較值得不值得，那就不單純了！我的愛就是那麼直摔，那麼簡單，我只是運氣不太好，剛好碰到一個女人而已，不過，我並不後悔。」
我端起杯子，道：「我真心佩服你，谷老師，干！」
兩杯相碰，一飲而進。
喝完酒之後，已經有些醉了，谷雪摟著我的肩膀，道：「走吧，哥們兒！」
然後我們兩勾肩搭背，就像哥們兒一樣，一邊唱著歌，一邊在街上走。活脫脫兩個瘋子！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馬小姐，你才不是一個沒有姑事的女同學……」谷雪口齒不清地唱著宋冬野的《董小姐》，然後把董小姐，改變成了馬小姐。我卻摟著她的肩膀拚命大笑。
谷雪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笑屁啊笑！走，跟我去找馬小姐去！」
我說：「現在？人家都睡了！」
谷雪醉著說：「沒睡，她肯定沒睡，不信，咱們試試？」
我也醉著說，「好，去試試？走吧！」
然後我跟谷雪兩個人就跑到馬菲菲開的那飯店門口去，飯店的店是關著的，不過樓上還有燈光。
谷雪指著那燈光笑道：「我說什麼來了，沒睡吧？你看，燈都還亮著！她一定沒睡！」
然後就扯著嗓子對著樓上喊道：「菲菲，菲菲！」
喊了幾聲，窗戶打開，一個人影站在窗戶那裡看了一陣，然後看樓來開門，果然是馬菲菲。
我說：「菲菲，你怎麼那麼晚了還沒回家啊？」
馬菲菲說：「這幾天事情有點多，所以我就睡在辦公室了！」
谷雪哈哈笑道：「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嘛，她一定沒睡，看吧，沒睡，嘿嘿。」然後撲向馬菲菲，抱著馬菲菲，醉著說：「菲菲，菲菲，我好想你啊！」
馬菲菲聞到我們兩一大股酒氣，便道：「你們兩喝酒啦？」
谷雪道：「沒醉，我沒醉，嘿嘿！」
我說：「我也沒醉！」
馬菲菲一邊撫著谷雪，一邊對我說：「走吧，上樓去！」然後三個人東倒西歪地上樓去了。
馬菲菲把谷雪撫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然後又要過來撫我，我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然後自己走到沙發上坐著。
馬菲菲忙倒水喂谷雪，道：「來，喝水！」
谷雪喝了兩口，然後靠在沙發上。
馬菲菲又餵我，說：「來，正義，喝水。」
我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然後自己接過了喝了兩口。
馬菲菲看著我們兩東倒西歪地坐在沙發上，皺了皺眉頭，道：「你們倆什麼啊，怎麼一塊兒去喝酒了，還喝得那麼醉！」
谷雪呵呵傻笑道：「沒醉，我沒醉！他才醉了！」說著，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哥們兒，這個是我的哥們兒！」
馬菲菲歎了一口氣，道：「你們兩個啊！我要怎麼說你們才好呢！」
谷雪迷糊地說：「菲菲，我們三個，今天都在這裡，我們三個，把話說清楚！嘿嘿，你！」然後指了指馬菲菲，接著道：「你要我還是要他？」
馬菲菲道：「你喝醉了，雪兒！」
谷雪又道：「我沒醉，我沒醉，嘿，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傻逼！」說著，指著我。又道：「不過，這個傻逼卻不跟你在一起，不過，你放心，菲菲，他也是喜歡你的！嘿嘿，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谷雪語無論次地說了一啪啦，而我卻在沙發上要睡著了，好睏，那會兒就感覺頭暈，犯困。
谷雪見我要睡著了，就伸手往我臉上啪啪拍了兩下，口齒不清地道：「醒醒，你快醒醒！」
我被她拍了臉，竟然不怎麼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問道：「幹嘛呀谷老師！」
谷雪依然說道：「你說嘛，你喜歡不喜歡她！」
我說：「別鬧，我困，讓我睡會兒！」
谷雪又往我臉上拍了兩下，說：「別睡，過會兒睡，我問你話呢！」
馬菲菲道：「好了好了，雪兒，不要再鬧了！快睡吧！」說著，拿了一個毛毯蓋在谷雪身上，又找了一件她的厚衣服蓋在我身上。
谷雪念道：「我不睡，我不睏，我又不是豬，張正義才是豬！」然後又對馬菲菲道：「菲菲，嘿嘿，你要不和他在一起，那就咱兩在一起吧！咱們去國外生活！不要在這裡了！」
馬菲菲道：「雪兒，不要再鬧了，快睡吧！不要再說了，好嗎？」
谷雪道：「不，我不睏，我不睡！」說著，又伸腳踹了我兩腳，道：「豬，豬，醒醒，醒醒！」
我睜開疲勞的眼睛，道：「幹嘛！」
谷雪說：「快跟菲菲說你要和她在一起！」
馬菲菲有點生氣地道：「谷雪，你不要這樣行嗎？睡你的覺吧！」
谷雪見馬菲菲生氣了，便忙認錯道：「我錯了，我錯了！菲菲，我錯了，你不要生我的氣！我會乖乖睡的！那我睡了！」
馬菲菲降低聲音道：「嗯，快睡吧！」
就這樣，谷雪就睡著了，我也睡著了！
馬菲菲看著我們，歎了一口氣，坐在辦公桌前，自己一個人苦惱！
這時，我感覺胃很難受，被難受醒了，想吐，要忍不住了，掀開身上的衣服就往衛生間衝！還衝錯了房間。
「正義！」馬菲菲忙跟了出來，撫住我，道：「衛生間在這邊，在這邊！」
一進衛生間，我就趴在馬桶上吐個不停，馬菲菲一邊輕輕拍我的背，一邊說：「你呀，喝那麼多酒！以少不要這樣喝了，知道嗎？」
我心裡一陣感動，直起身子來，深深將馬菲菲抱在懷裡，激動地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很害怕有人離開我，這管是任何人在我身邊，我可能都會對她說那樣的話，不要離開我！
馬菲菲伸手撫摸著我的臉，溫柔地道：「我知道你是喝醉了才說這種話的！正義，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方老師，我知道你在難過，不過，我還是好高興……我從來沒在你身邊，又談何離開？我也多希望我們能在一起，可是我知道你是放不下方老師的！……」馬菲菲憂傷地說著，將我抱在懷裡，撫摸著我的頭，憂傷地念道：「有一首詩說得好，你來或者不來，我就在這裡，不悲不喜……，正義，無論你和方老師還會不會在一起，我都依然在這裡。」
而我這會兒，卻又趴在她的肩上，睡過去了，馬菲菲歎了一口氣，道：「你醉了，我撫你回去休息！」然後半拖半拉地把我弄到沙發上躺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