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0.爸媽回家 文 / 洋果子物語
高軒燁被空無一人的房間驚住了,像是被雷霹了一般,呆愣在門口,一動不動。腦中只有一個想法,秦子朔不見了。
耳邊突然傳來震耳的鈴聲,他手忙腳亂跑到沙發邊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大聲喊道:「爸?」
「在家呢,怎麼不來接爸爸啊?」
「嗯?爸爸,你們回來啦?」
「對啊,朔正和我們在一起。」
秦子朔去接爸媽了?!
這消息太震撼了,秦子朔居然一個人去接機?確定沒錯?他現在嚴重懷疑秦子朔以前那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蠢事是裝出來的,一定是針對他故意那麼做的。
秦子朔的性質太惡劣了。
「爸,你們現在到哪裡了?」
「已經出機場了,你就在家等我們回來,很快的。」
「嗯,好的。」
他掛斷電話,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爸媽回來居然沒有給他電話,秦子朔知道也沒有告訴他,還故意裝作什麼都不會讓他每天圍著自己打轉。無休止的折磨他,秦子朔簡直就是混蛋。
深深的歎口氣,他開始收拾屋子。大半個月了,每天都在想怎麼和秦子朔相處,他都忘記自己失戀的事情了。其實也不能說是失戀,只不過是自己暗戀的女生有了男朋友,而那個人不是他而已。
對的,他暗戀的人就是馮莘蕙,那天他在空間動態裡看到馮莘蕙發的動態,說自己終於擺脫單身,下面還附有兩人親吻的照片。他當時那個心情啊,直接從雲端跌倒深淵,難受不已,連帶最近在秦子朔那麼受到的委屈就這樣爆發了出來。
不過好像哭過之後就好多了,秦子朔的事情又繼續接踵而來,每天被各種麻煩事包圍,頭昏腦脹,也就忘記了暗戀成失戀這回事。現在想起來,心裡一點都不難過,反而覺得那個時候自己哭真是蠢斃了,失算啊。
收拾了屋子,他準備到小區門口去接爸媽,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他放下鑰匙,手裡還捏著手機,走到門後面謹慎的問了一句,「誰啊?」
「小燁,開門,是爸爸。」
一聽是爸爸他立馬打開了鎖,開門一看,果然是爸爸和媽媽,還有站在最後面的秦子朔。
「小燁。」
他還來得及說話爸爸凌清就衝了上來,一個大大的擁抱太過用力,直接讓他後退了兩步才站穩。尷尬的笑笑,他也回抱住媽媽,向旁邊挪兩步讓開位置。
「小燁,媽媽好想你喲,謝謝你幫我照顧朔。」
「不,不用客氣。」
他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費力的回話,兩隻手已經不知道該放哪裡了。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被媽媽擁抱過的畫面,突然被後媽抱住,他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太不真實了。不好的後媽果然是別人家的。
高軍輝和秦子朔已經關門進了屋。凌清鬆開高軒燁,非常興奮的牽著他的手走進大廳,坐在秦子朔的對面。
「小燁,告訴媽媽,朔有沒有欺負你?」
看媽媽這麼真誠,高軒燁覺得還是不要說真話了,而且,坐在他對面的秦子朔可是一臉幽怨的看著他,大熱天的背後居然升起一股陰冷的涼氣。
「還好吧,除了不認識路有點挑食外,其它的都還好,我完全沒問題。」
沒問題才怪,他差點就被上了,想想自己後半生的性福,還是應該說實話的吧?
他也只是想想,不能夠說啊,爸爸還在呢。他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說完就起身去了廚房,給爸媽各自倒了一杯冰水,禮貌的放在茶几上,然後坐在了僅剩的一張單人沙發上。
凌清正在用英文和秦子朔交談,大概是讓秦子朔放鬆心情,好好的和他相處,別再任性的做事。秦子朔從看到媽媽和他擁抱的時候臉色就黑得難看,現在更甚,眼裡滿是憤怒,但又隱忍著沒有爆發,表情愈見冷漠。
「小燁,新學校怎麼樣啊?同學們好相處嗎?有沒有遇到有趣的事情?」
對於媽媽的熱情,他真的覺得有些無福消受,招架不住。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回答道:「媽媽,學校很不錯,不過今天才報到,我還沒認識新同學。」
「哦,哦哦,是啊。」
凌清恍然大悟般的點頭,隨即又說道:「那明天媽媽去你學校看看怎麼樣?」
「去學校?」
他感到一股隱藏的危險,連忙看向秦子朔,發現秦子朔低著頭根本沒注意他們之間的談話。也對,秦子朔聽不懂中文,根本沒必要在意。
「媽媽很想去看看小燁和朔的學校。以前在澳大利亞,每次報名都是我去,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突然轉移話題,大家都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儘管談論的對象變成了秦子朔。因為秦子朔不會中文,聽不懂能怪誰。爸爸坐在他的對面,聽著他們的談話,一臉幸福的笑容。
「因為啊,只要七天不去學校,朔就會忘記去學校的路。而要記住去學校的路,他要花一個月。」
「太誇張了吧。」
他不由得感歎,不可思議的看向盯著茶几發呆的秦子朔,再一次覺得秦子朔根本就是貨真價實的白癡,方向感差到讓他認為是這人根本就是被上帝拋棄了。
凌清的表情卻不輕鬆,相較於高軒燁的詫異,她此時一臉沉重,似乎是想到了傷心事。她讓秦子朔先去洗澡,說晚點再和他聊。
秦子朔沒有任何猶豫,點頭後就起身去了房間,然後拿著睡衣去了浴室。高軒燁很難得看到秦子朔這麼順從的一面,不禁覺得好奇,帶著欣喜的表情一直看到秦子朔去了浴室才把視線收回來。
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凌清才鄭重的開口,說道:「其實朔在十五歲之前非常的陽光開朗,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沉默寡言,喜歡發呆,總是記不住路。」
高軒燁聽到這裡立刻會意,媽媽要跟他說秦子朔以前的事情,而且聽起來是個悲慘的故事,他不由得坐直了身體,以一種非常尊重對方的姿態來聆聽接下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