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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8 文 / 一小拾

    歐明修楞在原地,看著朗心在閉上眼睛越靠越近的臉,唇上一片柔軟,冰冷的,帶著點兒未干的啤酒,朗心在摩擦著他的唇,伸出舌頭輕舔。

    歐明修沒有回應,也沒有推開,只是看著朗心緊皺的眉頭,和她閉上眼睛時,眼縫裡滑落出來的淚水,她的表情越來越扭曲,親吻的力氣也越來越大,從舔舐到啃咬,將歐明修的嘴唇邊咬破了一小塊。

    歐明修皺著眉頭嘗到嘴裡的一股血腥味道,他伸出手推開了朗心在的腦袋,就是這離開的一瞬,朗心在突然大哭了起來。喘著氣摀住了眼睛,彷彿周圍的空氣瞬間消失一樣,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哭泣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歐明修看著朗心在滿臉擦不完的淚水,伸舌舔了舔自己嘴角的傷口,伸出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歐明修的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朗心在兩手抓住他背後的衣服,將衣服扯皺,埋在歐明修懷裡的哭泣聲一直未停。

    歐明修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樣能哭,哭到腳軟站不住的時候,他將她背在了背上,手上拎著一雙高跟鞋,鎖好了車子,朝山下走去。趴在歐明修背上的朗心在已經迷迷糊糊了,可哭著的聲音一直沒停,時不時突然大嚎一聲,一拳奮力的打在了歐明修的背上,雖然不怎麼疼,可他覺得那是朗心在所能用到的所有力氣。

    到了一家小旅館,歐明修拿出了身份證放在桌上,坐在櫃檯上吹著小電風扇吃著瓜子的女人抬頭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著歐明修。看著歐明修一臉悍匪的模樣,還有他背上哭的跟淚人似的女孩兒,小心翼翼的收下他的身份證,開好了房間,歐明修拿著鑰匙朝樓上而去。

    將朗心在放在床上,也就這一個大床房,歐明修扭了扭脖子,左右看了兩眼,桌上有助夜晚活動的各類準備,還有半透明只有一層簾子的浴室,決定還是髒一晚上。

    朗心在趴在床上睡著的時候,歐明修開了窗戶,端著椅子坐在了窗邊看向外頭漆黑的夜空。他的心思飄到很遠,想著這幾年來時間內,他和江雲小吵小鬧到不可開交,最終都是江雲妥協道歉,而這一次,她決定不回頭。

    歐明修手上拿著一根煙,偶爾抽一下,一根煙抽不到兩口就沒了,桌上的煙灰缸裡多了四五根煙頭後,他才滅了手中的煙,解開襯衣的扣子,脫了上衣朝床上撲過去。

    朗心在夢到了很久以前,那個時候朗寧還在她的身邊。

    那時她發了很高的燒,半夜上吐下瀉,朗寧正實習,兩個人之間隔了一座城市,朗寧半夜坐著車子回到了c市。那天晚上朗心在吐了四次,一次也沒哭,看見朗寧回來的時候也是盡量給了他一個笑容,朗心在記得,那時朗寧眼眶通紅,淚水拚命掉下來,他撲過來抱著她,說要辭掉外市的工作,回到c市陪在她身邊。

    那個擁抱很緊很緊,朗寧的眼淚貼在她的肩膀上。

    那天晚上朗寧陪著她吊水,給她說故事,等她睡著了之後便打了電話,說辭職。

    歐明修本來是睡著的,被朗心在從背後緊緊抱住的時候,一向淺睡眠的他醒了,拉開朗心在的手,他坐在床邊藉著月光看向朗心在,那丫頭像小貓兒似的蹭著枕頭帶著哭腔哼了兩聲。

    於是被子全都塞進了朗心在的懷裡,讓她抱著,躺下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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