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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小妾入府,菜苔入京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齊月染可不是齊月熏那個只知道耍威風的傻女人,她懂得藏拙以及借刀殺人。

    雖然她有心將齊月熏給解決掉卻沒想過自己動手,而是給齊王府的下人透露消息。

    這日齊月染突發興致的要去逛園子,小凡心裡有鬼當然也寸步不離的跟著了。

    來到齊王府的花園,齊月染看著本來在冬天該衰敗的花園,卻奼紫嫣紅好不熱鬧。

    瞄到花園裡一叢風景樹旁露出的一角破衣,齊月染看著繁花歎息道:「哎,這牡丹花是郡主最喜歡的花了,可是如今花還開得熱鬧,她人已經欣賞不到了。」

    小凡以為自己的主子同情病又犯了,「小姐你可千萬別同情熏郡主,你忘記當初她是怎麼欺負你的了嗎?」

    齊月染的形象就是一朵小百花,實際上卻是一朵咬人的食人花,她聽了小凡的話露出蒼白的笑容,像是想起了齊月熏欺負她的畫面一樣。

    雖然害怕,還是替自己的妹妹解釋,「不論怎樣她是我的妹妹,只是如今在京城郊區的莊子上,也不知道過得怎樣了?不知道還吃得飽穿得暖不?」

    瞧,替自己的妹妹想得多周到,表面上是在擔心齊月熏,實際上是點出齊月熏現在的位置,讓齊王府的下人隨便給莊子上遞一句話,就可以將沒有靠山的齊月熏玩死。

    這才是玩手段的最高境界,不用出手將對手玩死,還得到一個關愛幼妹的美名,給人留下心胸寬廣不記仇的好印象。

    要是讓津王府的人聽到這番話,估計還會更加的憐惜她。

    這才是齊月染最想達到的目的,因為她知道津王府必定會打聽她的為人,留一個好印象是她以後獲得司馬無津寵愛的最好方法。

    她這一手是要一箭幾雕,可是心機深沉的她卻不知道司馬無津已經義無反顧的愛上了齊雨洛,而且還中了醉紅顏。

    所以她的一番算計必定將付諸東流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時不待我,遇上齊雨洛是她這一生悲劇的源頭。

    戲演完了,當然就該回去等著驗收成果了。

    齊月染道:「看到這滿園的芬芳就想起了我那可憐的妹妹,我還是回去吧!」柔柔的聲音無不表示著對妹妹的關愛,說著就往回去的路走了。

    躲在花叢裡的花匠,以為無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四處張望,見無人也離開了。

    卻不知道他的存在一直都被人算計在內,注定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罷了。

    傅麼麼是齊王妃身邊的心腹,跟在她身邊已經不少年了,還是齊王妃最大兒子的奶嬤嬤。

    在一處亭子的拐角處將所有的經過都經過都收入眼裡,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才回到了齊王妃的身邊。

    看見期齊王妃正在對賬,按照平常規矩端上一碗參湯,才勸道:「王妃要打理王府瑣事也要注意身子啊!先喝碗參茶再對吧。」

    傅麼麼的抱怨,不僅沒有惹來齊王妃的怒火反而覺得她一心為著自己。

    「你剛剛去哪裡了?怎麼哪裡都找不到。」齊王妃本來就是隨意一問,也沒想要得到什麼答案。

    卻見傅麼麼四處瞧瞧,沒人才彎腰在齊王妃的耳邊耳語幾句,就讓齊王妃蹙起了眉頭。

    「看來這個齊月染比齊月熏母女還要難對付啊?傅麼麼你覺不覺得本王妃有點兒作繭自縛啊!」齊王妃問著自己的心腹。

    傅麼麼怎會說自己主子的不是,「王妃哪裡有錯?那齊月熏是郡主的身份將來是要做親王妃的,而齊月染不過是個小姐,嫁去津王府也不過是個妾。」

    被傅麼麼戴了一頂高帽子,齊王妃也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就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就這樣讓齊月染嫁進津王府,本宮實在是不甘心!」

    齊王妃雖然沒有說什麼不甘心,但是傅麼麼卻知道她的意思,「不如等齊月熏母女解決了後,將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反正也就是一點兒傳言,她還是會嫁進津王府,只不過不會受寵罷了。」

    沉思了一下,齊王妃點頭道:「也罷!就這樣決定了。」

    說完就自顧自的對自己的帳去了,傅麼麼也懂規矩的退到一邊兒做些瑣碎的事。

    錢賴子就是那個花匠,以前修剪花草的時候經常被齊月熏打,所以對齊月熏簡直是恨之入骨。

    聽到齊月染的話,錢賴子就和王府的管家請假回老家,實際上去了京郊的莊子上,報仇去了。

    ……

    京郊,齊王府的莊子上

    錢賴子以王府裡的身份來的,受到莊子上管事的隆重歡迎。

    耀武揚威一番後,錢賴子道:「這前幾天送來的兩個女人還安分吧?」

    不敢說出兩人的身份,莊子上的管事也一直以為不過是兩個犯錯的奴才,誰讓大家裡的奴婢都長得花容月貌的呢?

    管事一聽是來問那兩個女人的事,想到自己老娘將人打得不成樣子怕擔事就打哈哈的道:「還算安分,就是有點脾氣。」

    錢賴子也是混的,怎會不知道裡面的道道:「嗯,不聽話就好好的調教,死了就一卷爛蓆子丟亂葬崗。」

    說著還給了管事二兩銀子,為了報仇,錢賴子可謂是大出血,將自己存了半年的私房錢給拿了出來。

    辦好事,錢賴子才哼著小曲兒回自己的老家去了。

    兩天後,一直關注著這事的齊王妃收到消息說齊月熏母女去世了,身上的首飾被扒了乾淨,一人一卷爛蓆子丟到了亂葬崗。

    收到消息,齊王妃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齊王爺報告去了。

    她雖然是去告狀的,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怎麼也止不住,而她身後的傅麼麼卻沒有提醒她收斂的意思。

    齊王府書房,齊王妃來不及向守門的說了一聲就進去了,「王爺,不好了!不好了!」人未至,聲先到。

    在書房裡看密折的齊子繪,聽到聲音本能的就皺起了眉頭。

    見到來人,齊子繪喝道:「有什麼事好好說,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說吧,是什麼事?」

    齊王妃此時才收斂激動的表情道:「是莊子上來報說成姨娘和郡主去了,妾身想著畢竟是王爺寵妾和愛女,所以才急急的來報的。」

    齊子繪聽到自己的女人和女兒死了,好像一點兒也不觸動一樣。

    皺著眉頭沉思了一下,突然抬起頭狠戾的道:「是你動的手?」

    齊子繪也不是對齊月熏母女有多大的感情,而是怕將來有一天她將這些手段用到自己的身上才問的。

    夫妻二十多年,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丈夫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呆滯,很久才使勁搖手的反駁道:「不是我!我沒幹!是齊月染將齊月熏母女在莊子上的消息透露給花匠錢賴子的,然後今天就傳來她們母女死亡的消息。」

    齊子繪也是詐一下她,聽到這個消息,他有些意外。

    在他的眼裡,齊月染就是個柔弱的女人,沒主見對自己言聽計從,要不是現在齊家就只有她一個適齡的女兒,嫁入津王府怎麼也輪不到她。

    聽到齊月染有如此的心機,齊子繪一方面覺得她是個人才,可以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一方面也有了提防。

    熟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齊子繪覺得齊月染就是那只不叫卻咬人的狗。

    擺一擺手,道「你先走吧!本王靜一下。」

    見他的確是累了,齊王妃聽話的離開了。

    等到沒了人影,齊子繪哪裡還有剛剛的疲憊樣,「暗衛!」對著空氣小聲的喊了一聲。

    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跪在地上。

    從暗格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齊子繪道:「將這東西下在齊月染的飯食裡,你親自去辦,連續下半月。」

    暗衛接過又離開了,空蕩的書房裡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樣一個人。

    一年的年尾很快的就過去了,京城迎來了她又一個年。

    滿大街熱鬧非凡,津王府因為少了女主子卻顯得有些冷情。

    司馬無津看著滿桌的大魚大肉,覺得反胃。

    丟下筷子,賭氣的不吃飯。

    想到前幾天傳出去的信,不知道風行石收到了沒有。

    司馬無津有些想念鄭家灣的生活了,其實是想齊雨洛的美食了。

    而在古瀾的風行石確實收到了這樣一封信,信裡全是抱怨京城飯食不好吃的話。

    看完了信,風行石淡定的臉有些抽風了。

    風行石不懂做菜,如今酒樓生意芝麻開花節節高靠的是在齊主子那裡偷師來的半吊子廚藝。

    雖然師傅做得沒有齊雨洛的好吃,但是應付那些食客已經夠了。

    如今自己的主子想把菜運到京城那是絕對不行的,太遠的路程容易讓青菜腐爛。

    自己這個外行,當然不會有好主意,還是去請教這方面的專家的好。

    所以他就帶著自己的小廝駛著馬車又去了鄭家灣齊家。

    齊雨洛前段時間泡的酸菜已經有半月了,這段時間她已經對酸菜抱了極大希望。

    嗜酸,是她懷孕後的又一重要的表現,古話說的好酸兒辣女,齊雨洛相信她肚子裡懷的是兒子。

    過年了,齊雨洛按照當地的習俗過年。

    二十一世紀的年味已經很淡了,導致齊雨洛對於過年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還是蔣中行看不過去了,才問她怎麼過年。

    當時齊雨洛的表現是,「啊?要過年了嗎?」

    驚訝過後,齊雨洛才想起有過年這個節日,對著蔣中行道:「你們平時怎麼過的就怎麼過唄,我不管的!」

    一句話,差點兒讓蔣中行吐血,什麼叫你們怎麼過就怎麼過?什麼叫你不管?

    你還有沒有一點兒當家作主的意識?你還有節操嗎?

    他的吐槽齊雨洛是不知道的,她正在計算過年發多少紅包的事。

    二十一世紀過年老闆發紅包很正常,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年就那樣過了。

    所以齊雨洛的想法還是一樣,每人發紅包,大家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都合心意,都高興。

    看蔣中行還沒走,齊雨洛就道:「過年了,大人每人二兩銀子的紅包,小孩兒半兩銀子,十歲以下的都是小孩兒!」

    蔣中行聽了這話才覺得自己的主子不是摳門兒的人,抹了一把因為驚嚇流下的汗水,「知道了!」

    與剛剛萬事不管的樣子形成強烈的對比,蔣中行差點激動的掉淚。

    做個管家,我容易嘛!勞心勞力不說還要擔驚受怕,最主要的還攤上一個萬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

    蔣中行有苦說不出,正想著怎麼和其他人說過年只發錢的事,就聽到齊雨洛另有安排了。

    「過年了大家也放幾天假,除了鎮上來拉菜的時候,去地裡摘菜,其他的活就往後挪幾天吧!」

    「還有過年了大家還是聚一下,別讓大家覺得我是個不通情理的主子,要是有請假回家的也請吧!」

    拖拖拉拉的說了一大堆,齊雨洛才道:「怎麼不早告訴我,過年了啊?好多的東西都沒置辦,想要請大家大吃一頓也沒材料。」

    聽了這話,本來就風中凌亂的蔣中行直接的倒地爬不起來了。

    感情自己的主子根本就不知道過年了啊?

    主子不愧為主子,這麼重要的日子都不記得!那麼你還記得什麼日子啊?

    他哪裡知道現代的齊雨洛已經習慣了在手機上看日期,沒有手機她就是個不知時日的白癡。

    蔣中行順率下坡的道:「主子,家裡的菜很多啊?只要在買一些肉就行了!」

    考慮到自己懷孕,齊雨洛就道:「算了就這樣吧!等到明年的時候我請大家吃羊肉火鍋和烤全羊!」

    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不過蔣中行可以肯定絕對是美味的菜,光聽名字就能將人的口水逗出來。

    蔣中行還想問一下具體的事情,就聽到外面冬麥喊道:「小姐,風掌櫃來了。」

    對於風行石齊雨洛現在是非常的無奈了,對著外面有氣無力的道:「讓他進來吧!」

    蔣中行對於風行石三天兩頭來麻煩齊雨洛的行為非常的不齒,不過爛兄爛弟的他也沒想過將他趕出去。

    風行石熟門熟路的進了堂屋就道:「主子,這次我遇見大麻煩了,你可一定要幫忙啊!」

    一哭二鬧本是女子的行為,為嘛到了風掌櫃這裡就是男的來哭鬧呢?

    齊雨洛扶額無語,「有什麼事就說吧!別學那些潑婦樣。」

    等的就是您這句話,風行石也不裝可憐樣了,「就是京城裡的主子吃慣了您的手藝回去吃不下飯菜,所以想要在這裡運一點兒菜回京城去。」

    說道這裡,風行石小心的偷瞄了齊雨洛一眼才繼續道:「我想著青菜運到京城都壞了,所以才來請教您。」

    原來是這麼回事,齊雨洛覺得小意思。

    「這麼簡單的事還來問我!活得運不去,死的還運不了嗎?」齊雨洛順口就說了出來。

    風行石和蔣中行張大嘴巴道:「死的?」

    有這麼形容菜的嗎?死的?乾菜!京城的農家還是有的,不過菜乾吃多了也傷人啊!

    兩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逗樂了齊雨洛。

    不再賣關子道:「死的還不簡單,你們吃的衝鼻菜不就是在滾水裡撈過的,還算得上活的嗎?我最近泡的酸菜也不是活的。」

    「哦~」對視一眼,風行石道:「所以說衝鼻菜和酸菜可以運到京城去?!」

    齊雨洛點頭。

    換來風行石狗腿的模樣,「主子您就勻一點兒酸菜出來吧!反正那麼多你也吃不完!」

    齊雨洛微微一笑道:「我是吃不完,但是我做酸菜就是為了賣錢的,你要是想要就拿錢買吧!」

    她一奸笑,風行石就覺得會不好,卻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風行石道:「好說,既然要去一趟京城,那就多運一些去,您炮製了多少我就要多少。」

    居於對齊雨洛的信任,風行石貨也不看就想要包干。

    「想得倒美!胃口還不小呢?那就拿銀子吧!」齊雨洛直接就將上次泡的二十大缸子的泡酸菜給賣了。

    齊雨洛也不是個吃虧的角色,「一缸子五十兩銀子,你們運多少缸子走,就給我送多少的缸子來。」

    她種菜就是為了賺錢,誰的銀子不是銀子?

    齊雨洛一點兒都不信風行石會將她的銀子私墨下,不說她和司馬無津那點兒不得不說的關係,就是肚子裡的孩子,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欠自己的錢。

    至於找其他的合作者,齊雨洛真的沒有想過,還是那句話,她不想和別的勢力有牽扯,在生產前暴露了。

    吩咐管家收銀子,齊雨洛就帶著風行石去看她泡製的酸菜。

    泡酸菜不僅需要鹽還需要酒,所以成本比較高,五十兩不算敲悶棍了。

    齊雨洛非常沒有敲詐的覺悟,將酸菜缸子的泥封打開,裡面的綠葉已經被泡黃了,聞一下還不錯。

    「這些菜的密封一定要弄好,不然就會生花,每次取了菜就及時的封好!」交代完注意事項齊雨洛就離開了。

    風行石在鄭家灣給司馬無津準備酸菜和衝鼻菜,可是京城的他卻在做新郎官。

    齊月染終於離開了她做夢都想離開的齊王府,可是她卻不知道她一生都離不開齊子繪的操控。

    摸著懷裡的七萬兩銀子,齊月染坐在小轎裡覺得幸福的日子就在前方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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