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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滔天怒火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齊雨洛一直以為來犯齊家的人肯定是京城的人發現了自己的存在,才對齊家動手,原來確實為了齊家的糧食,一時間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蔣中行不想自己的主子沾上血腥,就道:「主子放心,那些人我們會報復回去的!」

    可是他低估了母愛的偉大,也忘記了一句叫做為母則強的話。

    齊雨洛絕對不會將自己母子的幸福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深吸兩口氣,齊雨洛才將那些憤怒壓下,「說吧!我不想像個傻子一樣被別人保護!而且你們也不可能時時在身邊,說出來我好做最壞的準備!」

    蔣中行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也知道齊雨洛雖然平時很好說話,但是一旦下定決心是誰都勸不了的,於是老老實實的道:「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九王爺司馬無涵做的,因為只有他才和江湖勢力來往密切,蒼狼是個江湖人,而不是死士!」

    將心中最大的懷疑對像說出來,蔣中行沒覺得輕鬆,反而覺得壓力,看齊雨洛一臉仇恨的樣子就知道她又記起了以往的幾次暗殺。

    想到齊雨洛還在坐月子,不該多生氣,就安撫道:「其它的幾個勢力還不能全部排除,但是津王爺應該沒有參與進來!」

    蔣中行雖然有些不待見司馬無津但是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冤枉他,一方面是司馬無津本來就和齊雨洛交好,還共同孕育了個兒子,想要那些種植方法,一封信的事情,用得著這樣算計嗎?

    這些都不說,兩個暗衛在齊家也不是白呆的,想要什麼直接讓兩個暗衛傳信就是的,還用的著犧牲武士,害得自己的兒子早產,女人受苦?

    再說京城裡的一些暗探回來的消息,也都指向司馬無涵,當然還有動作的就是那個不斷收刮土地的五王爺司馬無淵。

    如今看來這兩人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想在自家小姐正在坐月子,這些傷腦筋的事情還是別麻煩她了!

    蔣中行只是大略的說了一下逼供的結果,就不想齊雨洛多操心了,「小姐放心,奴才一定會讓幕後的黑手血債血償的!」

    說這話的時候,蔣中行也不可避免的帶上了憤恨之色。

    對於幕後黑手的懲罰,齊雨洛哪能假手於人?以前不動,那是不想破壞這份安寧,同時保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既然不是因為以前的事找來,那麼以後就更加別想安靜了!

    不說齊家那貴如黃金的酸菜,就是增產糧食的也會將那些人的眼光吸引過來,再說以後齊家還會有更多讓人眼饞的東西,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齊雨洛作為一家之主,或許一開始沒有注意到糧食增產帶給這個世界的衝擊,但是出了這事還能不提高警惕?

    不必說已經收穫的冬小麥,給那些準備奪權之人的震撼,就是菜籽油也會給這個社會很多衝擊。

    油價在古代那是很高的,同時油的產量也少,如果菜籽油上市那麼必定會引起當權者的注意,如今各個勢力混戰才給了齊家喘息的機會,若是新的政權產生,統治者還會讓齊家存在?

    太多的陰謀詭計,以及低下的生產力,讓物資太過珍貴,所以齊家最後肯定會成為新皇登基後祭旗的血。

    為了讓齊家存在,為了以後不被滅掉,齊雨洛決定義無反顧的加入奪嫡之戰!

    既然明知沒有退路,何不奮起反抗,拚死博一回?說不定前方就有活下去的道路了呢?

    齊雨洛在考慮齊家的何去何從,所以一時間沒有說話,蔣中行卻當作齊雨洛的默認,「小姐不必擔心,我們古族雖然不可以對皇帝出手,但是幾個皇子還是能夠輕易對付的!」

    這話為的是給齊雨洛安心,卻將不小心蔣中行的來歷給暴露了!

    齊雨洛有預感,那個被稱為古族的勢力就是蔣中行跟隨自己的目的,不過不管背後的勢力多大,在王朝的更替,皇位的搶奪過程中都該小心為上!

    「先不慌暴露古族,那會是我們最後的退路!」齊雨洛非常鎮定的道。

    低頭沉默一會兒,齊雨洛才道:「既然逃不開這些人,那就加入進去吧!反正也不能獨善其身,那就攪得它天翻地覆!」

    齊雨洛嗜血的舔了一下自己乾裂的嘴唇,眼睛透露出狠戾,「咱們不是早就該站隊了嗎?別忘了孩子的爹也是奪嫡中的一員!」

    本來不想參加你們這些男人之間的爭鬥的,但是既然逼不得已,那就讓你們看一下齊家的作用!

    咱們齊家是沒有什麼多大的勢力,但也不是你們隨意欺壓的阿貓阿狗!

    眼睛閃了一下,齊雨洛道:「叫東行給司馬無津去一封信,就說他兒子被欺負了,至於要不要給他兒子報仇,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齊雨洛一邊兒逗弄著小齊牧嘯,一邊兒吐露出威脅的話語,語氣溫柔,好像司馬無津不管施不施展報復都無所謂一樣。

    而站在她身邊的蔣中行分別看到她眼中的嗜血,如果司馬無津不給小主子討回公道的話,估計也會成為主子報復的一員。

    看著這樣的齊雨洛,蔣中行沒有感到高興而是覺得悲傷,是什麼讓那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變成如今這樣鐵血手段的呢?

    是時間?還是時勢?

    雖然如今的主子更加能夠擔負起古族的振興,但是這樣的主子卻也讓人覺得感慨!本該花樣年華,待字閨中,等待自己的良人,可是卻早早的擔負起了一個家庭,擔負起了一個族群的責任。

    齊雨洛來到古代近一年了,一直小心謹慎,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生活,卻發現身邊處處都是陰謀,連一個小小的老媽子都敢給她使計謀,誰給這些人的權利,爬到自己頭上的?

    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既然不能和平相處,那就將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踩在腳下!

    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床上的被子,齊雨洛自言自語的道:「以後將那些人的飯菜分開,無規矩不成方圓,別給了點好顏色,就覺得自己還是個自由的農民,認不清楚下人的身份!」

    雖然沒有指明道姓,但是蔣中行和春芽都知道她指的是沈、魏兩家的人。

    蔣中行出生大家,自然知道魏家的人估計將自己好脾氣的主子惹怒了,點頭道:「等農忙過後,我會請專門的嬤嬤來教這些人規矩!要不要重新買人來侍候?」

    蔣中行也覺得現在的齊家真的沒有那些規矩,有些人都是得寸進尺的,春芽幾個雖然跳脫,但還知道緊守本分,但是那兩家因為沒有受過訓練,一點兒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沈家還要好一些,魏家就只差把自己當主子了!

    齊雨洛想到自己家裡房子不寬,就否定道:「人就先別買了,等過段時間將房子修大一點兒再買不遲!」

    想到自己的計劃,齊雨洛又道:「將冬小麥的方法給司馬無津,讓他多存點兒糧食,別輸了!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呢!」

    最後一句話實在告訴蔣中行,現在齊家已經和司馬無津綁在一起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幫司馬無津也是幫自己。

    這是目前插進奪嫡之戰的最簡單方法,你們不是將齊家視為眼中釘嗎?那我就將這顆釘子在往裡釘一寸,看你們還怎麼對付齊家?

    哼!這些人不就是覺得齊家背後沒人,才一次次,一回回的對齊家出手嗎?可惜我們齊家本來就不是怕事的!

    來一個我就殺一個,來一雙我就殺一對!看你有多少武林高手耗得起!

    「下午的時候還是帶著人去將昨天耕好的田種下秧苗吧!我一會兒將種秧的方法交給沈張氏,你們跟著種就行。」

    突然跳脫的思維,有些讓人跟不上,明明在說報復的事情,怎麼就跳到了種秧之上了?

    不過聰明的下屬知道聽從主人的吩咐,不問原因!

    齊雨洛卻自有安排,「現在天下大亂,估計也沒有多少百姓能夠安靜的種田了,土地肯定便宜,暗中買一些,然後在買點奴才安置著種地吧!」

    如果說種冬小麥只是高興使然,那麼育秧苗種水稻就是故意的了,齊雨洛為的就是多存糧食,以備不時只需,如今齊家既然是別人口中的肥肉,那麼就多長點兒膘,看看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是不是有能力吃得下去!

    現在買地雖然遲了一點兒,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彌補!

    人家兩季稻,三季稻都能收穫,自己種一季還怕收不回來?

    可以說這次土匪的來犯,是將齊雨洛的火氣逼了出來,加上魏家的態度,更是讓她覺得有些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蔣中行離開,而春芽卻還在屋裡隨時侍候著!

    吩咐春芽去將沈張氏帶進來,齊雨洛就躺在床上看頭頂的蚊帳。

    回憶自己在古代的生活,她覺得她就是個傻帽!什麼人人平等,盡量尊重別人,都他媽是狗屎,真實的生活就是要不斷的奴役這些沒思想,沒主見,沒良心的人!

    雖然自己還是做不出古代那些人那樣隨意的將奴才打死的事情,但是齊雨洛也知道以後該怎樣應付那些刁奴了!

    你不是沒良心嗎?那我就將你打落塵泥,讓你過一下那種真正的沒自我的生活!

    你不是不知道什麼是忠誠嗎?那我就讓你過得像個真正的奴隸,每天幹得比牛多,吃得比貓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奴隸該過的日子!

    你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嗎?那我就將你最後的那點剩餘價值也搾乾,去體會一下什麼是奴才,什麼是下人!

    齊雨洛的思想還在紛紛揚揚的時候,春芽帶著沈張氏進來了!

    「主子!沈張氏帶到了!」說著還給齊雨洛行了一禮,然後規矩的站到了齊雨洛的床側,等待吩咐。

    齊雨洛想要起身靠在床頭,春芽就非常貼心的去扶她,還在她的背後塞了一個鼓鼓的枕頭,讓她靠得舒服一些。

    沈張氏見春芽今天如此的規矩,一時間又有些自卑了,想到自己的身世,以及不懂得行禮,就低頭在那裡扣手指。

    懶得理會她那點兒無名的自卑,齊雨洛開口道:「昨晚上你們家和魏家的行為讓我覺得非常的生氣!」

    齊雨洛開口一句話,就讓沈張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剛要求情就被齊雨洛打斷,「我自問平日裡對你們兩家不薄,沒有將你們當作什麼地位低下的下人對待,可是關鍵時刻你們卻忘記了自己是齊家下人的身份,躲了起來!這讓我以後怎麼相信你們啊?」

    沈張氏本就害怕,聽到齊雨洛的話,更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齊雨洛開恩!

    沈張氏的性子本就沉默,你能期望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齊雨洛也不信沈家會背叛齊家就裝作無意的問道:「昨晚為何沈二在最後才出來啊?」

    沈張氏哭哭啼啼的道:「因為我抱著他不讓他出去?所以才出去得遲了!」

    「哦?那你為什麼不一直抱著啊?怎麼後來還是出去了呢?」齊雨洛漫不經心的問!

    沈張氏悄悄的瞅了齊雨洛一眼,沒見她有什麼變化才道:「是孩子的爹說要是不出去,全家都會隨著齊家死,我才放開的!」

    齊雨洛看沈張氏的表情就知道這應該就是實情了,心裡的氣也撒了點,「我可以不將你們一家賣了,但是我有件事交給你和沈二去做,做好了你們就在齊家呆著,誰也說不出半句話來!要是做不好,」

    齊雨洛停頓了一下,盯著沈張氏的眼睛道:「做不好,賣了你們一家是輕的,你也知道女人有個地方去了就是一輩子也出不來,就是出來了一身也別想乾淨!」

    說這話的時候,齊雨洛的眼睛眨也不眨,讓沈張氏知道齊雨洛不是在說假話!

    沈張氏顫抖著道:「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您開開恩放過幾個丫頭吧!」

    齊雨洛不管沈張氏的哭訴,很平靜的道:「若是不給你們活路,你以為你現在還會在齊家?」

    沈張氏知道事情有迴旋的餘地,就發誓道:「我一定會盡力完成小姐的吩咐的!」

    「那好,一會兒我會傳授你怎樣插秧,你帶著魏家的兩口子將田里的秧給種下去,而沈二就要按照我的要求從新育秧苗!」

    看著詫異的沈張氏,齊雨洛道:「這是你們一家的最後機會,而且還是看在沈二最後出門才給的,你要是不信就可以睜大眼睛看看魏家的待遇!」

    沈張氏哆嗦了一下,顧不得齊雨洛為什麼在秧苗足夠的條件下還要育秧苗,道:「我,哦,不是,是奴婢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齊雨洛也不想將沈張氏逼得沒退路,給她保證道:「只要這件事你們兩口子完成了,昨晚的事就一筆勾消,以後就不提了!」

    沈張氏聽到齊雨洛的保證,就不停的磕頭,表示一定會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

    不想耽擱時間,就教著沈張氏怎樣插秧,「插秧很簡單,就是別在田里到處走動,否則田里會留下許多腳踩過的坑,秧苗種下去會沒辦法抓到泥土,浮起來,所以每次後退了,腳印要用手把它填平。」

    沈張氏因為這事牽扯到一家以後的生活,就聽得特仔細,當齊雨洛問她聽懂了沒有的時候,很是爽快的點頭表示知道怎麼做了!

    沈張氏本是地道的農民,只要不是什麼高科技的東西,她基本都是一學就會的,所以也沒什麼難度。

    相信她不會亂來,就開始教她怎樣種秧了,「每一窩只種一棵秧苗,你在拔秧苗,應該知道齊家的秧苗長得非常不錯,很多都發了五六個側芽了吧!所以不要種的太多了,這樣可以節約秧苗還會多產糧食。」

    節約秧苗很好理解,但是多產糧食就不是現在的人可以理解的了。

    水稻不像玉米,它只要空間允許都可以發很多側芽,而一個側芽就會長出稻穗出來,所以側芽的多少決定了稻穗的多少,也影響這產量。

    但是多發側芽不等於就多產糧食啊?學過生物的人就知道,植物的生長需要光合作用,你發的多了,不利於空氣的流通,陽光又不一定照射得到,最後還是一包秕谷,沒有實際作用。

    當然這些東西齊雨洛不會費勁的去給沈張氏解釋,而是說起了下一個注意事項,那就是種秧的距離。

    一般人會認為越多越好,其實不然,現代的科學實踐早就證明了密了不利於光合作用,稀了植株數量不夠,即使單株的產量提高了,但是最終的總產量卻少了。

    所以秧窩的距離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齊雨洛覺得二十厘米左右就不錯了,既不會太稀也不會太密。

    但是這個二十厘米到底是多大,齊雨洛沒法給沈張氏一個具體數字,就算給了,以她不識數,不認字的功底也搞不清楚有多長,所以給了她一根竹篾。

    遞給她,「就按這個距離插秧,左右上下都這樣,不要求你一定是這個距離,不過也不要相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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