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難道你就不需要我負責? 文 / 開心果兒
第七十五章
「只是看到了蕭奕博,傷心了?」賀一格的眸光逼視著舒梓喬的水眸,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那個男人跟你,曾經是什麼關係?」
***
舒梓喬還沒來得及開口,門邊就響起了敲門聲,李煜的聲音恭恭敬敬:「殿下,總理府的蕭奕博蕭少爺來訪,您看……」
賀一格冷冷地看了舒梓喬一眼,對著門口說道:「夫人還沒有起*,讓他在會客廳等著。」
「是,殿下。」
鬆開了她的下巴,男人轉身走進衣帽間,又在門前停住:「如果需要打扮,可以換套衣服,或者請sanmen來一趟,跟蕭奕博見面,總該隆重點才是。」
舒梓喬錯愕地看著男人的背影,他是生氣的,不悅的,也許,對於他這麼個名人來說,昨晚的事情,給他添了太多麻煩。不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沒有想過出風頭,酒喝多了,情緒不對,會做出些出格的事來。
她不知道這件事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若是知道這樣的後果,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去酒吧,說到底,是沈漾這個女人讓她失控了。
那個她不該為了她動任何情緒的女人,她終究動了情緒。舒梓喬嘲弄地勾了勾唇,忽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狀況,她在人群之中第一眼就認出了她,那麼她呢?那麼多年,她還能認出自己的女兒嗎?
賀一格走出衣帽間,入眼的便是沉思中的女子,雖然嘴角噙著笑,但笑容卻沒有半分喜悅感,又是那樣悠遠沉思的眼神。
他忽然覺得,他厭惡透了這種眼神!在想什麼?幽怨什麼?為了蕭奕博嗎?
「如果實在等不及,那麼就讓蕭奕博到餐廳,我們可以跟他邊吃早餐邊聊。」
手被握住,轉眸便是男人帶些警告的眼神,他的腳步有些大,跟得費力,不過……就在家裡吃個早飯,他似乎穿得過於正式了吧?
走進餐廳,賀一萱和裴允兒已經坐著,正在優雅地吃著早餐。兩個人的目光都同時落到賀一格握著舒梓喬的手上,她的手下意識地一縮,卻被更重地握住,她看了他一眼,收到一個警告的眼神。
在賀一萱面前,尤其要做足這樣的戲碼,她總是會忘記這一點。
「早。」裴允兒柔聲開口,目光盈盈地望著賀一格,那個男人卻冷漠地沒有看她。
舒梓喬抿了抿嘴,很多時候,她不知道是她們悲哀還是自己悲哀,不過怎麼說,都是這兩個女人在賀一格心目中份量更重,她充其量不過就是快擋箭牌而已。
「二嫂,今天的報紙看了嗎?你昨天晚上可真精彩,原來離開舞會就是為了去打架啊!怎麼從前都沒聽說你會功夫?哪兒學的三教九流?」
「食不言寢不語,好好吃飯。」未等舒梓喬開口,賀一格便冷冷地掃了賀一萱一眼,賀一萱委屈地咬了咬唇,卻也不敢放肆,繼續悶悶地吃早餐。
「舒小姐,昨天受傷了嗎?」裴允兒關切地望著她,笑道,「你真是有本領,現在是a國的女英雄呢!」
「我……」
「昨天耗費了那麼多體力,應該多吃點。」男人的聲音插入,碟子裡多了一塊土司,舒梓喬卻被這一語雙關的話嗆住了,嘴裡的果汁半上不下,急劇地咳嗽起來。
「吃東西怎麼不小心點?」賀一格遞給一杯白開水,「慢慢喝。」
「殿下,蕭少爺到了。」李煜的聲音響起,那端,蕭奕博已經步入餐廳。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歲月流轉,曾經的少年積澱了成熟的氣息,依然俊美,依然高傲,唯一不變的是,他看著她的眼神,總能給她太多關心和安定。胖大仙
有種想流淚的衝動,是因為回憶在如潮般地湧入嗎?舒梓喬垂了垂眸子,直覺地想要站起身子,卻被男人按住了手:「蕭先生請先坐,需要再來點早餐嗎?」
「不用。」蕭奕博只是淡淡地看了賀一格一眼,單刀直入,「我今天來是找喬小舒的,不知殿下能否把喬小舒借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想帶她出去走走。」
「那可不行。」賀一格優雅地拿餐巾擦了擦嘴,「梓喬昨天晚上受了驚嚇,又受了傷,我不放心她出門。如果蕭先生有什麼要跟我夫人談,博園有的是地方,梓喬……你說呢?」
兩雙眸子在對視,又是硝煙的氣息,最後,蕭奕博微微笑道:「既然這樣,那一切照殿下所言。」
***
初夏的陽光,已經有了些微的灼熱感,白色*大傘下,擺放著精緻的茶點,舒梓喬和蕭奕博相對而坐,許久,彼此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許是心底有太多的話要說,一別經年,太多的感慨,想說,又從何說起?
「最近好嗎?」還是舒梓喬先開口,「離開陽城之後,過得好嗎?」
「你呢?過得好嗎?蘇洛清和蘇笛有沒有再欺負你?」蕭奕博的神色有些緊張,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但凡有人欺負她,他就會緊張,她是那麼保護她的一個男子。
「還好,都能應付。」舒梓喬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她不想告訴他,之後發生的許多事,不是隻言片語可以說清楚的。
「喬小舒……」蕭奕博深深地凝視著她,眸色中有著糾結和痛苦,「對不起,我的離開……並不是那麼簡單,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事,你知道嗎?我,是a國總理裴力的私生子,原本就是要把我帶走的,那天,我不過就是找了個理由,否則,我怕自己永遠都下不了走的決心。」
裴力的私生子?那麼跟沈漾也扯上關係?舒梓喬勾唇笑了笑,你瞧,這個世界多麼小,多麼小,小到你覺得自己都無法容納,她怎麼可能會跟她的生活再有什麼交集?
「你呢?怎麼會嫁給賀一格?怎麼會離開陽城?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緣分而已,一言難盡。」舒梓喬淡然勾唇,有些事,無法說,也不知該如何說。
「你沒有被逼嗎?你是心甘情願嫁到賀家?」
舒梓喬愣了愣,笑道:「蕭奕博,你說什麼呢?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還能被賀家逼迫不成?」
蕭奕博動了動唇,還想再問,終是沒有再問下去。他太瞭解這個女人,但凡她不想說的東西,怎麼問,她都是不會說的。
「他對你好嗎?過得幸福嗎?」目光有些緊張地逼視,舒梓喬瞇了瞇眼,「以後不敢說,現在挺好的。」
現在,自然好,因為他們是感情漸漸升溫的夫妻,只是為了給裴允兒和賀一萱施加壓力,如此而已。
「如果好,為什麼會晚上跑到酒吧,又會找人打架?喬小舒,你騙我,你過得不好,是不是?」
「只是不習慣舞會的氣氛,這一點,你應該瞭解我。」舒梓喬臉上總是勾著那樣淡淡的微笑,梨花般淡雅,「誰把我惹急了,我總會不顧後果,這一點,你也應該瞭解我,與幸福不幸福無關。」
凝視她的眼睛,找不到一絲虛假的痕跡,於是,無法判斷。
彼此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其實,想說的話很多,想說:喬小舒,為什麼你不等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積蓄力量等著找你;想說,喬小舒,如果你過得不好,請記得我一直在身旁;想說,喬小舒,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絕對會傾盡所有的力量,找回你……拒不負責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歎聲道:「那個人,找到了嗎?」
舒梓喬愣了愣才恍然,她撩了撩鬢邊的秀髮,目光有絲躲閃:「還沒有。」
這是個心底的秘密,也許這輩子,賀一格都不會知道,她也沒有準備讓他知道。他們之間,說到底,什麼都不是;即便是有了荒唐的*,也代表不了什麼。
「夫人,該是休息的時間了,殿下請您過去上藥。」李煜恭敬地開口,又對著蕭奕博笑道,「蕭先生,昨晚的事,您也知道.殿下請您到四處走走,吃過午飯再走。」
「不用了。」蕭奕博站起身子,抬眸,與陽台上的視線交匯,現在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舒梓喬會嫁入賀家,但是,他會等,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切不是那麼簡單。
「喬小舒,這是送給你的。」蕭奕博拉過舒梓喬的手,是一塊玉,上面刻著一朵白玉蘭花,「是我親手刻的,那日走得急,沒來得及給你。我給你戴上。」
「……」
蕭奕博走到舒梓喬身後,小心地給她繫上了玉,觸目的是脖子的位置,幾塊清晰的青紫,是愛的痕跡嗎?心的位置,重重地收縮了一下。舒梓喬,他的喬小舒,他所有的年華里認定的女人,真的不再屬於他了嗎?
「記得有事打電話給我。」他轉過她的身子,深深地凝視了她幾眼,輕輕地抱住了她。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彷彿嗅到了瓊花的氣息,彷彿聽到了那日少年信誓旦旦的話:「喬小舒,我要改變你的命運。」
她的命運,改變了嗎?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但是喬小舒,我會一直在你身後,如果你不幸福,我就會把你偷走,知道嗎?
***
蕭奕博離開,舒梓喬才跟著李煜上了樓。
煙霧繚繞的氣息,男人手指間夾著煙,聽到李煜的話,並未轉過身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藥箱已經打開,有藥味在空氣中瀰漫,舒梓喬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上散發的是藥香,就是這種味道。
「跟蕭奕博談完了?」賀一格掐滅了煙,轉過身來,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女人,確切地說,是望著她脖子上那塊玉。
那麼親暱的動作,他自然看到了,而且是一清二楚。
那是戀人之間才會做的動作,不是嗎?
「怎麼不多留他會兒?至少應該吃了飯再走。」
「已經留了,他說要走。他這個人性子倔,決定了的事情基本就不會改變,所以……」
男人愈發陰沉的眸讓舒梓喬止住了聲音,好吧,是她上頭條讓他生氣了,或者是她的朋友忽然造訪讓他不高興了,畢竟在他內心深處,她不是他什麼人。
「是這只藥膏嗎?我……」
「你倒是很瞭解他。」男人邁步走了過來,拿過她手中的藥膏,拉著她在*邊坐下。
唇,是抿緊的;唇線,是冷硬的;側面的線條,也是完美的。他擦藥的動作專業而小心,擦到手的淤青處,清清涼涼的舒適感。
「你跟蕭奕博從小認識?」
蕭奕博嗎?怎麼又彈跳到了這個話題?舒梓喬點點頭:「也可以這麼算。」
「是什麼性質的朋友?」格格上位記
什麼性質?舒梓喬擰了擰眉,賀一格拉過她另一隻手:「曾經是男女朋友?」
舒梓喬臉色微紅:「談不上。」
頂多是那種朦朦朧朧的少男少女情懷吧?跟男女朋友還有一段距離。
賀一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地開口:「脫了。」
「……」舒梓喬眨了眨眼,這個男人思維跳躍性快到她無法跟隨,賀一格拿過另一隻棉簽,淡然開口,「你身上還有傷口,衣服脫了才能上藥。」
「……」舒梓喬腦袋有些轟然,她嚥了嚥唾沫,「賀先生,我還是自己來……」
「總是這麼不長記性嗎?」賀一格危險地瞇了瞇眼,「舒梓喬,叫我什麼?」
「對不起……賀一格,我還是自己上藥,我,我先去上藥了!」
舒梓喬著急地奪過他手中的藥膏,逃似的地跑進盥洗室,反身關上了門。即便是跟他有過什麼,她也無法在這樣清醒的狀態下持續這種尷尬,幸而,什麼都不記得,否則,她怎麼跟他面對?
臉持續發燙,舒梓喬拍了拍熱燙的臉,有些懊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很糟糕了,趕緊忘記,舒梓喬,趕緊忘記,知道嗎?
棉簽還在手上,賀一格看著那扇門,不由勾起了唇。
鮮少會看到她那麼有趣的模樣,早晨起*的時候也是,她驚訝慌張,尷尬羞澀,有沒有人告訴過她,她臉紅的樣子可愛得不行?
舒梓喬是過了有些長的時間才推門的,塗好了藥膏還在裡面待了會兒,避免直面的尷尬。不想正推開門,便看到男人英俊的眉眼,她心下一跳:「你怎麼還在這兒?」
「這是我的房間,怎麼,我不能在這裡?」
「……」她看著他幾分戲謔的眸,咬唇道,「如果沒什麼安排的話,我想去看郝姨。」
男人凝視了她幾許,忽地拉過她的身子,舒梓喬一驚,手中的藥膏掉落在地,卻也來不及去撿,兩人的位置那麼近,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雙眸對視,黑如潭水的眸子映著她的臉,舒梓喬忽地慌亂了,在這樣注視的目光之下,她無端地想要逃;男人卻更先一步地扣住了她的腰肢,目光灼灼,手指伸到了她身後。
舒梓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是瞪大眼睛,有手繞過她的脖子,幾下子解開了玉珮的繩索,玉珮便落入大掌之中。
「不覺得在身為賀太太的期間,戴別的男人送的東西不合適嗎?如果郝姨問起,怎麼說?」賀一格把玉珮塞入舒梓喬手中,「你自己保管,但是不能戴脖子上,明白?」
舒梓喬鬆了口氣,跟這個男人相處,什麼都那麼突然,需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剛剛那一刻,她還以為……
臉色微紅,只有兩個人的相處空間,是不需要做這種戲碼的。
氣氛有些難言的微妙,舒梓喬垂眸:「藥已經上過了,那……我去林家小院了。」
「舒梓喬!」賀一格抬起她的下巴,忽地瞇眼道,「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舒梓喬大腦一陣轟鳴,一想到早上的尷尬,她就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臉色發燙,她開口也有些支吾:「問,問……什麼?」
「問什麼?通常女人不都會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對我做了什麼嗎?你……就沒有絲毫疑問?難道,你就不需要我負責?」
貌似某人很腹黑很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