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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切終結 文 / 豬程

    但是爺爺和張偉可能真的是太疲倦了,不一會兒就睡熟了起來,但是我卻是怎麼也不能入睡,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浮現出傲兒的身影,傲兒的身影和瀟瀟的身影在我的睡夢中交錯出現,最後我乾脆站了起來,走到房間的窗口前面坐下,看著這江上的風光,心裡禁不住浮想連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身上的傷痛感也逐漸的消退,爺爺和張偉也相繼醒來,就在這個時候,毛良也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來,對我們說道:「好了,現在準備子時了,我們準備一下,馬上出發吧。」

    我們應答了聲,於是毛良指揮著我和張偉把瀟瀟抬到一張擔架上,再把瀟瀟身邊的七盞續命燈一起搬起。然後只見毛良帶著我們一起走到江邊,然後伸手在江面上就顧了一輛船,讓我們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船上,最後自己接過船家的船槳,就搖著搖著出了到了江中心。

    我們跟著毛良坐在船上,只見毛良將我們搬到船上的七星燈整理好,然後就把剛才那染有我鮮血的紙人拿了出來,在空中揚了一下,再次貼回到了瀟瀟的頭上。

    然後毛良就站在瀟瀟的身前,開始念起咒來。

    我們一行人看著毛良專心致志的樣子,心裡也不好打擾,這時只見隨著毛良的咒語聲響起,這平靜的鴛鴦江上面開始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漸漸地吹起了微風,水面泛起了絲絲的漣漪。這時張偉在我身邊對我說道:「這樣是不是瀟瀟的陰魂回來了。我怎麼感到陰風陣陣的感覺?」

    我看了一下四周。拉了一下張偉的手。指了指七星燈,於是向張偉說道:「你看這七星燈。」

    張偉聽著我的話,轉頭向七星燈看去,只見這時七星燈是時明時滅,光亮竟然不比剛才了,我們這時抬頭看了一下毛良,只見周圍的氣氛這時變得異常的淒涼,毛良這時只顧著低頭念著他的咒語。似乎並沒有理會到周圍的環境,這時我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爺爺在走到瀟瀟的身邊說道:「我們千萬不能讓七星燈熄滅,這七星燈代表的瀟瀟陰魂的三魂七魄,如果這七星燈熄滅的話,就代表瀟瀟將永遠的醒不過來了。」

    我們聽著爺爺的話,連忙用身體遮擋著身邊的江風,不讓海江上的風有吹到七星燈的機會。但是現在無論我們怎麼遮擋,七星燈的光芒都只是變得越來越弱。好像只要我們稍微一不注意,七星燈的光芒就會消失。

    正在這時。爺爺也蹲了下來,雙手籠著其中的一盞燈,對我嗯說道:「快,大家都盡量不要讓風吹到燈!」我們這時看著爺爺,大家都是更加賣力地遮擋著七星燈,可是當我抬起頭,向前看去,只見到毛良這時候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全身也在微微地顫抖。

    就在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我只覺得手掌心一涼,在我身前的幾盞七星燈一起熄滅。我這時心裡一驚,可當我回過頭來的這時候,只見張偉和爺爺的這邊的幾盞七星燈也開始同時熄滅。這時我們向前看去,所有的七星燈剩下的就只有瀟瀟頭頂的一盞了。我們這時候心裡一驚,根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

    正當我嗯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聽到毛良對我們喊道:「大家小心了,瀟瀟的意志現在很微弱,我根本把握不住她的魂魄,如果你嗯面前的這一盞七星燈也熄滅了,那神仙也難救了。」

    聽著毛良的話,我們心中一緊,趕緊就用手掌圍在了七星燈的旁邊,這個時候,張偉的手剛好碰到了瀟瀟的臉,只見他驚訝地對我們喊道:「不好了,瀟瀟的身體開始變涼了。」

    我們這是被張偉這一聲提醒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去看瀟瀟的情況,我身後輕輕地摸了摸瀟瀟的臉頰,明顯的觸手冰涼,用手探探瀟瀟的鼻息,已經十分微弱了。

    正在這時,江上一陣涼風吹過,我這時心裡一急,連忙用手攏著七星燈,七星燈的燭火搖晃了一下,不過所幸沒有滅去。可這時當我再抬頭看著瀟瀟的時候,只見瀟瀟臉上的容顏也已經開始出現皺紋,而且越來越多,用不了多久,瀟瀟本來一頭烏黑的長髮,也開始變得蒼白,我這時急得眼圈都紅了,向毛良大聲問道:「怎麼辦!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毛良低頭看了一下瀟瀟,歎了口氣說道:「本來傲兒當年以禁咒將自己變成陰靈而守護愛人,這就已經是逆天而行了,中途更加是賦予自己的影子靈性,更是天理不容,現在她們的靈氣耗盡,所以才會還原出本來的模樣。」

    我聽著毛良的話,心下百感交集,確實我負她們姐妹良多,紅顏恩情,這場愛戀持續了千年的時間,三生消磨,可惜到頭來,有情人仍然是有緣無份。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再低頭看看瀟瀟,只見瀟瀟臉上的肌膚已經開始腐爛,較之剛才衰老的速度也加快了,慢慢地,瀟瀟的臉上的皮膚已經腐爛完全,可以看見森森的白骨。

    這時江上的一陣微風吹過,本來點在瀟瀟頭頂的最後一盞七星燈搖晃了兩下,便逐漸地熄滅了。

    我們看著這七星燈的熄滅,慢慢站了起來,毛良歎息了一聲,於是便把小船往來時的路轉了回去。我們幾個站在船上,看著這江上的清風明月,卻是一時唏噓無限。想想當時剛和傲兒瀟瀟見面時的情景,現在看來,當真是恍如隔世,本來以為是一場穿越千古,情定三生的浪漫,可誰知道,曲終人散時,仍然是這般的姻緣錯配,徒歎無奈。

    我們低下頭,看著瀟瀟的身體漸漸地生出一道藍光,藍光越來越盛,到了最後,耀得我們幾乎睜不開眼睛。整個江面都瞬間被這道藍光所鋪滿。

    當我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瀟瀟躺著的地方,已經是空空如也,在七星燈圍著的地方,只留下了一顆天藍色的珠子。

    我走過去把珠子撿了起來,只覺得珠子觸手冰冷,晶瑩剔透,正在這時,毛良走到我的身邊,看著我手中的珠子,對我說道:「這大概就是她們陰靈所結下的靈氣,傳說陰靈身死,仍然會把對這世間的最後一起留戀寄托在自己的心中,化成靈珠,我想這晶瑩剔透的珠子應該就是瀟瀟所結成的靈珠了。歐陽先生還是好好收藏吧,說不定在往後的日子,你們還能在緣分的牽引下重逢。」

    我聽著毛良的話,心中一動,便將珠子緊緊地握在手中,在我手掌握緊的那一剎那,我的心裡忽然感到了一份暖暖的溫存。

    其實人生如浮雲,我們能在這世間有擦肩的緣分,已是萬幸,究竟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們還能不能跨越時空的剛見,抑或擁有相濡以沫的浪漫,我倒是早已淡然,能記住現在這一份刻骨銘心的經歷,能擁有現在的這一份生死相隨的感情,才是真切。

    我們跟著毛良的船回到了岸上,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我便和爺爺還有張偉回到原來的城市。至於爺爺,還是回到了大學裡面做歷史系的教授,只是往後講到西周的歷史的時候,會格外的精彩。

    至於我和張偉也不再在中天醫藥公司打工,而是兩個人帶外面開了家廣告公司,拚搏了幾年,公司終於上了軌道,張偉也娶了妻子,熱熱鬧鬧地舉行了婚禮。我們感情還是想親兄弟一般的好。

    到了張偉安排好家裡的事情,公司的規模也越來越大,在一個深秋的季節裡,我放下了公司所有的事務,用繩子把當年瀟瀟所留下的靈珠串起來,然後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行裝,就踏上了巴士。

    至於下一站我要到哪裡,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隨著性子,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或者再去體會一下大江南北的風情。

    可能這一次的旅途會很久很久,但不變的,始終會是心底那一份最真的純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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