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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他不是昏迷著嗎 文 / 輕塵如風

    只是等來等去,青枝跟踏雪出去探查情報久久未歸時,安寧覺得需要她親自出馬了。

    「小姐,你這是打算親自跑一趟?」紅喬吃驚地看著安寧,這是小姐從七歲出尚書府來到空山寺之後第二次親自出馬。

    第一次小姐出手,是為了救治空山寺東廂房那個怪和尚。

    而第二次小姐出手,竟然還是為了那個怪和尚,只因為今日來的那位大人物是怪和尚的故人。

    這小姐二次親自出馬,都跟那個怪和尚有關,這讓紅喬跟秋水的心裡都有些不安。

    要知道,當年小姐初次見了那怪和尚之後,回來幾天內,小姐都一聲不吭,沉默了好些日子方緩過性子來。

    這次,又是跟那個怪和尚有瓜葛,那紅喬跟秋水難免就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味在裡頭。

    「小姐,要不然,還是我跟紅喬出去看看吧,也許是青枝跟踏雪中途有其他事情給耽擱了,所以這才遲遲沒有回來稟告而已。」秋水心裡也在打著鼓,不明白探個情報,那青枝踏雪二人竟然這個時辰還沒回來,顯然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因而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也是沒底的。

    她也擔心,擔心青枝跟踏雪出了什麼意外。

    畢竟看小姐對此事的慎重,秋水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曉事關重大。

    老實說,到這會兒都不見青枝踏雪的蹤影,秋水跟紅喬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有安寧坐鎮著,她們二人早就要跑出去探個究竟了。

    「小姐,秋水說得有道理,要不,還是我跟秋水出去跑一趟吧。」紅喬壓根不想安寧跟那個怪和尚的事情牽扯上什麼,因而極不願意安寧親自出馬。

    在她看來,只要小姐跟那個怪和尚牽扯上什麼,她就覺得自家小姐就會很倒霉,這是紅喬的想法,當然,又何嘗不是安寧的想法呢。

    此時的她,很是後悔當年露了那麼一手,她後悔當初救了那個玄空那個老頭,若非如此,那個怪和尚又怎能握有她的把柄呢。

    唉,安寧長歎一聲。

    若是當時沒出手該多好,那麼,今日她就無需這般擔心了。

    只是擔心歸擔心,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安寧覺得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了。

    心道,就算那是一個陷阱,只要青枝踏雪二人落在他們手中,她也必須親自走一趟了。

    說來,還是得怪她不夠慎重啊。

    若不然,那個怪和尚又有什麼理由再見到她呢。

    想著,安寧苦笑了一聲,淡道:「紅喬,秋水,走吧,隨本小姐去東廂房一趟。」

    到了東廂房,果然跟安寧預料中的絲毫不差,青枝跟踏雪二人果然都在,她們安然無恙,不過臉色不怎麼好看。

    見到安寧跟紅喬,秋水三人走過來的時候,青枝跟踏雪二人雙雙跪地。

    「屬下二人沒能完成小姐任務,但請小姐懲處。」

    「你們都起來吧,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怪你們,要怪,就怪本小姐錯算一步,倒讓這個狡猾的老頭給算計了。」安寧一旦決定如何行事,自然也就不會畏首畏尾。

    「老頭,你說吧,這般算計著本小姐與你會面,你究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本小姐說?或者換一種說法比較好,你打算讓本小姐幫你做什麼?」

    「安姑娘,這麼好的早上,老衲以為可以跟安姑娘好好地品一品這新出的黃山毛尖的。」玄空這廝不愧為高僧,一言一行總帶著那麼一股子出塵的味道。

    只是這會兒安寧不耐煩這些,她很乾脆道:「說吧,如何才能不怪罪而放了我的兩個丫鬟?」

    「安姑娘說笑了,這兩位小姑娘不過是替老衲送黃山毛尖給安姑娘的,哪來的怪罪不怪罪之說呢?」玄空大師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世外高人週身那種仙氣圍繞的感覺。

    安寧一頓,稍刻,笑了笑。

    「大師果然就是大師,這大肚能容,非我等俗人可比。也好,既然大師這麼說了,那麼本姑娘也就不客氣了。這新出的黃山毛尖看著就是上品,能得大師這般的人物相贈,倒是本姑娘的福氣了,如此,本姑娘在此多謝了。」

    安寧起身一拱手,淡笑道:「還有,大師想來應該很忙,本姑娘便不在此多打擾了,就此告辭了。」此時的安寧,雖然納悶怪和尚會如此輕易地放棄條件,畢竟她已經觀察到這間屋子裡還有旁人在,但是既然玄空大師沒有提出來,那麼對她而言,這是一件絕好的事情。

    既然他不說,她就權當不知曉。

    要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本該如此,要裝糊塗的時候,難得糊塗一回嘛。

    想著,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黃山毛尖,安寧心情很是不錯。

    只是好心情也就維持了那麼一會兒功夫,玄空大師這老狐狸怎麼可能就這般輕易放棄呢?

    「安姑娘,也不必這般急著走,老衲有個故人,今日他也來了,他跟安姑娘一樣,很是喜歡品嚐黃山毛尖的,這相請不如偶遇,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品了茶再走吧。」

    果然黃山毛尖不是那麼好品的,玄空老頭在這裡等著她呢?

    說不定從一開始秋水獲得消息那刻起,這個玄空老頭就對她下了一盤好大的棋,還真是一隻老狐狸,他還當什麼和尚,真是委屈他這般的智慧了。

    此時的安寧,說實話,壓根不想見玄空大師所謂的故人,可是她不見也不行啊,這故人本身就在這廂房裡,不過是從後面走出來幾步罷了。

    眼前的少年,一身簡單的月牙長袍,隱隱透著貴氣金芒,他整個人看起來清雅俊朗得不得了,配合臉上那和煦的微笑,什麼都不必說,就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體現,那種溫文風采,貴族雅致,即使就那般靜靜地站著,也有一種令人瞻仰的氣勢。

    走近了,看得就越發清楚了,他臉色蒼白,隱隱透著一股青色,就連唇色也是那般冰冷的紫青色,看著面色就知道此人的身體有大大的問題。

    打量到這裡,這安寧要說還不清楚玄空大師算計她的目的的話,她安寧就可以直接拿塊豆腐撞上去得了。

    將這前前後後所有的串聯在一起,安寧就算用腳趾頭猜測,這會兒也該推斷出眼前少年的身份了

    這個人,她若所料不錯的話,定然就是她賜婚的對象,那位名聲顯赫的病世子玉容歌。

    只是,不是傳聞他正昏迷不醒嗎?

    怎麼這會兒竟然在空山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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