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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文 / 輕塵如風

    「真的嗎?」玉容歌帶著溫度的熱氣輕輕地吹過安寧的耳根。「確定什麼回禮都可以要嗎?只要寧兒能夠辦到?」

    「等會,等會,有些回禮你懂的,還是別想了,說點實際的。」安寧咳咳咳地清咳了幾聲,退開了一步,不想靠玉容歌太近,這廝說話吹出來的熱氣噴在她的臉頰上,她很不舒服。

    「寧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些回禮我懂得,別想了,我怎麼聽得有些迷糊,不怎麼明白呢?可不可以勞煩寧兒辛苦一點,說得直白一些?」玉容歌又走了一步,一雙桃花眼眸意味深長地看著安寧。

    安寧呢,又莫名地退了一步。「我說玉容歌,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麼近行不行?」

    「這不是想著回禮嗎?有些話不好說得重,得在寧兒耳邊悄悄地說才行,要不然,別你底下的丫鬟給聽見了,等會你可別怪我啊。」玉容歌意有所指道。

    安寧呢,還真怕他說出什麼羞人的條件來讓青枝她們幾個聽見,便乾脆支開了她們幾個,讓她們幾個私底下去好好聚一聚,說說話什麼的。

    這等到青枝她們幾個都下去了,邊上沒旁人了,安寧這才對著玉容歌道:「玉容歌,現在你可以說了。說吧,究竟你想要什麼樣的回禮?」

    「我的回禮很簡單的,寧兒其實應該很清楚的。」說話間,玉容歌唇瓣湊到了安寧的臉頰上,那呼吸之間吹出來的熱氣,拂過她的臉頰,有些癢癢的,還有一些莫名地慌亂。安寧呢,鬱悶了,這廝非得這麼跟她說話嗎?

    抬手,安寧推開了玉容歌一段距離道:「玉容歌,你就站在這個位置上說話,不要靠近半分了,你放心,只要你正常說話,我肯定聽得見的。說吧,想要什麼樣的回禮?這次可不許你跑到我耳根邊來說了,我這耳朵癢得很,可不想再被你吹得癢癢的了啊。」玉容歌聽得安寧這般說,倒是忽然很驚詫一般道:「怎麼會這樣呢?我以為我這樣說話沒問題的,沒想到會讓寧兒覺得耳朵癢癢的啊,那這樣,要不然換寧兒你對我吹氣說話好了,我保證肯定不會耳根發癢的。」

    安寧一聽玉容歌這麼說,倒是狐疑地盯著他的眼睛。「我說玉容歌,你這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不要耍什麼花樣了,趕緊直說,我可告訴你,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這回禮愛要不要,我可要走了。」安寧懶得跟玉容歌這般耗著說話了,她等會兒還有事情要忙呢,可沒閒功夫陪著玉容歌瞎折騰了。

    那玉容歌眼見得安寧有些不耐煩了,不由地有些無奈道:「寧兒你為什麼就不能稍稍有些耐心呢,這般耐不住性子,可一點也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啊。以往,你可是很有耐心的啊。」

    「那是,對待敵人,我自然要有耐心,可對你,我需要什麼耐心,你又不是我要對付的對象,我幹嘛費這個力氣。倒是你,原先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挺乾脆的人啊,最近我才發現,原來你是這般墨跡的一個人,磨磨蹭蹭,嘮嘮叨叨的,又時常愛撒嬌,你說你怎麼比女人還麻煩了呢。」安寧這評價立即就得了玉容歌一聲不滿的喚聲。

    「寧兒。」得了,又委屈上了,安寧覺得好生無奈,只能道:「行行行,我剛才說錯了,你很好,真的,很好。」就憑他將青枝給她從大牢地撈出來,這個時候無論他怎麼撒嬌,安寧覺得都可以忍耐一下的。

    「這還差不多。」玉容歌得了安寧的重新評價,似滿意了,他臉上綻放著最為燦爛明媚的笑容,忽而朝著夜空道:「寧兒,陪我看月亮吧。」

    月亮?

    安寧抬頭看了看天,這種天氣,連個月亮的影子都沒有,哪裡看得了什麼月亮,安寧奇怪地看了玉容歌一眼。

    「你確定要看月亮?」

    「嗯。」玉容歌重重地點了點頭。

    「可天上連半個月亮都沒有,你看什麼月亮呢?」安寧指了指天空,那裡倒是有零星的幾顆星星。

    「反正我要看月亮,寧兒你說吧,陪不陪我看月亮?」玉容歌耍無賴的招式都出來了,安寧呢,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興致極高的玉容歌。

    「這個看月亮就是你要的回禮嗎?」

    「可以這麼說。」

    「那好,既然你要這個回禮,那我就陪你看月亮吧。」雖然天上沒有月亮,可玉容歌這廝說看陪看月亮就是贈送給他回禮的話,安寧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當然,玉容歌這廝要看月亮,安寧自然得帶上兩件厚實的披風才行,免得到時候二人為了一個看不到的月亮而得了風寒,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兒,安寧從衣架上取下了一件銀狐滾邊的披風,披在了玉容歌的身上,順手又給他在脖子下面繫好了一個流花結。

    她自個兒呢,帶了一件碧湖色的織錦斗篷,披好,繫好。

    這保暖工作準備妥當了之後,安寧眼睛一瞥臨竹院的屋頂,對著身側的玉容歌叮嚀道:「玉容歌,抱好我,抱緊了,別鬆手,免得到時候摔下來,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我會牢牢地抱住寧兒的,寧兒你放心便是了。」多麼好的機會,能有親近安寧的機會,玉容歌怎麼會放棄呢?

    這也是他要求看月亮的目的啊,只要說是看月亮,那肯定要到高處去看的,如此,他自己少不得就可以跟安寧親近一番了。

    想著,玉容歌幾乎是將整個身子掛在安寧身上了,他的雙手牢牢地抱住安寧的腰,頭深深地埋在安寧的脖頸之處,一絲空隙都沒有留出來。

    安寧呢,如此親近,倒是有一瞬間的僵直,隨後她搖搖頭,去了腦袋中閃過的念頭,帶著玉容歌,施展輕功,靈巧地朝著屋頂飛去。

    此時,夜風吹拂著,刮過臉頰的時候,有一絲絲冷,又有一絲絲疼,玉容歌呢,趕緊將寬大的披風一扯,遮擋了風吹過來的方向,護著安寧的面容不被冷風吹襲著。

    而這時,安寧已經帶著玉容歌輕飄飄地落在了屋頂上。

    「玉容歌,你可以看月亮了。我下去一趟,拿些吃的喝的上來,免得這裡太過冷清了。你呢,小心點,站穩了,可別摔下去了。」說著,安寧便要下去取些小吃上來,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剛才帶著玉容歌飛上屋頂的那一幕,已經被青枝她們幾個看在眼中了,因而她們早就各自捧了一盤點心,還有上好的美酒佳釀,一個個飛身上了屋頂,將小吃跟美酒都擺放好了。

    「請小姐還有世子爺安心賞月吧,若是還缺什麼的話,就喚我們一聲,我們馬上就給小姐還有世子爺準備妥當,這也算是我們三個姐妹為了答謝世子爺救出青枝的一點心意,請世子爺笑納。」

    當然,這話一說完,紅喬,秋水,踏雪幾個很有眼色地飛身離開了屋頂,她們知道,報答世子爺最好的方式,那就是留世子爺跟小姐獨自相處的空間,讓世子爺能夠有時間跟小姐好好地培養感情,所以這個時候不用玉容歌開口說些什麼,她們幾個便主動地退離了這個場地,將空間全然地留給了玉容歌跟她們家的小姐。

    玉容歌呢,見她們幾個這般有眼色,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安寧呢,倒是有些懊惱,你說,她們幾個既然飛上來了,不會乾脆留在這兒一起吃吃喝喝的嗎?如此也好過她一個人陪著玉容歌看什麼月亮啊。

    不過,她想是這麼想的,嘴上卻是不會說出來的。

    畢竟,說好要給玉容歌回禮的,既然他提出的回禮是這個,安寧也不能就此駁了他的意思,不是嗎?

    所以雖然這個時候看不到什麼月亮,也挺無聊的,安寧還是陪著玉容歌一塊兒吃吃喝喝著,一塊兒抬頭看看天空,看看那幾顆天邊的星星,看看那躲在雲層裡的月亮。

    這看著看著呢,安寧實在是覺得無聊啊,這一無聊啊,她就開始數綿羊了,這一數綿羊啊,她倒是開始打瞌睡了。

    此時的她,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身子也歪歪斜斜的,旁側的玉容歌看著有些好笑,便乾脆將安寧的腦袋瓜子固定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說好陪我看月亮的,卻是自個兒睡著了。這樣的事情,也就寧兒你做得出來了。」玉容歌側頭望著安寧睡著的容顏,呢喃道,他的聲音很輕柔很輕柔,夜風一過,就被吹散得無影無蹤。

    安寧呢,覺得鼻子癢癢的,莫名地皺了皺,隨後找了一個更為舒適的位置,乾脆躺在了玉容歌的懷中。

    玉容歌呢,覺得抱著安寧是一件甜蜜又痛苦的事情。

    甜蜜的是,他如此親近著安寧,可以近距離地看清楚安寧的容顏,甚至可以親一親她的額頭,親一親她的眉眼,親一親她小巧的鼻尖,還有,還有那讓他魂牽夢繞的紅唇。

    蜻蜓點水一般地劃過,似還不過癮,他微涼的唇瓣加深了這個吻,卻是不敢太過,生怕驚動了睡夢中的安寧。

    如此,甜蜜就變成了一種痛苦。

    「寧兒啊寧兒,什麼時候你才能知道我的一片心意呢,什麼時候你又能將你的那顆心給了我呢?」抱住安寧,玉容歌將頭靠在她的身上,期望著那一天能夠盡快到來。

    玉容歌如此抱住安寧,抱了有一會兒的功夫了,他雖是捨不得有這般親近安寧的機會,卻也不想安寧睡在冷風之中,他擔心安寧會因此而著了涼,便也不敢讓她在屋頂上多呆了。

    想著這樣,玉容歌抱起安寧,輕靈地便從屋頂上飛落了下來。

    他的這一手輕功,倒是驚了紅喬跟秋水。

    「世子爺,原來你會武功啊?!」這世子爺也太黑了點吧,竟然扮豬吃老虎啊,一直以來隱瞞得這麼深,若非今晚看到他施展輕功抱著小姐這般容易地飛下來,她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現玉容歌會武功這件事情了。

    那玉容歌呢,沒有被發現的尷尬,而是笑著點了點唇瓣,噓了一聲,示意紅喬跟秋水不要驚動睡夢中的安寧。

    隨後,他抱著安寧進了屋子,將安寧妥善地安置在榻上,幫著安寧脫了鞋子,又扯了輕柔的棉被給安寧好好地蓋好。

    做完這一切,他在榻邊又坐了一會兒,只會靜靜地看著安寧的睡顏,起身時,他再次在安寧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接著他走出去,那時,紅喬還有秋水還守在門邊,一見玉容歌出來了,便好奇地湧過來問道:「世子爺,你能不能說一下,為什麼你要隱瞞你會武的事實呢?還有,我看你的輕功比我家小姐的還要來得飄逸一些,你這輕功是從哪兒學的啊,能不能也指點指點我跟秋水啊,主要你這一手輕功實在是太俊了,我跟秋水看得都有些心動了,仰慕不已。」

    「你們有一點說錯了,其實我並非有意隱瞞,而是你們從未想過我會武功,就連你們家小姐也是這般想的,以為我身子骨不好,自然就不會什麼武功了。想來,你們也是一直這麼想的,想著我一個病秧子的世子爺怎麼可能會武呢,是不是?」他玉容歌從來沒有隱瞞過安寧的意思,他先前不露武功,那是因為他的身體不允許,因為師父歐陽齊曾告訴過他,若非生死關頭千萬不能施展武功,否則以他的身子骨,最多運功三次便會毒發生亡。

    因而,這也是玉容歌一直不曾動武的關鍵原因。而這個原因,玉容歌自是不會告訴紅喬跟秋水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因為她們從來都是將他看成是病弱之人,而他呢,為了追到安寧,也就順著安寧的意思,隨時示弱著,只為能夠得到她的關心。

    而這個原因呢,玉容歌倒是沒有隱瞞,就此告訴了秋水跟紅喬。

    這紅喬跟秋水聽得玉容歌這般說,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她們還真的從來沒想過玉容歌竟然會武,她們一直認為他是個病怏怏的世子爺,一個隨時可能掛掉,沒有任何自衛能力的世子爺。

    如此,一旦這個想法先入為主了,加上玉容歌也從未露過半點功夫,她們也就默認了玉容歌不會武的這個事實。

    想著,紅喬跟秋水贊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就算如此,世子爺你還是隱瞞了我們家小姐,我想,你還是需要向我們家小姐解釋一番的,若不然的話,以我們家小姐的脾氣,世子爺你是知道後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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