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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文 / 輕塵如風

    周圍看熱鬧的姓呢,看到薛弘這般野蠻強橫的態,一個個都同情著姬流觴,有好心的大娘,還大著膽上前攙扶了姬流觴一把。

    結果她這一攙扶,卻得來薛弘狠厲的一記威脅眼神。「你個死老婆,要你多事,我教訓我們家養的一條狗而已,你來湊什麼熱鬧。來啊,給我將那個死老婆丟出去。」看來這個薛弘受得教訓還不夠,都這樣了,還這般囂張跋扈,青枝後悔了,後悔只廢了他,沒有直接弄死他。

    安寧呢,顯然猜到了青枝的想法,她捏了捏青枝的手心,示意她鎮定,不要被人察覺出什麼來。

    當然,薛弘這話一出口,他底下的兩個打手立即就衝了過來,看樣是要將那個好心的大娘給扔出去了。

    「夠了,薛少爺,你有什麼氣就衝著我來好了,何必牽累無辜呢。流觴知道少爺這會兒心情不好,可少爺就算再怎麼惱怒也於事無補,何必鬧得民怨沸騰呢。」姬流觴輕輕揮掌便將兩個打手逼退了下去。

    這一逼退,姬流觴趕緊讓那位大娘退出去,千萬別呆在這裡,免得薛弘遷怒於她,那位大娘見此,仍然心有餘悸,不過她倒是不敢再呆在這裡,因而她臨走時,小聲地跟姬流觴說了一句。「那公啊,你小心點啊。」退出去的時候,大娘那眼裡滿是憐憫,連連歎氣著。

    而薛弘呢,見姬流觴竟然敢反抗,他頓時忍著疼痛,怒起了。「還不趕緊扶好老,你們這是想要老的命嗎?你,過去,將老的枴杖撿回來,今兒個這條狗敢當著老的面反駁老,老不教訓教訓他,他往後就不知道該如何當主人身邊一條合格的狗了。」

    「少爺,你還是別動了,你的傷。」身邊的小廝提醒著薛弘,少爺身上這傷可不輕啊,聽姬流觴那口氣,那可是要斷絕孫了啊。

    這薛弘沒聽人提起那傷還好,這一提,他就越發怒了。忍著鑽心的疼痛,薛弘還是抬腳將邊上的小廝給踹了出去。

    那一腳窩心腳帶著十足的憤怒,小廝當場被薛弘踢得吐血了。就這樣,他還不夠消怒的,命令打手給他狠狠地打,打死為止。

    「夠了,你這個小畜生,都這樣了,你還不能消停點嗎?」這個時候,聞聽到薛弘出事的薛師到了。

    他一瞧見姓在邊上指指點點的,面上一個個是憤憤不平,敢怒不敢言地看著薛弘,他就知道薛弘又惹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還以為薛弘只是被人廢了武功,沒想到廢了是廢了他的孫後代啊。

    因而當他從姬流觴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薛師似受到嚴重打擊,當時就癱坐在地上了。

    「報應啊,這真是報應啊,報應。」薛師失神地喃喃自語著,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往常一朝師的威儀,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而已,一個擔心後繼無人的父親罷了。

    不過,他畢竟是一朝師,失態之後,自然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反應過來的他,自是手顫顫地握住了姬流觴的手。「孩,你告訴我,弘兒這傷,這傷是真的沒辦法了嗎?」

    「對不起,義父,流觴已經盡了全力了,流觴無能,沒辦法醫好少爺的傷了。」姬流觴實言相告道。

    「難道真要讓老夫看著薛家斷絕孫不可嗎?流觴,孩啊,你可得想想法啊,一定要救救弘兒,得讓弘兒有個後才行啊。」他薛家不能就斷在他這一代啊。

    「義父,流觴確實沒有辦法了,不過義父可以讓蘇醫過來看看,或者義父可以找一找江湖上聞名的鬼醫,也許鬼醫有辦法也說不定。當然,說實話,不是流觴打擊義父,這個希望也很渺茫,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見過鬼醫,也未曾聽見過鬼醫出手救人,所以,流觴覺得,與其去做一件沒有希望的事情,倒不如義父還是護著少爺最好的一點血脈才是正理。」姬流觴說話到這兒,倒是讓薛師原本感到絕望的心情又有了希望。

    「流觴,你的意思是——」

    「沒錯。流觴剛才查過了整座雲香樓,本想查到那個害少爺的姑娘,沒想到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流觴發現有個叫丹鳳的姑娘已經懷了個月的身孕,她恰好就是少爺平日裡的老相好,少爺每次到雲香樓,十次有九次就是找這位丹鳳姑娘的。當然,根據這裡的老媽媽說,丹鳳從出價的第一個晚上開始就一直跟著薛少爺的,她是被薛少爺包了場的,所以,流觴有把握丹鳳肚裡的那個孩就是少爺的。」

    說到這裡,姬流觴頓了頓,轉了語氣道:「當然,若是義父瞧不起丹鳳姑娘的出身,不想要這個孫的話那就算了,反正剛才那位老媽媽拿了一碗墮胎藥過去,正要丹鳳姑娘將肚裡的孩打掉呢。畢竟像丹鳳姑娘這樣的,往後若是沒有少爺包場,恐怕也得開始接客了,所以,這孩那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姬流觴的意思很明顯,若是薛師想要這個孫的話,那就得立即做出決定,否則的話,就得面臨斷絕孫的局面了。

    當然,提出這個建議的姬流觴,本以為薛師肯定會思而後行的,誰知道他連考慮都不曾考慮一下,直接讓姬流觴將那位丹鳳姑娘帶出來。

    「去,趕緊的,將那位丹鳳姑娘請出來,往後她就是薛府的少奶奶了,快去,流觴,快去,千萬別讓人傷了丹鳳姑娘肚裡的孩。」

    姬流觴看著一下老了十歲的薛師,有那麼一刻,他竟是恍惚了,他不知道他這麼做是對的,還是錯的。

    「孩,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啊,快點去阻止,那可是薛家的孫啊,這個時候哪能還考慮孩母親身份的問題,只要是薛家的血脈,老夫就不可能讓這個孩流落在外的,去吧,趕緊的。」薛師推著姬流觴快去。

    姬流觴呢,聽著薛師這話,倒是去進雲香樓去阻止了,可他轉身那一刻,薛師沒有看到姬流觴唇角掛的是一抹冷冷的嘲諷。

    也不知道他是在嘲諷薛師,還是在嘲諷他自個兒,落在安寧的眼裡,安寧總覺得有些不對頭。

    話說,好戲看到這裡自然散場了,只是散場的時候,姓們的關注點不在那位薛弘被廢的消息上了,他們的關注點在那個一躍成為薛家少***丹鳳姑娘身上了。

    你說這位丹鳳姑娘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福氣那麼好,這樣的出身,竟然坐上了師府裡少***位置,將來還可能是薛府的當家夫人,往後那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憑著肚裡的這個孩,丹鳳往後有得是福享呢。

    這姓人人都羨慕丹鳳有這個福氣,羨慕丹鳳會懷孩啊,這早不懷上晚不懷上,偏偏在薛家要斷絕孫的節骨眼上懷上了,可就不是她的命好嗎?

    就連顧佳佳,左嫣然,安青慧跟安青萍,都覺得丹鳳姑娘的命好,這樣的出身有這樣的歸宿,簡直是不能更好了。

    只有安寧,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她不覺得這位丹鳳姑娘嫁給薛弘,當什麼少奶奶,從此之後錦衣玉食,就算是過著什麼幸福的生活了。

    這以薛弘的暴戾,丹鳳姑娘往後的日未必會過得平平順順的,指不定就成了薛弘的出氣筒了。

    當然,她還看得出來,今天的姬流觴有些不對頭,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因而她在跟顧佳佳,顧傾城,左嫣然告別分開的時候,安寧一上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因為她的心不在焉,因為她的沉默寡言,倒讓玉容歌擔心了。

    「寧兒,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難道是捨不得跟顧佳佳他們分開嗎?」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難道是捨不得跟顧傾城分開嗎?

    這個時候的安寧,當然沒有心思聽玉容歌的旁外之音,她也就順著玉容歌面上的話回了他。

    「那倒不是,我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是什麼事情啊,讓寧兒你這般發愁,可否說出來讓我聽一聽,指不定我有什麼辦法幫你呢?」該不會真的跟顧傾城有關吧?

    「也沒什麼事,就是薛弘跟丹鳳姑娘那件事情,有些地方我沒想通,這會兒正在想著呢,你別打岔,讓我好好想一想,一邊呆著去。若是肚餓了,你要是想吃什麼的話,就叫紅喬給你做去。」這玉容歌一聽跟顧傾城沒啥關係,他就安心了,乖巧地聽從安寧的話,不去打擾她思考問題了。

    這青枝呢,從剛才一直就看到小姐皺眉思考丹鳳姑娘的問題,這進了屋之後,她乾脆就悄悄地告訴了安寧。

    「小姐,我看你一直在琢磨丹鳳姑娘的事吧。這事其實小姐猜測得沒錯,那孩啊,壓根就不是薛弘的。」

    「青枝,你知道?」安寧有些訝然,既然不是薛弘的孩,那薛弘不是等於頭頂綠帽,替別人養孩了嗎?

    「當然,我易容的時候剛巧聽到丹鳳姑娘跟一個男人在說話,自然知道那孩就是那個男人的,不是薛弘的。不過這樣也好,薛弘往後知道真相的話,那肯定會生不如死的,連帶薛府也面臨斷絕孫的情景,這可沒有什麼比這樣的報復更為有力了。」青枝從薛師宣佈丹鳳姑娘就是薛家的少奶奶時,她心裡也不知道多痛快呢。

    剛才她可一直不敢露出什麼來,這會兒回到府裡了,自然是要樂個痛快了。

    安寧呢,自然也覺得這一招確實夠很,也夠毒的,不過她喜歡,看來薛弘那裡,往後只要他不來惹她,她就不去理會了,反正他現在活著可比死了要痛苦,既然如此,她幹嘛好心送他一程,讓他去死呢。

    他自然得給她好好地活著,一輩痛苦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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