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文 / 葉兮涼
「見過？」徐敬南厲聲反問。
徐俐被他陡然凌厲的神色弄得一驚,茫然地點頭,「我在s大見過她。」
s大……徐敬南舒了一口氣,方纔他下意識地認為是韓敘給妹妹看過微微的照片。一方面擔心韓敘會添油加醋，刻意詆毀微微來反襯自己,另一方面……他好像在吃醋。
他們曾經真正在一起過,那麼彼此之間會有多親密？
以微微的性格，談起戀愛來會是什麼樣子？她會像尋常的女孩子一樣對自己的男朋友撒嬌嗎？她會對自己的男朋友體貼入微嗎？想到這裡，他的眼底就翻滾波濤，克制不住情緒，因為連他都還沒見識過那樣的她。
在陸遠睿的婚禮上，姜微是見過徐俐的,看上去不像是互相認識的樣子。聽妹妹這麼一說，他不免好奇。
「你對她有印象？」
「嗯，」徐俐的表情稍微變愉悅了些,「我前段時間回學校參加校慶，系裡播放的好幾部微電影都是由她主演的。她長相氣質俱佳，演戲都透著股靈氣，據說性格也特別好，導演系的同學都喜歡找她幫忙。」
徐俐兩年前畢業於s大導演系，回校時系裡的學弟學妹請他們幾個前輩指導一二，同時將製作的微電影播放出來，大家一起探討。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姜微，同時出現在三個微電影中，裝扮各異，時而是青春逼人的學生，時而是暖傷的文藝女，時而是落魄的千金。
那一個下午，幾乎導演系的所有人，都認識了她。甚至有學長探聽她的聯繫方式，卻被告知她已經畢業，也很少與大家聯繫。她曾被邀請從事編導兼演員的工作，卻都委婉拒絕了。
徐敬南倒是不知道姜微還會演戲，發覺自己又進一步地瞭解她，笑了笑，問：「微電影？」
「我回去後發給你。」
「嗯。」
他身邊的人似乎都與姜微有那麼一絲關係，從陸征到李穆再到徐俐。彷彿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他們的相遇，彷彿受了緣分的指引才會有一次次的巧合。即使徐敬南從來不是一個唯神論者，此刻也不得不感歎一句命運的神奇。
徐俐說得起勁，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就是二哥的心上人，又問：「二哥，她好像才剛畢業吧，比你小了多少歲？我來算算。」
「十歲。」徐敬南冷著臉回應。
徐俐驚訝地張了張嘴，看出他臉色不太好，她又機靈地立即改口：「哥！年齡不是問題嘛！你難得喜歡上女孩子，我看著也不錯，可千萬要把握住機會哈！」
什麼叫難得喜歡上女孩子？徐敬南念在她年紀小、不太會說話，不跟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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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俐離開後，徐敬南依然一個人坐在籐椅上，已經等不及在相關的視頻網站上搜索姜微的名字。
微電影？他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有對手戲嗎？有親密戲嗎？有……吻戲嗎？
「徐敬南。」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女音。
他不動聲色地收起手機，斂起表情，才漠然地回頭看向葉娉婷。
葉娉婷笑得嫣然，聲音清爽，「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她為了見他一面才跟著長輩來給徐天祝壽，宴席快開始了還沒見到徐敬南，她失落地認為他不會再出現。
沒什麼好回應的，徐敬南一聲不吭地看向別處。
葉娉婷被晾在一邊，異常尷尬，即使她已然習慣，只是現在的情況又不一樣了。她以為只要她主動一些，臉皮厚一些，女追男隔層紗，他終有一天會被她打動。那天下午在咖啡廳見到的那一幕，卻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記憶中，那麼溫柔多情的神色，她從沒在他臉上見過。
她掐了掐手掌心，終是將疑問問了出來，「徐敬南，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話音剛落，他的眼神就立即落在了她身上，從未有過的專注，卻是冰冷而警惕，看得她心驚。
他在擔心什麼，葉娉婷瞬間瞭然，她只苦笑一聲：「作為一個追求者，我連知情的資格都沒有嗎？若是你有了喜歡的人，那我就不會再糾纏你，我畢竟也是葉家的孫女，不會再這麼恬不知恥。」
「嗯。」徐敬南淡淡地應了一聲。
預料中的肯定回答，卻還是讓葉娉婷手心一緊。她低下了頭，眼底迅速閃過震驚與不服，快得來不及分辨，她又明艷地笑了，「我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徐敬南站在原地，沒有半點反應。
不愛，就不曖昧；不被愛，就不糾纏，這才是對彼此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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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娉婷這麼好的女孩，你都看不上？」徐敬東站在暗處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下不禁冷笑。徐敬南還喜歡著蘇辰，他沒有猜錯。
徐敬南諷刺地扯了扯嘴角，這裡太不清淨，不是適合他的地方。他根本沒打算搭理徐敬東，逕直舉步離開。
徐敬東身子一橫擋住了他的去路，聲色肯定又狠戾，「你果然還喜歡辰辰。」
徐敬南不想與他解釋太多，淡淡地說：「都過去了。」
徐敬東冷哼：「騙自己有用嗎？」
兩人身高幾乎無異，同樣挺拔俊朗，氣勢上誰也不輸誰，犀利的眼神彷彿同樣啐了刀光。
徐敬南向前一步，把他逼得更近，「徐敬東，這麼多年了，你究竟是為什麼這麼恨我？」
原以為彼此心照不宣，這是他第一次挑明，徐敬東的眼底閃過一絲波動，轉瞬即逝，佛開他的肩膀，「你自己知道。」
「我本來也以為事情是我想的這樣子，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徐敬東微瞇著眼睛，「你什麼意思？」
「私生子？」徐敬南咬牙說出這三個字，卻是反問的口氣，「繼承家業？你根本就不在乎吧。」
他一直認為徐敬東之所以恨他，一是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破壞了他的家庭，二是因為他能夠選擇自己喜歡的建築學專業，而徐敬東為了繼承家業放棄了醫學。可是，這些就足夠了嗎？
每次見到他，都拿蘇辰來刺激他，他介意的真的只是身份和地位嗎？
「因為蘇辰吧，」徐敬南語氣中帶著幾分把握，「她自小就與我親近，即使喜歡的是你，即使嫁給了你，她還是習慣心裡有事就向我說，所以你看不過去。徐敬南，你究竟是為了報復我而娶她，還是為了她而討厭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她不親近你？」徐敬南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徐敬東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卻不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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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漸漸散盡，景瀾與兒媳婦蘇辰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閒話家常。
婆媳一見面，自然免不了提起孩子的事情。徐敬東今年三十四歲，蘇辰也二十六歲了，兩個人年紀都不小，該要孩子了。
蘇辰以前的確想要孩子，一個人在家太冷清，有個孩子作伴總要熱鬧些，但是徐敬東總說還不是時候，問得多了，她也就慢慢不再問了。兩個人的婚姻只有一個人在維繫，她以為可以一點點捂熱，以為兩個人結婚了，住在一起感情會慢慢變好，只是兩年過去了，他們的關係只是越發淡漠，連心都涼了。
孩子？他們的孩子……以前很想要，總覺得有了孩子兩個人便有了牽扯，他們的家也才算是一個完整的家。如今卻好像幡然醒悟，他們之間從未完整過，又怎麼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呢？
蘇辰沉默著，輕輕咬著唇，不知如何回話，畢竟最近心底常常冒出的那一絲想法，多少令她有些愧對婆婆，嫁給徐敬東後，婆婆一直待自己很好。
徐敬東走了過來，景瀾見說不動兒媳婦，總要做做兒子的思想工作，餘光又瞥見徐敬南從過道走出去，她音量沒減，反而高了起來，「敬東啊，你們是時候生個兒子了，別像某些人，三十好幾了連婚也不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代。」
「媽，夠了。」徐敬東冷聲道。
對話清晰地落在徐敬南的耳中，他倒是沒想到徐敬東會適時制止。不過也沒什麼作用，因為他本就不會放在心上，景瀾說過的話，再難聽的他也都聽過了。
景瀾被兒子喝止得有些愣怔，徐敬南還沒走遠，一定聽見了，兒媳婦又坐在身邊，她失了面子。看兒子臉色不好，又不便發作，她只怨懟地剜了兒子幾眼，受氣上了樓。
蘇辰沒什麼反應，神色始終淡淡的。宴席也散了，她也笑累了，「我可以走了嗎？」
她在問徐敬東，卻不看著他，眼神不知看向何處，聲音也透著無奈。她可以走了嗎？她指的是她一個人離開，將他擯除在外。
「今天就住在這裡。」徐敬東不容置否地出聲。
蘇辰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辰辰，」徐敬東握住她的手腕，語氣中透著朦朧的請求，「別走。」
蘇辰震驚地看向他，他何時對她用過這種語氣？別走？究竟是誰一直將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從前，他不需要開口說一句話，她就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管，只相信他，跟在他身邊。
為了愛，喪失了驕傲與尊嚴，現在她想找回以前的自己，他又不肯了嗎？
「我不想呆在這兒。」她低頭看向他緊緊抓住她手腕的手，修長，指骨分明，很用力。
作者有話要說：有木有人猜是韓敘給小妹徐俐看過微微的照片的~\(≧▽≦)/~
不愛，就不曖昧；不被愛，就不糾纏，這才是對彼此最好的方式。我寫這一章的時候，最滿意的是這句話，不多說，現實中這樣的人太多了。
好啦，很久沒寫徐敬東的戲份了，他又粗線了，我頂著鍋蓋逃走了，你們等著下一章虐他哈~\(≧▽≦)/~
徐敬東：呵呵，不知道我有沒有下一代？呵呵。
作者：徐叔叔，你別生氣！景瀾那是嫉妒你和你媽咪。
徐敬東：微微，來，把我們的龍鳳胎給她看看。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