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第370章 誰的眼淚在飛 文 / 何不干
第10節第370章誰的眼淚在飛
推開門走進來的那個人是李薇,李薇站在病房門口略微猶豫著,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安鐵。安鐵坐起身,皺著眉頭暗想,這個李薇來這裡幹什麼?一直以來李薇都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女人,看到李薇和秦楓在一起胡搞,先前安鐵倒是有一些心裡準備,但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當一件你猜想當中的事情真的擺在你面前的時候,那種驚愕和震驚還是大大出乎安鐵的意料。
人總是這樣,想像的東西遠沒有現實來得那麼徹底,再說,女人之間的曖昧在大多數人看並不覺得很突兀,尤其是安鐵和秦楓、李薇來過那麼一次,可當安鐵面對面證實了李薇與秦楓是那樣一種關係時候,就如同看一隻蝴蝶在你眼前飛,說不定還有種神秘的美感,但你要是吃一隻蝴蝶,那就很噁心了。沒有一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老婆跟別人發生性關係,即使是女人也不例外。
而現在,李薇又是個什麼角色呢?安鐵的情人,還是秦楓的情人,安鐵越想越覺得事情很可笑,可笑到安鐵對人性已有的懷疑有進了一步,安鐵受不了這種自我否定。
李薇和安鐵各懷心思地對視了一會,李薇把病房的門關上,然後走到安鐵病床旁,對安鐵說:「你怎麼樣了?好點沒?」
安鐵看看李薇,李薇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的樣子,安鐵淡淡地說:「你來幹嘛?」
李薇站在那鼻音很重地說:「我來看看你,早就想來了,一直怕影響你的心情,就沒來。」
安鐵一看李薇唯唯諾諾的樣子,剛才的怒火緩和了一些,女人乖得像一隻貓,就算男人有脾氣也發不出來了,事已至此,安鐵也不想再說那些廢話,對李薇說:「有事說!」
李薇看安鐵的態度緩和不少,吸了一下鼻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低著頭,估計在想對安鐵說什麼。
兩個人這麼別彆扭扭地坐了一會,李薇抬起頭,對安鐵笑了一下,說:「安哥,對不起啊,其實都是我錯,不關秦姐的事,你別怪秦姐好嗎?」
安鐵冷笑道:「你來就是要對我說這個?!」
李薇看著安鐵,眼淚辟里啪啦掉下來,楚楚可憐地對安鐵說:「安哥,我不希望你和秦姐分開,秦姐是個很好的女人,她是很愛你的,而我,我對你們倆個的感覺都很好,上次咱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我也看得出來,你也不是很討厭我的,你就當我不懂事,原諒我一次行嗎?」
安鐵越聽越來氣:「別跟我說這些,你走吧,我不想聽!」
李薇止住了抽抽噠噠的哭聲,尷尬地看著安鐵,動了動嘴唇,說:「安哥,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畢竟你和秦姐那麼多年了,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傷害了秦姐啊。」
安鐵煩躁地瞪著李薇,指著門口說:「你走!現在就給我走!」
李薇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意,可最終還是沒發洩出來,站起身,緩緩走到門口,開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安鐵,低聲說:「你不要誤會,這次不是秦姐讓我來的,是我看到秦姐那麼難過,想過來勸勸你,話說完了,我走了。」李薇出了病房。
安鐵愣愣地看著病房門,嘴角動了動,嘲諷地笑了一下,然後躺倒在床上,此時,安鐵心裡已經沒有怒意,安鐵覺得事情可笑之極,未婚妻的女伴居然跑過來撮合兩個人,沒想到同性之愛這麼無私和偉大。
安鐵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城市的燈光似乎也隨著安鐵的這一聲歎息明滅了一下,究竟是什麼在左右我們?**、權利、金錢、感情,還是有一雙無形手?
安鐵出院那天,正好是原來約定的婚期,瞳瞳一大早就趕過來收拾東西,幫安鐵辦理出院手續,等瞳瞳把這些都忙完,已經快是中午,安鐵胳膊上的石膏已經拆掉了,現在胳膊上又換上了夾板,用繃帶掛在脖子上,頗有點戰敗的傷員的味道。
瞳瞳看看安鐵的樣子,道:「叔叔,你現在胳膊上的裝備比以前好多了,嘻嘻。」
安鐵道:「什麼裝備?還整個新名詞。」
瞳瞳說:「裝備是遊戲裡用的詞啊,你不玩遊戲當然不是很清楚,現在大家都用。」
安鐵說:「哦,你現在還迷上遊戲了?沒聽你說啊。」
瞳瞳一邊把收拾好的東西裝進一個包裡一邊說:「就是上次老師給我的遊戲盤,我裝到電腦上玩了玩,都是單機的,但挺有意思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那個東西上癮的。」
安鐵「嗯」了一聲,說:「那行,咱們走吧。」
瞳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哎呀,我忘了跟你說了,昨天我去白姐姐那,她說今天有事,就不過來了,說是等你出院,有時間讓咱倆去她家吃飯呢。」
安鐵笑了笑,說:「要不也不打算把她折騰來,估計她現在忙三火事的忙她的作品呢。」
就在這時,安鐵的手機響了起來,瞳瞳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把手機遞給安鐵說:「是秦姐姐!」
安鐵頓了一下,道:「你接吧,說我去衛生間了。」
瞳瞳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是秦姐姐嗎?」
接著,安鐵聽瞳瞳在電話裡「嗯」了兩聲,然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瞳瞳看看安鐵,說:「秦姐姐說她今天很忙,過不來了,讓你好好休息,哪天再給你打電話。」
安鐵聽完,淡淡地說:「走吧,丫頭,回家!」
瞳瞳高興地點點頭,拎起包就要往出走,安鐵接過瞳瞳手上的包,道:「小丫頭,還真把我當殘疾了?!」
瞳瞳抓著包不撒手,抗議道:「我已經不是小丫頭了,我有勁兒!」
安鐵笑呵呵地說:「行,你有勁,那我也不是傷員,走,前面打車去。」
瞳瞳這才鬆開手,手腕上的鈴鐺聲在醫院的走廊迴響起來。回到家以後,安鐵總算鬆了一口氣,還是家裡呆著舒服啊,醫院裡的來蘇水味都快把安鐵的嗅覺給廢了。
安鐵坐在沙發上環視了一下屋子,屋子裡乾淨整潔,兩面的窗戶都打開著,柔和的小風從客廳裡竄來竄去,特別涼快,瞳瞳一到家就開始忙活這忙那,手腕上的鈴鐺一會在臥室裡響起來,一會在衛生間想起來,一會又在廚房響著。
安鐵叭嗒一下嘴,嘴裡淡了吧唧的特別難受,趕緊把放在茶几下面的煙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了一口,精神頭一下就來了,這幾天在醫院可把安鐵鱉壞了,煙不讓抽,經常出去轉悠也不行,就得窩在病房裡,還不時有惡護士來打針,搞得安鐵對醫院徹底絕望。
吃過晚飯之後,瞳瞳催促安鐵進屋躺一會,安鐵拗不過瞳瞳,只好回到房間,瞳瞳把安鐵按坐在床上,俏皮地對安鐵說:「要乖乖睡覺哦,晚上我給你煮一鍋湯,等你起來喝。」
安鐵無奈地說:「知道了!小管家婆!你去忙你的吧,別管我了。」
瞳瞳走出安鐵的臥室,剛把門關上,又推開,探進頭,說:「有事叫我!」
安鐵對瞳瞳笑笑,瞳瞳才把把臥室的門關上,安鐵聽到鈴鐺聲越走越遠,站起身,走到窗戶旁邊看了一眼小區門前大海的方向,多日來心裡的陰霾才明朗了一些。
安鐵轉身走到床邊,一抬頭,看見牆上自己和秦楓的大幅婚紗照,照片上秦楓小鳥依人的樣子看得安鐵一愣,更諷刺的是,今天就是原定的結婚日期,安鐵百感交集地看著那張照片,歎了一口氣,打算站到床上把那幅照片先收起來。
安鐵剛費勁地shang床站起身,就聽臥室的門響了一聲,接著瞳瞳走了進來,一看安鐵正在取相片,瞳瞳納悶地看了看安鐵,然後走到床邊,說:「叔叔,要幹嘛?你的傷還沒好啊。」
安鐵道:「我想把這張照片先收起來。」
瞳瞳頓了一下,說:「為什麼?」
安鐵扭頭看看瞳瞳,說:「丫頭,別問了。」說完,安鐵繼續用那只沒受傷的胳膊在那準備摘相片。
瞳瞳見狀,趕緊拉了一下安鐵的衣服,說:「讓我來吧,一隻胳膊不行的。」瞳瞳也站到床上,幫安鐵把相片拿下來。
那幅婚紗照被擱在地板上以後,瞳瞳和安鐵站在那愣愣地看了一會,安鐵道:「丫頭,幫我把它拿到那間空房裡去吧。」
瞳瞳猛地抬起頭,看著安鐵說:「你跟秦姐姐到底怎麼了?能告訴我嗎?」
安鐵坐在床上,感覺那只受傷的胳膊使勁痛了一下,安鐵皺了一下眉頭,用那只沒受傷的右手托著胳膊說:「不是說了嘛,叔叔的事情你就先別問了,聽話。」
瞳瞳坐在安鐵旁邊,看一眼安鐵受傷的胳膊,說:「是不是剛才碰到了?」
安鐵摸了一下瞳瞳的頭,說:「沒那麼嬌氣,去吧,把那張照片放起來。」
瞳瞳看看安鐵,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從衣兜裡拿出一張紙,說:「叔叔,這封信是不是你放到醫院枕頭下面的?」
安鐵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嗯」了一聲,說:「我還想跟你說這事呢,以後不許做這些傻事,叔叔的問題會自己解決,知道嗎?」
瞳瞳的眼睛上蒙了一層霧氣,看著安鐵說:「我知道,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叔叔,我早就想明白了,我不能繼續影響你和秦姐姐,我應該獨立起來,所以,開學我就去寄宿學校上學去。」
安鐵看看瞳瞳,這次,安鐵不想再讓瞳瞳受任何委屈,斬釘截鐵地說:「不行,過兩天我就去聯繫學校,但不去寄宿學校,至於我和你秦姐姐的事,你以後別再瞎想或者做寫信之類的那些傻事,知道嗎?」
瞳瞳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安鐵攬過瞳瞳的肩膀,讓瞳瞳的頭抵在自己胸前,深深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