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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曾經 文 / 幻蓮七七

    蓮葉熙心突然一陣刺痛,粉色的眸子變的瀲灩憂傷,一把抱住東方春,將她緊緊的扣在自己懷裡,深情道「春兒,對不起」對不起,曾經我沒有守在你身邊,對不起,曾經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出現。

    她的憂傷,他都懂,木屋內,她和那個白衣男子的情,他也都看在眼裡,說不嫉妒是假的,原來她想過米蟲生活,他心裡很開心,這樣自己就可以一直養著她,寵著她,最好寵溺的離不開自己,只在自己懷裡享受幸福就好。

    東方春冷不丁的被蓮葉熙抱在懷裡,感受他身體的顫動,和言語裡的憂傷,一時有些恍神,這蓮葉熙又發什麼瘋,還說什麼對不起。

    哎,最近他們動不動就抱她,恨不得能將她揉進骨子裡,讓她覺得他們對自己的愛是不是太濃烈,還好現在已經習慣了,便也安靜的待在蓮葉熙的懷裡,享受他的懷抱。

    「春兒,也許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出現,但你以後的人生,我定一直守在你身邊,愛你寵你,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可以給你」蓮葉熙溫柔的撫摸東方春的髮絲,聞著她的淡淡清香。心裡很滿足。

    如今他已經是皇帝了,他功力也已經恢復,圓月圓房後,他的功力竟然大增,他有信心給她更好的生活,只要是春兒想要的生活,他就能滿足,他唯一痛苦和遺憾的就是,在春兒最需要他的時候,自己沒有在她身邊。

    東方春眼裡散發溫柔的光波,抬頭看向蓮葉熙,看到他眼眸裡一如既往的深情,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嘴,她只想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他那顆不安的心。

    蓮葉熙低頭扣住東方春的後腦勺,回吻,她是那樣的甜美,美好的讓自己心都軟化了,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

    一會後,東方春便身體虛軟,如果不是蓮葉熙緊緊抱住她,她現在根本就站不住,如今身體越發敏感,對紫星痕和蓮葉熙根本就沒抵抗力。

    彷彿知道東方春心中所想,蓮葉熙淺淺一笑,眼裡波光瀲灩,散發美麗的光芒,很想繼續下去,只是昨夜又累壞了她,她現在身體裡的毒沒有徹底解了,她承受不了自己那樣深沉的愛,等她身體裡的毒解了,他才能狠狠愛她。

    待東方春呼吸緩過來後,身體也平復了激動,溫柔道「蓮葉熙,你無需難過,現在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很幸福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剛剛也只是開個玩笑,米蟲生活多麼沒意思呀」說完後東方春嘟了嘟嘴,她一句話都能讓他患得患失,想那麼多,這樣的他,自己怎能不愛呢。

    蓮葉熙輕輕的吻了一下東方春的額頭,一笑「春兒,我懂你的心,我也知道你過去所受的苦」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她每天都開心快樂,所有的憂傷都讓他替她來承受。

    東方春的眼神暗了暗,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病貓,總有一天,她要討回來,讓所有欠她的都還回來。

    如今她不再是一個人,她不但要為了自己強大,也要為愛自己的人強大,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不那麼擔憂,讓他們放心,她知道愛是相互付出的,她不會一味的索取,她也想好好的愛他們。

    東方春從蓮葉熙的懷裡離開,安慰的笑笑「蓮葉熙,也許曾經我在雲王府的時候,受過委屈和冷漠,但因為你們,我重新感受到愛,過去的我也只會忘記,不值得的,我都不會記的,我的心很小,只能裝下你們的愛」

    那些傷害她的,她會一個人默默解決,他們愛她,她更不願意他們為了自己雙手沾滿鮮血。

    「春兒,你是那麼美好,他們那樣待你,一定後悔吧」蓮葉熙想起獨孤寒和百里墨,心裡歎息,獨孤寒得到東方春的原諒和接受,也是以生命為賭注,贏得了機會。

    只是百里墨,春兒雖然現在對他和悅,只是看起來像是對待普通朋友,離愛還是有距離的,傷害過,哪有那麼容易原諒。

    待兩人離開後,百里墨才從旁邊現身,他無意聽到,只是他們剛剛的對話刺痛了他的心,原來她曾經的願望那樣簡單,只是想做米蟲,多希望時光倒流,他可以用心給她想要的生活,她說曾經不值得,是不是說自己不值得呢。

    百里墨看著自己已經不再纖細的手,因為一直熬藥,手裡有了細小的繭子,這些其實都微不足道,他只想默默的愛她,他也希望可以像蓮葉熙那樣,能將心愛的人抱在懷裡安慰,可他在東方春生死間明白了,愛她,只要她活著幸福便好,可為何如今心那樣的痛苦呢。

    歎息一聲,百里墨黯然孤獨的回屋了。

    天下樓

    水憶蘇坐在那裡,寂靜如畫,彷彿根本不存在,氣息也是微弱的。

    左護法看到樓主這個樣子,越發心疼,樓主已經好久沒有休息好了,那身子骨鐵打的葉扛不住呀,樓主根本就不需要對雲王爺愧疚,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的,樓主那樣厲害,搶奪冰魄雪蓮也沒有那麼罪大惡極的。

    水憶蘇透過那淺粉色的窗簾,看向遠方,這窗簾的顏色是東方春喜歡的,其實她喜歡什麼,只要自己稍微細心的回想,都會知道,可曾經的他都忽略了。

    水憶蘇的眼神越發憂傷淒美,彷彿一股絕望之感,左護法心中一驚,為何他竟然感覺樓主有絕望的感覺呢。

    「樓主,無需擔心,雲王爺定然好好的,她被天煞曲峰帶回去,天煞曲峰一定會救雲王爺的」黑衣人左護法用響亮的語氣說著,他怕樓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什麼都聽不到。

    「是嗎?」水憶蘇生意飄渺歎息,透著一股濃濃的憂傷,讓人聽不出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樓主,生死由命,您無需太過自責」這段日子,樓主動用了天下樓所有的勢力,查到雲王爺東方春的下落,只是冰魄雪蓮在整個大陸,只有那一株,被樓主用了的那一株。

    「生死由命嗎?」水憶蘇抬起那雙美麗憂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黑衣人,心裡卻彷彿沉浸在憂傷裡,可他一直覺得,雲王爺本不用承受這些,是他奪得了冰魄雪蓮,才讓她生命受到威脅,他都不確定她是不是能活著。

    黑衣人看到樓主充血的雙眸,心裡無奈,無論怎樣勸說,樓主還是無法從自責中走出來,眼神一暗,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找到雲王爺,也許樓主親自見了雲王爺,就不會這樣沉浸在過去裡了。

    他一定不能讓雲王爺知道這一切的真相,萬一雲王爺不待見樓主,樓主將會更加的自責,不行,他不能看著樓主這樣黯然神傷,一定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樓主這一切不怪你的,畢竟雲王爺曾經還虐待過你」似乎也只有他敢提過去的事情。

    水憶蘇嘴角勾起一個淡然飄忽的笑意,搖了搖頭,淡淡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是她,沒有對不起我」說完後,水憶蘇的眼眸裡竟然變的幽深,裡面似乎藏著萬千迷霧,讓人窺探不了他的內心。

    黑衣人左護法心中吃驚,她不是她,什麼意思?難道樓主曾經在雲王府內,還有她人冒充雲王爺,虐待樓主?

    「左樓,從我初見她的時候,就在奇怪,為何她的眼神變了,變的不再那樣貪婪和跋扈,而是那樣的清明,我以為她又想到了什麼新鮮的法子」水憶蘇彷彿陷在回憶裡,站起身,看著遠處的雲王府方向,那裡是他和她最初相識的地方。

    左護法左樓聽到樓主叫自己的名字,心裡一顫,樓主很久很久都沒稱呼自己的名字了,這樣的樓主讓他更加擔憂,樓主強大到讓人感覺神秘,但樓主同樣憂傷的如彼岸花,感覺那樣的淒絕,如今更是讓人感覺不易。

    左樓想起那個白夢雪,曾經她如一朵白蓮花那樣愛著樓主,他雖然覺得那個女子身上的氣息奇怪,但想到她能讓樓主開心,能給樓主愛,用愛讓樓主幸福,即使自己懷疑過,仍然給那個女子一份恭敬,可現在他無比後悔,當初就該查這個陰狠的女人。都是那個白夢雪,如果不是她,樓主也不會是現在的樣子,左樓心裡暗自惱恨。

    水憶蘇突然嘴角淡淡無波的一笑,如暗夜之花,美麗卻有著淡淡的傷懷,「其實,我不知道為何,她面對我的眼神不再是貪婪,而是充滿恨意,這種恨意一度被我給忽略了,我以為她恨我不當她的侍人」

    左樓安靜的聽著,樓主的心彷彿已經住進了雲王爺東方春,否則也不會記得這樣深,在回憶時還能笑起。

    「如今再想起曾經,發現那時我對她那樣的忽略和無視」聲音透著淡淡的憂懷,原來從最初的相識,很多事情就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雖然恨意深深,她仍然讓人將所有的東西都換掉,將我身上的鏈子也給去掉,還親自餵藥,只是她仍然故意的讓我曲解,讓我以為她會傷害白夢雪,現在一切想起來,竟然過去了那麼久」水憶蘇歎息一聲,突然眼神一瞇,道「白夢雪送的那玉珮,也被雲王爺給拿去了」這是為何?

    「樓主,那玉珮……」左樓突然出聲,可說出來,他又後悔了,他不能再說,說了只會讓樓主更加自責了。

    水憶蘇身上的威嚴一下子散發,冷厲道「說」他不能像以前那樣故意蒙蔽自己的雙眼,讓心也被蒙蔽,以至於犯下讓自己痛苦的錯誤。

    左樓感受水憶蘇身上外放的壓力,額頭冒汗,他還是畏懼樓主的「樓主,那玉珮,屬下查了,發現那玉珮……」不知為何,左樓真的不敢再說了。

    水憶蘇手輕輕的一揮,左樓立馬感覺心彷彿被震碎的感覺,他知道樓主動怒了,硬著頭皮說道「樓主,那玉珮,屬下查到藏有頂級魅香,時間長了迷惑人的心神」左樓跪在那裡低頭,大氣都不敢喘,只是他等了好久,屋內的氣息只是更加低沉,樓主水憶蘇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過了半晌,水憶蘇似疲憊般的淡淡開口「下去吧」

    左樓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口,心裡閃過一絲波光,他想起傳來的消息,覺得有必要告訴樓主,這樣樓主心情似乎能好一些

    「樓主,白夢雪被白家拒之門外,被白家二夫人的手下廢了武功,被霄國第一公主給救了」

    「恩」聽到水憶蘇淡然無波的聲音,左樓腳步頓了一下,然後離開了。

    水憶蘇坐在桌前,手撫額頭,垂眸蹙眉,眼裡遮住了萬千思緒,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痛,卻不知為何而痛,難道還是為白夢雪心痛?

    他沒有想到,原來當初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水憶蘇閉幕,那顆硃砂越發鮮艷欲滴,讓人癡迷卻不敢靠近,「雪兒,你為何要這樣,原來,你早就變了」

    似乎是想到什麼,水憶蘇飛身如劍般飛出窗外,跨在馬上,飛奔而去,水家—暗夜之帝,竟然讓他想起了白家的那個二夫人,她一定知道曾經關於母親的事情,如今懷疑了,便不怎麼相信白夢雪,想起白夢雪救過自己的母親,而今,他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白府

    二夫人紅鸞在屋內繡著手裡的刺繡,突然一陣異常的風吹來,紅鸞身體一變,飛身衝出門外,看到在夜色裡暗夜生花的美麗男子,心中閃過恨意,她恨所有美麗的男子,當初族主愛上了那個美麗傾國的男人,似乎葬送了一生的情誼。

    「呵呵,天下樓的樓主,怎麼?來興師問罪」紅鸞用紅衣包住自己,甩了甩頭髮,笑道。

    「白家二夫人,鳳凰族族主的丫鬟,竟然會藏在白家這樣的小地方」水憶蘇平淡無波的說著,鳳凰族族主的六大丫鬟,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而今果真物是人非。

    紅鸞心裡一驚,眼眸一瞇,不愧是天下樓的樓主,他想知道的事情,似乎瞞不住,卻不動聲色的一笑「天下樓的樓主—暗帝,怎麼有興趣來看我這半老塗娘」哼,她在族裡橫著走得時候,這小子還不知有沒有出生呢。

    「暗帝,似乎並不是簡單的來找我紅鸞聊天吧」那身氣息,讓她彷彿看到了當年的暗帝,只是這水憶蘇比他父親強多了,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穩重淡然,氣息內斂,張揚時卻讓人心驚,很強大的力量,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二夫人如果還想為你的主子效力,那便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真相」水憶蘇轉身,氣息立馬變了,本來內斂的氣息,讓人心驚,此時他的水袖都在無風鼓動,整個人給人的壓力那樣強勢。

    紅鸞壓下心裡的波瀾,似乎是因為白夢雪,想到了用心去看嗎?哼,都說女人薄情,可她看到的都是薄情的男子,那個人辜負了族主,眼前這個人仍然不會用心看人,竟然把白夢雪當了幾年的寶貝。

    「呵呵,暗帝,我紅鸞活了三十多年,根本就不怕死,這件事,我勸你自己去查,你不是最厲害的天下樓樓主嗎?你那雪兒,我可是幫你把她武功廢了,自然知道你心裡還留著對她的一點情誼,命就先給她留著」紅鸞嘲諷的一笑,這個人情他水憶蘇必須的欠著。

    「留你一命」水憶蘇淡淡的看了紅鸞一眼,就這一眼讓紅鸞心裡一顫,這個人不容小覷,只是愛錯了人,看錯了人,白夢雪當年所做的,她可是一清二楚,只是她痛恨像水憶蘇這種不會用心去看女子的人。

    她可是期待水憶蘇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雲王爺東方春,紅鸞想起這個人,心裡不知何種滋味,那個人的女兒。

    雲王府

    獨孤寒一直住在雲王府,他只想在這裡四年春兒,他會一直等她,等她回來,他向丑丫瞭解了東方春所有的喜好。

    想起最初,丑丫看到他,一點好臉色也不給,那神情不屑,又有著痛恨,他知道自己曾經所做的不受丑丫待見,他相信只要用心丑丫會告訴自己的。

    每日,他都用心的打掃東方春的屋子,在院子中種滿了各種花朵,他不知道春兒喜歡什麼,每一樣都嘗試著種植。

    也許他的用心讓丑丫看到,丑丫才告訴他東方春的習慣,還有她曾經的喜怒哀樂。

    獨孤寒走在街上,神情恍惚,他好久都沒見東方春了,如今思念的心痛,從醒來的那次,他就告訴自己,從那時候開始,他的人生都是為春兒而活,在朝裡兢兢業業也是為了幫春兒做點什麼。

    獨孤月看到前方的身影,戴著斗篷一直跟隨,哥哥終於好了,他還是自己的哥哥,一點都沒變,越發的出色。

    「哥哥」

    走著走著,獨孤寒聽到似乎是妹妹的聲音,卻又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他肯定是聽錯了。

    「哥哥,是我,獨孤月」突然,獨孤月摘掉斗篷,欣喜的看著獨孤寒,眼裡是星星點點,她的哥哥還好好的,白夢雪果然守信,讓天下樓樓主放了天煞曲峰。

    獨孤寒看著眼前的女子,眼裡冰冷無波,她差點害死了春兒,每當想起那個驚險的場景,他就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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