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進入霄國(萬更) 文 / 幻蓮七七
獨孤月趴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慄,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會不會是乾爹,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一直在她眼裡灰暗色彩的乾爹,竟然會在這樣優雅的地方生活。
真可笑,乾爹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書,在他眼裡只有陰謀詭計,只有那些算計和黑暗色彩。
這裡那麼清幽,連她自己都覺得享受清幽的生活很可笑。
正當獨孤月趴在那裡沉思的時候,突然一陣「沙沙」的響聲,似乎有翻動書或者畫的聲音。
光聽這聲音,淡淡如清風拂過,彷彿透過這個聲音,就能感覺的出翻書之人是翩翩佳公子,溫潤如玉,讓人心生無限美好。
獨孤月不敢動,也不敢發聲,就這樣靜靜的待著,卻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淡淡清香,屋內的清香,悠遠濃重,彷彿在蕩滌著人的心,獨孤月自嘲,這樣的地方不適合她們心有貪慾的人。
也許只適合那種隱居之人,與世隔絕,避開紛擾。
若是她沒有走錯路,若是她沒有貪念,是否會像當下的很多女子,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想起那個時候,她用純真的音調讀出這詩句,當時還懵懂,是那個女人一點一點的教給她這些句子的意思,可惜她不甘心當替代品,她討厭那個女人眼裡的空洞和迷茫,彷彿她每時每刻都在回憶著過去,似乎也在思念著某個人。
獨孤月自嘲的笑,如今想想,那樣的日子真的很美好,純真的美好,有家,有哥哥,她過的也像公主一樣。
可她的心貪婪,不知何時,她心中彷彿被陰暗充斥著,她有了不屬於自己的貪戀和**,想要更高的位置。
她當初欺騙了那個蠢女人東方春,將她騙到懸崖邊,本來她想殺了東方春,可惜在爭執拉扯間,將東方春打的昏迷過去,她自己由於不小心也掉落了懸崖。
真可笑,她在下落的時候,想的不是自己會死,而是哥哥一定會殺了東方春為自己報仇,沒有東方春,所有的日子都會美好。
呵呵,可是她福大命大,根本就沒死,被乾爹救了,卻過著灰暗的日子,每日鍛造身體,練功,還要聽命於乾爹,為他賣命,她不甘憤恨,可為了站在高處,為了將那些人全部踩在腳底,無論多麼的痛苦,她都一直咬牙忍了過來。
後來她在魅族做了魅女,看似風光,但她終究不屬於魅族,她不知道宇文璃鏡為何一直那樣淡漠著,有的時候看到他妖嬈的對自己笑,但那眼裡的森森冷意,卻讓她發寒,總在懷疑宇文璃鏡到底是不是有心。
她一直以為他是沒有心的,可她還是那樣迷失在他瑰麗的容貌和魄力裡,所以她一直努力著,總幻想著有一天,宇文璃鏡會屬於自己。
哼,沒想到又是東方春,真是冤家路窄,又是她破壞了一切,那個對所有人都無心冷漠的宇文璃鏡,只有在對東方春笑的時候,那眼裡才有了真正的笑意。
她怎麼會甘心,她比東方春優秀出色,她自己貌美無雙,為何就比不上東方春,想到這裡,獨孤月用手緊緊的扭住衣袖,眼裡是憤恨的光芒,照射在牆壁上,這眼裡的光芒是詭異的光澤。
那次花燈宴,沒想到東方春竟然那樣的出色,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殺了東方春,一定要殺了她,不殺她,她的心就會永遠處於黑暗中,就永遠無法救贖,只有殺了東方春,她才會痛快。
所以她串通東方茉,呵呵,東方茉那個蠢女人,她要利用她對東方春的恨,刺殺東方春。
曾經,東方茉從她這裡得到魅歡之毒,那可是她冒險將魅族頂級之藥偷了出來,東方茉果然運用到東方春身上,效果真是她意料不到的好,她真的很滿意很興奮。
本來她以為一切會萬無一失,在花燈宴上,她沒有想到的是,宇文璃鏡竟然會出手救東方春,她沒有想到,以前對東方春不屑的那些男子,竟然紛紛出手救東方春,當時她的心已經燒的完全瘋狂了。
她更沒想到的是,哥哥獨孤寒竟然會救東方春,拿生命去救,哈哈,真的好諷刺,哥哥不但沒有殺了東方春,還反過來幫助她。
為何要變成這樣,就算哥哥生命垂危被救好了,可彷彿變了一個人,對自己那樣的冷漠,他以前根本不是那個樣子的,以前哥哥對自己那樣寵愛,每天想法哄自己開心,小的時候還教她武功,還一直保護著她。
一切都變了,為什麼要變,哥哥用那樣冷漠寒冷的眼神看她,把自己當陌生人,那樣的不留情面,這一切也都怪東方春。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走,哪怕有的時候午夜夢迴,被一身噩夢驚醒,冒出冷汗,她也不能回頭了。
不過想起魅歡,獨孤月嘴角勾起詭異的笑,笑意森森陰冷,她相信東方春已經死了,真是天助她也。
聽說東方茉也消失不見了,這個天下女子唯她為尊,似想到什麼,獨孤月一蹙眉,霄國還有個第一公主,不知她扮演著什麼角色。
突然想起一陣響聲,打斷了獨孤月的沉思,獨孤月回過神來,感覺都已經很長時間了,怎麼那個人還不走,她的腳都麻了。
獨孤月感覺自己處在這裡,就好像做夢,一切早就超出了她的想像和心理承受範圍,乾爹和美如畫的地方,怎麼也聯繫不起來,難道是乾爹藏了個人?
正當獨孤月忍不住的抬頭看去,卻聽似乎那個人有了動靜,在起身,聽腳步似乎要往門外走。
獨孤月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在陽光下,那個人穿著一身白色儒衫,在陽光系熠熠生輝,背影折射出美麗的光環,頭髮似乎泛著淡淡的白色,顯然已經三十多歲了,臉只露了一半側臉,卻非常的美,臉色有著不正常的蒼白,很矛盾,看似虛弱卻又似乎很強的內力。
只是這美似乎很陰翳,穿著儒雅的衣服,但通身的冷裡邪氣,也不是儒雅那塊料。
突然獨孤月覺得腦海一道亮麗的光閃過,不會看錯的,那背影是乾爹的背影,身形極其像,那雙手,尤其是左手那食指微微扭曲,不會錯的,是乾爹。
獨孤月差點叫出聲來,卻硬生生的忍住驚訝,沒想到乾爹會是這個樣子,太不可思議了,真的不敢相信。
她真的無法想像,怎麼就是乾爹呢,那個整天灰衣,將自己裹的全身不透氣的男子,會是眼前之人?
她想真是奇跡,若是她不進來也許永遠都不知道她乾爹的真面目,雖然沒有看到整個臉部容貌,但已經足夠了,她最起碼知道了一些秘密,她要挖掘更多,以後方便為自己留條後路。
獨孤月天真的想,若是知道乾爹不為人知的秘密,是否也可以拿來要挾,以報他對自己狠毒之仇,哈哈,獨孤月想想,心中就陰狠痛快無比。
當獨孤月以為乾爹要走,快要鬆口氣的時候,卻見乾爹又重新返回。
獨孤月趕忙又偷偷的趴下,重新屏氣凝神,期待他趕快離開,再這樣下去,她會堅持不住的。
她在想以乾爹的功力,不可能發現不了她,只能說明乾爹太投入了,根本就沒發現周圍的情況,或者說他太自信,自信的認為這裡不會有外人出現。
正當獨孤月思考的時候,卻聽到乾爹用那磁性的聲音說著「放心,你一定是我的」說完,這才離開。
獨孤月卻驚嚇了一身的冷汗,什麼一定是我的,真的很詭異,剛剛乾爹的聲音聽起來很磁性,只是裡面卻隱藏了狠絕和森森冷意。
待停了一會,確定沒有動靜,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一下,這才小心的起身,開始往桌子旁邊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抽屜裡也沒有什麼。
正當獨孤月要放棄的時候,她突然看到硯台擺放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對勁,獨孤月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拿開硯台,從旁邊緩緩的冒出一個畫卷。
獨孤月心裡不斷的疑惑和驚奇,戰戰兢兢的拿起那副畫,展開。
隨著畫卷的展開,待看清畫裡的人時,「啊」獨孤月突然沒忍住,驚訝的大叫了一聲「啪」畫也落在了地上。
獨孤月卻恍若不知,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那裡,口中自言自語「是她,怎麼會是她」獨孤月沒有發現自己的手都在顫動,獨孤月更是覺得眼前一片眩暈,她真的不敢置信,乾爹竟然藏了她的畫像,還像寶貝一樣珍藏,看上面的痕跡,這幅畫似乎一直被人撫摸著。
獨孤月就這樣一直沉思著,難道乾爹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那段過往。
對了,獨孤月眼神陰涼陰涼,乾爹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放心,你一定是我的」應該就是對著這畫像上的人說的,她對乾爹的過去很是疑惑和吃驚,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獨孤月好不容易壓下心裡的驚訝,緩了緩神情,這才將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好,小心翼翼的離開。
一路上沒有人影,顯然乾爹已經出去了,獨孤月走到關閉的石門處,獨孤月心想這石門進來的時候是自動關閉的,不知道現在怎樣出去。
可千萬出不去。
獨孤月就這樣仔細看著周圍,突然在旁邊看到一本書,「魔元心法」獨孤月心裡疑惑,暗自吃驚,翻看一看,裡面只有一頁有字跡,其它的都是空白。
「魔?難道會是魔域」獨孤月想到這裡,身體直直的打了個冷顫,全身都在往外冒冷汗,獨孤月心神恍惚的將書放在遠處,魔元心法,難道乾爹練的是魔域的心法,怪不得冒著黑色的煙霧,陰森恐怖。
獨孤月突然覺得這個地方雖然很美,卻處處透著詭異和恐怖的色彩,她要趕快離開,雖然她也狠毒,可只是聽過魔域,還沒有真正見過與魔域有關的。
之所以稱為魔,聽說那裡的武功心法都極為狠辣,不是按照正常步驟獲得的武功,而是用最快的方法練成的,極損身體的元氣。
正當她焦急緊張的踱步,突然石室的門打開了,看到走出屋子,來到外面石宮裡,獨孤月終於鬆了一口氣,原來還是那本書是機關,她真是誤打誤撞。
獨孤月心還在不斷的震顫,一直無法平復,沒辦法,她今天接受的東西太多,受到的驚嚇太多。
若說當今天下,神秘而又讓人震顫的便是雪域,魔域,鳳凰族,魅族。彷彿是無法觸摸的禁忌,讓人恐怖的存在,卻又心生嚮往。
就算是她自己當上了魅族的魅女,後來她才知道,她是多麼的可笑,她接觸的只是魅族小小的一塊,真正的魅族基地,她連入口都不知道,魅族裡神秘的魅惑之術,她只聽過,但根本就接觸不到。她唯一能接觸的似乎只是魅族的一點魅歡之毒。
雪域最神秘莫測,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也沒有人知道它真正隱藏在哪裡,因為雪域的人天賦異稟,傳說他們身上留著伽羅神血。
魔域一直在人們心中是恐懼的位置,因為它一直被人成為邪域,是黑暗的存在,讓人不能觸摸,沒有想到乾爹竟然跟魔域有著關聯。
鳳凰族,在人們心中似乎是神巫一樣的存在,有人稱之為神,有人稱之為巫,真正讓人尊敬的鳳凰公主,便是那能駕馭鳳凰之女子,想到這裡,獨孤月陰冷的笑了,哈哈,她終究都是替身。
獨孤月捂著自己不斷跳動的胸口,趕忙離開這個地方,她現在覺得她離最初太遙遠了,曾經她都沒有想過,如今她似乎接觸的東西太多了。
正當要離開這個石宮地方的時候,獨孤月卻看到乾爹一身灰衣包裹著進來,心裡嚇了一跳。
獨孤月趕忙調整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獨孤月裝作剛進來的樣子,對著灰衣男子道「乾爹,我正要來找你,你出關了」獨孤月用驚喜的聲音掩蓋了抖音。
「嗯」灰衣人淡淡的道,聲音還是那樣嘶啞,聽不出情緒變化。
獨孤月現在腦子裡已經混亂無比了,想到一件事,立馬開口「乾爹,想必東方春已經死了,這是我們的大好時機」聽到這個消息,乾爹應該是開心的,乾爹肯定介意東方春的存在,要不是看了畫像,她還不知道呢。
灰衣人眼裡是冰冷的寒意「嗯」
「那,乾爹我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行動?」獨孤月小心的開口提議道,以前她只知道乾爹似乎想摧毀雲國,想要那至高無上的地位,可現在她似乎改變了看法,乾爹最終的目的似乎不是這個,他有更大的目標。
「不急,霄國還沒傳來動靜」灰衣人嘶啞的道,情緒彷彿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的變化,似乎是很漠然,獨孤月一想便也明白,乾爹真正在意的是那個她吧。
獨孤月此時猜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不過她焦急也沒用,一切都是乾爹在掌控,她一直受制於他,不過為了達到最終的目的,對她來說過程是不重要的。
似想起什麼,獨孤月匍匐在地,如塵埃般,她想起了,乾爹說東方茉的消息也要向他匯報「乾爹,最近還發生了一件事情」她知道乾爹有的時候要致東方春與死地,至於對東方茉,她不知道乾爹的真實想法,說要利用吧,又不像,是憐惜吧,又過於冷漠。
「說」
「乾爹,是關於蘭王爺東方茉的」說完,獨孤月輕輕抬頭去看灰衣人,她只能看到那雙眼,也只能透過著雙眼才猜測他的情緒變化。
卻見乾爹眼眸微微的瞇起,裡面藏著淡淡的波光,還是那樣淡漠的表情「繼續」
「是,蘭王爺東方茉下落不明」獨孤月說完便靜靜的等待,乾爹是要東方茉也死呢,還是要救東方茉,為何一定要讓她將東方春和東方茉的消息都要向他稟報。
「下落不明,什麼意思?」灰衣人聲音冷冷的,散發著無數的寒意,讓獨孤月覺得後背生生的出了冷汗。
「傳來消息稱,蘭王爺急急忙忙的往霄國的方向趕去,過了欣水村,便下落不明」
「愚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灰衣人淡淡的道,然後繼續吩咐「將她務必找回來」
「是,乾爹,我們派出的刺客全軍覆沒了」這才是讓她震驚的消息,那可都是頂尖殺手,意味著什麼,她也無法去想像。
「全軍覆沒!」灰衣人似乎是經歷了太多,竟然就波瀾不驚的重複了一句,然後變的沉默。
「冷月漣不可能反過來暗殺這些刺客,唯一的可能便是有高手找到了冷月漣,這大陸越來越熱鬧了」灰衣人嘶啞道,似乎帶著看戲的表情。
獨孤月心裡驚異,乾爹這樣好說話,如果是以前,她絕對少不了懲罰或者責備。
「先找到冷月漣,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我好不容易撒下的網」
「是,乾爹放心,我這就去辦」獨孤月想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她要緩緩情緒,否則快呼吸不過來了。
「嗯,下去吧」灰衣人的聲音似乎有著淡淡的疲憊。
「是」獨孤月得了令,便趕快離開了。
關口處
東方春坐在馬車前,趕著馬,腿一蕩一蕩的好不悠閒,此時她將自己打扮成小廝,還把臉化的奇醜無比,這樣估計沒人能認出她來。
這不連路人都鄙夷的眼神看著她,東方春覺得自己的化妝還是很有效果的,黑炭臉,還長著麻子,讓人不忍直視呀。
東方春微微一笑,這才掀開簾子,噙著笑意,對著馬車裡的小姐道「小姐,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容雪衣臉色微微泛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害羞的,只是咳了一聲,綻放出極其美艷的笑意「調皮」
東方春摸了摸鼻子,唉,美人呀美人,最是那一低頭不勝嬌羞的溫柔,讓她的心肝顫呀顫的。
其實她很想說:神仙姐姐,你就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真是的,她自己都覺得打扮成這樣沒人願意看,可容雪衣一如既往的看著這張臉溫柔寵溺的笑,真是定力比她強呀。
東方春再看看容雪衣那裝扮的肚子,孕婦,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孕婦這樣美的,美的出塵幽靜。
彷彿讓人看了一眼都是褻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東方春此時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蓮花,此時的容雪衣就像蓮花那樣,聖潔高雅的美麗。
話說,一開始的時候,東方春對容雪衣說要該換該換裝扮,容雪衣直接對她說,可以直接帶她瞬移過去。
當時東方春唯一想到的便是雪域天賦異稟之力量,可她知道什麼事情都有利有弊,用了天賦異稟之力,身體一定會有傷害,況且她不想讓雪衣為了她用這些力量,也許普通人肉眼是看不見的,可萬一有同樣厲害的人,看到了,一定會給雪衣帶來麻煩或者給雪域帶去什麼。
她不能自私,既然能想到別的辦法,就絕對不用什麼天賦之力。
雪衣為了她離開雪域,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宇文璃鏡能把雪衣帶來,是用自己做誘餌,但又不告訴雪衣她就是蓉兒,讓雪衣一直在憂傷和抉擇中。
還好她和雪衣現在在一起,哪怕前面有未知的危險,只要兩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想到這裡東方春淺淺的笑了,竟然感慨人生變化,以前曾想過是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雪衣了,可最終兩人還是走在了一起,這便是緣分吧,她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也相信了所謂的緣分。
感謝緣分,讓他們相識相知,她現在不孤單,未知的路再苦再痛,她也不會畏懼,有那麼多人愛她,她很幸福。
想到南宮羽他們,那麼長時間未見,不是不想念的,可有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思念的痛也怪折磨人的,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有沒有想她!
她想了很多,她心中確實有著他們,已經放不下了,只能好好珍惜彼此,原來心中有愛,便不會悲涼憂傷。
馬上就要檢查到他們了,東方春立馬垂眸斂目。
士兵掃了東方春一眼,那眼神是不耐煩,東方春心想,這樣醜能看得下去算你們能耐。
「裡面什麼人?」一個士兵怒喝,「起來,檢查馬車」
「軍爺,你們行行好,我家夫人這快生了,再不趕著進城,這有生命危險呀,我苦命的夫人呀」東方春壓低嗓子,扯著那難聽的嗓子嚎啕。
「讓開,我們檢查」上面嚴厲交代,嚴守邊關,男女都要檢查。
「軍爺,不行呀,夫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可怎麼辦」東方春突然大聲嚎啕,嚇了兩個士兵一跳,越發對東方春不耐煩,將東方春往地上一踹,還沒等腳落在她身上,東方春自己一下子跳下馬車,笑話,她只是演演戲,企能讓他們對她動武。
嘿嘿,她越是這樣,那些士兵們越會忽略她,剛剛她不小心瞄了一眼畫像,竟然是她的畫像,另一張男子的畫像是冷月漣的,還好冷月漣沒來,他那雙綠色的眼眸太顯眼了,很難掩藏。
「軍爺呀,你不能看我家夫人呀,我家夫人快生了,再這樣下去出了人命怎麼辦,我家公子一定會大開殺戒的」東方春將頭靠在馬上,嚎啕,她就要擾亂他們的心神。
當那士兵一撩開簾子,看到裡面美人的那一瞬,眼睛都直直的呆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美的女人,他沒念過書,找不到詞彙形容,只知道天上的仙女也沒她漂亮,真的好美。
「咳咳」容雪衣斂眉低垂,咳嗽著。
「快快,你沒看見我家夫人快生了,你看她都忍不住了,可憐的夫人呀」東方春看著那呆呆的士兵,嘴角抽搐了一下,立馬將兩人撥拉開,上馬車給容雪衣擦汗,那個焦急呀。
幾個士兵這才回神,真的以為是在做夢,挺著個肚子還那樣美,讓人不敢直視。
士兵們面面相覷,然後擺了擺手,讓他們過。
過了關口,東方春再也忍不住噗哧一笑「雪衣,你看他們看你的樣子,好像從沒見過女人似的」
容雪衣無奈的搖頭,她非要這樣,自己又不忍心忤逆她,能博她開心一笑,這女子的裝扮也沒白穿。
待兩人找了個地方將行頭都收拾好後,東方春看著換回來的容雪衣,一直在那裡歎氣惋惜。
容雪衣輕輕的摸著東方春的頭髮,道「又在想什麼」就知道她一定在胡思亂想,看著他那眼裡的光芒不言而喻。
「雪衣,我再想,等哪天我們沒錢了,就讓你去當花魁,絕對賺的滿盆」東方春搖頭晃腦,興奮的說著。
「你呀」容需衣哭笑不得,只能歎息,現在才知道她整天不知在想著什麼,天馬行空。
「蓉兒,其實你更美,只是你沒發現而已」她的美由內而外,一股空靈清澈之美,又有九天玄女之姿,調皮時活潑可愛,冷靜時超凡脫俗,強大時傲然至尊,無論哪個她都那樣吸引人的眼球,讓人為她癡狂癡迷。
可惜蓉兒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他愛這樣的她,她在談笑間讓氣氛活潑溫馨,他不會允許她有危險的,容雪衣堅定的想,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她,哪怕啟用天賦之力也在所不惜。
某處
夜幕悄悄降臨,夜色中倍加清靜,仰望天穹,寧靜的夜空繁星點點,在暗藍的天幕中明明滅滅閃耀著淡淡的寒光,弦月如鉤,明亮皎潔。
一道身影疾馳到山林中停下,看著眼前憔悴的主子,差點流出眼淚,「主子」他的主子怎麼變成了這樣,不是如願以償的在雲王爺身邊嗎?為何身形都消瘦了,難道雲王爺虐待主子?是呀,以主子的癡情,就算雲王爺虐待,他也不會離開,反而會覺得幸福。
可憐的主子,自從遇到了雲王爺就沒過過好日子。
「來了」百里墨淡淡開口。
「主子,咱不陪在雲王爺身邊了,那是個無情的人呀,主子,咱回去吧,以你的身份地位,絕對能找個比雲王爺好的女子」他很想哭,他那樣瀟灑的主子如今變的沉默寡言了,氣質都變了,這要叫夫人知道,不心疼死才怪。
「白虎,你不懂」百里墨淡淡的開口,他已經無法放下,無論如何都放不下。
「主子,我不懂什麼情呀愛呀,我只知道你過的不好」白虎心疼的看著百里墨,開口道。
「白虎,我心意不會變的,這次召你來,有件事讓你去做」雖然東方春不讓他跟著,他還是不放心,就算默默守在她身邊也好。
「主子,只要主子吩咐,白虎就算上刀山下火海……」白虎還在那裡滔滔不絕的表明衷心。
百里墨扶額,又來了「好了,沒那麼嚴重,這是毒藥」
「主子,嘿嘿,你終於改變想法了,我就說嘛,毒藥就是用來殺人的,主子你以前秉持著醫者忍心,慈悲為懷,無論怎樣勸都不管用,這次想通啦」白虎眼裡興奮的光芒閃爍著,主子跟著雲王爺那無情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畢竟公子的觀念改變了。
百里墨心裡輕輕一動,歎息是呀,遇到了她,他很多想法都變了,只要是為她,哪怕手沾滿鮮血,即使殺人他也覺得無所謂。
「這毒藥不會死人,頂多讓他們承受點折磨罷了」百里墨想起在關口處,他親眼看到,那兩個士兵竟然想踹春兒,他要給他們點教訓,那一瞬間,他看著心裡疼痛,誰也不能傷害春兒。
「主子,到底是誰得罪了你呀」白虎真的很好奇,他這個瀟灑仁慈的主子,要不是對方太過分,絕對不會拿出毒藥來。
「霄國關口處的兩人,這是圖像」
白虎差點倒地不起,就兩個守門的士兵,主子竟然讓他去下毒,這這……戳聾他的耳朵吧,他一定是聽錯了,不是一定,是絕對,他可是白虎呀,白虎呀,主子知不知道呀,讓他去做這樣的不能在小的小事了。
百里墨看著彷彿陷入震驚不能自拔的白虎,眼神一凝。
白虎立馬精神抖擻的道「請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會做好這件事」心裡卻在暗暗叫苦,本來他還在興奮,主子終於召喚他了,讓青龍、朱雀、玄武羨慕去吧。
要是回去讓他們三人知道自己就幹了這麼件事情,絕對會鄙視他的,白虎打了個冷顫,他要想好編個事情,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他苦哈哈的就有這點用處呀。
正當白虎要離開的時候,突然通過月光瞥見主子的眼神,心裡一驚,震顫的問道「主子,你的眼睛」不是曾經清澈的藍,變的很詭異很詭異,突然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主子不會是……
想到這裡白虎直直的全身發寒,心裡狠狠的顫抖著,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千萬不要,白虎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抖,他們從祖輩就世代效忠百里世家,自然聽祖輩說過一些事情。
當時他以為只是開玩笑說故事,沒想到真的會有,況且百里墨是百里世家百年難出的天才,一旦他接觸到,他不管想像未來會怎樣,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百里墨側過身閉上了眼睛,在夜色裡很容易看出來嗎?他已經克制的忍住了,還是掩蓋不了嗎?可無論如何他都不後悔,從做決定那會他就知道可能會帶來的結果,但現在跟平常一樣不是嗎?應該不會出現那樣的結果。
看著沉默的百里墨,白虎心中越發的不安,主子不說話,是不是就代表承認了?白虎臉色開始發青。
似想到什麼,白虎手中青筋暴起,問道「主子,是不是為了雲王爺」就知道那雲王爺是禍害,主子為何就偏偏愛上了那個女人。
「白虎,她值得我這樣去做,她受過太多的苦,我要彌補她,我不能讓她再痛」每每看到她眼裡的回憶滄桑,他心裡就忍不住的心疼,還有被魅歡折磨的時候,那樣讓人承受不了的痛,她都咬牙挺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紫星痕和蓮葉熙擔心,她那樣善良美好,他看著心無比的痛,只要能幫助她緩解身體的毒痛,他這些付出又算的了什麼呢。
百里墨唇角的笑意漸深,可白虎卻吃驚的看著那笑意的邪氣,心沉沉的落下,主子已經回不去了。
百里世家以醫術和毒術聞名大陸,是醫藥世家,可沒有人知道,真正厲害的是人,他們百里世家若出一天才,他的身體便是承載百里世家的精魂,蓮草為奇花輔之,終將鍛煉成百里世家的精魂,可最後他的主子也會為這些付出代價,白虎想到他也只聽祖輩傳說,他不敢去想那後果,只能祈禱主子一定要好好的。
「白虎,你無需擔心我」百里墨看著臉色煞白髮青的白虎,微微一笑,他對這些都不在意,哪怕最後變的無情無義,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他也無怨無悔。
「白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一定要殺了我」百里墨認真的看向白虎,眼眸裡是堅定無悔的神色。
白虎後退不斷的搖頭,不可能的,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的主子,就算到了那個地步,他也不會下殺手,他寧願主子殺了他,他就看不到那一幕。
「白虎,這是命令」百里墨冷厲說道,只有他死了,他才能確保那樣的自己傷害不到春兒。
白虎心一顫,恭敬的站立彎腰,這讓他無法反抗的命令,他多想抗拒,身體裡的血液也在叫囂著抗拒,可主子的命令,他們時代都要遵守,不得有違。
白虎忍住心裡的波濤洶湧道「主子,不會到那一個地步的」主子自從愛上了雲王爺,處處都為她考慮,他就知道主子讓他在他那個時候殺了他,就是怕他自己傷害雲王爺東方春。
「白虎,這把扇子是她為我設計的,那個時候,就讓這把扇子陪著我吧」百里墨淡淡的道,拿出扇子輕輕的撫摸,這是他最珍貴的東西,想起那個人兒,心裡愛著苦著卻又覺得心中甜甜的。
白虎差點流淚,這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就是覺得心裡替主子苦,哽咽的道「是」要是他不答應,主子一定會難過的。
「好了,白虎,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那也只是以防萬一,不要替我難過,這是我自己甘願的,還有回去不能洩漏這件事」百里墨冷冷的吩咐道,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
「是」白虎悲哀的回道,主子總是想這麼周全,他多希望主子是替自己去考慮,愛情這東西真害人,他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要沾染,看看主子就知道了,完全在自虐,還甘之如飴,他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瀟灑的主子,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放在眼裡。
「主子,你不能動怒,情緒不能起伏太大」白虎不放心的叮囑,最好不要跟那雲王爺接觸,目前他覺得能影響主子情緒的也只有雲王爺。
「去辦事情吧」百里墨擺了擺手,他還要繼續追隨春兒,霄國也會很危險,白虎說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心不由自己呀。
這一夜,守衛的士兵一換崗,黃昏看守的這兩人便開始在草堆旁大吃大喝。
「唉,我還從沒見過那樣漂亮的美人,真是現在還不斷心跳呀」一士兵感慨的說著。
「得了,就你那個樣子,能見到美人就不錯了,沒聽人家是夫人」另一個士兵不屑的說著,那樣的美人是不能褻瀆的。
「那樣的美人竟然找了奇醜無比的人當小廝,也能看的下去」
「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們第一公主比,唉」
「我們的第一公主豈能是你想見就見的,那可是我們國家聖女一樣的人物,比任何皇子皇女都來的金貴」
「可不是,只是上邊讓我們仔細搜查一男一女,也不知是什麼人物,這天天的弄得人人自危,唉」一想到那嚴肅的氛圍,他就覺得彷彿出了什麼大事。
「上邊的事,知道的越多越不利,我們只要辦好自己的事情就能保命」另一個人冷靜道。
「雖說我們是霄國人,可這霄國總是不安寧,動不動就抓人的,前段時間還抓了一個人,我倒想去雲國」
「你以為雲國就好了,曾經那雲王爺把雲國折騰的人人痛恨,不過現在卻人人稱奇,那雲王爺似乎換了性子,魅力無敵了,不過再厲害,命也沒了呀」他想到他遠方的親戚似乎知道這最裡頭的秘密。
「沒命,那個在戰場上讓我們霄國敗仗的人死了?」他真的不敢相信,那樣足智多謀的人會死。
「哎呀,我的肚子」這士兵剛要說話,就覺得肚子疼,趕忙往草叢深處跑。
「壞了,我的肚子怎麼也疼」連忙也跑去拉肚子去了。
白虎從樹上跳下,看著現場,眼裡露出複雜的神情,雲王爺死了?不可能,禍害遺千年,哼,無知愚蠢之人,要是真出事了,他的主子還不發瘋,霄國不安寧卻是真的,不過這個大陸的浮塵關他們什麼事,他們只要主子好好的就行。
話說夜黑月風高,暗藍的天幕中明明滅滅閃耀著清冷的寒光,殺人之夜
兩道身影在夜色中急速穿行著,速度之快即便是白日裡,一般人也無法察覺她們的身形。
兩道身影疾馳至霄國皇宮的一個屋簷上停下。
東方春看著金鑼有序的大內侍衛們,蹙了蹙眉頭,她要找到季靜冰在的位置,還好她和雪衣的速度已經非常的快,疾馳的話他們不會看到,可就怕這皇宮中也藏有神秘的人物,發現他們。
這次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夜宮給她的地圖還真管用,只是這守衛換班可不是那樣容易掌控的。
聽說這霄國皇宮守衛是第一公主霄幻陰親自訓練的,換崗的時間沒有定數,一切都是這霄幻陰決定。
東方春對這個人很好奇,也挺欽佩的,這是個有能力的女人,一定不簡單,她不能掉以輕心。
容雪衣一襲黑衣站立在那裡,右手緊緊的握住東方春的左手,在這樣的危險境地裡,溫馨安和。
淡淡的掃視了周圍一眼,容雪衣淡淡道「蓉兒,現在我們不能再跟著地圖闖了,霄國的皇宮有著迷幻之氣」容雪衣輕輕的一揮手,周圍一下子清冷,剛剛看到的那些侍衛瞬間便沒了。
東方春心裡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霄幻陰佈置的幻術」容雪衣給東方春解惑,他之所以不受影響,是因為他是雪域之人,身上留著伽羅神之血。
「那我們怎麼辦?」她即使靈力在強大,若是被迷幻住,根本就找不到季靜冰的位置。
「蓉兒抱住我」容雪衣拉住東方春的手將她輕柔的抱在懷裡。
東方春感受到他懷抱的安全和溫暖,微微一笑,彷彿只要有他,什麼都難不倒。
想到這裡,東方春閉目回抱住容雪衣。
容雪衣淡淡的一笑,身上似乎發出聖潔的光澤,瞬間沒入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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