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大結局四(萬更) 文 / 幻蓮七七
眼看天色將晚,東方春跟容雪衣如風般穿梭在林中小路上,樹葉沙沙作響,兩人氣氛也越發的嚴肅。
東方春想起納蘭澤,想起那個乾淨清澈的男子,心中微微泛起疼痛,想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對她的呵護和寵溺,眼裡閃過柔意,想到他需要她去救,東方春眼裡便散發著冷厲的寒意,想在她的眼皮地下耍花招,看樣子那人活的不耐煩了。
「蓉兒,這便是飛門的領域」來到一處山谷,容雪衣飄然落地,對著東方春道。
東方春看著眼前彷彿如藝術品般的花叢樹木,眼眸微微瞇起,有些深思,待往裡走近,東方春卻覺得眼前的場景彷彿很熟悉,竟然還有鳳凰花,這是?怪不得熟悉,原來跟鳳凰族的景象很想像,只是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難道這飛門跟鳳凰族有關?東方春想到這裡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意,對容雪衣道「雪衣,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容雪衣側目看到東方春嘴角的笑意,眼眸裡散發著寵溺的光澤,道「蓉兒,是想到什麼事情了」
「嗯,待會你就知道了,我們現在還要先赴約」在赴約兩字上,東方春著重的加重了語氣。
容雪衣撫了撫她的頭髮,淺淺一笑,牽著她的手便往前走。
「你終於來了」突然一個有些悵然的聲音響起來,伴隨著聲音是一個機關啟動的聲音,就見一襲灰衣男子出現在東方春兩人面前。
東方春看著眼前的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眉目俊朗,只是有些陰暗之氣,臉上更是蒼白,彷彿是常年不見陽光。
「閣下邀請,我怎會不來,況且閣下還抓了我的愛人」東方春淡然的說道,其實以她的實力,根本不會把眼前的人放在眼裡,只是她對這其中隱藏的故事很感興趣,況且如今一切都太平了,她也不想惹起太多的事情,只覺得一切平淡幸福就好。
看眼前之人,看起來陰暗之氣,但彷彿整個人透著滄桑和疲憊,那眼裡的傷痛太過明顯,對方能放了納蘭澤,她也不會做的太過。
東方春的話一落,那男子臉色有些不太好,整個人彷彿也有些恍惚,半晌後,才回神,對東方春道「果然是他的女兒」
東方春神情微變,果然這人跟歸海子憂有關聯,或者是跟她這具身體的母親有關聯,只是這其中隱藏著什麼,她還並不知曉,只是她的性情怎麼會跟歸海子憂那個淡漠的人想像呢!
「跟我來吧,他等你太久了」這人看著東方春臉色微變,便也不再廢話,直接將開關重新啟開,對東方春說話的聲音彷彿不是要挾,反而像迎接很久的客人。
東方春看著眼前別有洞天的地方,眼眸微微瞇起,然後和容雪衣跟著眼前的男子來到一個石洞裡,原來這是飛門呀,只是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也許知道東方春的疑惑,那男子冷冷開口道「我將他們都解散了」彷彿是在說多麼平常的事情。
東方春腳步一頓,然後繼續跟著他走著,容雪衣似感知到東方春心裡的怪異,輕柔的握了握她的手,東方春側目對他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
東方春看著在前面走的這個人,明明是三十多歲,卻彷彿經歷了世事滄桑的人,他身上流露出的悲涼氣息,彷彿又對什麼都不在意,好像是……對了,就如同毫無期待,行屍走肉的感覺。
只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似乎都什麼都不在意的人,會讓她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為了她爹,不過也不太像。
「你不怕我殺了你,你該知道,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東方春突然開口道,打破了石洞裡的沉默。
「你不會」男人非常肯定的說道,語氣都沒變。
東方春僵硬的一笑,這人還真是拿捏的很準,這樣的人其實是可怕的,因為擅長拿捏人的心思才能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在自己的計劃內,他猜的不錯,她確實不會殺了他,不單單是因為納蘭澤在他手中,她還對一些故去的故事感興趣,就權當參觀。
東方春就是以這樣的心思慢悠悠的跟著,彷彿一點都不著急不擔憂。
東方春也不在說話,她相信,她想知道的,這個男人待會會主動跟她說,那她也不急。
七拐八拐,東方春就跟著眼前的男子穿過石洞,來到一處優雅的閣樓裡。
東方春看著周圍的景象,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有品味的地方,處處透著風雅,還真是適合隱居的人生活,估計能長壽,處處浸透著讓人喜愛的風景,有種世外桃源,是相愛的兩人最好的居所。
那男人像長了眼睛,似乎知道東方春再看什麼,道「這是你母親喜歡的,我只是將所有的一切還原了,只是她再也不會回來了」男子說完,聲音裡透著一股飄渺和悲涼。
東方春差點從梯子上掉下去,幸好容雪衣淡定,就那樣緊緊的扶住她的腰,東方春疑惑,怎麼跟她母親扯上關係了
東方春沉思一會笑道「你是賀樓澤軒」東方春能想到的也只有他,那次對東方茉斬首示眾的時候,一個蒙面人也是穿著灰衣服出現,那時候歸海子憂也出現了,然後兩人提及鳳若櫻都很激動,況且去了鳳凰族,她也通過鳳若櫻知道了三人一點事情,只是很淺,她知道的並不是很深,但如今她想,似乎三人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故事,她想如果又提到她父親又提到她母親,那麼很可能是賀樓澤軒。
男人也沒打算隱瞞,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錯,你猜的很對,可惜你是他們的女兒」
東方春不知道為何這男人要這樣說,她是他們的女兒又怎樣,其實無論是前身,還是現在,她想歸海子憂和鳳若櫻都沒有盡到一個父母的責任,她不是責怪,也不是抱怨,只是突然冒出來的感覺,很奇怪,說不清道不明,也許作為她現在的凡人之軀,尤其享受了這麼長時間人的生活,她確實渴望著父母親情,只是因為沒有了期望,所以對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情。
「可惜什麼?」東方春淡漠道,其實對答案她並不怎麼執著,一切已經圓滿了,她有親人有愛人,哪怕親人只有姐姐一個,也足夠了,好多千萬年前,只有她自己,也好過前世的時候,她只有她自己。
「你是他們的女兒,注定波折不斷,你這一生沒少受苦吧?呵呵」男子淡然說著,話語裡似乎有答案似乎又不是真的答案。
「無論怎樣,我現在很幸福不是嗎?」東方春不知道為何,竟然能跟這樣的男子平心靜氣的說話,也許經歷了太多,當塵埃落定後,心反而平淡了,彷彿一切都看透,彷彿一切都已經沒有了當初憤恨的感情,世界上沒了敵人,心境自然就安和了,她想她學會理解很多。
「你看的還真透,我也只是執著一個答案,執著了百年」男子歎息道,彷彿也去了所有的凌厲和鋒芒,一切歸於平靜。
東方春有些語塞,她能明白執著的心是怎樣的,明明知道,還是欺騙自己,明明應該放下,可還是一直在堅持著,就像她前世,哪怕知道所有的一切,告訴自己該放下,可心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直到生命的終結,她還是在堅持著,堅持的太累了,她還是想只要有一口氣,她就不會放棄,果然呀,世界上的癡人太多。
「如今打算放棄了嗎?」也許男人的執著讓東方春不自覺的想到自己,聲音裡多了份平和。
「她不在了,我在執著又有何用,她的痛苦,只會加倍的傷在我自己身上,況且她若知道,便真的再也不見我了」男人身體有些顫抖,聲音更是不穩,只是背對著東方春,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不過東方春能從他一會僵硬一會顫抖的背影裡,猜出一些眉目。
「你愛鳳若櫻」東方春肯定道,也許還愛的瘋狂。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有我愛她的多,為什麼她不選擇我,為什麼」男人彷彿被踩到了痛楚,突然轉頭臉色蒼白的對東方春怒吼,彷彿在求一個答案。
容雪衣下意識的將東方春護在自己的身後,這男子剛剛有些神志恍惚,他擔心這樣的人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他不會允許東方春有一絲一毫的受傷。
「雪衣,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東方春從容雪衣身後出來,柔和一笑,然後看向賀樓澤軒。
「一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容易發瘋,發狂,容易愛的狹隘,這樣的愛是不被需要的,我想鳳若櫻如果正常的話,她也不會選擇你」東方春看著瞬間扭曲的賀樓澤軒,說道,她可以肯定她心中的猜測。
而且看到這樣的賀樓澤軒,她還可以肯定,賀樓澤軒肯定做過什麼事情,否則眼裡不會有悔恨和傷痛的光芒。
這樣的人,愛的癡狂容易走極端。
「我那麼愛她,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賀樓澤軒痛苦的吶喊,彷彿心中正承受著太多的煎熬。
「你的愛讓她開心和快樂嗎?你不懂愛,愛是讓一個人笑顏常開,不是佔有,是看著她幸福,自己也會開心和快樂,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也只求心愛之人能夠幸福,這才是愛,愛更是成全,我想,也許你這些都沒有做到」容雪衣歎息出聲,他有些同情這個人,同為男子,他能明白他的心,但他也能看出他的心思有些扭曲。
東方春眼眸彎彎,連心都笑開了,看到容雪衣說這樣的話,就好像自己被表白的感覺。
賀樓澤軒聽到容雪衣的話,眼裡更迷茫了,再看到容雪衣和東方春兩人之間的默契,彷彿受刺激般,也彷彿想起什麼,不再說話,轉身就往前走。
東方春真的覺得這人有點喜怒無常的,剛剛還一副憤怒的樣子,轉眼就冷冷淡淡的,這樣的人,怪不得她娘不喜歡,相處下來太累,雖然那歸海子憂對鳳若櫻也不怎麼樣,不過最起碼不會給人製造壓力。
東方春此時的腦海裡想像的是鳳若櫻和賀樓澤軒在一起的樣子。
「鳳兒,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沒離開,就是出門轉了一圈」鳳若櫻無奈
「那這個男人是誰,別告訴我,是你心上人,你又想要離開」
「沒有,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胡思亂想,只是一個好心人,你能不能不要不相信我,你知不知道這樣很累」
「我讓你累了嗎?你看,你就是想離開我,我讓你離開,我讓你離開」賀樓澤軒開始摔東西,鳳若櫻看著那被摔的東西,肉疼,那都是錢,還暴力傾向。
……
想著想著,東方春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嘴角輕笑出聲。
「蓉兒,想什麼這麼開心」
「沒什麼」東方春眼裡是狡黠的笑意。
兩人旁若無人的秀甜蜜,根本就沒有把那賀樓澤軒放在眼裡,賀樓澤軒眼眸裡的光芒一變,什麼也沒說,看到他們兩人,他似乎想起了百年前的歸海子憂和鳳若櫻。
原來他始終插不進那兩人之間,就像現在,明明他就在旁邊,可那兩人眼裡都是看不到他的,這樣的感覺很悲哀是嗎?可惜呀,百年前,他心高氣傲,他內心不甘,所以做了那樣的錯事,納蘭澤也問他後不後悔,他從來不去想,也不願意去想,因為他怕自己的心再也受不了折磨。
可知道她被封印在那裡的時候,被黑暗侵襲,他才知道他心疼了,他要救她,可不知道怎樣救,他以為將所有的一切都顛覆,就沒人敢欺負他了。
可是納蘭澤卻說,鳳若櫻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給的,他從來都沒問過她需要什麼,而是一直索取,一直埋怨,一直不甘,才會讓她那樣的痛苦和悲傷。
可她那樣的悲傷,歸海子憂又在哪裡?這一世,他還是給了她傷害,也沒有救她呀,所以他覺得歸海子又不值得,根本就沒有資格得到她的愛。
「你回來了」待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一個清澈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東方春心裡顫動著,握著容雪衣的手更是有些緊。
「蓉兒,別擔心,他會沒事,他還活著不是嗎?按照你心去做」容雪衣輕柔的在東方春耳邊低語道,他知道東方春雖然一直都不提納蘭澤,但他知道,從幽州之後,東方春一直把納蘭澤放在心裡,不可觸碰,她平日裡不說出來,也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此時東方春僵硬的身體說明她此時的緊張,他也只能這樣寬慰她,讓她能夠放鬆,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東方春感覺到容雪衣身上傳來的溫暖氣息,神情緩緩放鬆然後點了點頭。
門吱呀一聲的開了,賀樓澤軒率先走進去道「我將你心心唸唸的人帶了過來,你怎麼還不感謝」
「誰讓你擅自做主的」納蘭澤聲音裡有些寒意。
東方春朝裡走的腳步一頓,心裡微微凝起,難道他不想見她?想著,東方春衣袖便被她攪在一起。
「蓉兒,進去吧,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他一定是想見你的」看到東方春頓住的腳步,容雪衣歎息一聲,攬過她的身體,扶著她走進去。
看到東方春的那一瞬,納蘭澤還是忍不住內心狠狠的顫動,這是他念了想了的人,此時終於可以這樣看到,不用再用一張面皮遠遠的看著,也不用再看到反而裝作不認識。
「春兒?」納蘭澤手心顫抖,嘴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最終說出了這兩個字,天知道他心裡是多麼的激動。
「納蘭澤,你怎麼了?」東方春看到坐在輪椅上,僵硬的納蘭澤,有些焦急的問道。
「還能怎麼,被他身上的魔氣反噬,在那天七彩光下,所有的魔力都是無所遁形,而他身上更是魔氣濃烈,所以就這樣了」賀樓澤軒輕描淡寫的說著,只是東方春卻知道他似乎受了多大的痛。
她知道,在她那樣的神聖之光下,所有的黑暗都能被吞噬,她沒想到納蘭澤身上會有魔氣。
「納蘭澤,這是怎麼回事?」東方春小心翼翼的來到納蘭澤的身前,在他椅子前蹲下,柔聲問道,只是她眼裡點點星光,透著難言的心疼。
「為了你,對我們的計謀將計就計,打入魔域,伺機為了達成你最終的心願……」賀樓澤軒在旁邊充當解釋,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此時儼然一副好人的樣子。
「賀樓澤軒」納蘭澤焦急的道,顯然要打斷賀樓澤軒的話,他不想東方春擔心,他也從來沒有想到賀樓澤軒會把東方春給叫來,讓他一瞬間不知所措。
「哼,口是心非,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偉大的愛情,明明想見,見到了又激動,還一副不願意的樣子」賀樓澤軒彷彿不屑的說道,都說他愛的錯了,可他覺得這些口是心非的愛才是錯的,愛就是愛,哪有那麼多理由,他愛就佔有了,他就不甘心,納蘭澤還口口聲聲的說,他的愛不是佔有,他只是希望她幸福,哼,一副聖人的樣子,他最看不得這樣,所以他就要打破他的謊言,此時還不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還不是想佔有。
「納蘭澤,你真傻,可你讓我傷心了你知道嗎?」東方春手有些顫抖的摸著納蘭澤有些發白的臉色,用手感知他的脈搏,發現他體內亂竄的真氣,應該說是魔氣。
「奧,忘了告訴你,這傢伙呢,死活不願意喝那血狐的血,說是要給你救鳳若櫻的,這個世界上也只能找到這一隻血狐了」賀樓澤軒繼續扔下炸彈,他就要看他們內心不斷受到折磨。
「納蘭澤」東方春此時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不知是感動的還是自責的。
「春兒,別難過,我沒事,這是我自願做的,與你無關,我本身就是魔域世代宗主的傳人,那魔族也算是我的主人,所以我才會秉承自己的責任救她」納蘭澤輕柔的將東方春耳邊的髮絲別好,就這樣深情的看著東方春,眼睛也不眨,彷彿看不夠似的。
東方春看著納蘭澤眼眸裡全部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想起了一句話,叫你的眼眸裡只有我一人,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他陪在她身邊,細心的呵護,清淺如細水,卻滋潤她的內心。
「好了看也看了,我救了他,也只是想跟你交換個條件」賀樓澤軒打斷兩人的膩歪,道,他已經等不及了。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我完全可以將納蘭澤救走,對你不管不顧,也更不會管你什麼條件」東方春回頭看向賀樓澤軒,眉頭一挑,道。
「你肯定會答應」賀樓澤軒緊緊盯著東方春的眼睛道。
「哈哈,賀樓澤軒,你還真是自信」東方春突然哈哈一笑,看著賀樓澤軒是探究的目光,眼裡更是充滿深意。
「有好多理由,不過最重要的是你愛納蘭澤,所以你會答應,況且我的條件對你來說也很簡單,你也只是順水推舟」賀樓澤軒淡漠的坐下,扣著桌子道。
「呵呵,我記得沒錯的話,你賀樓澤軒可是個陰毒的人物,怎麼現在改成良家人了」東方春有些嘲諷的道,她內心對這個賀樓澤軒也很好奇,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彷彿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愛情讓人瘋狂,也讓人便的正常?
她可是記得當初這賀樓澤軒沒少謀劃些什麼,給她也造成了不少麻煩,那劉藍的死也與他有關。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櫻兒,你們懂什麼」賀樓澤軒看著東方春幾人,彷彿在說,一群愚蠢無知的人。
東方春不怒反笑道「那麼請問賀樓澤軒,你家的櫻兒需要你這樣為她做,她知道了還會感激你」
聽到東方春諷刺的話,賀樓澤軒臉色變的一陣青一陣白,確實,他知道,鳳若櫻最討厭陰謀詭計,她只喜歡簡單平和,所以他也不敢讓她知道,也許也沒機會讓她知道。
看著這樣的賀樓澤軒,東方春緩緩心神,她剛剛的代入感太強了,她應該成為旁觀者的,應該喜怒不行與色。
「你說吧,什麼條件」東方春握住納蘭澤的手,對他搖了搖頭,阻止他要說出口的話,意思是交給她就行,她會擺平。
而納蘭澤不想讓東方春為了他為難,只是看著東方春的表情,似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他也不再說什麼,話說這賀樓澤軒也是個可憐人,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他也只能沉默著。
賀樓澤軒本來黯然的眼眸瞬間彷彿點了火一樣,變的亮晶晶,還幽幽的,讓人看了慎得慌。
「趕快說,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前」東方春平靜道。
「我想見鳳若櫻,哪怕最後一面,我求你」賀樓澤軒有些卑微的說道。
東方春一愣,歎息一聲,果然呀,人在愛情面前容易變的卑微,將自己低到了塵埃裡。
「你確定她會願意見你?」東方春冷冷道。
「求你,我也不知道,從百年前她被封印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我不知道她變成什麼樣,我後來遇到鳳若櫻,兩人一模一樣,連名字也一樣,可是她明明是被封印了,怎麼可能還在現在呢,我不知道,我現在也見不到鳳若櫻,你讓我見見魔尊,我會當面跟她說清楚,無論是生是死,全憑你吩咐」賀樓澤軒突然一下子跪在東方春身旁。
「癡人呀!」東方春歎息一聲,內心不知道什麼滋味,這世間的愛情都是那麼複雜。
「我知道鳳凰族的族主一直愛這歸海子憂,可歸海子憂一直沒有給她回應,也許歸海子憂愛的一直是魔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見她,可我找不到她,我知道你將她隱藏了起來」此時的賀樓澤軒像個孩子似的。
看著這樣的賀樓澤軒,東方春覺得也許所有的過往都過去了,讓他見他們也無妨,不過徒增傷感罷了。
東方春眼裡捲過波濤洶湧,眼裡的沉思讓人看不明白,彷彿隔著一層薄霧般,東方春蹙眉,她其實本身是鳳若櫻的女兒,她知道鳳若櫻曾經跟她說過要知道自己的女兒,跟賀樓澤軒有關,那麼她又怎麼是魔尊的女兒呢,想不明白。
這個世界雖然是逐漸演化的,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一開始就能認為控制的,總有很多變數,看來她還要去鳳凰族一趟。
「百年前,你跟魔尊就認識,你們是怎麼相識的?歸海子憂看樣子是愛魔尊的,只是為何魔尊變的那樣瘋狂,對負心漢那樣的痛恨?」東方春一下子問出所有的疑惑。
「是我,一切是因為我,不全是因為我,與他們兩人也有關係」賀樓澤軒起身喃喃道,百年前的那場事情,讓他不願意啟齒。
東方春心想,讓他見到魔尊,有她的靈力護著那兩人,他也傷害不了。
「他們在別的地方,我將納蘭澤體內的魔氣去除,便帶你過去」
「你該知道,納蘭澤是魔域宗主後代,他是魔體,你若除去他的魔性,相當於將他斷魔骨」賀樓澤軒聽到東方春願意帶他見魔尊,心也寬慰了,然後好心的提醒。
東方春什麼也沒說,然後吹了一個口哨,那血狐便出現在了。
「真奇怪,除了我,還真沒人能呼喚的了它」納蘭澤摸著血狐的毛柔聲說道,他其實很不捨得血狐,這小傢伙通人性。
東方春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麼,只是將血狐抱在身上,這血狐知道哪裡最好,在她身邊可以提升修為「小傢伙,我用你的血,你會死去,不過會讓你投胎,重新修煉,可以事半功倍,你願意嗎」
「吱吱」血狐拱了拱東方春的手,表示很樂意。
「真聰明」東方春摸了摸它的頭,然後對賀樓澤軒道,「你先出去」。
「蓉兒,我看著這裡,不會讓人打擾」容雪衣看著出去的賀樓澤軒,便也跟了出去,回頭對東方春露出一個放心的神情,他知道東方春要對納蘭澤去魔骨。
「嗯」東方春看著門已經關上了,對著納蘭澤的薄唇吻下去。
「春兒」納蘭澤有些沒反應過來,其實從剛剛開始,納蘭澤一直不知道春兒要做什麼,此時被她突然吻住,更是不知所措,身體僵硬著,心神俱顫。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便暈了過去。
看到暈過去的納蘭澤,東方春緩緩送了一口氣,納蘭澤體內亂竄的魔氣已經到了極限,在不救也就沒時間了,其實她在後怕,如果再晚了,也許連她也救不了納蘭澤了,她是不是應該感謝那賀樓澤軒。
然後用手中的光將血狐包住,血狐呼吸也停滯了,東方春便開始取出雪狐的血,將所有的血喝光,開始運氣,手中全是紅光。
看到旁邊的床,東方春將納蘭澤抱過去,讓他躺下,然後將他的衣服全脫了,手中的紅光重新打入納蘭澤的身上。
待納蘭澤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全身詭異的熱,根本無法排解,再看到在他身上的東方春,看到兩人全是**,更是驚詫的差點暈了過去。
「春兒」說出來的話,更是跟平時的聲音不一樣,充滿魅惑之氣,納蘭澤有些奇怪,這根本不是自己呀。
「納蘭澤,你如果不想讓自己難過,就別停下來」東方春意有所指,然後開始用手勾勒納蘭澤的胸膛,撩人的挑逗。
「春兒,停下來,我不能傷害你」他體內有魔氣,這樣只會對春兒不利。
「納蘭澤,你是不相信我可以救你?還是不想要我」東方春佯裝怒意道。
「春兒,你」納蘭澤歎息一聲,他真是拿她沒辦法,寵著愛著,也不想讓她難過,可現在不是這樣的問題,哪怕讓她誤會,他也不能。
「納蘭澤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喝了血狐的血,身體體質已經變了,自然能將你的魔氣去除,你該知道,只有兩個時辰,血狐的血才能起作用,這是最好的辦法,過了這兩個時辰,血狐的血就沒用了」東方春看著難耐的納蘭澤,說道。
「況且,如果你要是有個什麼事情,你還想讓我難過,你不是說你捨不得讓我傷心嗎?可是讓我傷心的就是你呀」東方春覺得對待納蘭澤,就待這樣說,要不他還不知道在想什麼呢。
「春兒,唉」歎息一聲,納蘭澤不再猶豫,終於將東方春再要委屈的話吞下去,納蘭澤翻身而上,手中的動作更是溫柔又不失霸道。
東方春感覺到納蘭澤小心的呵護,心裡很是甜蜜,如今她愛的人都在身邊了,只有百里墨,想到百里墨,東方春心裡一痛,然後搖了搖頭,將那些不明的情緒排斥,開始好好感受納蘭澤的愛。
納蘭澤覺得一吻下去就一發不可收拾,他真是愛她愛到了骨子裡,覺得她對他來說真是太過甜美,**的滋味。
「澤」東方春媚眼如絲的喊出來。
「春兒,別急」納蘭澤額頭更是滴出了汗,看著眼前自己愛的人,覺得怎麼也看不夠,她的一顰一笑對他來說都是最寶貴的財富,他會一直守候著,想到那血狐被春兒毫不猶豫的給他用,心裡五味雜瓶。
「春兒,那血狐……」納蘭澤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緩緩問道。
「噓,納蘭澤,相信我,我的母親,我會救的」東方春一個指頭輕輕的放在納蘭澤的唇上,阻止了他要說下去的話。
納蘭澤眉頭微微一蹙。
「納蘭澤,別再忍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東方春羞紅著臉說道,他太照顧她的感受,明明那樣的渴望,可還是……所以她也只能說出這樣羞人的話。
「春兒,我愛你」納蘭澤不再猶豫,身上的動作一動,口中滿足的喟歎道。
東方春眼角有些興奮的淚滴,抱住納蘭澤的肩膀,在他耳邊吹著氣,淺淺道「我也愛你,很愛」
東方春話剛說完,就覺得身體根本不受控制,納蘭澤更是被她刺激了,動作越發猛烈。
東方春要是知道這句話能這樣刺激納蘭澤,一定不這樣說,沒想到羊還是變成了狼呀!
園中樹下
「你還真是淡定」賀樓澤軒有些猜測到屋內能發生什麼,看到旁邊一臉淡然的容雪衣,有些冷哼道。
「只要她開心,我便開心」容雪衣看著樹上的落葉,想到十一月十日就是他們的婚禮,嘴角勾起一個淡然的笑意。
賀樓澤軒聽到容雪衣這樣的話,臉色有些僵硬,為什麼他們都這樣,一個個都是這樣的想法說法,讓他竟然有無地自容的感覺。
想起那一年,雖然是百年前,可還是恍若昨日,也是在一顆老樹下。
「你真的要嫁給她?」賀樓澤軒看著那把著樹葉的歸海子憂,有些吃味的問道,歸海子憂無論何時都是一副這樣淡定的樣子,只有面對鳳若櫻的時候,眼裡會流露出暖暖的的光澤。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歸海子憂看著那個在風中翩翩起舞的女子,淺淺道,聲音裡是濃濃的柔和。
「你對她瞭解嗎?」賀樓澤軒覺得自己的心彷彿剜了一個洞,為什麼,他認識她那麼長,還是比不上這個男人,明明是他先認識的,可就是這個人卻輕易的奪走了她的心,他怎麼甘心。
歸海子憂目光不離鳳若櫻,似乎知道賀樓澤軒心中的想法,也似乎不在意他心中的想法,淡淡道「即使再瞭解,也不一定會相愛」
這句話彷彿一巴掌打在賀樓澤軒的臉上,讓他的臉色有些僵硬,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只有他心裡明白,他有多痛恨歸海子憂,要不是歸海子憂,跟鳳若櫻在一起的人該是他,而且自始至終,歸海子憂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連說話都不看他,眼裡看的只是鳳若櫻。
自從他出現,鳳若櫻眼裡再也不是他這個師兄了,心裡眼裡都是這個歸海子憂,每天子憂子憂的叫,讓他更加憤恨,讓他看著他們甜蜜的樣子,真是折磨。
「子憂,我跳的好不好看」鳳若櫻少女嬌羞的姿態,小跑來到歸海子憂身旁,拉著他的衣袖,撒嬌的問道。
「說了多少次,要小心,摔著了怎麼辦」歸海子憂放下手中的查,拿出隨身的手巾給鳳若櫻擦額頭的汗。
「不會摔著的,因為有你在呀」鳳若櫻嘟著嘴,享受著歸海子憂的服侍。
「你呀,跳的很美」歸海子憂毫不吝嗇的誇讚道,然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兩人你儂我儂的這樣看著,鳳若櫻壓根就沒看到他。
賀樓澤軒將茶杯往桌子上使勁一放道「我先走了」他看不下去,心裡刺痛難受。
「師兄他怎麼了?」鳳若櫻這才注意到賀樓澤軒。
歸海子憂略帶深意的看著賀樓澤軒的背影,然後道「估計有什麼急事吧」說著,便把鳳若櫻抱在懷裡。
「子憂,我覺得師兄最近有些不開心,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鳳若櫻有些神經大條的問道。
「沒什麼,想通了就會好的」
賀樓澤軒有內力,聽力自然非常好,雖然走了很遠,兩人的對話他都有聽到。
賀樓澤軒回去後,便將屋子裡的東西走砸了。
砸完東西後,賀樓澤軒便去找師傅
「師父,為什麼,為什麼」賀樓澤軒跪在地上,有些痛心的問道,難道就因為是自己的女兒,因為他是義子,所以就不管他的感受。
「澤軒,你師妹愛上了那個人,她的嫁娶都是自由的,即使你愛她,可她不愛你,還是不能在一起的」師傅有些歎息道,他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本來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和他在一起。
「師傅,那歸海子憂來路不明,誰知道他是什麼心思,師傅該知道,我是最愛師妹的,只有我不會背叛師妹,我會對師妹一輩子都好」賀樓澤軒有些急切的說道,眼看師妹就要和歸海子憂在一起了,他不能在坐以待斃了。
屋內一片安靜,師傅什麼都沒說
最終師傅歎息一聲,長長的歎息,有些惆悵的感覺「澤軒,但願你能記得你今日的話,永遠不傷害你師妹」
賀樓澤軒不明白師傅為什麼說這樣的話,重點不是這個,是阻止師妹跟歸海子憂在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