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文 / 珠玉在側一
「什麼?人不見了?」康天齊一腳踹開身邊唯唯諾諾的下屬,憤怒低吼,「你們是怎麼做事的!不是讓你們綁人的麼,怎麼自己人還丟了!」
下屬被踹了一腳也不敢喊疼,諾諾不敢抬頭,「那個女人身邊的人太多,我們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所以……所以,今天早上那個女人去容家,我跟大虎跟出去想看看有沒有機會下手的,細ど就留在那邊監視那棟屋子,等我們回來,細勇就不見了,我們一直都沒聯繫上。」
「有沒有去他常去的地方找過?」一直默然站在康天齊身邊的忠厚年輕人突然開口。
「找、找過了……都沒見到人。」
「媽的,就一個女人還整出這麼多的事!」康天齊最近煩心事不少,又氣又怒,一腳又踹一腳過去,「這點破事都幹不好,我指望你們有什麼用!來人,都給我拉出去埋了!」
「大哥,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一定會努力的!」下屬砰一聲跪倒,嚇的臉色慘白不住磕頭,「大哥,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保證一定盡快把人抓回來。」
「齊哥,我看這件事也怪不得他們,」年輕人溫聲道,「那個女人身份不低,她身邊守著的人肯定很多,想要像以前可能會有點困難,恐怕得想別的辦法。這件事也不是急的事,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媽的,老子現在還有時間好好想想麼!」康天齊勃然大怒,康天齊吐了一口唾沫,臉上刀疤雖然已經癒合,卻愈發顯得猙獰,咆哮出聲,「要不是那個死傢伙油鹽不進,現在連那樁婚事都被攪散了!我也沒必要費盡心思去抓人。」
他猛地伸手掐住年輕人的脖子,眼仁裡全是危險光芒,「還有你!說什麼不要動他,只要拿他最愛的女人做要挾就可以逼他開口,你是在唬我是不是!現在抓人都抓不到!還有什麼辦法!」
康天齊最近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雖然他是冷焰盟盟下第一大堂的堂主,手下擁有的勢力再多,他也只是個堂主,風御再愚蠢再傀儡,他也是盟主,更何況他身後還有兩個冷焰盟的靈魂人物支撐,他存心想要針對他,他一時半刻還真的沒辦法翻臉!
他的地盤不斷被風御巧立名目或明或暗的分散出去,他的勢力也被暗中打壓,甚至連他埋在兩個老不死身邊的暗樁都無聲無息的失蹤了!雖然現在看起來他依舊是風光無限,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危險在迫近!
他必須要在他們對他出手前盡快找到他想找的東西,否則,他死無葬身之地!
「齊、齊哥……」康天齊手勁過大,年輕人痛苦脹紅了臉,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徒勞虛抓著空氣,臉上漸漸由通紅變成青紫,眼看出氣多進氣少了。
康天齊丟手甩開年輕人,「廢物!我還以為你會跟你哥一樣,原來也是個廢物,連一點忙都幫不上!」
年輕人捂著喉嚨痛苦咳嗽,喉管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原本跪在地上的下屬打了個寒顫,生怕康天齊下一刻開口要的就是他的命,忙道,「大哥,我、我其實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康天齊斜眼,惻惻冷聲,「你最好給我想出個好的辦法出來,否則你明天就給我喂鯊魚!」
下屬打了個寒顫,忙道,「他們防的是外人,可是自家人肯定不會防範的,只要有人跟我們裡應外合,我覺得我們可以……」
「不可以!」年輕人一驚,喉管裡發出嘶啞的聲音,「齊哥,現在細ど失蹤了,萬一是被他們抓了,我們會陷入被動的……」
康天齊微微皺眉,雖然他也覺得裡應外合是個好主意,但是年輕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正想著,門突然被人輕輕敲了敲,一人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大哥,那個……那個……細勇回來了。」
年輕人臉色微微變了變。
如果細勇真的回來了,恐怕還真的阻止不了了。
康天齊皺眉,「回來了?讓他給我滾進來。」
一會功夫,一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滾進來,一雙醒目的倒三角眼一黑一紅,左腿一瘸一拐,顯然是被人打折了腿。他一見跌趴在地上的年輕人,立刻激動撲上去一把勒住年輕人,目眥欲裂,「是你陷害我!你他媽的是個叛徒!我今兒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年輕人剛才就被康天齊掐的快丟了半條命,現在哪抵得住倒三角眼瘋狂推搡,小小的掙扎了下就被倒三角眼凶狠撲倒在地,狠狠揍了幾拳!
倒三角眼一邊揍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個叛徒!我今天一定要揍死你這個叛徒!」
「怎麼回事?」康天齊莫名其妙,揮手讓傻在一邊的下屬趕緊上前去拉,兩三個人費盡辛苦才拽住倒三角眼,倒三角眼還嫌不夠,用他半條瘸了的腿又多踹了年輕人幾腳。
「好了,夠了夠了,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倒三角眼撲在康天齊腳下,嚎啕大哭,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盯著被他一頓暴打之下半天爬不起來的年輕人,「大哥,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他一直偷偷摸摸的問我堂裡的消息,上次還因為我揍了他一拳一直恐嚇我!我想著他是大哥您找回來的幫手,我都忍了!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叛徒!」
康天齊臉色變了變,人在江湖,最痛恨的就是叛徒,尤其是他們這種手上不怎麼乾淨的,最怕的也是叛徒!
年輕人面色陡變,驚恐搖頭,「齊哥,我不是!細勇,你別血口噴人!」
「你還敢狡賴!我聽的清清楚楚的!」細勇呸了一口,「要不是你洩露出去,他們怎麼會知道老大想要抓那個女人,他們還故意引開鋼哥他們,就是為了抓我!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們在跟你討論當初阿彪殺那個女人的事,媽的!你的聲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細勇哈哈大笑,「你想不到吧,我不僅沒死,我還趁著他們等警察的空當從閣樓上跳了下來!雖然折了一條腿,但我知道這是老天爺給我留一條命回來,就是為了指證你的!」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打電話給他們的!」年輕人驚怒交加,「齊哥,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這種事!我不是叛徒!」突然想起什麼,他霍然轉眼,「細勇,既然你都已經被他們抓著了,你怎麼可能從他們手上這麼容易逃出來?是他們讓你這麼說的是不是!」
康天齊微微睞眼,狐疑的看著各執一詞的兩個人,心裡微微動搖。
「我呸!」細勇憤怒瞪他,「我造謠我誣賴?我他媽的差點命都沒了我還誣賴你?你說說,自從你來了,咱們堂裡就出了一堆事,什麼都被人算計,我們都說要打到那個人開口,你非要說讓他心甘情願的開口,不准打不準罵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對一個囚犯都那麼好,你說你是不是叛徒!」
康天齊眼眸一縮,仔細說起來,確實似乎有幾分道理……
他慢慢轉頭,深思看向年輕人,「你說你是羅田的徒弟,羅田死了也這麼久了,我怎麼也沒看你去他墳上看一看?」
年輕人一愣,勉強苦笑道,「齊哥,不是我不去,那個……」
細勇一看他這樣,立刻大叫,「大哥,你看你看!他連羅爺墳墓在哪裡都不知道!」
「我的確是不知道。」年輕人苦笑,愴然看向康天齊,「我師父就收了我這麼一個徒弟,臨了臨了我都沒辦法在他墳前盡孝,還為了藏保險櫃的鑰匙被那些條子抓進監獄,連給他披麻戴孝的機會都沒有,我真的沒臉也不敢去見他……咳咳咳……」他猛地大聲咳嗽起來,咳的撕心裂肺,原本就慘白的臉上更加枯黃,似乎下一瞬就要昏厥過去了。
康天齊微微動容,但眼底狐疑還未消,看了眼楞在一邊的下屬一眼,「還看什麼,還不把你們二爺送下去照顧著,好好照顧著,出了什麼差池我拿你們是問。」
「啊,是!」
「細勇也一起去,這一身的傷,順便也一起治了。」
細勇臉色一變,「我不要!」
「怎麼,你連跟我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年輕人靠著別人的扶持勉強站起身,虛弱的說,「你怕我拆穿你?」
「我……我才沒有!」
「那就一起去吧。」年輕人嘲弄,「看看我們到底誰是叛徒。」
目送兩個人出門,一個下屬遲疑開口,「大哥,這個……」
「找人去牢裡查查羅鑫的底細,看他到底是不是坐了牢,查查他是不是羅田的徒弟。」康天齊深思,目光陰鬱冰冷,「再去查查細勇說的話,還有,找幾個心細好好在外面監視著,別讓他們兩個出了差池。」
「是。」下屬領命,想了想,忙又問,「大哥,那那個女人那邊……我們還需要繼續出手麼?」
「明兒打電話找容恬過來。」
「大哥您是想……」
「不管是誰洩露了底,那邊肯定是有防備了,我們的人不方便出手,就讓他們自家人動手好了。」康天齊陰測測的笑,「能綁的到人最好,如果真的綁不到,被發現了,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可是……這種事被發現會坐牢的,我擔心她不肯。」
「洗幾張照片出來給她看看,她就會聽話了。」康天齊冷笑,「女人麼,在乎的還不就是那麼幾件事。」
「大哥英明!」
「對了,他怎麼樣了?」
「醫生說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就是眼睛可能有點問題。還有他臉上的傷,那張臉恐怕是得好好整整了……大哥,你看要聯繫整容醫院嗎?」
「嗤,聯繫幹什麼?我看他那樣子挺好,省的成日裡冒充小白臉!我看他以後拿那張臉,還怎麼做他冠冕堂皇的大學教授!」
好不容易處理完公事,已經接近凌晨,容閎揉著酸澀的肩膀走出書房,抬眼就看見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推開大門進來,看身影……
他叫住那人,「容恬?」
人影身體一僵,手裡抓著的東西掉在地上,啪嗒一聲響。
那人僵硬回頭,甜美臉上青白交錯,全是惶恐不安,「爸。」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又去哪裡了?」容閎眉頭緊鎖,口氣不是很好。最近家裡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尤其是容恬身上發生的最多,而且樁樁都是醜聞,這麼多事她不在家好好待著,還這麼晚才回來!
「我、我……」容恬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容閎撞見,又緊張又心虛,連話都說不太全了,「我、我同學過生日,所以回來的就晚了點。」
容閎狐疑看過去,「哪裡的同學?你不是已經很久沒去上課了麼?」
「是……是孟之野,他今天過生日。」
「孟之野?孟家?」容閎眉頭皺的更緊,低斥,「剛剛才出了柯家的事沒多久,你怎麼又跟孟家那個小子攪和在一起了?你是嫌你身上出的事還不夠多麼,被媒體拍到了,又是一樁新聞!你爺爺被你氣的都住院療養了,你還在外面胡鬧!」
容恬眼眶一紅,低頭攪著裙角,一臉委屈的低道,「我知道了。」
容閎歎了口氣,容恬畢竟是他從小寵愛大的小女兒,看她這樣子也不忍心多責備,「算了,趕緊回去休息吧,下次早點回來。」目光在容恬腳下掉落的東西上落了落,「什麼東西?」
容恬臉色驟變,驀然想起掉在地上的是什麼東西,原本還有點血色的臉上蒼白如紙,慌不迭的抓起地上的東西,惶然道,「沒、沒什麼!」
容閎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容恬反應這麼大,楞了楞,覺察不出不對,厲聲道,「什麼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容恬惶然搖頭,抓著東西慌不迭的往後退,朦朧的燈光下慘白的小臉上全是掩不住的驚恐,「爸,真的沒什麼東西的,你別看了……」
容閎更疑心了,三步兩步走下樓,聲音更厲,「拿過來!快點!」
容恬絕望看著冷著臉一臉嚴肅的父親,手不由自主的顫抖,死死咬住唇瓣,很快唇角一線血紅,「爸……」
容閎等不及,伸手就去奪。
旁裡突然斜伸出一隻手,在容閎碰到那疊東西前就將信封抓在手裡,「大晚上的就聽你們父女倆吵吵嚷嚷的,什麼寶貝東西。」
「媽……」容恬心裡一定,隨即又一慌,不安看著奉何華手裡的東西。
奉何華看了她一眼,慢慢打開那信封,看清信封裡面的東西,眼角細紋微微一跳,溫婉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震驚,輕輕笑了笑,「我當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寫真。」瞪了眼容恬,臉色一沉,「小恬,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這種寫真也是你能拍的嗎!給人家看見了,成什麼體統!」
說著抬眼看向一臉狐疑的容閎,輕鬆笑了笑,直接將信封合好交進容閎手裡,「你女兒拍的藝術寫真,身材還是挺好的,不比你以前畫的那些模特差。」
容閎聽妻子這麼一說,臉上露出悻悻的表情,撇撇嘴,將信封交到慘白著臉的容恬手上,「拍照片就拍照片,搞的跟做賊幹什麼!不過這種東西以後可不准再拍了,別損了容家的名聲。」
容恬惶然飛快看了眼奉何華,低頭囁嚅,「我、我知道了。」
奉何華微微一笑,主動攙住容閎的胳膊,「洗澡水放好了,快點去洗澡吧,今天也累壞了吧。我讓廚房幫你熬了銀耳蓮子羹,我去看看怎麼樣了,洗完澡正好喝一碗,寧神靜氣的。小恬,還不快去睡覺。東西收收好,別給你外人看見了。」
容恬回過神,應了聲,倉惶離開。
容閎目送容恬的身影,微微歎了口氣,忍不住按了按眉心,「這一個兩個的的,都不省心!這孩子,就是給你寵壞了!」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就算我不寵,難道你不寵麼?」奉何華嬌嗔著白一眼過去,軟著聲音勸,「容恬就是心沒定,年紀還小呢,等過個兩年就好了。」
「樊雅歲數也比她大不了多少,結婚前也是個任性性子,我看結婚後倒還好,挺知進退的。」容閎想了想,「就是不知道她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要是個男孩,爸也開心。」
奉何華眼底瞬間滑過一抹情緒,隨即掩去,「是男是女都好,你還怕以後沒孫子抱嗎?等過段時間容灃出來了,什麼都輕鬆了,你肩上的擔子就輕一些了。」
「容灃?」容閎臉色沉了沉,微微歎了口氣,「到時候看看爸怎麼說吧,我看爸的意思,並不是很想讓他回來幫忙。」
奉何華臉上笑容微微發僵,「怎麼說小灃是長孫,老爺子不會那麼偏心的。」
「但願吧。」
容恬呆呆跪坐在地上,表情空洞而茫然,地上是沒有拆封的信封,信封微微展開,露出一抹小角,隱約可以看清楚是照片。
她一直都是知道這照片的存在的,也正因為這個,她才被逼著做了那麼多沒有廉恥自尊的事情,可是,當東西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才發現自己恨不得根本沒見過!
房門突然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容恬一顫,慌不迭的抓住地上的信封想要藏起來,但左看右看還是沒找到可以藏東西的地方,輕飄飄的一疊東西彷彿有千斤重,又像是燙人的炭,讓她抓也不是,松也不是。
吱嘎一聲輕響。
房門被推開了。
容恬打了個寒顫,霍然轉過身,大力之下沒有嚴密合口的信封裡飛出數十張照片!
照片嘩啦灑了一地,像是故意展覽似的,每張照片都向上,照片上不著寸縷的她擺出各種屈辱的姿態,甚至有兩張是被壓在強壯的男人身下,白皙的肌膚與男人黝黑粗糙的肥肉形成正比,看的讓人心驚肉跳!
雖然已經看過一兩張,但當所有照片就這麼散露在她的眼前,奉何華還是覺得一陣昏眩,踉蹌貼靠上房門,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著的憤怒的尖叫,「到底怎麼回事!」
容恬腿一軟,連爬帶走的抱住奉何華的腿,眼淚鼻涕都落下來了,「媽,你救救我!我不想身敗名裂!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奉何華深吸了幾口氣,視線在地上鋪的密密麻麻的照片上掃了一圈,容恬不知所措的看著她,顯然已經徹底沒了主意。
她穩了穩神,淡聲吩咐,「把照片都給我收起來。」見容恬還在哭,她聲音一冷,「快點!這種不要臉的東西難道還要我來收嗎!」
容恬打了個寒顫,抽噎了幾聲,一邊哭著一邊趴在地上把散落的照片攏在手裡,攏在手裡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雙手不停發顫,「媽咪……」
「放到桌上去。」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容恬僵硬著把東西放上桌,才轉過身,臉頰上一痛,奉何華劈頭給了她一巴掌!
容恬被那股力道打的往後一跌,原本遮的嚴嚴實實的衣襟散露出來,露出胸口醒目的紅印。奉何華視線一縮,拳住拳頭,「衣服給我脫了!」
容恬惶然看了母親一眼,下意識揪住衣領,「媽,我不要,我不想……」
「脫了!」
容恬全身一顫,慢慢放下手,顫抖著手慢慢解開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慘白的光線下,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紅印,甚至還有幾道鞭痕,鞭痕正好當胸而過,顯得十分滲人,清楚明白的顯示出前不久剛發生了什麼事。
「夠了!」
饒是奉何華也一顫,眼前又一陣昏眩,用力撐著桌子才讓自己沒有倒下,再城府深沉的女人看見自己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身上出現這些痕跡,也會受不了!
她穩了穩神,扶著椅子虛軟坐下,臉上血色早就褪的乾淨。
「媽咪……你救救我,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擔驚受怕了幾個月的容恬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連衣服都顧不得扣好,跌跌撞撞的跪抱奉何華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媽咪,他不是人!他是畜生!我好後悔我真的後悔了!你救救我,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話,那些照片就會給所有人看見!我不敢……媽咪你救救我!」
「……他到底是誰?」奉何華木然的問。
「是……是……」
「到這個時候你還不說實話!」
容恬身體一軟,「我說……我什麼都說,他是冷焰盟的堂主,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只知道人家叫他齊哥。」
奉何華不可置信的低頭,震驚瞪著容恬,「康天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奉何華驚怒交加,揚手就要打,望見容恬蒼白臉上的血痕,揚起的巴掌卻怎麼也打不下去,頹然放下,「你怎麼跟他扯到一起去了!他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居然、居然……說!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我就是上次看見你跟他在茶室裡喝茶,我以為他是你的人……」容恬抽噎,「我怕容潯把那件事說出去,我就想著找他殺了樊心嫁禍給樊家,事情失敗了,我、我很生氣,我就去找他算賬,可是的我沒想到……媽咪,我真的是被逼的!他不僅強迫我,還拍了照片跟錄像,讓我幫他做事……他這次還讓我綁架樊雅,說不做就公開這些照片!媽,我該怎麼辦……」
奉何華搖搖欲墜,一陣昏眩,幾乎要暈過去。
容恬驚叫扶住她,奉何華猛地抓住容恬手腕,「那個孩子其實就是他的?」
「……是。」
「你!」奉何華氣到極點,一巴掌甩下去,「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