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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文 / 珠玉在側一

    「洗澡?」男人懶懶一笑,薄唇勾出優美的弧度,「我正好一身汗,也要去洗洗,一起?」一側頭,灼灼目光直接落到樊雅身上,「親愛的?」

    樊雅默默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隨即知道這男人八成又要使壞了,有心不想搭理他,但現在他們兩隻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她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他不是喜歡演戲麼,自個兒演去。

    樊雅難得的順從令男人心裡笑瞇了眼,他就知道這女人大氣,不會在小節上沒事找事。

    他捂著腰勉強站起身,作勢哎呦了聲,胖子立刻慇勤上前,「您這是怎麼了……哎,還不去給兩位放洗澡水去。」瞪一眼還不知所措站在一邊的年輕女人,指揮她趕緊去準備,這才看向對面沙發上態度似乎十分親密的男女,試探的問,「說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您貴姓?」

    男人斜了旁邊樊雅一眼,說起來這麼久了,她除了知道他是『驥』集團的首席,連姓名都沒問一句。

    她似乎還真的不怎麼把他當回事?

    語氣立刻因為不悅有些冷淡了,「司。」

    已經走向浴室門口的年輕女人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臉上劃過一抹驚疑。

    一直默不作聲的樊雅眸光也一斂,忍不住自嘲。

    她是不是跟姓司的犯沖,怎麼到處都有姓司的跟她為難?

    容潯那個乾弟弟司霽,化裝舞會闖了禍到現在都逃的不見人影,她想教訓都找不到人。

    胖子楞了楞,琢磨了半天也沒想起有國內哪家大財團是司家的,乾笑了下問,「請問是哪個司……」

    「意大利維塔集團的司家。」

    樊雅忍不住挑眉,臉上滑過一抹啼笑皆非與訝異。

    維塔集團。

    司家。

    『驥』集團的首席跟維塔集團的司家有什麼關係?

    這人是隨口胡扯的,還是真有那麼回事,如果是真的,他跟司霽那混小子居然還是同宗。

    這可是個驚天的秘密。

    年輕女人臉上神色一鬆,推開浴室門進去了,一會裡面就傳來隱隱的水流聲。

    胖男人呆了好一會,才慢半拍的想起那個對他而言有些陌生的集團是怎麼樣驚天的存在,肥胖的臉上立刻泛出興奮的油光,「原來是司先生,怪不得器宇軒昂的……」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司先生懶懶打斷他的話,隨即神色一整,深情款款的望向樊雅,「親愛的你別生氣,就算我這條命為你丟了,我也心甘情願,不過我還是更想帶你過些好日子,我一想你在那畜生身邊過的日子我就心疼,那畜生居然丟你跟孩子不管不顧,連話都不問一句!你放心,等我繼承了家業,整個維塔集團我都送給你玩!」

    幾句話一出,一個身居高位彪悍紈褲作風大膽的敗家子形象立刻躍出來了。

    被冠上『紅顏禍水』名頭的樊雅嘴角抽搐,立刻伸出一種將這個敗家子抽飛了的衝動……

    她抿了抿唇,伸手快捷如閃電,直奔他的腰間軟肉!

    造謠!

    讓你造謠!

    你才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司先生連聲哎呦,直抽冷氣,「輕點輕點……」

    兩人這架勢一擺,再加上男人這個時候還要求洗鴛鴦浴的舉動,本來還有點蒙的胖子恍然大悟了,腦子裡立刻腦補出一個風流富家子拐了別人老婆給人戴了綠帽子然後被追殺的版本,看向樊雅的目光立刻複雜了,看向司先生的眼神也帶上了點男人都能明白的意味。

    原來今兒這麼這場驚險,都是為了女人。

    同道中人啊。

    他立刻恭維,「司先生是真男人,真男人!」恭維完之後又想起一件正事,試探的問,「在下郭文治,在這附近地頭也算熟,看今兒找來的那些人,司先生得罪的莫非是冷焰盟的人?」

    樊雅一震,淡淡不恥。

    又是冷焰盟?

    怎麼哪兒都有他們的事?

    男人敏銳將樊雅臉上表情收入眼底,眸光轉了轉,隨即淡淡一笑,「沒想到那畜生的來頭不小,連你都知道,說吧,這冷焰盟到底是什麼來路,我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冷焰盟是暗夜裡的龍頭,手下十二堂勢力遍佈各地,跟商政關係都不錯,他們要想動一個人,可是輕而易舉的小事。」覷一眼男人的神色,胖子訕笑,「而且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您看是吧?」

    「你的意思能讓我先忍忍?」男人瞥一眼過去,「但我怕我忍了,他們忍不住怎麼辦?你該知道,今兒他們的人可都找到這兒來了。」

    「您放心,這區的負責人我熟,我待會就去給您打聽打聽去,而且他也知道我的女人住在這兒,就算搜來了也會賣我些面子,這裡意思下也就完了,安全問題您不用擔心。」

    「真的?」

    「真的真的!」

    男人將信將疑似的看了會胖子,隨即懶散一笑,「那也行吧,我這也受了點傷,這麼出去我也怕丟面子,等我養好了傷再出去。郭……」

    「郭文治。」胖子慇勤接口。

    「看你是個商人,做什麼生意的?」

    胖子眼睛一亮,立刻將名片遞出來,「小小的廣告公司,談不上大,見笑見笑。」

    男人隨意掃了眼名片,神態懶懶的,顯然是看不上這麼家廣告公司。

    「維塔集團下半年跟容氏集團有個服飾發佈會,到時候也需要廣告公司策劃,這件事我會吩咐他們聯繫你的。」

    胖子興奮的脹紅了臉,小眼睛裡閃耀著貪婪的光芒,容氏,容氏集團可是百年的大企業,只要跟他們扯上關係,何愁財源不滾滾而來?

    樊雅心裡一動,有些驚疑,怎麼跟容家也扯上關係了?

    正思索間,那年輕女人走了出來,柔聲道,「洗澡水放好了,您看兩位誰先……」

    「當然是一起了,剛才不說了麼?」男人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像抽去骨頭似的一把摟住樊雅的腰,撒嬌似的用頭抵了抵她的脖頸,「親愛的,你眼睛不怎麼好,今兒我伺候你洗澡。」

    樊雅強行按捺住抽飛他的衝動,默默扶住他,他的腳步總是快她半步,恰好是領著她往前一走,一進浴室,男人悶哼了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軟。

    樊雅咬了咬唇,趕緊默默脫下他的外套,一股濃鬱血腥氣撲面而來,襯衫上早就濕漉漉的一片,顯然是流了不少血。

    男人剛才還坦然自若的臉色也刷的褪了血色,額頭上滾下大滴冷汗,壓低了聲音道,「讓外面準備乾淨的衣服跟繃帶,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傷這麼……」

    話音未落,樊雅驀然伸手,牢牢摀住男人的嘴,側耳傾聽。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年輕女人在外面說,「這有乾淨的衣服,我放在外面還是……」

    「不用,你給我就成。我來拿。」樊雅冷靜回答,立刻將沾了血的手在男人衣服上擦擦,擦的好好的白襯衫立刻成了花襯衫。

    男人啼笑皆非,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哎,還有。」

    樊雅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食指一熱,被一股溫熱包裹,指尖刺溜一麻。

    樊雅臉色驟變,才要動怒,就被男人輕推了下,「快去。」

    樊雅『瞪』他一眼,腳跟毫不留情的狠狠碾壓了下他的腳尖,依循著記憶摸索到門邊,推開門縫,眼眸半掩好讓人看不到她沒有焦距的眼神,伸出手,「給我吧。」

    「哎,您拿好。」年輕女人趕緊將衣服遞過去,視線突然在樊雅的衣袖上落了落,一點血痕分明,還很濕的樣子。

    年輕女人眸光一閃,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有什麼需要您儘管說,叫我就成。」

    「我知道了,謝謝。」

    拿著衣服回到浴室,摸索著將衣服放到乾淨架子上,一轉身,就聽身後男人猛地低道,「過來一下。」

    樊雅謹慎站住,這人各種壞水,不得不防。

    他啼笑皆非,「你袖子上有東西。」

    「嗯?」樊雅下意識抬起袖子,奈何眼前還是灰濛濛的一片,別說是袖子,就算是個人她都看不清楚。她有些懊惱的放下手臂,伸手一捻,捻到那點濕,臉色立刻變了變,她剛才接衣服的時候用的是這個手臂,那個女人如果仔細點,應該早就發現了。她卻一句話也沒說。

    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發現他們身體狀況的不對才都進來的,如果胖子生疑,隨隨便便去通知一個人,那他們可就徹底被包抄了。

    「先裹傷口吧。」

    「先包傷口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察覺到對方說什麼,都楞了楞,隨即又忍不住微笑。

    雖然不是同一路人,但在這個時候,心思差不多,也不是壞事。

    走一步算一步吧。

    樊雅扶著男人的指示扶著他在浴缸旁邊坐下,襯衫上反正都沾了血,留下來也沒什麼用,樊雅乾脆將襯衫當了抹布,解開紗布,按照男人的指示慢慢擦乾淨傷口,她看不見傷口,但從擴面上來看,也知道男人傷的不輕。

    也幸好當時出來時,順手塞了卷醫藥繃帶在外套裡,只是現在沒條件消毒,樊雅一時有些犯難。

    男人不在意的揮揮手,「你隨便唾幾口唾沫抹在上面得了,抹一抹,反正唾沫也有消毒的作用。」

    「你當你是貓還是狗?」

    男人笑笑,不在意的隨口說道,「就這麼點小傷,沒什麼要緊的,想當初再嚴重的傷也……」

    他聲音突然一頓,長眸裡一抹情緒閃動。

    樊雅也沒在意,順口接下去,「堂堂『驥』集團的首席,原來也是放養的主,怪不得你像個不要命的瘋子。」還是覺得吐唾沫不太靠譜,「算了,我還是讓他們找點消毒水過來,反正他們也知道你受傷,賭了這麼多次,也不怕再賭這一次。」

    他伸手拉住她,皺眉,「真用不著……」

    話音未落就被樊雅不客氣的打斷,「你想死?」

    他一楞。

    「你想死也別拖著我當墊背的,我兒子還在你手上,你死了我哪裡去找我兒子?」樊雅甩開他的手,柔美臉上全是冷厲,「你要瘋要死,等我們母子平安回家了再鬧,別在這裡跟我充大男人!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有些傻眼看著她臉上掩不住的怒色,心裡竟然沒來由的一陣心虛,愣愣的看著她冷著一張臉招呼外面的女人送消毒水,一會功夫,那女人就送了瓶紅藥水進來,小聲解釋道,「家裡沒消毒水,只有這個了。」

    樊雅點點頭,『看』了她一眼,突然壓低了聲音,「你想離開他嗎?」

    年輕女人一怔,對上樊雅沒什麼焦距卻依舊犀利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所有心思在這雙眼睛下無所遁形,心口一顫,撇開臉有些不敢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樊雅淡道,「幫我們熬一點湯品,清淡一點,滋補一點的。」

    「我……我知道了。」年輕女人沒想到樊雅話題轉的這麼快,下意識吶吶接口,等她回過神來,樊雅抓著消毒水已經又進去了。

    她怔怔看著浴室門,年輕臉上微微浮上一抹複雜,等她走出外間,就被胖子一把拉住,壓低了聲音道,「她要消毒水幹什麼?那人傷是不是很重?」

    年輕女人眸光一閃,「我……我沒看清。」

    「廢物!」胖子低罵,「待會找個借口再過去看看,如果傷真的重的厲害,趕緊出來告訴我。」

    「你不是說要幫他們麼?」

    胖子冷笑,肥胖臉上微微猙獰,「那也是要在他們活著有價值的前提下!鬼知道冷焰盟的人還會不會再過來,被他們搜著了,別說是以後,我現在都活不了!不行,你給我留神著點,我得出去探探口風,萬一出什麼事,別扯到我身上。」抓起外套套在身上,「你在這裡守著,千萬別讓他們出去,知道沒有!出什麼岔子,看我不收拾你!」

    年輕女人瑟縮了下,望著胖子離開的背影,再看看緊閉的浴室門,惶然而不知所措。

    抓著紅藥水回到浴室,樊雅摸索著蹲下身毫不吝嗇的將紅藥水全部抹上傷口,冰涼稍顯刺激的液體刺激著傷口,男人薄薄的嘴唇抿了抿,卻連一聲痛呼都沒發出。

    樊雅手上動作緩了緩,臉上露出一抹自嘲,她抿了抿唇,低聲道,「對不起,剛才我不該發脾氣。」

    他一怔,低頭看她,樊雅沒有抬頭,所以他只能看見她稍顯有些凌亂的長髮與發下修長的脖頸,精緻而秀氣,一看就是富貴家裡滋養出來的女孩子。

    心虛的感覺越來越濃,濃的讓他對她的道歉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她本來不該牽扯進來的。

    半晌,他才像個老實孩子似的跟家長老實坦誠錯誤,「是我不對。」

    「你是不對,我也不好。」樊雅停頓了下,沒有焦距的眼底滑過一抹惘然,輕輕的道,「你的傷讓我想到了我丈夫,那時候他為了救我腰上也受了傷,傷口總是不好,我本來以為也沒什麼事,也沒怎麼在意,後來才知道,他當時……已經病的很重了。」

    她手指顫了顫,眨了眨眼,眨掉眼底隱約淚光。

    「如果我能催著他去醫院,很多事,都不會發生。」

    這些事,她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因為她怕自己會變成祥林嫂,更知道只要自己一旦將這些悔恨宣諸於口,她將永遠沉溺,無法自拔。

    可今天在這個時候,生死一線,奔波勞苦,轉過來還要看著他完全不當回事的處理自己腰上的傷口,積壓了三年多的悔恨,徹底爆發。

    一向冷靜的她,居然會對一個還算是陌生甚至長相都不知道的男人發火。

    她也沒想到,那些過往,在他面前,她就這麼自自然然的將她發火的理由解釋給他聽。

    或許,她敢說,也只是因為他是陌生人。

    他不屬於她的世界,短暫交匯,便分道揚鑣,就算他知道了那些,他也沒有機會會用一種可憐的同情的甚至憐憫的目光的看著她。

    她還不足夠堅強。

    男人怔住,從來冷硬的心口竟然蔓延出一點酸軟苦澀的情緒,他怔怔看著她沉默卻依舊驕傲的後背,一股心頭竄湧上心頭。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一定是她心底最深刻的痛。

    但詭異的,他竟然有些嫉妒起那個男人起來,他居然在她心裡有這樣的地位,能讓她這麼痛。

    他不由自嘲的想,或許如果換做是他,她可能淡淡吩咐人送上一束菊花,連面都不會露給他看。

    「我的腰傷是外傷,雖然創面大,流血多,但都沒有傷到大血管。」他突然開口。

    樊雅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他繼續解釋,語氣竟然十分的有耐心,「傷口雖然還沒有結痂,但我身體素質很好,恢復能力也不錯,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明天應該就能結痂,估計半個月的樣子就能癒合。」

    「那就好。」樊雅知道他的意思,唇角微微一扯,想扯出一點笑,臉頰上一熱,眼淚卻已不受控制的落下。

    稍顯冰涼的大手突然撫上她的臉頰,無限溫存的意味,「別……」

    啪!

    他的手被狠狠打落,剛才還蹲著的女人霍然站起身,往後疾退了兩步,柔美臉上全是冰寒色,她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過身,「你自己裹傷吧,接下去的你應該能行了。」

    她站的並不算遠,卻彷彿劃下了一道冰冷而深的鴻溝,將剛才還算融洽的氛圍徹底擊碎。

    「司梵。」男人在身後驀然道。

    樊雅抿了抿唇,一句話也沒說。

    他望著她沉默卻固執的顯示拒絕的背影,眼神漸漸凝定。

    「什麼都沒發現?」沈晏沉聲看向這一區的負責人,「房間裡沒有人,其他地方也沒有?」

    「沒、沒有。」負責人擦了把冷汗,他們本來是負責上去鬧事的,可沒想到連人都沒找著一個,「那小區有不少後門,我們估計跑、跑了……」

    被康天齊派過來協助沈晏的副手叫吳勇,性格暴躁,感覺這負責人狠狠丟了他的面子,狠狠一腳踹上去,「那還不快去追。」

    「是是是!」負責人轉身就要帶人去追,卻被沈晏打斷,「不用了,他們還在裡面。」

    吳勇一愣,「沈先生……」

    「他受了傷,就算是跑能跑多遠,還不如以逸待勞。」沈晏眸光冷靜,「他們一定還在裡面,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換了個地方?」吳勇一呆,「要不,我們派人去搜?」

    「你確定你能在搜第一家時就能找到人?」沈晏淡淡一眼過去,吳勇沒來由的後背一冷,總算有些領會到堂裡第一智魁的意思,吶吶的不敢發表意見了,「那您看該怎麼辦?」

    沈晏沉默一瞬,突然抬頭問,「那個房子附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

    負責人不敢怠慢,「沒、沒有啊……」

    「好好問問清楚,再來回答我,兩個人離開,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是是。」

    負責人趕緊出去問去了,沈晏走到窗外,望著不遠處的老舊小區,眸光沉鬱而擔憂。容衍已經將他那方面的推論告訴了他,以他對樊雅的瞭解,跟那男人在一起,應該是為了小雋,只要孩子不安全,她絕對不會離開的。

    孩子那邊他插不上手,只有靠容衍了。

    不一會功夫,那負責人抓著一根金項鏈回來了,吶吶的道,「從一小子手上拿回來的,說是在那層樓的雜物間,看見一男二女在……」瞅見沈晏驟然變冷的眸光,他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下去了。

    沈晏冷靜了下思緒,「查的出來是什麼人嗎?」

    「這項鏈值不少錢,但查起來可能有些……」負責人聲音突然一頓,盯著手上似乎有些眼熟的金項鏈,他好像在哪裡看過。

    一個手下突然靠近他,壓低了聲音說,「老大,長榮廣告的郭胖子過來找你……」

    「什麼郭胖子郭胖子,沒看見我正在忙!」負責人壓低了聲音低吼過去,吼完之後突然一愣,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這是那個郭胖子的項鏈!我昨兒還看見他戴來著,咦,他來這裡做什麼,想來要回去?」

    「帶他進來。」沈晏冷聲吩咐。

    那手下一愣,吳勇立刻一腳踹過去,「還不快把人給我帶進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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