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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公主遇刺 文 / 冰鎮糯米粥

    陸晼晚不知道這般渾渾噩噩地多久,直到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她的臉上,她才猛然驚醒,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之人。

    「陸晼晚,你發什麼昏,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詩詩雙手叉著腰,一臉凶悍地瞪著陸晼晚罵道。

    陸晼晚茫茫不知所以,怔愣地看著詩詩,說不出話來。詩詩身後站著一臉焦急擔憂的阿東,亦是連忙開口道:「綰綰,你總算醒過來了,都兩天兩夜了,你就一直這樣坐在牆角,怎麼叫都沒反應,我們真怕你,怕你……」

    「我有……這樣嗎?」陸晼晚艱難地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沙啞的可怕。詩詩的眼眶已經紅了,又是忍不住伸手在陸晼晚身上拍了兩下,邊罵道:「你這丫頭,是想嚇死我們嗎,幹嘛這樣作踐自己,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啊,你真想弄死你自己嗎!」

    陸晼晚不知道竟是過了這麼久,她恍然只覺得不過就是短短一瞬,但身體的陣陣虛脫感和喉嚨如火燒般的乾澀感,昭示著她真是這樣不吃不喝地渡過了兩天兩夜。

    陸晼晚掙扎著想要起身來,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還好詩詩在一旁扶著她,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挪到了一旁的床上。

    詩詩倒了杯溫水,先用乾淨的濕帕子將陸晼晚乾裂的嘴唇潤濕了一些,這才慢慢給她餵下了一杯水。溫熱的開水慢慢流過喉嚨,陸晼晚才覺得喉嚨裡火燒火燎的感覺減輕了許多,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神微微清明了一些。

    「要不要再給你倒一杯?」詩詩看著陸晼晚蒼白的臉色,心疼地問道。

    陸晼晚點了點頭,自己兩天兩夜沒吃沒喝了,身體正處於脫水狀態。必須先補充好了水分,再慢慢調理身體。詩詩立馬又去倒了滿滿一杯溫水,遞到陸晼晚唇邊餵她喝,見她一口氣都喝了下去,這才是放下了心來,輕輕歎了口氣,將杯子放在一旁,開口道:「你先睡一會兒,我去廚房給你熬點粥,總要先吃點東西。才能有力氣啊。」

    陸晼晚此時清明過來,才發現自己竟是耽誤了這麼久的事兒,連忙出聲喚住詩詩。喘息著問道:「等等,那個……淑陽公主已經到了郾城了嗎?」

    詩詩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氣惱陸晼晚都成這樣了,心中還記掛著公主,便氣呼呼地回道:「你還嫌自己現在不夠慘啊。這都去掉半條命了,怎麼還想著她,人家是公主,有的是人伺候,好著呢,你就別再瞎操心了。好好給我養身子!」

    陸晼晚見詩詩發火,這才乖覺地不言語了,詩詩見陸晼晚不問了。這才鬆了口氣,與阿東吩咐了一句,便去廚房煮粥了。

    待詩詩離開之後,阿東才在床邊坐下,欲言又止地看著陸晼晚。面上滿是擔憂與憐惜。

    陸晼晚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才看向阿東。開口問道:「是誰第一個發現我這個樣子的?」

    阿東低歎一聲,才回道:「你早上沒有出診,那些等著看病的士兵們以為你生病了,擔心你會出事,就進來瞧了,看到你一動不動地坐在牆角,兩眼無視,以為你被髒東西迷著了,便立馬去找了徐大夫來,徐大夫過來後又是掐你的人中又是給你扎針的,你都沒有反應,這下眾人都急壞了,卻也不敢隨意挪動你,大家想了許多辦法,都沒能將你弄醒,後來詩詩姑娘聽說了也立馬過來了,在這兒守了你一天一夜,你才總算是醒過來了。」

    陸晼晚對這些真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忍不住又是自責,又是懊惱,不過她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繼續問道:「那副將大人……有沒過來看過?」

    阿東搖了搖頭,繼續道:「副將大人自從那日去接了淑陽公主,就一直沒回來過。」

    陸晼晚心中驚異,這都兩天了,竟是還沒有回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簡鈺逗留了這麼久。陸晼晚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才又問道:「那澤國的使臣,到了沒有?」

    阿東愣了愣,似是沒想到陸晼晚會問這個,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也快到了吧,澤**隊的駐紮地離著這裡本就不遠,他們若是派人出來,到達郾城也不過就是半天的路程,公主殿下是前日傍晚到達的,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陸晼晚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了,阿東這時候卻是忍不住說話了,「綰綰,你……到底是怎麼了,能跟我說說嗎,只要我能幫忙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陸晼晚微微笑了笑,淡淡地開口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沒事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這一次也是因為太多事情積壓在了一起,壓力太大,才會這樣的,想開了,便沒事了……」

    阿東還想再說什麼,陸晥晚卻是有些疲倦地說道:「阿東,我有些累了,想先睡一下,等到詩詩姐回來了你再叫我好嗎?」陸晥晚都這般說了,阿東自然點頭應是,站起身來,退出了帳篷。

    陸晥晚仰面躺在床上,閉上眼,雖然兩天兩夜都沒有入睡,但她卻依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心中想著澤國與李毓芬的事情,或許她真的應該聽簡鈺的話,不要再管李毓芬的事了,只是自己的心總是說服不了自己,或許她是太像前世的自己,被最信任的人出賣,又要面對那樣不堪的結局。

    詩詩熬好粥回來,喂陸晥晚喝下,她這才覺得一陣睏意,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卻是在入夜的時候,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這時詩詩與阿東都已經回去休息了,陸晥晚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便披了衣服從床上下來,走到帳篷外,正巧看到幾個士兵拿著火把從她門前走過,便連忙抓著其中一人,比劃著問他,營地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們忽然都這麼緊張。

    「公主殿下下榻的驛館被人伏擊了,我們正要趕去支援呢,聽說那裡有許多受傷的士兵,啞大夫你也可以過去幫忙。」那士兵急急回道,說完就跑開了。

    陸晥晚擔心簡鈺出了什麼事,便一刻也沒有耽誤,回帳篷換了衣服,便拿著藥箱,跟著那一群士兵往郾城去了。

    陸晥晚跟在士兵中間,倒也不那麼顯眼,很快進城之後,便衝著驛館的方向跑去,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才走了這麼一段路,便有些氣喘吁吁的了,但她咬牙堅持著,總算是跟著大部隊到達了驛館。

    那驛四周都把守著許多士兵,陸晥晚認得他們,是王坦之手下的親兵,她跟在士兵們後面,接受著盤查,查到她的時候,那檢查的人明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幸好立馬有士兵立即與她解圍,「這是我們軍營裡的大夫,聽說有士兵受傷了,特地過來的,想幫幫忙。」

    那檢查的人又看了看陸晥晚,這才放了她進去。陸晥晚被一個士兵領進驛館,來到了安置傷員的地方,那些受傷的士兵們大多受的都是箭傷和刀傷,好在刀箭上頭沒有塗什麼致命的毒藥,他們才能活下來。傷員的數量不少,裡面已經有好幾個大夫在忙活了,陸晥晚自是不敢耽擱,放下醫箱就幫傷員處理起傷口來。

    這種皮外傷最是容易處理,陸晥晚手法又很嫻熟,基本是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處理好一個士兵,並讓那士兵的痛楚減小到最低,到後來,許多士兵都嚷嚷著要她來處理傷口。

    陸晥晚這樣做了一個時辰之後,總算把剩下的傷員都處理完了,只是這樣高強度的勞動,讓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水,抑制住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坐在一旁休息。

    陸晥晚心裡很著急,她不知道簡鈺怎麼樣了,那個公主有沒有被刺客傷到,只是她現在的身份,不好在驛館裡面到處亂走,王坦之手下的那些親兵們此刻可是已經草木皆兵了,可不能讓他們誤以為她是刺客,就地斬殺了。

    陸晥晚正思忖著怎樣才能見到簡鈺,突然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怎麼樣,傷員都處理好了嗎?」王坦之依然是那樣一幅冷冰冰的模樣,對著屋裡的另兩個大夫問道。

    那大夫立馬躬身回道:「多虧了有那個軍營裡來的大夫幫忙,士兵們的傷已經基本都處理好了,若不是她幫忙,就靠我們兩個,恐怕要弄到天亮了。」

    王坦之這才將視線移向陸晥晚,審視地瞧了她一會兒,才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問道:「你是軍營裡的大夫?」

    陸晥晚連忙站起身來,弓著背點了點頭。許是見陸晥晚模樣普通,王坦之並沒有多關注,只是又看了看她處理過的那些士兵,便又對著她說道:「傷口處理地不錯,既然是軍營裡的大夫,一定是認識簡副將的吧,你且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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