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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瞞天過海 文 / 冰鎮糯米粥

    流雲聞言心中頓時一喜,不過她還是十分謹慎地打量了面前這個中年男子一番,見他長相儒雅俊逸,氣質超然,想到方才大夫口中所說的奇人異事,態度便立馬恭敬了起來,同陸皖晚行了一禮,方才開口回道:「實話跟這位先生說吧,我家主人確實是得了怪病,從昨日早晨開始便一直昏睡,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們已是找了許多大夫來瞧了,卻都沒有查出病因,若是您能治好我家主人,我們必當重謝!」

    柳素又是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才緩緩點頭道:「醫者仁心,救人本就是我們醫者的職責,不知姑娘可否帶我去看看你家將軍。」

    流雲忙點頭應了,帶著陸皖晚一起回了府。隔了一天又走進這將軍府,陸皖晚的心境卻是完全不一樣了,前一日晚上是擔驚受怕,而現如今卻是胸有成竹,閒庭信步。

    流雲帶著陸皖晚進了將軍的房間,兩人走到床邊,流雲看了眼依舊昏睡在床上的將軍,轉身與陸皖晚說道:「陸大夫,您快些看看我們家將軍吧。」在路上的時候,陸皖晚已經告訴了他,自己姓陸,單名一個仁字。

    陸皖晚點了點頭,便走上前去,她本身就是精通醫術的,把起脈來自然是有模有樣,這將軍身上除了有舊疾之外,便只有自己給他下的蠱了,自己這個下蠱這人離得他遠了,他自然就同活死人一般,除了昏睡。其他什麼反應也沒有。

    「陸大夫,我們家將軍還有救嗎?」流雲見陸皖晚這麼久都沒有說話,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陸皖晚這才收回了手,沉吟了片刻,站起身來回道:「將軍這次昏迷,是因為身上的舊傷加上前不久的新傷,兩相疊加便生出了這新病症,若是不能早日醫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流雲一聽陸皖晚這話,頓時大驚失色。立馬與她求道:「陸大夫。您一定要救我們家將軍啊,只要您能就我們家將軍救醒,您提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陸皖晚卻是揮了揮手。做出一付豁達的模樣。道:「行醫救人本就是我輩人本分。哪裡還要什麼酬勞,我這就給你寫一張藥方,你自去抓藥。這幾日我便留在府上為將軍施針,最慢三日,低價將軍應該就能醒來了。」

    流雲一聽,頓時大喜,連連與陸皖晚道了謝,便拿著陸皖晚寫給她的藥方,急急去抓藥了。

    陸皖晚被另一個丫鬟帶到了一個小院子住下,她以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為由,讓那兩個流雲給她的小丫鬟離開了,心想著利用這幾日把那個將軍的底給摸清楚,才能繼續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陸皖晚給流雲的是活血化瘀的藥方,只是換了其中的幾味藥,一般的大夫都基本拿不準這藥方的具體功效是什麼,她雖不知道流雲會不會拿著他的藥方給別的大夫去查驗,但凡是做到有備無患,卻是她的習慣。

    陸皖晚給那將軍紮了兩天的針,第二日的晚上,他便讓那將軍「醒」過來了,流雲自是欣喜若狂,更將她奉為上賓,陸皖晚看著依舊受控的將軍,準備開始下一步的計劃。

    流雲這些日子覺得有些落寞,自從自家將軍被那陸大夫救了之後,便變得不像以前那般倚重她了,而是對這個新來的陸先生十分信服,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陸先生確實有大才,一開始,她只以為他精通醫術,後來才慢慢知曉,原來不只是醫術,陸先生會的東西還有許多,醫卜星相,兵法謀略,他都十分精通,流雲知道自家將軍向來是愛才之人,現下有這麼一個全能的人才,自家將軍自然是極力拉攏。

    但有一點另流雲十分不解的是,自家將軍每日都要同那陸先生關在書房裡說上好幾個時辰的話,還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連飯菜都是要她們放在門口,這似乎有些太反常了吧。

    陸皖晚自然知道自己的某些行為已經引起了流雲的懷疑,但她卻不得不這麼做,被蠱蟲控制的人終歸跟普通人有些區別,那流雲服侍了鄭厚中這麼多年,自然能看出他的異樣來,陸皖晚也只能減少他倆見面的時間,才能盡量拖延被發現的時間。

    這些日子,陸皖晚自然也沒閒著,她已是把鄭厚中手下的兵馬都摸了個清楚,且已經將秦王身死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只等那些本就對秦王有不滿的駐軍將領做出反應,待時機一到,她就去拉攏那些駐軍將領,慢慢將所有的兵馬收歸己用。

    這一日,陸皖晚又在鄭厚中的書房中待的很晚,流雲送了夜宵過來,看到只有陸皖晚一人坐在外間,便低聲與他問道:「陸先生,將軍又在裡間睡下了嗎?」

    陸皖晚放下手中的書冊,抬起頭來,看向流雲回道:「是啊,將軍這一日身體有些不適,總是會感到疲倦,就先去休息了。」

    「將軍這些日子恐是太勞累了,我看他似是一直沒有什麼精神。」流雲緩緩點了點頭,面上的神情很有些擔憂地說道。

    「還不是因為秦王的事情,將軍一直在操心此時,最近外頭可還有什麼別的傳聞。」陸皖晚不動聲色地與流雲問道。

    流雲想了想,才回道:「最近祁城上下都傳的沸沸揚揚的,有說那秦王身染重病,命不久矣的,也有說那秦王已經死了的,而且還是被他的侍妾害死的,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也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說完便又看向陸皖晚,一臉好奇地問道:「陸先生,您說那秦王究竟有沒有死啊?」

    陸皖晚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笑著說道:「你說了祁城上下到處都在傳秦王的事,那秦王府有沒有出來澄清呢?」

    流雲搖了搖頭,道:「這倒沒聽說,我也奇怪呢,這流言都傳成那樣了,怎麼秦王府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因為他們心虛了。」陸皖晚瞇了瞇眼,冷笑著說道,「若是秦王真的無事,恐怕早就出來澄清流言了,之所以遲遲沒有一點反應,就是因為秦王已經出事了。」

    流雲覺得有理,也瞭然地點了點頭,卻是微微歎了口氣道:「若秦王真的死了,那這祁城恐怕就要亂了。「

    陸皖晚的唇角閃過一抹笑,心想著,她想要的就是亂,越亂就對她越是有利,此人心不穩的時刻,便是成事的最好時機。

    「先生,我擔心將軍的身體,他前些日子剛大病了一場,現在又這樣勞心勞力的……」流雲有些猶豫地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了口。

    「你放心吧,將軍的身體我自會時刻注意著的,而且將軍已是將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了,也不會勞累的。」陸皖晚笑著說道。

    流雲又欲言又止了一會兒,終忍不住說道:「先生,我最近覺得將軍有些奇怪,不知道您有沒有查覺,他好像不喜歡說話,整個人有些……有些……」愣愣的,最後那三個字,她並沒有說出口,她覺得陸先生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陸皖晚聽了流雲的話,皺了皺眉眉頭,片刻之後便深深歎了口氣,做無奈狀道:「看來還是瞞不過你啊……」

    流雲聽這話,心立馬「咯登」了一下,面帶焦急地詢問道:「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將軍他……有什麼事?」

    陸晥晚緩緩點了點頭,神色沉重地說道:「將軍上一次的舊傷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他之所以會昏迷不醒,是因為腦子裡有淤血,我勉強用針灸和藥物將他腦中的淤血控制了起來,卻沒有辦法將它們全部化去,那些淤血仍舊存在於將軍的腦子裡,所以他現在才會這般反常,只要稍稍一思索事情,腦袋就會十分疼痛,且也會特別容易疲倦,所以你才會覺得他特別反常。」

    「那可怎麼辦,先生您醫術這般高超,一定有辦法治好將軍的吧!」流雲顯然沒想到會這般嚴重,驚慌失色地問道。

    陸晥晚卻是做出十足無奈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我有辦法,早就幫將軍醫治了,因為將軍這淤血是在腦子裡,所以便特別棘手,一個弄不好,將軍又會像上次那樣,一睡不醒,我現在能做到的,也只是將那淤血控制起來,不讓它危害將軍的性命。」

    「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流雲臉上的神情很是絕望,卻依然不死心地問道。

    「我已是盡力了,或許是我醫術淺薄吧,若流雲姑娘可以找來別的大夫,或許能治癒……」陸晥晚依舊搖頭說道。

    流雲緊緊咬著牙,沉默不語,心中無力地想著,當初將軍昏迷的時候,她已經幾乎找遍了城中所有的名醫,俱是一籌莫展,若是沒有遇到陸先生,自家將軍還有沒有命都不得而知,她現在又要去哪裡找比陸先生醫術還要高明的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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