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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文 / 冰冷女人

    曼哈頓,美利堅第一大都市五個行政區之中最人口稠密的一個,被形容為整個美利堅的經濟和文化中心,是紐約市中央商務區所在地,世界上摩天大樓最集中的地區,也讓它成為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之一。

    陽光明媚的初秋時節,美麗的曼哈頓卻成了人間地獄。

    整個城市寂靜的如同一座死城,空氣中隨處可見四處漂浮的微小如米粒大小,如同絨球一般,舞動著觸鬚的孢子……

    被孢子感染的人類,一個個皮膚青灰,一雙眼睛呆板晦暗,沒有焦距,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街區漫無目的的遊走;被孢子感染的植物失去了原有的鮮綠顏色,枝葉樹幹上佈滿了灰色的斑點,揮舞著樹杈,從扎根的泥土中抽離出來,緩慢的移動。

    即使淡定如指揮官閣下,也為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到怵目驚心,一股森冷的寒意夾雜的怒意從心底蔓延出來……

    街區上到處是已經乾涸的血跡,以及還沒有腐爛的殘肢斷臂,可以想像曾經經歷過怎樣一番慘烈景象。

    眼前的場景,太過驚心動魄,彷如世界末日降臨一般……

    她已經肯定,這一切絕對是那只該死的亞克朱龍幼蟲所為,那只該死的蟲子,現在一定躲在什麼地方進行休眠。

    美利堅當局明顯已經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噩耗,並且封閉了曼哈頓所在的島嶼,切斷了島上與外界聯繫的所有渠道,包括水電,裝甲部隊將整個曼哈頓嚴密的包圍在內,卻未進入城市進行搜救,也同時向全世界封閉了這一變故。

    指揮官不知道這個城市中有沒有,或者還有多少沒有被孢子感染的倖存者,但一切都說明,整個曼哈頓已經被美利堅當局徹底放棄。

    指揮官用儲存水晶將城市的情景儲存進去,又採集了孢子裝入封閉的器皿中,她不再停留,在腦中設立坐標,瞬移離開……

    學園都市——

    學生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那晚蟲族的暗夜突襲,產生什麼影響,一切照舊。

    各個學校都對課業做了大幅度調整,專業課全部集中到了上午,下午則改為各種體能和異能的鍛煉。

    這樣的改變,即使是小學生,也感覺到了不對。

    很多一直關注著世界各國戰事發展的學生們,都感覺到了一種隱藏在平靜中,隨時會到來的緊迫危機感。

    當晚有過被蟲族襲擊經歷的學員們,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自己即使擁有異能,不刻苦提升,不做好覺悟,在蟲族面前,卻依然弱小的如同螻蟻,只有被宰割的份兒。

    他們第一次為自己樹立了堅定的目標,全力投入到艱苦的訓練中,不過是為了在未來的戰場上能活下去。

    ……

    位於連雲山腳下,經歷過大戰的整個別墅區,正在重建中,到處都是忙碌施工的車輛發出的轟鳴之聲,以及工作人員東奔西跑的身影。

    好在,這一片佔地不小的別墅區,居住的都是軍事學院的教官們,所以在這場夜襲大戰中並沒有出現傷亡,出現在學園都市各個區域的蟲族,不過不足百隻,並沒有掀起什麼大的風浪,便被收拾了乾淨。

    暫時失去了居住地的冕下直接搬進了權少位於學院附近的公寓套房。

    套房為樓中樓複式格局,足夠大,但是某少可沒打算接待除了冕下之外的任何人住宿,包括顏某人,雖然只能在心中想一想,明顯是絕壁不可能實現滴。

    可是身為冕下近臣的顏回,自是如影隨形,跟著入住了。

    此刻,軒敞的大廳之內,坐了十多號人。

    艾麗溫德坐在沙發上,正給自己的兩隻寵物餵食,面前的茶几上,堆滿了各種產自空間的能量果,以及能量礦。

    眾人在一旁看得黑線不已,他們終於見識到了何謂專業吃貨,不久前剛剛解決掉了那麼大一隻蟲子,現在居然還吃得如此歡快,除了冕下,還真是沒人養得起啊,被吃窮那是絕壁妥妥的。

    各自佔據了熙崢左右肩膀位置的兩隻,非常眼饞的盯住兩隻吞雲獸幼崽,那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它們也是功臣有木有,被派出去巡邏整個都市,可是滅了不少蟲紙,救下了不少人性命滴。

    所以兩隻覺得,它們也該得到獎賞,蟲子肉它們是不吃滴,可眼前這散發著各種誘人香味的能量果和能量礦,好想吃嚶嚶嚶……

    可素,它們根本木有膽量和兩隻擁有宇宙黑洞胃口,又非常護食兒的吞雲獸搶食啊喂,被一口吞掉了可腫麼破?

    兩隻的眼神頓時各種哀怨,讓在坐的每個人都能清楚感覺到,包括兩隻正在歡快享受美味的兩隻。

    就見被冕下很隨便取名「小一」,頭頂赤紅獨角的某獸刷的一下扭過頭,一雙水汪汪的金色獸瞳,很是冷靜盯住某蟲和鋸鐮,警告道:「再看,再看一口吃掉你們哦!」

    那呆萌的獸臉,軟糯的小語氣,頓時萌翻了所有人。

    某蟲頓時憤起,小爪子掐腰:「乃這是犯規知道不,賣萌是本大爺的專利,乃怎麼可以搶?」

    這時「小二」也轉過了獸臉,很是疑惑的眨巴著大眼睛,看向某蟲:「賣萌是什麼,能吃麼?」

    良天師目光斜斜看向某蟲,語氣涼涼,無情的打擊某蟲道:「看見沒,這才是天然萌,你那裝的叫萌麼,那叫做作。」

    「嗷……」某蟲哀嚎一聲,對某天師怒目而視,顫抖著小爪子指著她:「乃腫麼可以這樣以言語利刃攻擊偶?嗚嗚……偶以後還腫麼混啊喂?」

    鋸鐮根本受不了自家王子這幅樣子,索性一轉身回了自己的戰寵空間,反正也沒得吃鳥,不如睡覺。

    「它在生氣?」小二疑惑。

    「不,它又在裝。」小一犀利無比的作出判斷。

    「裝也是一種專利嗎?」小二。

    「那咱們就搶過來。」小一。

    兩獸得出結論後,同時看向冕下,異口同聲請示道:「主人,我們可以搶過來吧?」

    「不行,裝是一種病,不要也罷。」冕下如是道。

    兩獸乖巧點頭:「好的主人。」

    緊接著,小二腦袋一歪,很是認真的問一卵雙生的哥哥:「小一,那我們會不會已經被傳染了?」

    小一搖頭:「不會,以後離它遠一點就不會傳染了。」

    「……」眾人失笑,太萌了有木有?!

    某蟲覺得自己整個「蟲」都不好了,一顆蟲心受到了前所未有,非常嚴重的打擊!

    它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家主人,「主人,在您眼中,蟲蟲是最萌萌噠了是吧?」

    「……嗯。」熙崢額角青筋直跳,勉強點頭。

    某蟲還沒來得及欣慰,小二的聲音再次響起……

    「又開始裝了,真是不可愛。」

    「不,應該說我們實在太可愛了。」小一。

    某蟲氣壞了,氣鼓鼓的反駁:

    「偶告訴乃們,自戀也是一種病!」

    「這不是自戀,而是自信。」小一。

    「我們確實可愛,主人說的。」小二。

    「哼!……乃們……吃貨!」某蟲詞窮。

    「能吃是福。」小二。

    「你想吃也木有。」小一。

    「……」某蟲被氣得腦袋發暈身體發抖,一雙碧綠的圓眼睛霧氣騰騰,很是委屈的看向自家主人告狀:「主人,它們聯合起來欺負偶!」

    「那你欺負回去不就行了。」熙崢不為所動。

    某蟲哀嚎一聲,從熙崢的肩膀上跳到她腿上,肚皮朝天躺下,開始打滾撒潑,兼無限碎碎念:「偶知道,主人已經再次不愛偶了,偶這是又一次被拋棄了麼……世界如此和諧,老天對偶卻如此殘酷,為嘛都是主人,差別就那麼大涅,這讓偶情何以堪啊喂?嗷嗷沒法活鳥,偶難道該去撞豆腐死一死麼?」

    指揮官習慣性從開啟的窗戶闖入後,聽到的就是某蟲無限的碎碎念……

    見到指揮官回來,某蟲很識趣的見好就收,乖乖的閉了嘴。

    指揮官走到空位坐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記憶水晶,將其往半空一投,同時開啟了回放功能,頓時一個四十英吋大小的虛擬屏幕便出現在半空中,開始回放儲存在內的影像……

    眾人被影像中的畫面驚得瞳孔一縮,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無法想像,要是畫面中的孢子,在全世界蔓延,將會是怎樣可怕的後果……

    那對人類而言,簡直比蟲族入侵還要可怕!

    影像播放完畢,指揮官道出了自己的推測……

    艾麗溫德搖頭,「異變跟蟲族應該沒有關係,不過這種孢子若是真的全世界擴散,後果不堪設想。」帝國和蟲族之間的大戰持續了近百年之久,從來沒有出現過那種孢子感染,若是蟲族真掌控了這種感染性極強的孢子,早就該在戰場上大範圍投放了。

    眾人皆驚,不是蟲族,難道這是人類自己造的孽?

    美利堅一直在進行生物武器的研究開發……

    顯然,廳中的所有男人全部想到了一起,互相對視間,看到了彼此眼中同樣的情緒和擔憂。

    權少開口,給出肯定:「也只有這種可能,要不然美利堅當局不會封鎖這個消息,剛才的畫面顯示,異變發生最少也在一個星期以前了,可直到現在各國政府卻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

    艾麗溫德看向指揮官道:「薇薇安再跑一趟吧,將孢子的標本送到研究基地,把記憶水晶送到軍部三位元帥手中。」

    「好,沒問題。」應下後,指揮官收起記憶水晶,轉瞬消失在眾人面前。

    這時,華容冷哼一聲:「該死的外國佬,搞哪門子生物武器開發,簡直是自食惡果,要是消息洩露出去,現在美利堅整個領導班子都他麼得倒台。」

    顏回淺笑給出評價:「貪慾是人類的原罪,天生的劣根性。」

    沉默下來的權少將目光對準懶洋洋倚著沙發的良天師,看得某天師頭皮發麻,趕忙出聲道:「表打我主意,門兒都木有。」顯然,已是瞭然了某少的用意。

    經過這次蟲族夜襲的事件後,就在今天上午,冕下毫不客氣的吩咐良小魚為整個懸浮都市布設防禦結界。

    如此大的工程,還木有開始,良天師就頭大了。

    權少淺笑,直接看向冕下:「凰兒,防患於未然是必然的,我覺得有必要在華夏首都周圍布設防禦結界。」

    冕下點頭,一錘定音:「為了以防萬一,確實有必要。」

    「……」某天師怒瞪某少。

    權少似笑非笑,戲謔道:「你家男人可在那裡呢。」

    「……」某天師認栽,乖乖舉手投降,對冕下道:「布設結界木有問題,但是需要煉製大批陣柱,我需要海量的材料。」說著,她報出一長串眾人聽也沒聽過的材料名稱。

    眾人頓時淡定不能,這根本不現實啊喂,地球上哪有這些東西。

    冕下二話不說,直接用精神力捲住某天師,一同消失在眾人眼前,進了空間挑選材料去也……

    柴少卿抬腕看了看時間,笑瞇瞇的對某少道:「權少,咱們是不是該回去工作了?」

    某少妖面含笑,兩手一攤,很是理所當然道:「我就不去了,交給你這個能幹的教務主任,我很放心。」話罷,對一眾男人眾揮手:「你們也可以告退了。」

    「……」眾人。

    柴某人對某少光明正大的偷懶,回了個鄙視的眼神後,認命的起身當先往外走,回學院處理堆積成小山的工作。

    華容等人也隨之告退,小佛爺也覲見鳥,並且領到了新的授命,他們也要火速趕往目的地執行命令。

    ……

    圓月高掛,星光漫天。

    軍事學院,第23號重力訓練室。

    剛才結束一場高強度訓練,讓安景落現在全身酸軟無力。

    她站在重力艙的門前,聽著外面一片喧嘩吵鬧,伴隨著陣陣的哄笑與吵嚷。

    這些人似乎是在慶祝什麼事情,她甚至聽到了酒瓶碰撞的聲音,和幾句帶色的玩笑。

    要出去的話,看起來是越早越好,否則,等他們喝多了,恐怕又是麻煩,她討厭麻煩。

    一念至此,安景落不再猶豫,推門而出。

    門外的嘈雜在安景落推門而出後,戛然而止,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同時盯在她身上,讓她有想挖掉的衝動,可是她不能,因為這裡是學院。

    一群人渣,欠虐!

    安景落心中有些煩躁,疲勞讓她的耐心大幅度的降低,她環視眾人,將他們臉上各色的表情一一收進眼底,這才將目光放到那個破壞她計劃的男人身上。

    果然,他是故意的,他在一瞬間發現了她的企圖,然後很迅速的作出判斷,並用最簡潔的方式破壞了它。

    這就是陸戰隊的一貫作風麼?在最短的時間追求一擊斃命,安景落控制不住的在嘴角處彎起一個冷笑。

    那又怎麼樣,他以為她會害怕的發抖,就憑這幾個看起來弱的跟小雞崽兒似得「男人」?

    七八個陸戰學院的男聲痞笑著,動作快速的堵在門口,有幾個還饒有興趣的環著肩膀,開始起哄……

    「哦哦,瞧瞧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什麼?」

    「一個漂亮的卻又……孤獨的姑娘。」

    「這姑娘長得不錯啊。」

    「是啊,臉盤身條兒都有,就是沒什麼表情,不過這才夠味兒啊!」

    「哎喲喲,絕壁能算得上極品鳥,嘿嘿……」

    「嘖嘖,這麼說來,咱們今晚上可真是艷福不淺撒!」

    安景落看了看他們,臉上沒有一絲波動,除了嘴角處那絲不易察覺的不屑。

    她的脊背依舊挺直,微微的昂著頭,就像個真正的戰士,繼續的大步的朝著門的方向走

    著。

    莫庭威稍稍的正了一下斜倚著重力艙儀器的身體,不可否認,他剛才在看到安景落的一瞬間,的確也有些愣,誰都不會想到深夜的漆黑的重力模擬訓練室裡居然還有人。

    但是他在最短的時間裡反應過來,不僅如此,他還認出這個讓他們嚇一跳的人是誰,以及在第一時間裡察覺她的企圖並破壞它。

    在兄弟們反應過來的一瞬間,莫庭威的確以為這個看起來高挑但卻消瘦的女孩會驚慌失措,哪怕是瞬間的無措,但是他瞇起了眼睛都沒有在她的臉上發現一絲一毫的驚慌,相反的,她在看到他後,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

    這說明,她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更說明了她是真的沒有畏懼,她對他們不屑,或者說她只是對他不屑。

    看著安景落不再將目光放在他們的身上,而是直直的走向教室的門,莫庭威眼中開始閃現怒火,嘴角卻揚了起來,他看著兄弟們投向自己的視線,努了努嘴。

    眾人心領神會,臉上的笑容愈加的張狂。

    一個長相高大的男生拎著一瓶酒率先擋住了安景落的去路,他看起來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安景落不自覺的抬起頭仰視他,冷冷的看著他。

    看到安景落的目光,高大男生一愣,卻又很快的恢復過來,臉上依舊是滿不在乎的笑容。

    這時又有幾個學生走上前將安景落團團的圍在中間。

    「你認識她?」夏天拎著瓶酒笑嘻嘻的走到莫庭威的身旁,從剛才就感覺到這小子有點不對勁,臉上掛著笑,眼底卻一片冰冷,「是這姑娘曾經拋棄了你麼?還是你想追人家,而人姑娘根本不鳥你?」

    莫庭威眉頭一皺,有種被戳穿的惱火,「就憑她麼?」

    話雖如此,他腦海中不可抑制的想起那晚,學院年末尾牙會上,絢爛輝煌的燈光下,她看向他的眸子閃耀著清輝,卻帶著濃濃的厭惡。

    「竟然是真的?」夏天驚訝的挑眉,嘴角已經重重的彎了起來,「喂,她是誰?」

    「還能是誰?不就是一個土豪拋棄的女兒。」莫庭威帶著鄙夷的口氣說著,看到安景落挺直的脊背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一瞬間有種報復的快感讓他昂了頭。

    夏天詫異的看了身邊的好友一眼,再看向安景落的目光便帶上了一絲探究。

    那幾個圍著安景落的男生聽了莫庭威的話,都有些意外,他們都是學院陸戰隊的佼佼者,都有著卓越的洞察力,安景落身上那一瞬間便被掩飾起來的僵硬沒有逃過他們的眼睛。

    首當其衝的便是擋在安景落身前的高大男生,他似乎也有些詫異莫庭威的刻薄,扭頭看看莫庭威和夏天,夏天後者聳了聳肩表示不明所以。

    他回過頭再看向被自己堵住去路的冷漠少女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突然有些尷尬。

    這要怎麼進行下去啊喂?

    眾人都將目光在莫庭威跟安景落身上來回的轉換。

    莫庭威卻雙手環胸,俊容上帶著一絲明顯的得意,等著安景落的反應。

    氣氛有些沉悶的凝滯,偏又帶著一絲詭異……

    安景落久久不動的身影讓莫庭威開始漸漸的有些煩躁。

    終於,安景落動了,她緩緩的轉身看向他,讓莫庭威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

    「是單打不鬥,還是你們一起上?」安景落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高強度訓練,而沒有在規定時間內補充水分和能量有些啞。

    莫庭威冷笑一聲,語帶著不屑地道:「口氣不小,就你現在的狀態,臉白的跟死人似的,還敢群挑?」

    夏天聽到莫庭威的話,眉頭又是一跳,這貨今晚到底抽哪門子風?

    莫庭威的話讓眾人將目光再次放到安景落的臉上,她非但沒有被莫庭威激怒,反而在臉上露出了輕蔑的淡笑,語氣淡漠而傲然:「即使就我現在的狀態,照樣放倒你們。」

    安景落的話和唇角輕蔑的笑容,讓莫庭威臉上不屑的表情瞬間僵住,臉色也陰沉下來。

    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到了莫庭威微微顫抖的身體,這代表此刻他心中早已怒意勃發。

    看到形勢不好,攔在安景落身前的高大男生連忙打岔:「得了,這女人耽擱我們太久了,趕緊讓她走吧。」說著他伸手推了安景落一把,並在她身邊小聲的道:「想走就趕緊的。」

    聽到這話,安景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那剛才還帶著痞氣的高大男聲,此時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收回目光,安景落伸手推門。

    下一刻,只聽卡嚓一聲,電子鎖被鎖上了。

    安景落猛然轉身,目光帶著濃濃的不耐看向那個操縱電控儀器的人。

    「居然要找我決鬥,很久沒有這麼大膽的女人了。」莫庭威忍住心中的怒意,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朝著安景落走過來,他手裡拎著一瓶酒,遞到安景落身前,一字一句的道:「為了你的大膽乾一杯?」

    安景落看著站在眼前的人,心中的煩躁已經快要到達頂點,看來今晚他還真的沒完沒了了,身上依舊綿軟無力,安景落閉了閉眼,調動體內所剩不多的異能元素,同時抬手接過那瓶遞過來的酒。

    莫庭威站在安景落身前,分明感覺到她的排斥,他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複雜,道歉的話是絕對說不出口的,所以那一瞬間,有些尷尬,他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心中的複雜和尷尬,讓莫庭威更加煩躁,冷聲喝道:「喝完!」

    安景落攥著酒瓶的手青筋暴起,決定無需再忍耐,體內的異能瞬間發動,剎那間便將身周十米範圍內空氣抽空,形成了真空地帶,被抽空的空氣被她壓縮成七顆空氣彈,正好對應對方的人數。

    意念一動,七顆空氣彈瞬間漂浮至每個人太陽穴處,讓突然失去空氣的七個人,臉色更白。

    安景落微微牽唇,目光冰寒含笑的掃了眾人一眼,動作優雅緩慢的打開酒瓶,昂起頭連灌了幾口,在周圍人愕然慘白的神色下,舉起酒瓶,狠狠砸在莫庭威腦袋上,伴隨著沉悶的一聲,給他開了瓢兒。

    酒液順喉而下,一股酒氣自胃中翻湧而出,安景落厭惡的將噁心感覺強壓下去。

    她的身體對於酒精的反應相當遲鈍,但卻是一杯倒的類型,所以從喝酒距離倒下,至少要一個小時時間的間隔。

    還真以為她因為疲勞無力,就治不了他們?

    笑話!

    安景落抬頭看向已經鮮血滿面,嘴唇和臉色都因為窒息而開始青中泛紫的莫庭威,冷聲警告:「若是你敢再招惹我,我就廢了你!」話罷,將手中只剩瓶頸的酒瓶扔掉,走到電控儀器前揭開電子鎖,大跨步走向訓練室門口。

    臨出門前,安景落看向莫庭威。

    莫庭威看著安景落回頭看向自己,她眼中再也掩飾不住的疲憊讓他心中一驚,心中突然泛起一絲後悔,他實在是因為太生氣了,才會忍不

    住想要看她失態的樣子,她看起來狀態很不好,要不要告訴她剛才的酒裡有些特殊的東西。

    博瑞那個變態說那只是會讓人興奮的小玩意,可是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更加疲憊,莫庭威第一次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些許的不安。

    「你真是個垃圾。」在說出這句話後,安景落如願看到莫庭威瞬間扭曲了的臉,她不再看他,走出了重力訓練室。

    安景落離開後,重力訓練室的真空地帶,也隨著她的離開解除,眾人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個個狼狽至極,大口的呼吸重新流動的空氣,好似死了一回一般。

    那趕腳,這輩子他們也不想再體會一次。

    搖搖晃晃的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安景落卻不看腳下的路,有些執拗的昂著頭,看著天上璀璨的漫天星光,內心深處渴望尋找一些東西。

    人在脆弱的時候果然還是希望能感受到家的溫暖了。

    可她卻在三年前,便沒有家了。

    那個家在失去了母親,被另一個女人霸佔後,便已經不再是她的家。

    那個冷血的將她逐出家門,無枝可依的男人,也不再是她的父親,只不過是有著血緣牽繫的陌生人……

    在快穿過操場時,安景落邁步的腳一個踉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開始有些興奮,那感覺雖然不明顯,但是足夠讓她知道,剛才的那瓶酒裡,一定被莫庭威加入了什麼東西。

    這個人渣,居然給她下藥!

    心中一股戾氣勃然而發,就像是血液在一瞬間沸騰的澆在心臟中,那股灼燒的痛苦需要別人的血液來澆滅。

    安景落勉強站起身體,搖晃著身體回頭看向重力訓練室的方向,垂在身側的拳頭慢慢握緊,指尖陷入掌心的疼痛,被她直接忽略。

    她真想現在衝回去,拗斷那個人渣的脖子,聽那一聲頸椎斷裂的卡嚓脆響之聲,那樣的場景在腦海中閃現的剎那,讓安景落興奮的不自覺的戰慄了一下。

    就在安景落眼中的閃過一絲戾芒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同學,你怎麼了?」

    在倒下的一瞬間,安景落感覺到自己被人穩穩的接住,鼻尖隱約的掠過一絲讓人著迷的沉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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