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絕壁不正常啊！ 文 / 冰冷女人
正在這時，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移情別戀不要緊，只要你銘記騎士的守則和忠誠就好。」
方卓：「……」
某少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過去，語氣涼涼的扔出兩個字：「扯淡！」
「權少，你不是打算要以情別戀了吧？」方卓說出了所有小夥伴的心聲。
這忒麼難道是要掰了滴節奏？
小夥伴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權少扶額，聲音有些煩躁：「不清楚，自從和那丫頭離開後，我很少會去想她，更何況去回想以前相處的畫面。」
「為什麼會這樣？」柴少卿臉上的笑意一僵，「你進階之前也是這樣？」
為嘛開頭和結尾都是清晰的，中間卻是模糊的？
這絕壁不正常啊，因為根本不符合邏輯啊！
「……」眾人驚。
退出內視，權少抬眼看向小夥伴們，坦言道：「記憶有頭有尾，中間的所有記憶，都是模糊的。」
最清晰的就是她求包養、入住別墅的那段，以及最後他臨行前那一晚香艷的纏綿……
詭異的是，他和那丫頭相處的畫面，大部分都很模糊，好似蒙了一層霧一般。
權少垂目，內視精神海，腦域記憶和中樞儲存的無數片段，如幻燈片一般劃過，所有的記憶都是清晰的，包括兒時的記憶。
邢斬輕咳一聲，「權少，你不會真的記不起自己以前和小佛爺的相處模式了吧？」
您老又木有失憶，這是要鬧哪樣啊喂？
眾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盯住某少，求表鬧了好麼？！
權少眉毛蹙的更厲害，「我以前真那樣？」
柴少卿笑瞇瞇地道：「就以這次旭日號回航來說，你並不知道小佛爺沒有回來，要是擱以前，你肯定會抓住顏回，還有隨小佛爺出行的趙閥和華容，事無鉅細的追問關於小佛爺的一切，可這次你卻沒有。」
權少蹙眉，「還有呢？」
陸蕭補充：「尤其是你進階以後。」
「沒錯。」眾人附和。
杜青染打了個響指，「最明顯的一點，你對小佛爺的關心程度，跟以前一比，簡直差了n個檔次。」
權少瞇眼，「那你們說說我到底哪兒不對勁兒？」
是不對勁兒，還不是一般的不對勁兒撒！
「……」眾人默。
權少抬眼掃了小夥伴兒們一眼，將煙灰抖在煙灰缸裡，「我很不對勁兒是不是？」
半晌後，還是柴某人沒抵擋住眾人的犀利小眼刀，做了出頭鳥，「我說權少，咱能不能表玩兒深沉鳥？」
柴少卿等人則分作在沙發上，你看我我看你的以眼神交流，打著眉眼官司。
權少坐在辦公桌後，低眉斂目，一張妖面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彷彿入定的老僧，指尖夾著的香煙煙霧繚繞，煙灰燃了長長一節。
凡爾賽斯學院，理事長辦公室。
晚霞正盛。
……
顏回可是冕下的代理人撒，那全力能小得了？
古辰星那樣的肥美，又是高能量星球，他們自然要為自己的家族爭取福利不是？
之後各位大佬紛紛發言，抱著各種小心思提出自己的建議，熱烈的討論開來……
顏回點頭，「的確如此，古辰星現在完全處於一顆原始狀態，想要建設也不是一朝一夕，非投入大量的人力不可為，所以需要各方各面的人才支援建設。」
這時，范忠磊元帥開口道：「古辰星比地球大了十倍還多，且陸地面積佔了整個星球的一半，即使華夏全民全部遷徙，也是地廣人稀。」
一眾大佬現在也終於回過味兒來，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可是心裡那滋味兒……
不僅以權少為首的騎士團成員，以封嚴和房鉉蕘為首的南北兩派、親衛團成員，全部在懸空大陸上，擁有自己的領地。
顏回可不管別人什麼想法，他只是履行一個家臣的職責，對已經發誓效忠冕下的騎士團成員分配領地而已。
這時顏回又看向趙世昌、柴德淮、邢申洪三位老將軍，笑容溫和地道：「三位老爺子也可以在另外兩塊懸空大陸上，圈一塊五百萬平方公里的地盤兒，作為家族的領地，同樣享有自治權和擁兵權，但領主只能是您們的孫子。」
他真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居然成了那位冕下的親衛團長，那個死小子竟敢瞞著他這個老子！
裴元帥雖然面上鎮定，可心裡卻熱血翻騰，垂在腿上的雙手握緊……
等老爺子反應過來後，只覺得熱血沸騰，心臟怦怦直跳，他老人家的小心臟一時有些承受不住。
權老爺子有瞬間的怔愣，這個驚喜來的有點突然，也太大了點兒……
他奶奶的，懸空大陸上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比整個華夏的領土還要大啊！
一眾大佬聞言倒抽一口涼氣，數道目光瞬間打在裴元清和權老爺子身上，眼珠子差點兒都瞪了出來，那是各種瘋狂的羨慕嫉妒恨。
顏回看向裴元帥和權老爺子，起身微微鞠躬一禮，笑道：「裴元帥、權老，你們二位作為冕下騎士團長和親衛團長的直系血親長輩，可以在三塊懸空大陸中選擇一塊，圈一塊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作為權家的私有領地，並享有領地的自治權，擁兵權。」
「……」眾大佬。
顏回笑笑，「這個恐怕我現在沒辦法回答，因為還沒有來得及制定。」
「什麼規則？」雷蒙老將軍表示非常好奇。
顏回劍眉輕揚，言簡意賅：「沒有法律，卻有規則制約。」
「沒有法律的制約，那還不得亂套？」司法省一把手第一個提出疑問。
顏回彎唇，目光噙笑的掃了諸位大佬一眼，「古辰星是冕下的私有星，自然不需要任何執政體的介入，也不存在任何法律，冕下的意志便是整顆星球的規則與準繩。」
歐陽元首望著顏回道：「冕下是什麼意思？」
趙世昌老將軍笑著接話，「權老說的對，我也覺得不需要公佈。」
不得不說，眾人真相了，老爺子還就是這麼想滴！
眾大佬黑線，紛紛在心中腹誹：您老還不如直接說，那是你們權家的星球，因為那位冕下可是權家人。
「為什麼要公佈？那可是凰丫頭的星球！」權老爺子當先發言，虎目瞪得溜圓。
顏回唇角笑意是一貫的溫和如風，繼續道：「冕下的意思，古辰星的發現是否向全球各國公佈，看諸位的意思。」
媽蛋，那還是人麼，比超級怪獸還要恐怖好不好？
眾大佬連忙點頭附和，那絕壁一百個認同啊，剛才的戰鬥畫面，可是看的他們心驚肉跳啊喂！
歐陽元首笑道：「我想在座的諸位不會有任何異議。」
「……」眾大佬。
影像播放完畢，一道低沉溫和的男聲響起：「這顆名為『古辰』的星球，是冕下踏入星辰大海，收穫的第一座豐碑，她只屬於冕下。」
軍政兩部的大佬們紛紛列席，圍繞著橢圓形的會議桌而坐，目不轉睛的盯住懸浮在會議桌正中央上空的虛擬屏幕，隨著畫面的切換，會議室不時響起一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首都國會大樓，頂樓會議室內。
地球標準歷2059年11月29日，華夏標準時上午10時整。
因為已經探索出了星道，所以來時三個多月的航程，回程只用了九天時間。
其餘兩百九十多萬戰士全部留在了古辰星駐守。
又是兩個月時間，陣法終於修補完成，旭日號與次日回航，隨艦的只有趙閥和華容帶領的兩個飛鷹團，將近兩萬人。
古辰星上，戰士們忙的熱火朝天，星球上資源應有盡有，三百萬戰士齊齊出動，僅僅用了三個月時間，便以空間塔周圍方圓百里，建造了一座城鎮。
良小魚耗費了一個月時間，將生命樹枝幹煉化，為裴七接續上後，才開始修復破損的陣法。
轉眼已是數日。
……
冕下點頭：「他們也該長些見識，經歷更嚴酷的訓練了。」
半晌後，顏回重新睜眼，「學院裡那十幾個追隨冕下的孩子也帶過來吧。」
顏回閉著眼皮顫抖著，隨著腦域中樞不斷變換的畫面，雙拳握緊，骨節發出咯崩咯崩的響聲……
「這就是帝國現在的真相。」
冕下平靜的雙瞳驀然間深沉下來，伸手食指點在顏回的額心，共享了自己穿梭時空回到了亞斯蘭特的所有記憶。
「冕下……」
「讓趙閥和華容領著底下的團回去，從飛鷹戰隊挑選五萬人出來，要精銳中的精銳，把我的意思傳達下去，全憑自願，回來時連同他們的家屬一起帶過來。」
「是。」
「破掉的星雲陣，我會讓良小魚想辦法修補，等陣法修補完善，旭日號便回航。」
能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人，只能是冕下的子民。
星核融合，這意味著古辰星會隨著冕下空間的等級提升，而一步步昇華成為更高能的星球，相當於冕下的體外空間，哪怕和冕下相隔數千萬光年，只要冕下意念一動，便可以瞬間穿越空間，回到古辰星。
古辰星核已經與冕下空間的星核融合。
「是，我的冕下！」顏回撫胸行禮，「我知道怎麼做了。」
冕下語氣清淡：「顏回，你應該知道星核融合意味著什麼，你不用事事請示我，你是我的家臣，有權限號令追隨於我的所有戰士。」
這次古辰星上的戰鬥中，犧牲的一百六十二名戰士全部是凱恩的親衛，去接應良小魚和指揮官，也是凱恩和瑞亞親自帶人前往，也算是功不可沒。
認真聽完冕下的交代，顏回才開口：「冕下，倫薩一方？」
冕下坐在沙發上，正跟顏回交代後續事情的安排，「這次戰鬥我傷了元氣，但也需要閉關數月，甚至一年才能恢復，指揮官負責古辰星建設，你跟隨旭日號回航，回去後代表我跟四巨頭開個會……」
旭日號，劍橋。
「你自己看著辦，畢竟冕下已經應允。」
「一成精神力、一成生命力，同時損耗一成修為。」良小魚實話實說，說著身體一僵，心中一計算，瞬間了悟。
「摘取一顆生命果，冕下要付出什麼代價？」
指揮官目光深幽的盯住良小魚打量，讓良小魚被看的頭皮發麻，「指揮官，你這麼看我是腫麼個意思？」
「有倒是有，但是只有生命樹枝幹接續才能跟原裝的無異。」
「沒有別的材料可以替代嗎？」
良小魚將先前的事兒說了一遍，之後衝著指揮官攤手，「你說我要是知道，那是絕壁不會開口的啊。」
「怎麼了？」指揮官回望良小魚，「臉皺成這樣？」
良小魚抬手敲敲額頭，臉皺成了一團，聲音滿是懊惱：「我真不該開口。」
「是。」
「你服食了生命果？」
「在劍橋。」
良小魚施展登雲步走上塔頂，與指揮官並立，「冕下呢？」
一座高塔以古辰星陸地為基點，從三塊大陸連接正中心的空間高聳入雲，指揮官站在塔頂上，俯瞰著塔下的風景。
機甲小隊正在清理航線排除亂流，無數的飛行器和機甲鋪天蓋地陣列前行，工兵們正在搭建幾個簡易的轉換站。
在電子晶幕上看到的畫面，和深陷其中完全是兩種感受，蘊含著濃郁能量的風直面而來，每呼吸一口進入肺腑，都能感覺到身體裡的細胞在興奮的喧囂。
艦上的三百萬來自地球的軍人，以及艦上的工作人員，全部下了艦船，三五成群，滿臉驚歎的望著周圍美如仙境的美景。
呈對等三角形排列的三塊懸浮大陸上，旭日號已經在其中一塊登陸。
……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回來。」留下這句話，良小魚出了空間。
裴七已經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恍了神兒，瓊花寶樹，靈泉碩果，覺得瑤池仙境也不過如此了……
「這就是生命……」話沒說完，良小魚抿住嘴唇，看著泉眼中心的生命樹，微微瞇起了眼睛。
良小魚放下扶額的手，盯住裴七的桃花目看來半晌，人站起來拉住裴七的手，捏碎了一張瞬移符，帶著他直接到了生命樹生長的地方。
「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是生命樹。」裴七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良小魚恢復過來，抬手扶額，「我本是說說而已，本以為她會拒絕的。」
裴七看著她這幅模樣，臉上的笑意慢慢收了，「生命樹？」
「冕下……」良小魚只說出兩個字，冕下的身影已經消失，她望著冕下剛才站著的地方，粉唇微張，臉上的神色不斷變換。
「非主幹兩尺。」這是冕下如今的身體和精神力能承受的最大極限了，多一分空間等級便會降到四級。
良小魚目光一亮，賊賊的綠光一閃而過：「生命樹枝幹也可以？」
話音未落，冕下出現在殿中，走到兩人面前，看了裴七的袖管一眼，對良天師道：「空間的一切材料你隨便用，給他接一隻手臂。」
裴七又道：「剛才空間的震盪是怎麼回事？」
「……」某天師黑線。
裴七身體後靠，二郎腿一翹，晃動著腳，臉上是自己招牌的桃花笑，偏又帶了三分邪氣，語氣很不正經道：「放心吧寶貝兒，即使爺少了一隻胳膊，床上照樣讓你**蝕骨。」
良小魚一屁股坐在長几上，睨了一眼裴七身體左側空空的袖管，「成了獨臂大俠，感覺如何？」
裴七接了果汁一口氣喝乾，將杯子放在身前的長几上，跟某天師對視，「你這麼盯著我幹什麼？」
空間，煉藥室側殿內，良小魚將一杯能量果汁，遞給坐在沙發上，嬉皮笑臉的裴七。
冕下，你這樣……讓薇薇安如何能不死心塌地？！
指揮官抬手摀住眼睛，唇角的弧度越翹越高，之後是放聲大笑，肆意的笑聲震盪在空氣中，掀起一圈圈能量動盪。
因為她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與冕下有了一種微妙的連接。
精神核完全修復的那刻，指揮官驀地睜大了眼睛，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吞服的這顆果實到底是何物，分明是冕下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所化。
指揮官立刻內視精神海，就見懸浮在精神海中央，佈滿裂紋的精神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很快便恢復如初，流幻溢彩。
那一刻，指揮官只覺得身體失重，整個人都飄了起來，那種奇妙的感覺讓指揮官忍不住輕歎出聲。
眼中慢慢噙上笑意，指揮官將果實送入口中，果實入口即化，立刻化作瓊漿順喉而下……
兩種能量透過掌心的皮膚進入，沿著脈絡遊走，滋養著經脈。
指揮官看著躺在掌心，週身縈繞清靈霜霧，形如嬰孩兒的果實，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純淨的生命能量和充沛的精神能量。
話落，人已經進入了空間，去看望良小魚和裴七的恢復狀況。
即使如此，冕下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依然面無表情，將生命果遞到指揮官面前：「吃下去，還有將通知旭日號登陸。」
當金線被切斷，盛開的花朵立刻化作光點消失，整個空間都因為果實和生命樹的分離一陣顫動，冕下的精神海一陣痙攣般的抽痛，腦域彷彿遭受了萬針齊刺的酷刑，懸浮在精神海中心的精神核光芒瞬間暗淡幾分。
冕下滿意點頭，意識進入空間，從生命樹摘取了一顆生命果。
「好。」
「所以不需要對我有任何隱瞞。」
指揮官微笑，撫胸行禮：「是的冕下。」
冕下收回手指，沒有表情的臉卻冷了下來，「薇薇安，在你發誓效忠吾之日，你的生命便不再屬於自己。」
「……」指揮官。
冕下眉梢微挑，聲音微微揚起：「偉大的指揮官閣下，你確定自己能在三年之內恢復？」
冕下伸出手，食指輕點指揮官的額心，下一刻指尖兒便浮現出了指揮官的精神核，光芒依舊璀璨，晶體上卻佈滿了網狀的裂紋。
這是冕下通過指揮官身上散發出，比之原先弱了太多的氣息，得出的結論。
精神體說白了就是靈魂，按照華夏的說法，一個完整的靈魂具有三魂六魄，那麼現在指揮官損失的至少是一魂三魄了，已經是不完全體。
指揮官是精神體，身後的展開足有三丈的羽翼也是精神力所化，被生生扯下來消散掉，那種直擊靈魂的疼痛暫且不說，想要恢復，即使日以繼夜的修煉，沒有三五十載根本不可能。
又怎麼會沒有大礙？
冕下嘴角抽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
話說的雲淡風輕，彷彿三年就和三天一般，毫不在意。
指揮官搖頭，「沒有大礙，三年就能恢復。」
「怎麼樣，傷的如何？」冕下回頭看著指揮官問。
冕下將長刀入鞘，一簇冰藍色的冷焰從手心射出，包裹男人，將之化為灰燼，再次抬手，平地風起，捲起灰燼四散，飄灑在古辰星上。
一切塵埃落定，指揮官從高塔衝下來，降落在冕下身邊。
不論男人在臨死前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也不論他曾經是大奸大惡亦或是正義的英雄，作為一名戰士，他足夠強大，僅憑這一點便值得給予尊重。
在亞斯蘭特，斬首並不是折辱，恰恰相反，表示對對手的敬重。
冕下從空間裡抽出佩刀，長刀出鞘帶出森冷厲芒，手起刀落斬掉男人的頭顱，刃不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