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5開卷 有益 文 / 花羊
「嚇?」聽到一取這麼說,鹿山立刻反駁道,「害怕我還和你跑,東上可是宇智波的地盤。」
「得了。」一取揮揮手,「你和宇智波又沒什麼舊怨,小心點誰會找你麻煩,而且正是因為宇智波你才要往那裡走吧。」
「所以我只是怕麻煩。」
「只是怕麻煩?你發誓你沒想過千手柱間就算要找你算賬也不可能往宇智波那裡找?」這麼說著一取問道,「你以前不是說這任的宇智波族長性格反覆無常,對屬下極為苛刻,必不成大器。怎麼現在去他的地盤找庇護?自己打自己臉。」
「不過是酒後之言,怎可當真?」這麼解釋著,鹿山扒住一取的袖子,「我都說了一半,酒和棋你至少要交一樣!」
「酒?」
「一時失言行嗎?」
為了人生樂趣可以把話往回收的鹿山終於把一取的鑰匙拿到手了。
這是一個九宮連環。
鹿山迅速把它拆解,最後形成一個由四十八根金屬條組成的小豬。他把小豬按到席下的鎖扣上,然後拉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壺酒抱在懷裡。
「我的酒!」綁著沖天辮的男子一本滿足中。
「……」每次看到這一幕都好覺得鹿山這輩子和酒過準沒差了。
「啊——」
聞到酒香的鹿山頓時變得精神起來,他伸了伸懶腰,起身拉開馬車前的簾子。
越往東上,氣候漸顯乾燥。溫度變高,地勢上升,植被變少,但景色卻反而顯得遼遠起來。
天上有鷹飛過,荒山蔓延邊際。
這樣環境長大的人又豈會是平庸之輩。
看著外面的景色,鹿山對接下來的旅程產生了幾分期待。
「我不懼千手柱間。」鹿山這麼說道,拎著酒壺走上車轅,「否則不會前往宇智波。」
「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擔心日向會找我麻煩?」鹿山先問道,這種提問並不是為了避開詢問,所以一取回道:「日向一族實力強大,長年盤踞在最為豐饒的中原之地,說是十藩中最強的也不為過。他們以正統自居,最容不得人放肆,你用千手柱間的解釋無法套在他們身上。」
「連你都這麼覺得,那麼日向果真是走到危險的關口。」奈良在車轅上坐了下來,手上抱著酒壺,任憑馬車上下波動,解酒壺封線的動作沒有半分抖動。
「危險的關口?」一取稍微移了一下位置,坐的離馬車門近一點。
「沒有用永世不倒的權威,正如黑白日夜反覆循環。」光線在壺身遊走,鹿山轉了轉酒壺,「盛極必衰,日向如今正處在這樣的轉折點。如果沒有意外,他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會面臨這樣一個處境——被千手和宇智波聯合壓制籃球逐風夢。怎麼……」
「等等,千手和宇智波聯合壓制?」
「不錯。」
「你不是說宇智波和千手的停戰不過為了各自的利益。」一取疑惑道,「而現在宇智波是否將奇雷納入掌中的消息都還未證實,你就用這斷言他們會共同對付日向?」
「奇雷的消息現在還模糊不清。」鹿山扔掉酒壺的封紙道,「是宇智波族長為了迷惑各藩所做的,別忘了消息的滯後性和赤石山脈的天然阻隔。我之所以肯定宇智波已經解決的奇雷,是因為千手和宇智波在尾張的條約至今還沒有變動。」
「你是說……」
「同盟成立了。」鹿山頷首道,「所以日向沒有時間來找我麻煩,畢竟他們有更大的敵人要面對。何況我在他們眼裡是他們一邊的,就算不能和千手柱間一樣廣結善緣,日向也不會特地在這時與我為惡。事實上這也是日向的一貫政策,將自己游離於眾人之上以掌全局,不過如今踢到鐵板而已。」
「總覺你隱瞞了什麼。」一取想了想,開口問道,「他們一邊?」
「一取……」鹿山兜拉著眼皮,「怎麼你的關注點每次都和別人不一樣。」
「看來你真的做了什麼。」一取肯定道,「我說你怎麼又扯文。」
「哎……這個習慣是改不了。不過還好只有你和明次知道。」鹿山搖了搖酒壺,「不然就麻煩了。」
「你扯文了?」
「反應很快啊。」鹿山左手從腰間拉出一個卷軸一抖,底端的捲筒刷的一聲落下。卷軸鋪展開來,裡面的白紙上亂七八糟著呈現出各種大小不同風格的字——它們多是鹿山興致所致時寫下的。
即,酒後所書。
鹿山抬高卷軸:「看下面那個。」
「天·下·策?」
終於在混亂的排列下找到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一取道:「這名字你也敢取。」
「這種東西當然要越囂張才好。」鹿山抖了抖卷軸,上面的字像真的飛起來一般。
——————
……
千手柱間雄才大略,宇智波斑一代霸主。此二人皆是山中猛虎,天上雄鷹。此時羽翼已豐,並指天下。而中原日向卻仍故步自封,欲施以合縱之道,豈非可笑哉?
未免太過狂妄!
若執迷不悟,不出五年,千手和宇智波便如兩條長龍將日向圍於中間。
介時天下大勢已定,你們真能憑神器之利,白眼之能,擋住這兩人兵鋒之銳,煌煌之威?
無可救矣!
斷山河,承民意;逆乾坤,合六道。
介時他們奪取日向如探手取珠,何其易也?
……
——————節選《天下策·一》
「你幹什麼?」看到一半就被鹿山收起來了,山中一取道,「我還沒看完呢。」
「後面的就不要看了魔瞳妖孽。」鹿山將卷軸放回腰間,「那是我用來取信日向隨便寫的,而且他們也不一定會聽我的。」
「那不是因為你跑了!」被打斷的一取道,「提出計略然後安排具體方案,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你就別提。不然日向準認為你在玩他們,你就等著被他們抓回去嚴刑拷打!」
「所以我跑了。」
一取:「……」
「日向秋彥不過是出於好奇,或者說當時正和千手柱間有隙才提醒我被千手女忍跟蹤。」鹿山沒什麼精神地道,「不過是一時隨手為之甚至可能不安好心。但總歸他使我避免災禍,所以我救他還這個人情。但日向一族禮法森嚴,遵法分明,如果真要呆在他們族裡效力……」
「總之你就是怕麻煩。」一取直接過鹿山的話,「別說你怎麼樣,現在是日向怎麼樣。」
「能怎麼樣。」鹿山聞了聞從酒壺裡透出的陣陣香氣,「日向彌基本出不了日中境,所以日向的俗事由日向秋彥和日向信久處理,不是大事到不了她手裡。像我這種『甩了日向跑的』你覺得他們會傻到這麼和她匯報?」
一取搖搖頭:「掩飾著提你一番也不難。」
「這就夠了。」鹿山兜拉著眼皮道,「掩飾後的報告——像我這種必為旁枝末節,日向彌不會和我這種小嘍囉計較。」
「那剩下兩個呢?」
「日向信久,我這次調動日向的人就是通過說服他達到的,所以他最為關鍵。一開始我在信中提醒他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看破日向長久以來的策略,在他心裡預先埋下了我非此二人之友的印象;而緊隨其後的提議,雖然沒什麼用,但我字字是從日向的角度出發,即便裡面有一點的瑕疵也是因為對日向的制度不夠瞭解導致的……加上日向一直以為自己很受人喜歡,所以這就直接導致了一點——在他眼裡我很有可能是看不過日向『遲鈍』才跑過去說一頓的高人或是負俗之譏的士人。而像我這樣的多半有脾氣,他沒在現場留下我就不會想抓我,畢竟我因為看不過去就狠批他們一頓,如果抓我反而可能會讓我一氣之下與他們為敵。既然如此,不如保持我之前對他們的感覺,才是日向信久心裡會打的算盤。」
「這想法可真複雜。」一取頗為無語道,「也不嫌累。」
「最後是日向秋彥。」鹿山聳聳肩,「他隨手一舉換自己一命,加上我向千手扉間隱瞞了真名,考慮之前被千手忍者跟蹤的事實,他應該會往我暗中得罪了千手那方面想。再和日向信久合計合計,派人來找我麻煩的概率不超過7%。」
「7%?」聽完鹿山的分析,一取疑惑道,「這個概率是怎麼來的?照你的說法你不是應該完全不用擔心都沒問題。」
「再好的計劃都會有疏漏。」鹿山喝了口酒道,「即所謂天命。我能推算決策者因為他們的思維有規可循。但我出現在野見會戰,知道這件事的可不只那幾人……加上我放火燒原,所以終究留下了變數。」
「變數是指黑榜?雖然我一開始這麼說你。」一取咳了一聲後道,「但如果日向和千手都無意與你為難,你還是沒這個資格的。」
「不是說這個。」
「?」
「日向放火時間短,即便有風相助也不過場面大。千手扉間不知詳情,擔心火勢會極力救援,他的水遁是出了名的,加上千手忍者裡會水遁的不少,那天寅時後會起秋霧。這場火的結果不過傷其皮毛,就算他們想為難我也不會從黑榜走。」
「那變數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