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章 文 / 花羊
沒有招惹麻煩的打算,但麻煩會自己跑來。
風都和笠城之間,黑沙的根據地內
沒想到會被黑沙現任族長拉做苦役的葉子沐一不小心就把手下的紙給劃成兩半,不意料地被旁邊的黑沙忍者警告。
葉子沐忽略之。
本來拉到這裡沒日沒夜的回想上百種穩定沙丘的植物就已經夠有問題了,（雖然葉子沐還沒有回憶起不對的原因,但他直覺不應該這麼干）,還要被監督趕進度，葉子沐能配合才怪？而且讓一個人失憶的人回憶只有名字的植物長什麼樣子,荊的腦子有沒有抽風……
只是被荊步步緊逼的時候，葉子沐沒有找到拒絕的理由。
只知道隱約的過程。
說知道的。
沒有經驗？
實驗。
要從哪裡開始？
從準備開始。
回想起紅髮黑沙族長那說一不二的態度，葉子沐哀歎一聲，然後在旁邊忍者磨刀霍霍的威脅下道：「一天一張，你急什麼？天太熱我想不起來,給我一杯仙草蜜。」
黑沙忍者瞪視。
「別想偷懶,雖然監督我畫圖是你的工作，但荊說了衣食住行全部他包，還有仙草蜜我大大大前天已經教過你們怎麼做了……」
面對這個好吃懶做還咂舌多事的傢伙，不明白他用處的黑沙忍者收回武器，不耐煩地挖挖耳朵。
「你要不做我去找荊要傀儡。」
「待在這裡不准亂跑，一幅圖你要畫一天，什麼速度？」找荊要傀儡意味他辦事不力，想起荊那「連我傀儡都比不上你們果然是廢才」的坑爹（另一個是「居然贏過了我的傀儡你們果然該死」）眼神，黑沙忍者只好出門，走之前嚴厲地警告葉子沐。
「是，是。」
趁監督的人離開後四處「冒險」？自從知道前來詢問的荊是什麼身份而這裡又黑沙大本營後，葉子沐就放棄了這條，就算晚上睡覺聽到外面兵器交擊的聲音，他也當催眠曲聽。
過了幾日後，他見到了之前遇見的治人，如常的打招呼如常的結交。
關係近一點後治人向他講述了黑沙的一些近況，葉子沐也就聽聽，還有在旁人無意識地問諸如：「你沒聽到昨晚的的聲響？」之類的問題，葉子沐會答：「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個半月後，他才感覺自身周圍的氣氛鬆弛了不少。
雖然還沒有完全放鬆。
那個監督的忍者離去後，自己的身上還剩一道視線，不過因為在背後方向的緣故，偵查力度不明顯。
真想快點恢復記憶。
每當這個時候，葉子沐總會這麼想。
他隱約感覺自己的身份不尋常。
自從來到了這個森嚴的忍者本營，他更加清楚地察覺到自己的不同：不僅僅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些武力這樣簡單的定位，而是……
可以比黑沙忍者更快感覺危險，應對危機，還有如果突襲，可以把荊那張漂亮的臉砸牆！葉子沐雖然懷疑過這是不是因為被壓搾過頭產生的幻想，但很多次都能比旁人先覺荊的存在，又讓葉子沐覺得未必不可能。
荊的腳步聲很輕，但不是沒有，就像一粒沙在風中行走的感覺，葉子沐能清晰感覺到他飛行的痕跡。
這粒沙從遠方漂來，在空中打著卷，滑著正門的簷而過，竄過連排的土圓屋頂，落在大後方右側的石壘上。
葉子沐趴在案上奮筆疾書。
這地兒正是他這裡，荊不用說，一定是來問十萬個為什麼和查進度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呀！
「葉子沐！一禮拜前你畫的植物十個裡面有五個這方圓萬里之內一個影也沒有有兩個已經死了你……」
「還有三個活著。」葉子沐無比慶幸道，「和五個禮拜前只有一個小幼苗找到還沒養活進步真是太大了。」
啪——
葉子沐面前的案幾抖了兩下。
葉子沐虛擦汗，微笑道：「荊，這麼快就回來了？此行還順利，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不要轉移話題。」荊收回手，「這樣的效率太慢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畫？」
「當然有，不然你現在能湊齊一二……九種植物嗎？都說了是道聽途說的是你要嘗試，現在這樣的概率就實驗來說已經是成功的，你懷疑什麼？」
對於未知實驗確實如此。但這樣何年馬月才能達到他的目標？
回想起那描述裡的生態圈指標，荊就得這個工程或許還不比他原先的低！要不還是放棄這個好了……
感覺到殺氣的葉子沐心裡一跳，立刻安慰道：「嘛，嘛∼已經有兩對植物產生互補關係，不要心急，說不定明天就找到鏈接它們的循環了？」
「真像你說得那麼簡單。」
「看這個，我今天才想到的，」對臉色鬱悶的荊，葉子沐乖覺道：「我覺得這個很關鍵，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它就是我們要找的植物（搜索記憶關鍵詞：「荊」/「鏈接」）。」
「什麼？」
這是兩片又大又長散開的葉片，中間托著一個類似人頭的東西，人頭一片黑一片白，還有兩隻眼睛又小又圓……
「一種叫百歲蘭還是絕的植物。」葉子沐回憶道，「我記得它好像可以鏈接不同植物，而且在沙漠裡也可以存活的很好（還和荊（蠍/曉）有聯繫的樣子），所以只要找到它說不定就可以了。」
啪——
「幹嘛又拍桌子……」
「你見過人一樣的植物嗎？這個不可能有。」
「不不，就是因為不常見才關鍵，說不定找到它就可以開始實驗了。」
荊狐疑地看著葉子沐。
「上個禮拜……」
「這可是人一樣的植物！和上次的涼粉草（仙草蜜原料）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那個說不定是記憶（記憶搜索詞：夏天，炎熱）誤差，但這個，要是它不存在我怎麼可能畫出它的樣子。」葉子沐狀似誠懇地道，「絕對不會有錯，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太浪費時間了。
要是先前，荊絕對會嫌棄葉子沐拖後腿，但現在……
「那好，我帶你去。」荊同意道，但不忘落下狠話，「但要還找不到，就把你做成傀儡！」
「又是傀儡……」葉子沐移開視線，悄聲道：「要這麼多手辦（？）幹什麼？絕對是宅男。」
「荊大人！荊大人！您在哪？荊大人…」
就在葉子沐無意識吐槽荊時，呼喊從遠而近。
荊皺起眉，然後用力扣了幾下案幾。
有規律的敲擊聲，治人很快找到荊。
一進來就坐在凳子上的葉子沐和站著的新任黑沙族長，治人暗中給葉子沐一個你這傢伙好不識抬舉給我起來的眼神，然後報告道：「荊大人，從北邊來得消息，有要事稟報！」
「要事」的潛台詞是「旁邊的傢伙迴避」。
葉子沐於是道：「那我出去？」
黑沙的事情他才沒興趣聽，能說荊的小壞話也是他不在意，但多知道黑沙的事情無疑為他未來的性命多增加一份陰雲，雖然現在似乎也岌岌可危（已經私下裡偷聽了不少而且總覺得會被荊過河拆橋）。
荊點頭。
站在一個離屋子較遠的地方，葉子沐無聊地等待著。
「什麼事？」
荊壓低聲音說話時，嗓音有一種清透的迷離，彷彿夜迭香開，如果他唱歌，一定很誘人。
雖然葉子沐跑地距離已經讓所有人都覺得他聽不見了，但只要他想，還是能聽到……聽著荊開口的葉子沐默默想到。
「巖土的忍者傳來消息，希望與我們結盟。」
「他們？」
巖土和黑沙的關係一下僵硬，據說他們兩族在百年前就開始有了淵源。當時被靈咒驅趕的流沙（控沙）一族本是沙漠北方的族群，因為和百年前的千手一同進攻靈咒時遭遇了慘敗，最後實力大剪被巖土一族的前身荒山族偷襲，家園被毀，最後流離到更加荒蕪的沙漠南面，與黑磁（操控傀儡的一族）結姻合成新的種族，重命名為黑沙。
兩個族群在沙漠及周邊一帶都經營深久，摩擦頻繁，可以說是宿敵也不為過。如今巖土突然向黑沙尋求盟約，難怪荊會疑惑。
在漩渦一族瞭解了黑沙一些過去的葉子沐撓臉：看來局勢變得混亂起來，不知道荊會不會答應？
「是的，大人，對方的文件是最正式的函貼，而且我們的人反覆確認，他們均給予正面回復，而且對方請求面談，已經有使者從巖土出發，不日即將到達我族邊境。」
「呵∼」不知想到了什麼，荊笑道，「他們非常急切。」
「是的，大人。」治人答道，「您的意思是？我們是否放行？」
「來人是千巖嗎？」
「不，據我所知，使者並非那人，是更年長的，想必是長老一類。」
「看來知道他不行。」荊先嘲笑了一番先前的死對頭，然後點頭道，「限制人數，然後其它的招待，不用多做。」
「大人的意思是？」
「我們和他們可是宿敵，如果想要結盟。」荊微動指尾，頗為危險地開口，「我想先知道誠意有多少，所以只管讓人去羞辱他們，嘲笑他們，挑釁他們，如果對方忍不住，那便殺了了事，不過對方既然選擇了一個長老……」說到這裡，荊有些遺憾。
治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糟糕。
荊繼續道：「要是對方忍了下來，那便到我面前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