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你在惹火 文 / 紅顏醉琉璃
一早醒來,窗外是標準式夏威夷天氣,風暖,天藍。
和許常常他們約定了去草裙舞會,安好洗漱打扮一番,陸覺就來敲門了。
開了門,相伴下樓,樓下大廳里許常常和柳淺正在聊天,看到兩人許常常熱情迎上來:「來了,時間剛好,出發。」
安好看了一眼柳淺,戴著超大的墨鏡,下巴的傷口是新癒合沒多久的還十分的明顯,不過她又刻意化妝去遮掩。
見安好看著自己的下巴,柳淺墨鏡下的目光轉向了安好,眉目間頗有幾分不悅,安好忙收回了目光。
許常常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台車,敞篷跑車載著四個人朝著舞會現場去,車上放著輕鬆的鄉村布魯斯音樂,柳淺開車,許常常在副駕駛座不顧形象的扭動著身體,穿的是花襯衫大褲衩,還真有那麼幾分度假的味道。
看安好和陸覺,就穿的有點太過於一板一眼了。
安好是一身亞麻襯衫和黑色牛仔褲,下面搭配了一雙手工帆布鞋。
陸覺則是淺藍色的保羅衫卡其色棉布長褲和一雙板鞋。
休閒式夠休閒,可是比起許常常的度假裝,就顯的不夠專業了。
柳淺今天的打扮和昨天風格差不多,好身材包裹在一件波西米亞風印花裹胸長裙裡,修長的手臂和潔白的胸口春光絕對算得上一道風景,還是一道十分搶眼又亮麗的風景。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從骨子裡散發出來一股吸引力,瞬間就能成為最出眾的風景。
車子奔到了舞會現場,來的人不少,各國各地各種膚色,不過幾乎所有男士的目光都會有意無意的掃過柳淺,以及柳淺胸口那一大片春光。
波西米亞風的抹胸長裙,若隱若現的秀出了她那條迷人的事業線,半球露在外頭,雪白的引人遐想。
安好這樣近距離的看著柳淺,思緒有些游離。
以前和秦昊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絞盡腦汁的琢磨著秦昊到底喜歡什麼樣的類型,乖巧的,可愛的,嫵媚的,妖嬈的,或者是成熟的,內秀的,有涵養的。
她蹭仔細觀察過秦昊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試圖從秦昊眼裡尋找出一個他喜歡的標準來,可是卻無果。
秦昊對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熱,偶爾的溫柔讓她產生過錯覺,可是下一刻他就會用淡漠和生冷告訴她那也不過就是她的錯覺。
看著柳淺她想,其實秦昊並不是喜歡什麼乖巧的,可愛的,妖嬈的,嫵媚的或者成熟的內秀的有涵養的,或者說秦昊的喜歡並不僅僅局限於那幾種,只要那個人是柳淺,這些前綴其實都可以忽略不計吧。
秦昊喜歡的不是一種個性,一種脾氣,而是一個人。
而柳淺也確實足夠有這個魅力,讓秦昊這樣優秀的男人在煎熬中等待她,卻依舊甘之如飴。
跟著柳淺和許常常進的舞會會場,這是個大型舞會,設在一家私人別墅的沙灘上,從別墅的裝潢來看可能別墅的主人是個中國人,因為別墅裡有很多中國元素。
不過也可能只是一個喜歡混搭風的外國人的家,畢竟除了那幾樣中國元素外,房子還雜糅了俄羅斯,意大利,韓國,法國等等各個國家的各種元素。
安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混搭風格的房子,對藝術有獨特敏銳的捕捉能力的她,一進來就感慨了。
「雜而不亂,好特別的裝潢。」
陸覺笑道:「是很特別,看來這家的主人是個很有創造力的人。」
「應該吧。」安好抬頭打量著屋子,許常常和柳淺已經隨著人流從後門上了海灘,輕鬆歡快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陸覺拉著安好的手,跟著人流往後門去。
這是一場非常盛大的舞會,所有到的人都會發給一套草裙服裝,還在海灘上安排了兩個更衣室,方便大家換上舞會服裝。
來聚會的幾乎都是年輕人,大家笑著,跳著,歡呼著,舉辦方請了兩個鄉村樂團,吉他,風琴和幾樣安好沒見過的樂器和諧的奏著歡快跳動的音符,這種愉快的氣氛感染著每一個人,安好臉上的笑意,不覺也濃了起來。
「去換上吧,我等你。」
安好和陸覺各領了一套衣服,下半身還好,鮮艷的塑料流蘇長裙到膝蓋,流蘇裡面還有個內襯的棉布短裙,可是上本身——一個綴滿鮮花的棉布抹胸。
安好很為難,她不是保守派只是那個抹胸長裙居然沒有胸墊,而前面那圈鮮花顯然只是隨便粘上去的,如果一會兒花一掉,搞不好就凸點了。
不過等到安好看著有女性陸陸續續從女更衣室出來,她也就安了,大家都這樣穿也沒什麼了,胸口這圈花雖然是粘上去的不過她扯了一下還很牢。
於是呼,進了更衣室找了一個櫃子存放自己的衣服,她一面研究著發給的這堆東西怎麼穿,一面多少還有點擔心那個沒有胸墊的抹胸。
一雙手,忽然伸過來,手裡多了兩個乳貼。
「給你。」
安好抬起頭,迎上的是柳淺的淡漠的目光。
安好微微一怔,禮貌的笑了笑:「謝謝。」
「我是不是哪裡見過你?」柳淺的話,讓安好換衣服的手一頓。
是見過,在超市,她和秦昊親密挽著在購物,她和他們之間有過一次擦肩而過。
「應該沒有吧。」
安好道,語氣平靜。
柳淺已經換好了衣服,她沒安好高,不過身材卻比安好好,當然是指那雙傲人的胸器比安好的大,目測至少有36d。
方海珠是柳淺的死忠,每當有媒體報道說柳淺走紅毯時候墊了無數胸片才能營造出那樣挺拔的效果的時候,方海珠都是義憤填膺在電視前嚷嚷柳淺那是真材實料。
安好現在其實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方海珠,沒錯,柳淺的胸真的是真材實料。
這種沒有胸墊的抹胸,柳淺居然能夠穿出加厚胸罩的挺拔和效果來,靠的可不就是真材實料。
柳淺換好衣服就出去了,安好看著手心裡的胸貼,她現在其實真的很需要。
有些笨拙的換好了所有的行頭,更衣室裡貼心的放了一面大玻璃鏡子,等到鏡子前面兩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姑娘照完,安好過去看了看自己有沒有穿整齊,確認無誤,她才出了更衣室。
陸覺已經在門口等她了,安好出來的那瞬,陸覺的眸子裡,明顯閃過一絲精光。
她太美了,美的就像是花仙子一樣。
翠綠裙子,藍綠白相間的花環還有那一片小小的抹胸。
陸覺的目光落在了安好身上,似再也沒有辦法挪開一樣,直到安好走到他面前,有些彆扭的問他好不好看,他才緩過神來,微笑的撫上安好的臉:「今晚所有人都不過是你的配角,你就是公主。」
安好笑了:「我還覺得彆扭呢。」
「傻瓜,大家都這樣穿,走吧,舞會開始了。」
不遠處,載歌載舞,一片歡騰景象。
陸覺拉著安好加入,安好不善歌舞,有些笨拙的被幾個姑娘拉著學跳草裙舞,她盡量認真的跳,不過手腳總是不和諧,跳的她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陸覺在不遠處喝著酒看著跳舞的那個精靈,嘴角的笑意始終溫和寵溺。
「怎麼不去跳?」
一隻香檳杯,碰了一下他的被子,他轉頭看去,是柳淺,還戴著她那副大墨鏡,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大概是不想讓人認出來,憑柳淺現在的名氣,在場的定然不乏知道她的人。
陸覺抱著一隻手,道:「中場休息,你呢,怎麼不去跳。」
「有點累。」抿了一口酒,柳淺的姿態略有些慵懶,慵懶中透著嫵媚,大約是個男人都抵不住她的誘惑,不過對陸覺而言,柳淺的美,遠遠及不上安好的。
陸覺笑道:「原本以為你們做演員的有用不完的精力。」
柳淺指了指前面一排白色椅子:「過去坐會兒吧。」
「好!」
陸覺正有事要和柳淺談談,這件事之前通過中間人找過柳淺,不過只是和柳淺的經紀人溝通了下,所以不知道柳淺本人的態度。
既然遇見了,也算是個難得的機會。
看了笨手笨腳卻跳的不亦樂乎的安好,他溫柔一笑跟著柳淺到了邊上一排長椅上落座。
柳淺靠著椅子背,晃了一下手裡的酒杯,大蛤蟆鏡遮住了她一半的表情,不過她的語氣淡淡的很疏離,對陸覺道:「我經紀人和我說過你想找我代言一款廚具,at要轉行賣廚具?」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的公司,有意想和你洽談合作,原來你知道了。」
「嗯,我經紀人給我看過你們送來的資料,不過很抱歉,我短期內都沒有接拍任何東西的準備。」
陸覺知道,大概是因為她下巴的那條傷疤。
不過如果就此放棄,那他也就不是能夠接管得了at的陸覺了。
他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他是個很懂得攻心的人。
「是因為上次的意外,所以調整不過來嗎?」
柳淺的眉頭鎖了,陸覺知道自己觸到她的痛點了。
「這個和你沒有關係吧?」柳淺淡淡開口,語氣甚至有點冷。
陸覺並不在意她的語氣,道:「何必用這種自我防備的狀態應對身邊的人事物呢,所有人都知道你受了傷,但並非所有人都在幸災樂禍,很多人只是純粹的出於關心。」
柳淺的臉色不見得緩和,不過倒是沒接話。
「只要你內心足夠強大,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你是要對我進行說教嗎?」
陸覺笑:「我年紀比你大,說兩句逆耳忠言,不至於這麼不好接受吧?」
柳淺哼笑一聲:「倚老賣老?」
「算不上,我不承認自己老了。你放心,就算你的自我癒合能力比較差,我那朋友大約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時光這塊橡皮擦,擦乾淨你心裡的傷口,當然,你下巴的傷口,等到你心裡的傷口癒合的那天,自然也就癒合了。」
「你憑什麼說我心裡有傷口?」
陸覺晃了晃酒杯:「早上迎著海風,你在前面開車,我坐在車子後面,抱歉我差點想去告你酒駕。」
柳淺笑了,這個男人很幽默,說話的方式也很直接。
這些天她身邊的人都非常小心的避免談到她的傷口和那次事故,只有他毫不避諱,還給她講講一些酸溜溜不過聽著還算是蠻在理的道理。
「那就等著吧,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永遠的等誰。」
她嘴角的笑意,染了一點落寞,陸覺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不過沒說什麼,只是看著不遠處跳舞的安好,忽然笑道:「你錯了,這個世界上只是沒有一個人會永遠無條件的等一個人而已。」
柳淺順著陸覺的目光看向了那歡快人群中一抹身影,道:「那你等著那個人的條件是什麼?」
「愛。」
簡簡單單一個字,柳淺手裡的酒杯卻一顫,嘴角蔓延的苦澀,在這樣海風和煦歡快的氣氛中,顯的那麼不和諧。
如果說陸覺一直等著安好是因為他愛安好。
那麼秦昊放棄等待的原因,又是什麼?
愛能夠成為一個人等待另一個的條件,按照這個意思來說,秦昊不願意等她了,是因為秦昊其實已經不愛她了?
柳淺的心口刺痛,她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的,即便秦昊當著她的面說了直把她當作初戀,發小,妹妹,還殘忍的告訴她他這三年一直再等一個人。
可是柳淺是不願意相信的,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她相信秦昊不愛她了甚至把這份愛轉嫁到別的女人身上。
心裡頓然堵塞,眼前的歡快都讓她覺得難受,她站起身再也不願意參與這一份熱鬧和輕鬆,轉身進了別墅。
陸覺敏銳的感覺到了,柳淺心裡有傷,這傷恐怕不僅僅只是因為毀容這麼簡單而已,她好像在受著情傷的煎熬,不然在她也不會說出「這世上沒有誰會永遠等著誰」這句話。
陸覺是不大看新聞的,常年又在國外,所以關於國內傳的沸沸揚揚的柳淺秦昊事情,他一無所知,所以到此刻為止,他也僅僅局限於知道柳淺受了情傷,卻並不清楚對方是誰。
一個曾經等著她,後來又放棄等待她的男人。
*
安好真是跳累了,所有到邊上休息,周圍都不見陸覺。
正好有點兒內急,她就想著先去解決生理問題再回來找陸覺。
衛生間是沒有另設的,只有去別墅裡借,安好整理了整理汗濕的頭髮,朝著別墅去。
進了別墅結果一樓的衛生間人滿為患,安好正考慮要不要等會兒再來,黑色制服的別墅管家彬彬有禮的上前,邀請安好,說道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小姐請上二樓吧。」
安好有點受寵若驚:「你是中國人?」
「二樓最裡面的一間房,小姐您可以去那裡。」
「可以上去嗎?」
「當然可以。」
安好忙道謝,沒想到這房子的主人還真是個中國人,可能是同為中國人所以給她行了這麼大一個方便。
安好光著腳丫子提著細碎流蘇的裙子上樓,按照管家說的二樓最裡面的房間往裡走。
隨著往裡走去,光線就稍微有點兒暗,外頭的喧鬧嘈雜聲也漸漸遠去,走廊的最後,安好小心的擰開門把鎖,並不是個衛生間,而是一間書房。
安好小心翼翼推門進去,落地的玻璃窗大開著,白色的窗簾肆意飛舞,外頭年輕人的喧鬧透過窗戶又清晰起來。
說是書房,卻也沒有辦公桌,被安好定義為書房只是因為房間裡放著幾個書架,牆壁上還掛著幾幅畫。
出於欣賞,抬頭看了看那些畫,居然有點兒眼熟,畫風和她的有點像,不過比起她的要拙劣點兒,或者也不能用拙劣來形容,應該說是不大成熟,稍顯幼稚。
沒再多看,畢竟別人的屋子,東張西望不禮貌,她想大約是書房裡有個衛生間,果然看到了一個門。
快步走過去,她的手才觸到那扇門的門把鎖,身後的房門關上了,她本能的轉身去看,然後,握住門把手的身子僵在了那。
秦昊,他怎麼會在這裡?
有那麼一刻,安好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他冷著臉朝她走來,週身的寒氣將這溫暖甚至帶著幾分潮熱的夏威夷空氣都熏的幾分冰寒,安好才知道這不是錯覺,他就是在這裡。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安好下意識的側過身,不想給他看胸前一片春光,可是側過身後她又發現後背露的比前胸還多,一時不知該以什麼角度面對他,略微煩躁。
「你怎麼在這裡?」
她問。
秦昊已經站在了她面前,看著就穿著幾個布片兒的她:「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質問她。
安好認為,這和他應該無關吧。
「我穿什麼樣輪不到你管,讓開。」
安好想撥開近在眼前的他,卻發現力氣上完全不敵他,他根本就紋絲不動,非但如此,這個撥弄的動作似乎惹惱了她,盡然把她鎖在了身後的門框中。
他離她很近,幾乎貼著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裡透著冷意,惱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他繼續質問。
安好梗著脖子回答的理直氣壯:「那張紙就算是束縛了我的婚姻自由,也沒權利束縛我的人生自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他眼底的惱意更濃了:「第一醫院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到了治療時間但是沒去,婗安好,你到底還想不想要孩子?」
安好一怔。
治療,她毫無準備突然的跟著陸覺來夏威夷,在飛機上的時候確實有想過預約的治療,不過她想應該推遲幾天沒有關係,可是現在看著秦昊的臉色她就知道,有關係,肯定非常的有關係了。
這麼說,他是為了整個追她到的夏威夷,可是他怎麼知道她來了夏威夷。
「我……」她理虧,說不上話。
他稍稍的退開了一點,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好的衣著,眼神很是不滿:「誰讓你穿這樣的?」
「這是舞會,秦昊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婚姻存續一天,你就是一天的秦太太,把這該死的衣服給我換了。」
到處都是白花花的肉,秦昊在推門進來的那一瞬只是看了她一個後背就起了反應,他沒有辦法想像她穿成這樣在人群裡擺臀扭腰給別的男人看的樣子。
當然他的形容齷齪了點,這也只是因為他不想讓別的男人霸佔她的美,哪怕是一點點。
安好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就算我是一天的秦太太,我也有我的著裝自由,你讓開,我未婚夫在等我。」
她無疑是在惹火,惹起秦昊心裡一直壓抑著隨時可能被點燃的怒火。
他這是第n次在他面前強調她端著秦太太這個身份,卻和另一個男人有著糾纏不休的身份了。
「婗安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威脅無用,安好早就不是三年前那個在他面前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安好了。
「你讓不讓開?」她怒道,「你要是再不讓開我就告訴媒體關於當年秦家財產之爭的內幕。」
她真的是自尋死路。
秦昊的臉色已經成陰轉為了暴風雨。
嘴角的浮了一抹笑,笑的卻讓人汗毛凜凜。
她的威脅,也無用。
他非但不走,反倒逼近過來,一手猛然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壓在胸膛的,語氣陰冷:「婗安好,如果剛才你只是在挑戰我的底線,那麼現在恭喜你,你已經挑戰成功了。」
說完,不等安好反應,一個粗暴又狂捲的吻落了下來,安好不敵他的力氣,伸手反抗雙手卻被他死死的反剪在背後,用一隻大掌輕易就控住了她,另一隻手拔粗魯的撥掉她頭上的花環,五指探入她的發間,強迫她承受他的吻。
安好掙扎,但是那嬌柔身子的蠕動和反抗,只是更加的點燃了他的火——慾火。
只是一個親吻,就如同淬了辣椒水的熱油一樣,燒的秦昊渾身滾燙,四肢百骸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佔有她。
而安好,在他毫不溫柔近乎粗暴的對待中,盡起了反應。
她的身體,對他從來誠實。
內心再多的抗拒和厭惡,甚至現在恨不得殺了他,可是當他的舌頭在她牙關的堅守下挫敗,開始一路順著下巴啃咬到胸口的時候,她整個臉潮紅了一片,死咬著嘴唇也壓抑不出從喉嚨裡翻滾出的一聲呻吟。
她恨極了秦昊,也恨這樣的自己。
他卻很得意,親吻過她的鎖骨,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耳垂:「明明對我還有感覺。」
「放屁。」安好雖然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受的也不過是普通義務制教育,但是性子安靜鮮少罵人,可是對秦昊,卻是忍不住爆粗口。
他似乎全無所謂:「你辣的樣子,更有吸引力。」
那一口口熱氣,噴在她的耳朵裡,灼的她整個耳垂通紅。
「秦昊,你再敢多動我一下,我真的會把秦家財產之爭的內幕曝光給媒體。」
他不動了,安好以為他怕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用行動告訴她,這樣的威脅,第一次是挑戰成功了他底線,第二次則是她徹底的在找死。
原本稍稍溫柔了的吻,再度粗暴,席捲的面積也一再擴大,薄薄的胸圍被用下巴蹭了下去,如果沒有柳淺送的胸貼,安好的春光肯定全部都暴露了。
他肆意的蹂躪著她潔白的皮膚,有意無意的吮吸,在她的脖頸至胸口處,落下了深深淺淺的草莓。
他再也不控著安好的手,而是任由她捶打他,激烈反抗,抱著她將她帶到窗口,任海風將那窗簾如霧如紗一樣纏繞在兩人身上,他粗暴的吻在柔和的海風裡,開始纏綿。
安好禁不住,滿心羞恥。
因為在窗口她也不敢大聲呼喊,只能死命護住要害,不讓秦昊得逞。
他也沒有過分深入,只是將草莓種滿了她的明細部位,得意的鬆了口,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那深深淺淺的吻痕,他要讓她記住只有他才能留給她。
「你變態。」
她咒罵,一面把胸圍往上拉。
他雖然沒再親吻她,卻還是抱著她,壓在窗口的榻榻米上,眼眸裡含著笑意,笑的春風得意:「罵吧,見一次你,我就留一次痕跡,如果你不想讓他知道,就在他面前多穿點。」
「你混蛋。」
「還有,以後的穿衣標準,最多只許露到這裡。」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鎖骨,指腹帶著滾燙的溫度,在她鎖骨處畫了一個弧線,最後落在她渾源的肩頭,俯下身,猛然一口咬住。
安好吃痛,伸手要打他,卻被他按住,含糊不清道:「別再動了,我也盡力的在忍了。」
安好一怔,然後臉燒紅了。
她怎麼能感覺不到,那一抹堅硬。
在她肩頭咬起了一排牙齒印,他才終於起身,一把扯下窗簾布,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在這裡等著,除非你想這樣出去。」
是,安好出不去了。
過著窗簾布像個木乃伊的不可能出去。
而頂著一脖子的吻痕更不可能出去。
如果知道上樓上個洗手間也能遇見秦昊,她倒寧可憋死。
如今被他一番折騰,尿意全無,只剩下擔心了。
擔心陸覺這麼久看不到她,會不會著急。
還有擔心如果陸覺看到了這些吻痕……
秦昊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拿了幾件衣服丟給安好,包括內衣。
「你的size,我剛才握過,和以前一樣。」
安好暗罵他無恥,一面抱著衣服往屋裡另一個房間走去。
秦昊卻攔住了她:「就在這裡換。」
「你混蛋。」
「我沒說我要看,這個房間是放雜物的,你換吧。」
倒是顯得安好「想太多」。
不過也難怪安好脫口而出這一句,他確實是夠混蛋的,做出這種紳士的舉動或者是鬼上身了。
安好只怕他會忽然進來,在他出去後趕緊反鎖門,卻聽他在外面道:「這裡所有的門都可以從外面打開,我有鑰匙。」
「你滾遠點。」安好吼他。
門外傳來一陣皮鞋漸行漸遠的聲音。
安好幾分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如果秦昊是個噩夢,那她原本以為夢醒來,現在看來卻不過是個夢中夢,她只是夢見夢醒了。
他的糾纏,讓她對陸覺更心懷愧疚。
可是他就和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這不該是他的個性,他是個長情的人,但是從來不是對她。
換好衣服,他拿來的一身旗袍,在夏威夷穿旗袍還是很中式的那種燈芯絨旗袍,簡直是朵奇葩。
她不知道秦昊腦子是什麼構造,腦回路和人類是不是一樣的。
不過說實話也只有旗袍的高領子才能夠遮蓋她脖子上的吻痕。
只是怎麼走得出去,這比裹著窗簾布出去有過之無不及。
最關鍵是穿旗袍還可以牽強的解釋說愛國,將中國文化傳播到夏威夷,但是好歹給她一雙鞋,跳草裙舞她是光著腳的,難道要她穿著旗袍光著腳出去,那真是奇葩中的戰鬥機了。
安好穿著那一身,待著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安好沒應,沒還是自己開了,想想都知道進來的是誰,何必假紳士的敲門呢。
「走吧。」
他上前。
安好冷冷道:「給我換身衣服。」
秦昊卻道:「就這身,很適合。」
「適合你個屁。」又說粗話,實在是秦昊這個人,讓人抓狂到瘋癲。
他卻斬釘截鐵:「很適合你,走吧。」
就算走,她也不會和他一起走。
有的穿總比沒得穿好,不過就是被當作怪物。
安好繞開她,出了門,光著腳披頭散髮穿著中式紫色燈芯絨旗袍的她簡直是不倫不類,她也沒臉的不自然,等到下樓的時候,都是低著腦袋的。
才要從後門出去,卻被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伸手擋住。
「麻煩讓一下。」
安好禮貌的用英文道。
秦昊不知何時下的樓,站在半樓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只有兩個選擇,自己用腳和我走,派人抬你走。」
安好回頭怒視著他,秦昊淡笑:「看來是不願意合作了。」
說完對著那兩個黑西服的男人使了個顏色,兩人一左一右,上前拽住了安好的胳膊。
安好雖然高卻很瘦,輕易就被提離了地面,用一種不文雅到近乎難堪的姿態被兩人提出了別墅,別墅前面挺了一輛車子,安好就被放在了車門前。
秦昊已經到了身邊,坐在後排,看著車窗外的安好。
「你還是有兩個選擇,要麼自己坐進來,要麼等人把你塞進來。」
安好顯然還倔強著,結局不言而喻,再度以極其難堪的姿態,被人硬塞進了車子。
車子開動,安好急的想跳車,死命開車門,車門卻鎖的更死。
安好死死看著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
「到底去哪裡?」
「我說了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
想到陸覺,安好怒了:「秦昊你要是不讓我下車,我就從窗戶跳出去。」
說著按動了開關,窗戶降了下來。
只是這種她沒想到老外司機居然也能聽懂中文,她才方把車窗降下來,又被司機給遙控了回去,並且給——鎖上了。
她現在是求生無能求死無門。
秦昊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完全不在意安好的憤怒,反倒調侃:「跳車有什麼好玩的,想要跳一會兒給你個更高的平台跳。」
安好一言不發只是怒瞪著他,這想撿個東西往他臉上招呼過去,可是沒鞋子,車上也沒硬物,安好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秦昊不給她鞋子穿了,或許就是做了這等防備。
安好心裡牽掛著陸覺,想著陸覺必定已經著急的不行了,她忽然失蹤了,且是在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陸覺會不會找她找的都發瘋了。
安好平靜下來,終於明白和秦昊這種人就根本不能硬碰,他表面上是個人,實際上就是個禽獸。他看著正常,其實腦回路和人類的構造都不一樣。
意識到自己今天不可能回去了,她對秦昊攤開手:「手機借我。」
他倒是大方,掏出手機給她:「報警也可以,不過你最好祈禱警車能跟上我。」
安好冷冷看他一眼,他手機有鎖,安好瞪他:「密碼。」
「我很累,自己試。」
他說完閉上了眼,雙手環抱在胸前,靠著椅子裝睡。
安好看著他的解鎖頻幕,真想把手機往他臉上招呼過去,不過怎麼也要在她先聯繫上陸覺之後。
六位數密碼,第一個輸入的當然是秦昊的生日。
輸完,居然不對,倒是耳畔傳來一個笑聲:「記得還挺準。」
安好不理她,繼續想一切有可能成為秦昊密碼的數字。
他不是個喜歡複雜的人:123456
錯了。
888888。
也錯了。
666666。
也錯了。
「從概率論來說,六位數密碼每一組數據的破譯概率是十萬分之一,不錯你已經試了4個了,剩下還有9萬9千9百9十6次。」
「你閉嘴。」
安好喝罵。
他卻犯賤的笑意更濃,他喜歡看到她惱羞成怒的這種模樣。
其實密碼很簡單,只要她想的不要太複雜。
安好又試,從000000開始到999999,都失敗了。
這樣漫無目的,不可能真的輸10萬組數據,安好握著手機,掛機著陸覺,不想就此放棄。
柳淺的生日?可惜她不知道。
她的生日?不可能。
不過她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輸了,果然錯誤。
安好心內自嘲,秦昊的密碼,怎麼可能和她相關。
試了十多分鐘無果,她幾乎都要放棄了,秦昊居然好心給了提示,或者說他也是覺得好玩:「三個提示,第一是個日子,第二是個很重要的日子,第三是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日子。」
安好蹙眉看他,如果是個日子,還是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日子,那無非就是誰的生日,什麼紀念日。
紀念日。
安好蹙著的眉心,因為心底掠過的某個數字有些微微的凝固。
她的手指,落在屏幕上,六個數字。100723
屏幕顯示:解鎖成功。
安好卻僵在了那。
秦昊勾著嘴角看著她,繼續抱著手臂顧自己睡覺,還不忘「好心」提醒一句:「要報警趁早,不過想好怎麼和警察解釋我們的關係。」
安好終緩過來,心情卻是複雜的。
他把手機密碼設置成了她們的結婚紀念日,是臨時故意改的,還是一直都是這樣密碼。
可如果是臨時故意的,他也不一定知道她會用他手機。
安好不願意想了,如今的她腦子裡改裝著的不是那個該死的密碼,而是陸覺。
打開短信息,動手卻不知道打什麼,告訴陸覺她被秦昊「抓」走了,這恐怕更會讓陸覺奔潰。
撒謊說她身體不舒服先酒店了,可是秦昊這架勢大約也不會放她回去,陸覺回去酒店撲個空又該怎麼辦?
良久,一字未落。
車子卻停了下來,安好透過車窗看著外面,傻眼了。
飛機,面前是一塊碩大的草地,草地上是一架私人飛機,秦昊已經睜開眼睛,看著她:「再不發就沒機會了,你該知道飛機上要關機。」
「你要帶我去哪裡?」
「醫院。」
他言簡意賅。
安好心裡有不詳預感:「什麼醫院?」
「第一醫院,中國。」
「我不回去。」
安好厲聲道,斬釘截鐵。
秦昊卻全然不理會她,打開車門下車,又到另一邊一把將安好打橫抱下車,放在臂彎裡:「由不得你。」
他的語氣,更堅定。
安好掙扎,手機掉了地上,秦昊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她抱上飛機,安置在位置上,看著那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嘴角一勾:「我說過再不發就沒機會了,我給過你時間,是你自己沒珍惜,起飛吧,回國。」
「放開我,我要下去。」
她怒喝,他卻置若罔聞,飛機漸漸起飛,整一個夏威夷漸漸變成了藍天下的一抹碧水綠樹的小田園。
安好最後的掙扎,在這塊小田園最終變成了層層白雲的時候,宣告無效。
三年前她就知道秦昊是個霸道的人,只是她沒想到三年的時光,這種霸道可以發酵到如此專橫無恥的地步。
看著身邊一臉好整以暇的男人,她猛然撲過去,咬住他的大臂,死死的,用力的,他卻吭都不吭一聲,嘴角甚至帶著一抹邪魅的笑意。
直到嘴角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安好才鬆開了他,他卻只是長臂一攬,強硬的把她壓在胸膛。
「乖,為了抓你我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合眼了,陪我睡會兒。」
安好心頭酸澀,卻不知道是為了誰。
她想,或許不是為了任何人,為的只是那份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卻悄然而至的——佔有慾。
------題外話------
可憐的陸覺!
恨秦昊的,請自製秦昊牌小木偶,日扎百針並詛咒之。
肯定有人要說安好弱了,但是秦昊的行事,完全就沒有安好反抗的餘地,除非安好和蘇眉一樣會功夫,可惜安好不會,安好最大的殺手鑭即使秦家當年的財產糾紛,就這秦昊都無所畏懼,他壓根無所謂,就算是拿擎天集團賭安好他都無所謂……
好吧,沒有要替秦昊說情的意思,我就是說安好在秦昊面前毫無反抗的力氣那是因為秦昊無恥的不像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