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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86第85章 文 / 凌月86

    「是這裡了……」將另外兩個錢袋一一交還給了失主,剩下的最後一個錢袋,那名叫阿虎的賊在看了一眼錢袋上的蓮花圖案後,徑直將我和仙子姐姐帶到鎮上唯一的一間青樓攬月樓門前。「女俠,最後的這個繡著蓮花圖案的錢袋是我從一個藍衣書生的身上偷來的,我偷那書生錢袋時他正急匆匆的往這攬月樓裡進,我想這會兒他應該還在裡面的。」,在形容了一番那藍衣書生的樣貌之後,阿虎一臉哀求的看著我道:「女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麼?」

    「走吧。」我不想跟一個小賊為難,於是便放其離去了。「楊姐姐,你在外面稍等我片刻,我進去將這錢袋還給那藍衣書生很快就出來。」青樓這種風月場所仙子姐姐這般謫仙似的人物還是不要踏足的好。

    「嗯。」仙子姐姐輕輕頷首,於是我便邁步獨自進了攬月樓。剛剛踏進攬月樓大門便聽得一女子輕聲說道:「乾娘,求求你再寬限幾日吧,我相信俊顏一定可以湊夠銀子的……」柔美的聲音之中帶著哀求之意,令人聞之忍不住心生憐惜,而緊跟著響起的則是一個有些淡漠的聲音——

    「我說如玉啊咱們之前可是明明說好了的以三天為限,三天之內柳俊顏若是能湊夠五百兩銀子,我就讓他替你贖身,如今三天之期已到,是他柳俊顏沒本事替你湊足贖身的銀子,這可就怨不得我了。」對方頓了頓,繼續說道:「如玉啊按照咱們之前的約定,這贖身之事今後你可就不能再提了——其實在我這攬月樓裡繼續做你的花魁,這麼多達官貴人捧著你,不是很好麼?」

    「乾娘,你是知道的攬月樓的生活根本不是如玉想要的,我想要過的是平平淡淡、能夠相夫教子的日子,還請乾娘能夠成全。」……

    我循著聲音抬眼看去,但見大廳中央一紫衣女子正雙膝著地,跪在一滿頭珠翠的老婦面前,方才說話的正是她們兩人,在紫衣女子身旁則站著一相貌儒雅的年輕公子,顯然便是兩人口中所提的柳俊顏無疑了大唐暴力宅男全文閱讀。我見那柳俊顏身著藍衣,便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發覺對方衣著、相貌特徵都與阿虎口中所形容的藍衣書生相符,想來他便是我要尋的失主了,當下我便向著大廳中央走去。

    紫衣女子還在跟老鴇苦苦懇求著,可是老鴇顯然沒有放她離開攬月樓的打算。

    「如玉啊不是乾娘不想成全你,是咱們有言在先,三日之期,柳俊顏憑一己之力若能湊夠五百兩銀子,你尹如玉贖身走人,否則你尹如玉所簽契約便生契變死契,這些如玉你當初可都是一口答應下來的,在座的諸位都是見證人,咱們誰都沒得反悔。」

    「可是俊顏的錢袋被偷並不代表他沒湊夠五百兩銀子……」尹如玉欲待辯說,老鴇打斷她的話,說道:「柳俊顏的錢袋是否被賊偷了去,這些都不重要,總之他現在交不出五百兩銀子來替你贖身,那麼咱們之間的賭約就是你們輸……」

    五百兩銀子是麼……我掂了掂手中的錢袋,錢袋中頂多能有兩百兩銀子,看來即使柳俊顏的錢袋沒有被扒去,今日他也是無法替心上人贖身的。

    「好了如玉鬧也鬧夠了,你還是快快上樓梳洗打扮一番吧,這麼多客官還等著你彈琴獻藝呢——各位客官說是不是?」

    「沒錯……如玉姑娘我們大傢伙可正等著聽你彈琴看你跳舞呢。」

    「就是,就是,既然柳俊顏沒湊夠銀子替你贖身,那如玉姑娘你還是好好的繼續做花魁娘子吧,做花魁娘子也沒什麼不好的,總比你跟著窮書生吃苦要好得多。」……

    對於週遭眾人的言語尹如玉恍若不聞,她的目光只定定盯著老鴇,「乾娘,這些年來如玉給您賺的錢也不少,如今我什麼都不要,只求淨身空手出了這個門,和俊顏好好過下半輩子——乾娘就不能成全麼?」

    「如玉,你是咱們攬月樓的支柱,乾娘自是捨不得放你離開的,況且——」老鴇目光一轉,瞥了尹如玉身旁的柳俊顏一眼,低低一笑,說道:「我並非沒給過你離開的機會,而是你看上的男人沒本事,這又能怪得了誰?」

    柳俊顏的臉色陣白陣青,看著尹如玉,他自責又愧疚的說道:「玉兒是我沒本事,湊不到錢來替你贖身,是我無能……對不起……」

    「俊顏不要這麼說,你為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今生能夠遇到你是我的福氣。」眼見乾娘神色不動,苦求無用,尹如玉暗暗咬了下唇角,索性不再哀求,她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直視著老鴇,最後問道:「看來乾娘是執意不肯成全了?」

    老鴇眼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尹如玉不再去看老鴇,她將目光轉向柳俊顏,凝視著心上人,伸手慢慢除下脖子上佩帶著的玉珮,拉過柳俊顏的手將玉珮放入他的掌中,「俊顏,今生緣盡,只盼來生能與君再續情緣。保重!」言罷,忽的退後三步,纖細如同美玉的手驀然拔下頭上髮釵,如絲長髮散開,細微的亮光一閃,尹如玉握著髮釵猛的刺向自己的咽喉處——

    「如玉,不可——」柳俊顏驚得面色大變,圍觀的眾人更是驚呼出聲。我見情勢危急,正待出手救人,卻聽「叮」的一聲響,尹如玉手中髮釵已被擊落,尹如玉愣住,這時柳俊顏已衝上前一把抓住了尹如玉的雙手,生怕她再做傻事。

    見尹如玉無事,我輕輕舒了口氣,回頭看向身後,便見仙子姐姐正站在大門處,顯然剛剛出手救尹如玉的人正是她。

    「楊姐姐,你怎麼進來了?」我快步走到仙子姐姐跟前,仙子姐姐道:「周掌門良久不見出來,我不放心便進來瞧瞧了。」頓了頓,往攬月樓內看了一眼,問我道:「……周掌門裡面究竟出什麼事了,那位姑娘何以要輕生?」

    「楊姐姐不如和我一起進去瞧瞧吧,你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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