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9第88章 文 / 凌月86

    柳俊顏和尹如玉二人攜手離去,目送兩人走遠後，我看街邊正好有一家茶寮,便對仙子姐姐道：「楊姐姐,我有些口渴，不如咱們坐下來喝杯茶吧。」

    仙姐姐頷首道：「也好。」

    「老闆，沏壺茶。」我和仙子姐姐走進街邊的茶寮,茶寮並不大，只兩張桌子,其中一張桌旁已坐了位老者,像是老主顧,我和仙姐姐便在另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我所落座的方位正面向著攬月樓的大門。

    「兩位姑娘,你們的茶。」茶寮老闆倒是很麻利,只一會兒功夫便將茶水沏了上來。

    我取了茶杯，用茶水將茶杯泡了下，然後先替仙子姐姐將茶水沏上。「楊姐姐請。」

    「多謝。」仙子姐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點頭，「這茶倒是不錯。」放下茶杯，她抬眸看了我一眼，略微沉吟了下，問道：「周掌門，你我坐在這裡可是為了等攬月樓的人出來？」

    我笑了起來，仙子姐姐果然冰雪聰明，我不說，她卻已猜到了我的意圖。「不錯。楊姐姐，剛剛咱們臨出門時，那攬月樓老鴇所說的話你也該聽到了，咱們鬧了她的場子，跟她結下了樑子，她斷不會與我們善罷甘休，必然會對付我們，而這翠柳鎮著實不大，那萬秋月要查到我們落腳的客棧容易得很，我倒不怕她派人公然到我們落腳的地方去找麻煩，有我和楊姐姐你聯手，相信江湖上也沒有幾人能奈何得了我們，我所擔心的是對方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們，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到時我們難保不會一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兒，所以我這才不急於離去，想暗中觀察一下，瞧瞧那萬秋月接下來有什麼舉動，也好事先心裡有個數，有所防備，而且——」我望了眼攬月樓的方向，對仙子姐姐說出另一方面的考慮：「萬一那萬秋月表面上放柳俊顏和尹如玉離開，一轉身卻立刻另行派人暗地裡去截他們，若是那樣的話，屆時我們也可出手阻攔，進而確保柳俊顏和尹如玉二人能安安全全的離開這翠柳鎮。」

    「還是周掌門考慮的周全。」頓了頓，仙子姐姐感歎道：「想不到周掌門不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且還替那柳公子和如玉姑娘考慮的這般周全，如此俠義心腸，著實令人欽佩。」

    「不不不，我可不敢當楊姐姐如此誇讚。」我汗顏道：「其實說來我也不過是出一片私心才幫那一對苦命鴛鴦的。」

    「私心？」仙姐姐眼中閃過一抹不解，她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我，我笑了笑，跟她解釋道：「不錯，是私心，其實我是希望老天爺看在我今日努力幫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份兒上，他日也能成全我，讓我和我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辦公室誘惑：漂亮女上司。」

    「原是如此。」聽了我的話，仙姐姐不由莞爾一笑，說道：「相信上天自會成人之美的，況且——周掌門不是早已覓得良緣，於不久之前同武當宋少俠成親了麼，聽說那位武當的宋少俠對周掌門可是癡情一片。」

    我愣了下，仙子姐姐不提我倒真是險些忘了自己和那宋青書還是名義上的夫妻關係呢，原以為仙子姐姐長居古墓，對於江湖上的事知道的應該不多，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她竟然知道我和宋青書成親之事，此事我得向她解釋一下，我可不想讓她有所誤會。

    「楊姐姐，其實我跟宋青書——」就在我準備跟仙子姐姐解釋我和宋青書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我眼角餘光卻忽的瞥見那攬月樓的老鴇萬秋月出了攬月樓，「不出所料，對方果然不肯善罷甘休。」

    仙子姐姐順著我的目光，扭頭看向身後。

    但見那萬秋月出了攬月樓的大門便徑直左拐往旁邊的一條窄巷走去。

    仙子姐姐回過頭來，喃喃低語道：「這攬月樓的老鴇行走間腳步輕盈，輕功著實不弱……方才在攬月樓中我竟沒瞧出來。」

    「但凡經營妓院、賭坊的女人，沒些本事在身上怎麼可能——老闆，結賬。」眼見那萬秋月的身影就要消失，再不追上去可就來不及了，當下我忙將茶水錢擱到桌上，邊起身邊對仙子姐姐道：「楊姐姐，咱們還是快些跟上去瞧瞧，看這萬秋月要去哪裡吧。」

    「好，我們走。」

    我和仙子姐姐一起朝萬秋月離去的方向追了去，很快的便追了上對方。那萬秋月穿過窄巷之後，便往城西而行，一路上穿街過巷，似乎是有意想要提防有人跟蹤於她，而對方的輕功的確不錯，腳步很快，換作等閒之輩即使想要跟蹤於她只怕也很容易便被她甩脫了，好在我和仙子姐姐的輕功不在她之下，我們遠遠跟在她身後，隨她走了半柱香的時間，越走越是偏僻，最後竟來到城郊的一座土地公廟前。

    萬秋月在土地公廟前停了下來，她忽的扭頭向身後的方向看來，並未發現異樣，方才放心的抬腳走進了土地公廟內。

    「這麼偏僻的地方倒的確適合接頭碰面……楊姐姐，我們靠近了，過去瞧瞧這萬秋月要見的究竟是何人物。」我率先從藏身的樹上躍下，身子輕輕的落到地上，未發出任何聲響，掃了眼四下，確定並無人窺視，當下我悄無聲息的到了土地公廟牆邊。隔著圍牆，我側耳傾聽，土地廟內寂靜一片，既聽不到有人說話，也聽不到有腳步走動的聲音，我微微皺眉，足尖輕點，翻過了丈二高的圍牆。

    牆內是一排樹木，我隱身樹後，透過枝葉間的空隙往土地廟內望去，這土地廟年久失修，廟門破敗，廟內情況在外一眼便可以看個清清楚楚。我看向廟內，但見土地廟內空空蕩蕩，竟不見有人，就連剛剛走進去的萬秋月此時亦不見了蹤影。我心中覺得奇怪，明明看見萬秋月走進這土地公廟裡的，這會兒她的人怎麼就不見了呢？萬秋月絕對不會憑空消失，那麼便只有一個可能了——這土地公廟裡定然有暗道，那萬秋月必是進了暗道裡了。

    「那攬月樓的老鴇怎麼沒了蹤影？」身畔有輕輕地衣訣帶風之聲，仙子姐姐跟了進來。

    我壓低了聲音道：「我猜這土地公廟裡定然有暗道，那萬秋月必然是進了暗道裡了。」

    仙子姐姐略一思忖，說道：「若是有暗道，機關的所在也必然極為隱蔽，我們若進到廟裡去找尋機關的所在，只怕一時片刻也未必能找到，而且萬一有人從暗道中出來，屆時我們的行蹤就會暴露，以我之見，我們不如就在此靜觀其變，不知周掌門意下如何？」

    我點頭道：「我也正是此意，咱們便在此耐心等待那萬秋月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