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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亂世佳人 第51章 :霸寵強奪 文 / 回眸千百度

    宛佳被裝進麻袋裡丟在馬車上,不知顛簸了多久,被人扛了下來,聽到外面一陣粗野漢子的喧鬧叫囂。舒骺豞曶

    她心裡一緊,難道這次自己逃不過去了?柳姨娘居然動用山匪來對付她,真夠看的起她的!

    「老大,這妞一定要死嗎?留在寨子裡給老弟做個壓寨夫人總行吧?死了,怪可惜的。」黑頭盯著宛佳的麻袋,腦子裡想著300大洋。

    「胡說,萬一透露出去,我們還混不混了!」一個冷冽的聲音說,「送到後面關起來,等晚上來人驗貨。」

    宛佳被人扛到一個房間,麻袋打開,光線射了進來,一眼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她立刻就說,「小兄弟,你去叫你們二當家的來,我有事商量。」

    男人瞪了她一眼,「少玩花招,二當家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說著將門呯的一聲關上。

    宛佳無奈地環視一周,經歷過前世的那夜,她似乎什麼都不怕了,反正死過一回,只是,這世,她是不會輕易讓自己死的!

    這時,她才發覺自己胳膊可能脫臼了,很痛很痛,她咬牙活動了下被綁的手腳,繩子特別緊,根本沒有一點鬆動餘地。

    她徒然靠在冰涼的牆上。

    屋裡除了一個破舊的衣櫃和一個大水缸,什麼都沒有。窗戶很小,她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聽見一群人吆喝著,說要大吃一頓。

    龍炎桀和吳莽等十幾個人悄然靠近山寨大院掃了一眼,大院裡至少有三十多人,大小十多個房間,估計應該還有十多個,他低聲對吳莽說,「你們埋伏在外圍,盯好,等後援到了,攻進去,逃,格殺勿論!務必全部拿下,不准跑掉一個!」

    吳莽點頭,「領命!」

    龍炎桀透過斷壁看著關著宛佳的小房子,墨瞳忽然溢出一抹邪魅笑意,如刀薄唇一勾,低聲對吳莽說,「我帶著兩人,先從側翼進去,將女子救下,你們行動時不准出聲,收拾完畢,無需找我,不管那房間裡發生什麼,都不准進去!聽懂了嗎?」

    吳莽點頭,「明白!」

    龍炎桀看著一臉嚴肅的吳莽,忍不住想笑,他就喜歡這樣的下屬,從來不需要問為什麼,只管執行命令。

    吳莽看著一向腹黑的龍大少爺臉上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便知道他起了壞心,他心裡鄙視,面上更嚴肅,一臉龍少任你*行狗盜之事只要你不死我絕不打擾的職業軍人態度。

    龍炎桀笑容一收,將制服外套一脫摔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襯衣,飛快地解開胸上兩粒扣子,衣袖一捲,和吳莽對視一眼,吳莽向對面的士兵打了個手勢,士兵丟了一塊石頭,站在崗哨上的人順聲探頭去。

    龍炎桀貓腰如飛豹躍將而去,風馳電摯般極速從側翼矮牆跳入,另兩位警衛也如迅狼猛虎般跟著撲了過去,側翼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陣白風捲砂揚塵般蓋了上來,只聽見幾聲悶響,一下倒了四個,脖子斷了,軟軟的倒在地上抽搐。

    剩下的人被從天而降兩名霸氣軍人瞬間撂倒在地,不消一盞茶功夫十多個悄無聲息地全都報銷了,兩位警衛飛快地打掃現場,將死人全都拖進邊上的草垛,為龍炎桀守護戒備。

    吳莽他們拉栓上膛,緊緊盯住正院和大當家和二當家的房間,以防萬一。

    龍炎桀直衝宛佳被關的小房間,門邊有兩個守門人,愣愣地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神祇一般的高大男人。龍炎桀不避不躲,傲然大步而上,左右開弓,一邊一個鉗住剛反應過來的兩個人的脖子,只聽咯吱兩聲,兩人腦袋一軟,龍炎桀左右各一攬,將兩人悄然拖開,輕輕丟在門外。

    他從小窗戶望進去,宛佳正靠在牆上,瞇著眼睛,不知是在想事情還是養精蓄銳,不由一笑,這個臭丫頭很淡定啊?

    看了一圈屋子,目光停在那個不大的衣櫃上。

    宛佳聽見外面似乎有些不對,微微睜開眼睛,豎起耳朵,又沒有聽到什麼,她深吸了口氣,想挪動下身子,可惜身子已經無力了,手臂一動就劇痛,腳也麻了,索性不動了,靜靜閉上眼睛。

    晚上會是誰來認她?柳姨娘?宛晴?她冷笑,居然想第二次要自己的命,只要她活著出去,對不會對他們再手軟!不是讓她們死那麼簡單,而是要身不如死!

    她現在只有等,等黑頭出現。

    錢,他不可能不想要,那就是機會!

    忽然,門呯的一聲開了,她猛然睜開眼睛,一個白色的圓球朝著自己飛速滾了過來,驚得她心猛一提,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大球展開,在她面前露出一張邪魅俊逸的臉。

    她驚愕地啊的一聲剛想喊,忙閉上嘴巴,怕驚動了外面的人。

    龍炎桀關切地問她,「你沒事吧?」

    宛佳咬牙忍著痛,低聲說,「我胳膊恐怕脫臼了。」她的臉色因為痛而已經發白。

    「別動!」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胳膊和肩膀,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上,低聲說,「忍住!」咯吱一聲,宛佳忍不住將腦袋埋在他胸上一聲悶哼,人幾乎要暈厥過去,支持了那麼久,終究是無力了,軟軟的落入龍炎桀的懷裡。

    龍炎桀一把抱住她,劍眉一蹙,用手摸了了摸肩骨,看著她因虛脫煞白的小臉,心裡裡一陣抽緊,柔聲說,「你還真能忍,脫臼太久了,有些錯位,等出去,我再幫你正一下。」說著趕緊解開她手腳上的繩子,白嫩的肌膚上已經被勒得發紫,看得他莫名心痛。

    宛佳恢復了一點神志,努力坐好,才問,「你怎麼來了?」

    「難道你不希望我來?」龍炎桀魅惑一笑。

    忽然,聽見正面傳來黑頭的聲音,「老子先出去接個人回來認票,回來再犒勞小美人。」黑頭大聲淫笑著,跟著響起一陣哄笑。

    龍炎桀一把將宛佳打橫抱起,她瞪大了眼睛,低吼,「你幹什麼!」

    「噓!」龍炎桀不管她什麼表情,拉開衣櫃門,抱著她就鑽了進去,順手將門一關,衣櫃裡頓時漆黑,只有缺了一塊木板的地方射進光線,正好照著宛佳和龍炎桀的一部分臉和身子。

    而龍炎桀坐在衣櫃裡,宛佳正好坐在他大腿上。

    宛佳眼睛瞪得更加大了,聲調高了許多,透著爆火般的怒意,「你幹什麼!」

    龍炎桀仿若沒看見她生氣,嚴肅地低聲說,「小心外面的人聽見了。」他從破的洞往外看了看。

    宛佳白了他一眼,這麼小的空間,根本不可能並排坐兩個人,她現在的姿勢基本被龍炎桀山抱在懷裡,自己反而像小鳥依人了,這個姿勢要有多曖昧就多曖昧,讓她難受死了,悄然挪動下屁股,離開可怕危險的位置,雙臂死死抓住破木板,才能勉強支撐自己身子坐直,不至於整個人倒進他的懷裡。

    龍炎桀感覺到她的動作,低頭看著她表情豐富的小臉,感覺十分良好,忍住笑,故意將膝蓋曲起,嘟囔著,「腳都伸不直了。」

    宛佳很悲慘地被擠回了他懷裡,恨得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外面沒人幹嘛躲在衣櫃裡?」

    「門外兩個守門的我已經報銷了,如果他們發現你不在了,一定懷疑你被救走了,等他們去追的時候,我們才能出去。」龍炎桀很認真地回答。

    宛佳無語地瞪著眼睛看著他,腦子裡飛快的一轉,但,他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也沒必要說謊,這個衣櫃估計十多年沒用過了,一股木頭的霉味,自己都覺得有點受不了,何況他一個大少爺。

    宛佳翻了翻白眼,低聲說,「你的手鬆開!」

    龍炎桀哦了一聲,極不情願地將摟在她腰上的胳膊鬆開,悠閒地靠在衣櫃壁上。

    宛佳忍了忍,低聲說,「你不是戰魔嗎?傳聞你一個人闖入敵營殺人過百,這幾十個匪類,你倒拿不下了?傳出去豈不壞了你的名聲?」

    「外面有三四十人,如果沒有你,我自然是不怕的,你在我反而怕,萬一你有個閃失,我怎麼向宛老爺交代?再說了,傳出去,我不過是為了保護美人而已,而你就不同了,被我這樣抱著,似乎只能嫁給我了。」龍炎桀一臉正經,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人兒,她氣得白皙如玉的臉上泛上微紅,鼻尖上溢出晶瑩的汗珠,從上面看,長而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時不時瞟他一眼,滿眼都是隱忍的憤怒,可愛極了。

    她身上的淡淡花香帶著少女特有的體味,瀰漫在狹小的空間裡,讓難聞的空氣清新了許多,龍炎桀情不自禁地靠近她一點,嗅了嗅,「嗯,很好聞,不像那些洋香水,一聞就知道是假的。」

    「你不能離我遠點?」宛佳咬牙切齒地說,可她必須努力表示出淡定自若,不能讓這個霸王看遍了去,說完,便將頭昂起,不去看他的深幽能吸人的眼睛。

    「怎麼離?後面已經頂住我的背了。」龍炎桀戲謔地說,伸手將她下巴一勾,俊魅的臉忽然靠近,距離她的臉蛋只有一寸遠,透著蠱惑的雙眸盯著她,曖昧的嗓音帶著一股暖暖的氣流吹在宛佳的耳朵上,她沒來由的心頭一跳。

    他就不信這丫頭片子面對自己真能坐懷不亂?

    他手不老實的抹上她略微單薄的背部,「喂,胸本來就那麼小,還裹得那麼緊,不怕長不大?」

    宛佳腦子嗡的一下,氣得杏眼圓瞪,可惡的男人,她很想啐他一臉,可現在身陷險境,只有他是自己活命的機會,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忍!必須忍!

    她挪開下巴,卻被他鉗得死死的,一隻手用不上力,另一隻被他死死壓住,龍炎桀見她像只小猛獸,想揮舞著一雙爪子,卻撓不到對方的那種又挫敗,又無奈,又憤怒的表情,他心裡大樂。

    低笑著說,「我知道你為什麼裹胸,不就是假扮個男人嗎?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你穿著男裝的樣子,一定味道好極了。」

    說著,他另一隻手伸了過來,輕撫落下的髮絲,在她精緻完美的小臉上一劃而過,「手感不錯,夠細夠滑夠嫩夠白。」

    「拿開你的髒手!」宛佳厭惡地瞪著他,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爪子。

    「髒手?我長那麼大,這雙手長只碰過一個女人的臉,很乾淨的。」

    宛佳翻了翻白眼。

    「你可別吃醋,那個女人是我媽。」龍炎桀的話氣得宛佳抓狂,那隻眼睛看見她吃醋了?咬著牙根,冷冷地說,「你殺人如麻,雙手沾滿著鮮血,難道不髒嗎?」

    龍炎桀眸光驟然一深,面色沉了沉,手下用力,逼著她的臉面對自己,帶著低磁的嗓音充斥著濃濃的危險,「是,我殺人如麻,你怕嗎?」

    「哼!怕?死我都不怕。」宛佳冷冷的眸痛透出毫無畏懼的氣勢。

    龍炎桀挑眉,看著她玲瓏的五官,本該是嬌柔嫵媚的女子,可是那雙眼睛此刻透出一種自己很熟悉的目光,對,是一種恨毒了對方而發出的煞氣。

    他心裡多了份疑惑,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心裡一柔,憐惜地將一縷落發勾到她腦後。聲音沉靜了許多,「殺人,那是因為在戰場,戰場上,你不殺人,人殺你,不是生就是死,沒有第三條路可選,朝末、國亡、家滅,那種無奈、悲憤、被逼出來狠毒,你能懂嗎?」

    宛佳微愣,她第一次如此近的面對龍炎桀,第一次從他深邃如淵的眼底感覺除了霸道冷虐還有另一種東西,是那種英雄壯志未酬的無奈,愛國護家的悲涼,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很陌生,又讓她不安,難道她前世錯看了他?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她愣神間,水眸的迷茫、探究、不信任全都落在龍炎桀眼裡,牽動著他心底溫柔的心弦。

    形形色色女人龍炎桀見多了,哪個不是衝著他的龍家身份和權勢而來獻媚?

    而,只有面前這個女子,不管自己多麼主動靠近,她都會毅然推開,而,如今的場景下,換個女人早就表現得楚楚可憐撲到自己懷裡了吧?

    她面對自己,鎮定、冷怒,拒人以千里之外,這一切,都令龍炎桀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又有一種強烈的征服*,這一切都令他莫名其妙的想沉迷下去。

    忽然,龍炎桀轉而嗤笑,掩蓋著自己的情愫,露出邪魅的笑,「就像現在,我不拿下你,就是別人拿下你,叫我如何捨得?外面的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是當地最凶殘的土匪。你想,你落入他們手裡會是什麼下場?嘖嘖,我實在不捨得看到你被人剝光再大卸八塊的慘狀……」

    宛佳被他調侃刻薄的話潑了一盆冷水,激走了剛升起的一點好感,她怒得臉色蹭地紅了。

    忍!我忍!我再忍!

    她索性不看他,狠狠咬唇,不搭理總可以了吧?

    龍炎桀本是戲謔的笑著盯著她粉唇被貝齒咬著,深陷進去,變成了櫻桃一般的艷紅,心裡一動,莫名其妙全身湧上一股熱流,忽然有股衝動想拂開她的貝齒,不忍她那樣隱忍。

    他收了嬉笑,認真地說,「宛佳,我總有一種感覺,對你很熟悉,你說是不是我們上一世本就是一對癡男怨侶?」

    提起上世,宛佳再也不想忍,柳眉一挑,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低狠地說,「姓龍的!你給我聽好了!你我幾輩子都沒有交織點!對你,我不會有半分情!你,最好離我遠點!」說著她不顧一切,一腳踢開衣櫃門,蹭地站起來就走。

    龍炎桀墨玉般的眸瞳一凝,怒氣頓沖,如豹一般掠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往懷裡一拽,順手撈住她的腰肢,一手穿過她的柔髮緊扣後腦固定她的頭,一下將她推到牆上,自己欺身上去,狠狠壓住俯下身子對準她柔嫩的紅唇襲擊下去。

    她一時懵了,俊魅的臉豁然放大,只覺得唇瓣一軟,被一股霸道而濃郁的男人氣息緊緊包圍著,雙唇吃痛,霸道冷酷地懲罰似的狠狠一吸。

    她的腦子裡嗡的一聲炸了,被他吻了?可沒經人事的她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只覺唇瓣被強悍而狂風掃落葉般撬開貝齒攻城略池地長驅直入,毫不客氣地勾起她丁香小舌。

    龍炎桀本是懲罰,豈知被她柔暖的觸覺深深吸引,甚至被她複雜的情緒迷惑,本是霸道的,漸漸的變得柔了起來,細心的,一點點的就像捧著稀世珍寶。

    他動作一慢,宛佳這下清醒了,氣得一口咬住那條可恨的滑舌,一股腥鹹頓時瀰漫在嘴間。

    龍炎桀驟然鬆開她,詫異的目光灼熱又霸道,帶著一股仿若世間王者不可抗拒的氣勢,帶血的唇瓣一勾,冷魅一笑,「喋血的味道原來可以如此美妙,你咬,狠狠的咬,不用客氣!」說著,一把抓住她的後腦,毫不留情的狠狠吸吮,一下將她的小舌全都卷在自己霸道的唇下,瞬間淹沒了她想罵人想殺人的怒氣,她的芳香合著他濃郁的男人氣息,瀰漫在兩人間,一時纏綿,一時猛攻,一時挑逗,從沒有如此接近男人的宛佳竟然也招架不住了。

    她一雙手徒勞地揪他的衣服,胡亂拍打著身上這個大山一樣的男人,忽然,她摸到了他腰間的手槍,瞬間,拔槍,上膛,下一秒,毫不客氣指著他的太陽穴。

    冰涼危險的觸覺讓龍炎桀只是微頓,卻沒有鬆開她,反而繼續他孜孜不倦的動作,而且更加狂熱。

    宛佳心裡哀嚎,這都是什麼人啊!真不怕死嗎?

    打死他,不能啊,再怎麼說他也算是一代梟雄,自己也不想死啊……

    呯!呯!兩聲槍響,宛佳悲憤地對著天花開了兩槍。

    門匡當一下被踢開了,「參督……」吳莽和一群衝進來的警衛愣住了,龍大少表演這種場景還是第一次見啊。

    龍炎桀和宛佳非常有默契地同時扭頭,同時杏眼一瞪,同時厲喝,「滾!」

    然後兩人驚訝地對望一眼,宛佳立刻憤怒地撇開眼睛。

    一個是被人打攪的惱怒,一個是被人佔盡便宜的惱羞成怒。

    吳莽衝著警衛一聲厲喝,「滾!」趕緊退出去,將門關上。

    幾個警衛灰不溜秋地問,「老大,我們怎麼辦?大少會不會挖了我們的眼睛。」

    吳莽正怒著,他第一次違抗了龍少的命令,居然遇到這麼個長偷針的場景,好死不死居然是龍大少強吻現場。

    「你們看見什麼了?看見什麼了?什麼都沒看見!」他怒氣匆匆地趕緊離開,警衛趕緊跟著。

    龍炎桀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你膽子不小,還真開槍啊?不怕你成了寡婦,孤獨一生?」

    宛佳臉色鐵青,雙眸和手裡握著手槍一樣,吱吱冒著煙。

    「你再敢侵犯我,我一定不手軟!」

    龍炎桀定定看她一眼,眸光冷了,鬆開她,站直了身子,扯了扯雪白的襯衣,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盯著她,而手下卻開始解開衣衫扣子。

    宛佳驚悚地看著他將衣扣一顆一顆解開,敞開露出小麥色精裝的胸肌,又漸漸露出標準的八塊腹肌,心頭跟著一跳一跳,索性把心一橫,舉槍指著他,冷冷地說,「停!你休想再侵犯我!」

    龍炎桀不理他,如刀薄唇勾起一記完美的笑,深邃的眸看不出情緒,只感覺一股蠱惑氣流溢出,勾魂脅魄捲向開始有些慌亂的少女。

    看著宛佳手微微顫抖,龍炎桀心情大好,他瀟灑地將白襯衣往身後一甩,指著胸口上的兩個疤痕,帶笑卻語調冷了很多。

    「這兩顆子彈差點要了我的命,一顆是在抗日戰場上,日本鬼子打的,一個是和舊軍閥激戰時為救一個我軍士兵打的。」他又指住自己的肋骨,「這裡,左面斷過兩根,右面斷過一根,刺穿肺部,又是與死擦肩而過。我,龍炎桀,戎馬生涯時間不長,但我身上大大小小看得見看不見的傷痕不下百處。」他的聲音擲地有聲,自豪,無謂,讓宛佳心頭一震。

    龍炎桀的臉色越來越嚴肅,語調沉了下去,「可是,宛佳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每個傷痕都是為了維護和平,為了保護百姓而傷的。沒有一處是因為欺凌弱小,甚至欺凌女人而傷的!」

    宛佳心越來越抖,這是前世從來不知道的,她只想躲著這個冷酷霸道的男人,沒想到他居然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難道她錯了?

    握著槍的手也在抖,她該怎麼辦?屈從?還是頑抗下去?

    龍炎桀看著她變換的眼神,心底漸漸明朗起來,這個少女心智成熟,心地善良,自己沒看走眼。

    他深吸了口氣,緩和了面容,認真而霸道地說,「宛佳,你聽好了,被女人用槍指著,我龍炎桀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也只給你一次機會,你隨便打,頭,胸,心臟,只要你一槍打不死我,你這輩子就是我的!」

    宛佳聽著他的話,氣極反笑,將手槍一丟,「龍炎桀,你最好給我活長點,好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都不可能是你的!」

    她一把推開他,大步往外走去。

    「你就是我看中的敵軍山頭,我不攻下,不叫龍炎桀!」他笑了,朗朗的聲音傳進宛佳耳膜。

    她柳眉皺了皺,這人,實在是……無法言喻的霸道加厚臉皮!

    宛佳走到大院子,頓時目瞪口呆,隸軍的人早就清理完現場,三十多號被抓去的人蹲在地上抱著頭排了一溜。

    她一看士兵的裝束就知道是龍炎桀貼身護衛的警衛營,都是他手下最精銳部隊,這些人對付三四十號匪類,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原來她剛才被龍炎桀狠狠地涮了一把!

    宛佳恨恨地扭頭瞪了一眼笑得萬分得意的龍炎桀,卻故意在露出一抹吃干抹淨的愜意表情,表演似的一顆一顆扣著紐扣。

    她氣得想罵罵不出口,一肚子氣又沒處發。

    「好你個龍炎桀……我……」她氣得想衝上去一口咬死他,一眼看到黑頭蹲在人群中,她伸手將身邊一位士兵手裡的馬鞭一搶,衝過去一把揪住黑頭,沒頭沒腦地就在他身上抽了下去,「你殺了我的馬伕,還想害我的丫頭!想要我的錢!這是教訓你的!誰讓你欺負人!讓你霸道!讓你黑心黑肺!」

    被罵的那顆槐樹很悠閒地扣著襯衣扣子,就像剛做完曖昧的事情一樣,一臉愜意,看的警衛營的人都一臉的精彩,我們家大少爺終於不是處男了?同時,看宛家小姐的眼神無比的崇拜,果然如此凶悍的才配龍大少。

    黑頭抱著腦袋叫爹叫媽的,「小姐,小姐,要買你人頭的不是我啊,我只是拿錢辦事啊……」

    宛佳出了氣,心順了些,忽然想起他去接人來認自己,問,「你帶回來的人呢?」黑頭指了指邊上,宛佳一看,是香巧,剛想過去……

    「呯……」一聲槍響,黑頭捂著另外一隻眼睛滿地打滾,鮮血濺到宛佳身上,她皺了皺眉,掏出絹帕抹掉血跡,丟在地上。

    龍炎桀瀟灑地握著手槍,槍口冒著冷煙,「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他冷喝,「將那個傢伙給我用刺刀行刑,不到300刀不準死!」兩名警衛立刻衝上來拖起黑子往外走,一陣陣淒厲的慘叫,嚇得土匪的臉都一片灰白。

    香巧嚇得哭叫著爬過來,一把扯住宛佳的裙角,「小姐,求您饒了我,我不過一個奴婢,我是被逼的啊……饒了我吧,我還有一個妹妹,很小,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血腥對宛佳來說,已經不是洪水猛獸了,面對他人的死亡,她眼睛都不眨一眨,她對香巧低聲說,「你起來。」

    香巧抖抖嗖嗖地站了起來,「大小姐……」

    宛佳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拍,「你回去,就說你半路上發現這裡被隸軍掏了窩,所以你就跑回去了,沒有看到我。」

    香巧猛點頭,「好好,我記住了。」

    宛佳看著她,柔聲說,「你妹妹寄放在你姑姑家,生活一直不好吧?柳姨娘她們不知道你有妹妹是不是?」

    香巧驚愕地看著她,「大小姐你怎麼知道?」

    「我會將你妹妹接到我身邊做我的丫頭,你是知道的,我身邊的人歷來都視同姐妹,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宛佳的話意味深長,香巧又喜又怕,她們其實很羨慕宛佳身邊的丫頭,這樣妹妹的確不需要再受苦,可,這也是自己一根軟肋,從此就被宛佳死死捏住了。

    宛佳淡笑,「你自己選擇。」她轉身往外走去。

    「奴婢願意。」香巧趕緊說。

    宛佳微微一笑,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抬眸望去,龍炎桀滿臉玩味的笑意,她不由冷了臉,白了他一眼。

    門外駛來一輛馬車,剛停下,車簾一動,花蕊就跳了下來,衝上來一把抱住宛佳,哭著笑著,「小姐小姐,嚇死奴婢了。」

    宛佳拍拍她,「不是好好的嗎?我們走吧,估計家裡很多人惦記著我們呢。」說著,兩人就準備上車。

    「宛佳。」龍炎桀在背後叫住她。

    「花蕊,你先上車。」宛佳轉身,平靜地看著他,「龍少爺,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此,我不希望宛家知道,救命之恩,我定會尋機報答。」

    「我要上前線了。」

    宛佳倒是沒有想到龍炎桀是這句話,微楞。

    龍炎桀笑著走過來,宛佳不由一退,他站住,笑眸沉了沉,「我不懂,你究竟為什麼對我如此?如果說,你不瞭解我,那沒關係,我給你時間,讓你慢慢瞭解,但是,宛佳,我不想你誤會我,我不是欺凌弱小的人,我肩上的擔子比大山還重,面臨的危險和困難是你無法想像的,而能夠站在我身邊的女子,必須心堅意決,心甘情願和我一起並肩而戰的,所以,只有你,我認為最合適,我的提議,你考慮考慮,等我凱旋而歸時,希望你告訴我答案。」

    宛佳皺眉,他這是什麼意思?表白嗎?

    想了想,展顏一笑,「龍參督,我想我現在就可以給您答案,我還是那句話,你我之間永遠沒有相交的線,就算以後可能會有合作,那也僅限於合作。」說罷,再不想糾纏,剛轉身,想了想,回轉,「桀星只是我的好朋友,僅此而已,請你善待他。也祝你們兩都凱旋而歸。」

    龍炎桀聽了她的話本是不高興,可聽到她闡明和桀星的關係,他忽然感覺,他們之間並不是那麼遙不可及,至少,她解釋了和桀星的關係。

    「娘……」宛晴急忙忙的衝進祠堂,柳姨娘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幾乎都跪不住了,本是有氣無力的,看到宛晴大喜,「怎麼樣?做掉了?」

    宛晴焦急地搖頭,「她……她回來了!」

    「你說什麼?」柳姨娘陰冷的眸憤怒地一瞪,「一群廢物,一個丫頭都搞不定!」

    「是啊,不知道的真以為那幫匪類是群廢物,知道的就明白謀劃這種勾當的人才是真正的廢物!」一個清晰而冷冽的聲音傳了進來。

    柳姨娘和宛晴大驚,門吱呀打開,刺眼的光線映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宛佳勾唇一笑,緩緩走近,那張清麗的臉帶著柔柔的笑意,傲然立在她們前面,「可惜了,我不能如柳姨娘的願,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柳姨娘冷笑,「大小姐平安就好。」

    宛佳磕磕眼皮,「謝謝柳姨娘,我來是看看姨娘,您辛苦了,不過……」她話鋒一轉,眸光一變,冷如古井,冰如寒川,「往後,我不會客氣了!」

    柳姨娘氣得渾身發抖,死死地握著宛晴的手,惡狠狠地盯著宛佳傲然的背影,一句話說不出來。

    宛晴痛得忍不住叫出來,「娘,你弄疼我了。」

    「宛晴,我們不能再失手了,這次一定要將她坐實了!我就不信這死妮子本事大過天!」柳姨娘已經被這個宛佳弄得快瘋了。

    宛晴咬了咬唇,「放心,我一定做得萬無一失!」她美麗的眼睛掠過一抹冰冷的毒光。

    晉家開始忙亂起來,因為是新廠,機器設備剛上,人手嚴重不足,原材料和資金也遠遠不夠。於是聯合二房的力量,兩家共同投資做這次的買賣。

    晉君城專門去了趟麗都城高薪挖了一位在製衣廠裡工作的大管事,此人曾經留學日本,對現代製衣廠很有一套管理經驗,重要的是,他帶來了十位有經驗的技術工人。

    很快,晉家便在十里八鄉開始招聘工人,大管事帶著技術工人加緊培訓。

    而晉君城便開始到處採買胚布。

    宛佳正在院子裡看著幾個丫頭踢毽子,進來一人。

    「宛妹妹。」晉君城溫婉地喚了一聲。

    「是表哥啊。」宛佳也柔柔一笑,握著團扇的手揮了揮,示意丫頭加了一張椅子,風柳轉身去了廚房,親自奉了茶和點心。

    晉君城大喜,感覺到宛佳不似之前那麼有敵意了。

    宛佳悠然地搖著團扇,笑盈盈地看著他,「表哥來是什麼事情啊?」

    「我去找二嬸商量點事,所以過來看看你。」他拎了兩盒點心,「這是宛妹妹以前最愛吃的杏仁餅,是我叔父從上海帶回來的。」

    「謝謝表哥了。」

    「我和娘都說要來謝謝你呢。」晉君城看著面色紅潤,身子也風韻起來的宛佳,心裡有些不舒服,娘分析了宛家的情況,他也開始猶豫了,可是,他放不下宛佳,真是喜歡她。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你找二嬸是為了軍服這樁買賣吧。」宛佳根本不在意他的表情。

    「是,不知為什麼,近來的胚布那麼緊俏,居然價格一下飆升了三倍,我們報給龍家的價格虧透了。」晉君城一說起這件事,臉就沉了下來。

    「二嬸應該有辦法,她家一直和上游供布商合作著,。」宛佳笑意更深了,晉君城自然是發現不了她看似清澈透底的眸瞳下隱藏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二嬸也說她出面找下,這次她答應出資合作,我們也希望能找到便宜些的布,要不我們晉家這次可是血本無歸了。」晉君城抬眼卻感覺到宛佳的眸中閃爍著瀲灩光芒,不由一愣。

    「那是得抓緊了,聽說給了你們一個月的限期,軍務延遲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要掉腦袋的。」宛佳挑了挑眉,笑意濃濃。

    「宛妹妹,其實……你是關心我的對吧?」晉君城低聲說。

    宛佳甜甜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都是親戚嘛,總是得互相多關照的。」

    宛佳目送晉君城的背影消失在畫廊上,扭頭和風柳相視一笑,用只有她們兩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那批布的消息,可以放出去了,注意,要將布的情況說清楚,免得落下把柄。」

    風柳微笑著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遠遠的,一個梳著小辮的丫頭探頭探腦的,翠眉一見皺了皺眉,「你是哪房的,躲躲藏藏像個賊一樣。」

    小丫頭被呵斥得嚇了一跳,怯怯地說,「我找採蓮姐姐。」

    「哼,採蓮姐,有個小丫頭片子找你。」翠眉手裡搖著一把素色團扇,磕著瓜子高聲叫著。

    宛佳柳眉微蹙,低聲對風柳說,「翠眉什麼來歷。」

    風柳笑著說,「她是大管家遠房親戚。」

    「哦……難怪那麼趾高氣揚的。不過倒是有幾分姿色。」宛佳勾唇淡笑,撫弄著扇下的玉墜。

    採蓮見是二房的粗使小丫頭,奇怪地將她拉到一邊,「你找我?」

    小丫頭見她才鬆了口氣,「採蓮姐姐,二太太讓我帶字條過來。」她飛快地往採蓮手裡塞進一個字條,趕緊掉頭跑了。

    宛佳和採蓮對視一眼,便站起身,轉回屋子,採蓮後腳就跟了進來,將門一關,掏出字片遞給宛佳。

    宛佳攤開一看,臉上緩緩漾起一抹微笑,可,眼底卻滿是戲謔。

    「是不是柳姨娘她們又要出什麼ど蛾子?」採蓮緊張地問。

    宛佳面色平靜,「她們要送大禮,我自然需要禮相往來了。」

    二嬸安排宛佳和自家侄子相看,宛晴異常熱情,說是代替柳姨娘盡點心,她親自安排鎮上最豪華的一間飯館,定了個獨立包間。

    當日,宛佳起得也早,剛在梳妝,宛晴就穿著一套粉色錦緞襖裙走了進來,一臉柔美的笑,「姐姐,今天我親自幫姐姐打扮吧。」

    宛佳笑著說,「那就有勞妹妹了,妹妹城裡回來的自然更會打扮。」

    宛晴甩了甩手帕,掩唇一笑,對著鏡中仔細的幫宛佳梳了一個時髦的髮型,看了看她的首飾,「哎呀,姐姐,這些首飾款式都太舊了,沒法配啊。」她順手就摸上了自己的髮鬢,一喜,拔下來一支紅瑪瑙碎石珠花簪子,「這個就最配了。」

    她也不管宛佳什麼神色,自顧自的插在宛佳的髮鬢上,滿意的笑笑,「姐姐真是美呢。」

    宛佳伸手要去摸,宛晴面色一驚,「姐姐別摸,這個瑪瑙髮簪有奇香,手碰多了就沒有香味了。」

    宛佳懸在半空的手頓住,笑瞇瞇地說,「那就謝謝妹妹了。」她反手握住宛晴的手,「妹妹陪我一起去吧,姐姐有些緊張呢。」

    宛晴眼神一閃,對著宛佳一雙亮如星辰又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眼眸,她心裡不由一抖。

    硬著頭皮說,「姨娘身體不好,我走不開呢。」

    宛佳唉了一聲,「是啊,那你快服侍好姨娘吧。」

    宛晴不自在地被她看著,忙說,「那我先走了。」

    宛佳笑看她離去,面色一冷,用手絹將那個髮簪包著拔了下來,交給風柳,「給青煙處理,你和靈芯快跟我走,要不趕不上了。」

    她們三人直徑去了鎮邊上的河邊,剛到岸邊便聽見噗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宛佳立刻喊道,「快去救人!」

    靈芯早就一個箭步飛了過去,噗通一聲跳進河裡宛佳和風柳趕緊也跟著衝過去,一個有些癡肥的少年在河裡拚命撲騰著,見到有人來救就伸手來抓,靈芯靈巧地一個扎猛子鑽進水裡游到他背後,伸手一撈,卡住他的脖子就往岸邊帶。

    宛佳和風柳七手八腳地準備將他拖上岸,便聽見有人在叫,「少爺,少爺你在哪裡啊?」

    宛佳向風柳使了個顏色,風柳忙站了起來,「快來人啊,有人掉河裡了。」

    聽聞的人忙跑了過來,一看兩個小姑娘費力地拖著少爺往岸上搬,水裡一個姑娘奮力地托著。就尖叫著衝了過來,「少爺!」幾個人終於將塊頭很大的少爺扯了上來,為首的穿著長褂織錦坎肩,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

    他一邊指揮人將少爺帶走,看了一眼三位姑娘,中間的那位容貌秀麗,一雙眼睛又亮又靈動,穿著素緞襖裙,一件白底梨花的織錦小背心,一看便是小姐身份,忙作揖,「敢問小姐貴姓,您救了我家少爺,我家定會登門致謝。」

    宛佳柔柔一笑,「不必了,雖是初夏,天還是有些涼,快帶少爺回去,小心涼了。」

    那人見宛佳不肯透露,也不強問,帶著人走了。

    宛佳對靈芯說,「你快回去換衣服,叫上青煙一起過來。」靈芯轉身跑了。

    風柳才問,「剛才的就是二太太劉氏的侄子陳肥?小姐怎麼知道他今天早上會落水?」

    宛佳笑笑,「天機不可洩露,我們走吧。」上次她去陳飛家附近,就是為了確認陳肥的長相,也就是為了等這天。

    芙蓉樓是遙水鎮最豪華的酒樓,前面是兩層樓的大廳,後院是一排四間雅致清淨的單間。

    掌櫃的親自將宛佳引進東面的房間,宛佳一看,倒是一應俱全,居然還有一張鋪著錦緞墊的貴妃椅。

    「小姐,剛才有人要進雅間,掌櫃說雅間全滿了,怎麼看都是空的。」風柳有些奇怪地說。

    宛佳笑笑,「自然是要滿的,讓你準備的門牌都好了嗎?」

    風柳想起,忙掏了出來,「準備好了。」

    「這院子有個小門,靠近西面的雅間,你盯好了,宛晴過來就開始行動。」宛佳悠然自得地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很快,青煙和靈芯就趕了過來,她們前腳到,宛晴帶著含煙和香巧後腳就瞧瞧溜進院子裡,身子一閃便進了西面的雅間裡,不一會兒含煙探出頭偷看,鬼鬼祟祟的溜進宛佳隔壁房間。香巧不一會也出了門,卻往小門出去。

    風柳看了一眼宛佳,宛佳仿若知曉一般,亮眸頓時一睜。

    忽然,在和隔壁相連的牆面上悄然伸出一個小小的竹筒子,冉冉冒出一點白煙,青煙立刻衝過去,對準竹筒子猛一吹,聽見一聲悶悶的墜地聲。

    宛佳接過風柳遞過來的茶盞,緩緩喝完,放下茶杯,「靈芯,去!」

    靈芯抓起四個門牌,立刻悄然出去。

    風柳有些緊張地扭著手裡的手絹,不時往外看。

    宛佳倚在後窗看著屋後的小河盪舟,低笑,「陳肥落水換衣服,來回要半個時辰,時間綽綽有餘。」

    不一會,靈芯回來,衝著宛佳點頭。

    「風柳、靈芯去迎接我的未婚夫。」宛佳笑著說。

    風柳和靈芯噗嗤一聲笑了,青煙遞給靈芯一條絹帕,也笑著說,「可別往自己身上抖,那香料進了你的鼻子,可保不準抱著那個小哥就瘋了。」

    靈芯臉一紅,啐了一口,低聲說,「死妮子,等下回來全蓋你臉上。」三人莞爾。

    風柳和靈芯剛到大門口便正好迎上陳家管家帶著陳肥,後面跟著兩個人匆匆而來。

    陳管家一看是少爺的救命恩人,大喜,「兩位姑娘莫不是宛家的人?」

    風柳點頭一笑,「我們特意來迎的。」

    陳管家忙作揖,「真是緣分啊,真沒想到是宛家小姐救了我家少爺。」

    陳肥有些癡相,四下張望。

    掌櫃的就迎了上來,「陳管家,宛小姐在東面的一號房間,我領你們去吧。」

    靈芯上前一步,攔住,「掌櫃的,不勞您駕,陳管家也只管在此用茶,少爺自己進去就好。」

    掌櫃的一愣,見靈芯犀利的眼睛一瞪,只好站住。

    靈芯將手裡的手絹塞在陳肥的手裡,「陳少爺聞下哦,是我家小姐喜歡的香味。」

    風柳說,「陳少爺可認得一字?一號房,莫走錯了。」

    陳肥嘿嘿一笑,伸出肥肥的一個手指,「一字,我認得。」

    風柳和靈芯守在大門口,陳管家越來越覺得奇怪。

    過了一會,便聽見桌椅板凳被掀翻的聲音,還有女人尖叫哭鬧的聲音。

    陳管家一驚,「難道少爺發作了?」他趕緊帶著人往裡跑。

    西面的房間忽然門打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衝了出來,緊接著剝光了上衣的陳肥肥騰騰的手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狠狠往裡一扯,「不准跑!我要騎馬馬……」門呯的一聲關上了,裡面傳來衣缽的撕裂聲和宛晴的慘叫聲和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一聲聲騎馬的駕駕聲。

    陳家的人面面相覷,陳管家目瞪口呆,看了一眼面色淡漠平靜的靈芯和風柳,心裡滿是疑狐,難不成宛小姐有被虐喜好?就算是,也不該不顧自己名譽了吧?

    芙蓉樓外來了一堆人,香巧帶頭,為首的就是圍著面巾被人左右攙扶的柳姨娘和劉氏,後面還跟著吳氏和四姑奶奶,另外一大群丫頭媽媽,浩浩蕩蕩而來。

    劉氏看見陳管家便喜笑顏開,「陳管家,肥兒見到小姐了嗎?」

    陳管家面色怪異,點了點頭。

    柳姨娘搶先一步跨進內院,便聽見房間裡傳來一陣一陣男人粗喘聲、低吼聲,時而夾雜著女人的哭聲和呻吟聲。

    「哎呀,這……這成何體統啊?你們這兩個丫頭怎麼任由你家小姐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呢?」柳姨娘指著靈芯和風柳責備著。

    吳氏和四姑奶奶驚愕地對望一眼,不是說要來幫大小姐相看嗎?這都弄進房間弄出這等聲音了,還看什麼看啊?

    「嘖嘖嘖,真該讓張氏來看看,她養出的女兒怎麼是這樣,好在我家城兒換了婚,要不丟死人了。」四姑奶奶拉著大嗓門說到,她可恨死宛佳了,不是她,自己寶貝兒子不至於在大庭觀眾之下丟臉丟到家了。

    劉氏和陳管家面色極為難看,兩人對視一眼,進去吧似乎不妥,不進去吧,兩家的臉都丟光了。

    東面第二扇門忽然開了,含煙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摸著額頭,兩眼發懵,跌跌撞撞的往西面的房間而去,「小姐……小姐……」

    緊接著,東面廂房的門悄然開了,宛佳款款走了出來,驚訝地說,「哎呀,各位長輩怎麼都來了啊?」

    柳姨娘啊的一聲尖叫,「你……你……怎麼在這裡?」

    宛佳笑著走過來,「我不在這裡,該在哪裡?」

    劉氏和陳管家頓時面如土灰,幾個人全都一股風地衝進房間,頓時被屋內的景象嚇呆了。

    宛晴上身幾乎被剝光了,肚兜帶子扯掉了,被死死壓在桌面上,陳肥光著上身,居然跳上桌子,騎在宛晴的腰上,當馬騎著,嘴裡喊著駕駕,手裡抓著她的頭髮,宛晴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份了。

    窗戶敞開著,對面河岸上一堆人在指指點點的看著熱鬧,。

    柳姨娘慘叫一聲,暈了過去,丫頭們都尖叫著扶著,香巧和宛佳對視一眼,忙和芷巧衝上去要將宛晴救下來。

    一群人這才知道出大事了,趕緊一窩蜂上,將鬧著正歡的陳肥少爺架開。

    宛晴又驚又怒,一股血腥湧上,口吐鮮血,頓時暈厥過去,軟軟的被含煙她們抱走。

    吳氏和四姑奶奶盯著冷眼看著這一切的宛佳,她那張天使般的容顏下似乎暗藏著惡魔的心,讓人能一下寒進心底。

    吳氏皺了皺眉頭走上來,低聲說,「宛佳,過分了啊,仔細你爹和老太爺,想好說詞啊。」她擔心地拍了拍宛佳的手,也轉身走了。

    當夜,宛家祠堂燈火通明,宛佳傲然立在正中,毫無懼色。

    「宛佳!就算你之前受了多大的委屈,今天這事也是你過分了!」老太爺怒意難消,這件事一會兒便滿城風雨了,宛家的臉丟大了。

    柳姨娘和宛晴尋死覓活的,鬧得不可開交,這會兒兩人抱著可憐兮兮地哭個不停。

    「跪下!掌嘴!直到她肯說為止!」宛華忠氣瘋了,猛一拍桌子。

    「啪!」一聲巨響,「誰敢!」一聲嘶聲厲喝。

    張氏手裡抓著木棒子狠狠地敲在宛華忠身邊的茶几上,兩個茶盞匡當一下碎在地上,宛華忠驚呆了,一時忘了該說什麼,愣愣地看著溫柔賢惠的妻子變成了母老虎。

    宛佳看著為護犢子而努力支撐著的母親,她能感覺到母親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她快步走過去,輕輕抱住張氏,低聲卻很堅定地說,「娘,放心。」

    張氏忽然哭了起來,「他們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欺負你,孩子,走!我們走,這個家不要了!」說著拉著宛佳就要走。

    宛佳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娘,稍安勿躁。」

    她轉身,一雙冰眸冷冷一掃,鄙夷一笑,「要我跪下,要掌我的嘴,請問,憑何罪?」

    「你這個賤人,陷害宛晴丟了名譽毀了清白,你還敢如此強硬?老太爺,你們不能如此偏心,我錯了,我該掌嘴該磕響頭,可她呢?她如此惡毒設下陷阱,難道罪不該沉塘嗎?」柳姨娘惡毒地指著宛佳的鼻子,怒吼著。

    「沉塘?看來柳姨娘好這口。」宛佳笑了,輕輕地說,「很好,既然柳姨娘說這個罪足以沉塘,那就要查查,查清楚是誰設下的陷阱。」她一揮手,「靈芯,將含煙帶上來。」

    靈芯將含煙帶了上來,後面跟著三老爺。

    含煙依舊懵懵懂懂的,還沒鬧清楚是什麼事,口中喃喃,「我吹了,那藥我已經吹進去了,大小姐一會就回昏迷了……」

    三老爺手裡拿著一支細竹子,「這就是含煙說的將藥吹向宛佳當時在的屋子裡的*煙管。」

    青煙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剛才塞給陳肥的手帕,還有那只瑪瑙髮簪,「這支瑪瑙髮簪上塗了很濃的催情粉,而這支髮簪是二小姐送給大小姐的,說是為了讓她見陳少爺體面些。我用手帕將上面的粉末抹了部分下來,是陳少爺自己搶了去,他是聞了二小姐下的藥才誘發瘋病犯了,這件事,陳家已經請大夫確認過了。」

    三人的話讓老太爺和宛華忠一愣。

    宛佳輕柔的聲音卻讓在場人聽得清清楚楚,「芙蓉樓的雅間是妹妹好心包下來的,我因為害怕陳少爺身患智障,請妹妹陪同前往,但,妹妹說要照顧姨娘身體,不知妹妹怎麼又獨自去了呢?柳姨娘病得連門都不願出的,又怎麼會如此熱心腸連外嫁的四姑奶奶都叫齊了一起去了芙蓉樓替我相看?」

    她忽然聲調一轉,冷笑,往牌位前跨了一步,一指祖宗牌位,眸光冰寒,語氣凌冽,「當著宛家列祖列宗的面,你們誰敢說這個陷阱是我宛佳設的?誰敢說!除非,他敢睜眼說瞎話!敢不怕天打五雷轟!或者,就根本是同謀!」宛佳的話堵了所有人的口,眾人都不吭聲。

    宛佳忽如地獄之魔般陰森的眼睛死死盯住柳姨娘,「沉塘?這可是你柳姨娘自己說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宛晴忽然瘋了似的奪門而出,柳姨娘一愣神,忘了腿腳不便,也忙追了出去。

    祠堂溫度驟降十度,都偷看著老太爺的臉色,他沉默了許久,一下似乎衰老了許多,無奈地瞪了一眼宛華忠,「看來,你們長房還是分家分出去吧,我老太爺和宛家實在是受不了你們的折騰了。」說著站了起來,頓了頓,「既然這件事是衝著宛佳去的,那她們娘倆就由宛佳處置,我絕不過問,只是,宛佳,你要盡力挽回宛家的面子,讓陳家平息了怒氣。」

    一場鬧劇就這樣草草收場,眾人都偷偷看著宛佳,趕緊都撤了。

    宛華忠一臉歉意,「佳兒……」

    「父親,這件事老太爺已經交給女兒處置了,您就請回吧。」宛佳毫不客氣,不屑他的這幅嘴臉。

    宛華忠一愣,無奈,走了出去。

    宛佳摟著哭得淚人般的張氏,心底也忍不住一酸,眸瞳湧上的水霧,很快就被她逼了回去,她冷冷地掃了一眼這排冷漠的靈位,她的心比這些埋在地裡的人還要冷一千倍!

    腦海裡浮現前世那個雨夜,那是宛家遷出城裡的祠堂,一樣昏暗的燭火,一樣眾人的壓迫,一樣要沉塘的話,一樣的與死神擦肩而過……

    她緩緩勾起薄唇,「來人。」

    張成立刻應聲進來,「大小姐。」

    宛佳一看是張成,微微一笑,「將柳姨娘和宛晴關起來,聽候發落。」

    張成毫不遲疑,「好。」

    「宛佳,你真打算將她們沉塘?」張氏一驚,臉色嚇白了。

    宛佳看著她善良的眼睛,心裡百感交集,娘,你知道嗎?你的女兒就是這樣死的。

    她給張氏一個安慰的笑,「我怎麼捨得她們死?」

    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題外話------

    謝謝能看到這章的親們,我還努力的,乃們今天看爽了咩?無恥地求各種支持,評論啊,票票啊,鑽鑽啊,神馬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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