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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亂世佳人 第70章 :驚魂動魄 文 / 回眸千百度

    宛佳細看,心裡一驚,這不是常老爺嗎?剛才還在西門廣場上看到他,他怎麼會和柳姨娘單獨會面?

    常老爺進去好長一段時間,老王一直蹲在車前警惕地守著,宛佳本想進去看個究竟也是無法。

    芙蓉閣的一位夥計走了出來,和老王嘀咕兩句,老王拉著車又趕緊走了。

    宛佳疑惑更深了,本想走的,想了想,還是停下來等著。

    好一會兒,老王拉著車跑了回來,宛佳悄然一看,大吃一驚,居然是青幫老二。

    可老王在門口守著,她根本進不去。

    二堂主怎麼和柳氏有勾結?宛佳在腦海中想了一遍最近的事情,是製衣廠的事情?如果這樣,她得事先提防。

    芙蓉閣二樓最隱蔽的一間房間外廳,柳氏嫵媚地笑著為二堂主斟酒,「二當家的,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二堂主嘿嘿一笑,「馥香別來無恙啊?常大哥,您可是好艷福啊,馥香在北方可是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啊。」

    常老爺略肥的臉上掛著笑,有些尷尬,「二兄弟,今天我們談正事,風花雪夜就不談了吧?」

    二堂主瞥了一眼嬌媚的柳馥香,笑得很曖昧,「好好,常老爺和馥香一起請客,可是大事情啊。」

    柳馥香笑著拿出一個小匣子推到二堂主面前,「這點小意思,事成之後會有重金酬謝。」

    二堂主打開一看,滿滿的銀色大洋,眼睛立刻笑瞇了,將匣子合上,放在自己面前,「我們在北方就是老相識了,哪用那麼客氣?有什麼發句話就成啊。」

    柳馥香一笑,「有你這句話就行,聽說隸軍有三船藥材往背上運輸,我想它在江南水域段消失。」

    二堂主一愣,「你是開玩笑吧?那可是漕運,要掉腦袋的!」

    柳馥香挑了挑眉,「不是玩命的買賣,我也無需請二堂主是不是?就是因為事關重大,您又是常老爺的把兄弟,我和二堂主也有舊識的情誼,這才找您啊。」

    二堂主臉色沉靜下來,想了想,緩緩搖頭,將小匣子推了回去。

    「青幫和龍家是好不容易攀上的交情,這單又是第一次的漕運,又恰巧是我負責,你說如果事情出在我手上,我能脫得了干係嗎?不行不行,再多錢都不行,我還想在青幫混下去呢,更不想掉腦袋。」

    常老爺一笑,「兄弟,哥哥會害你嗎?這錢只是一根牛毛,事成後300大洋,夠你買房買田過個安穩日子,你看就算在青幫做個二堂主,不也是老二嗎?何況青幫哪個買賣不是提著腦袋做的?你難道就不想過安生日子?」

    柳馥香接著說,「就是,你常大哥和你都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吧,他還不想你出什麼事呢,有錢了,你也不用看青幫大堂主的臉色了。」

    二堂主皺了皺眉,他和大堂主其實一直不對盤,自己是北方下來的,大堂主是上海總幫的人,兩人性格各異,可低人一頭就矮半截,他也一直憋著氣,總想有一天自己獨霸天下。

    可是,隸軍不是很好惹,尤其是那個龍炎桀,那日獨闖青幫他就看出來了,這人和陳啟航完全是兩類人,程啟航看重利益可以用錢收買,黑黑聯合,但是,龍炎桀似乎不吃這套,導致隸軍進了江南,青幫便收斂許多,過得小心翼翼,免得被隸軍抓住把柄,若真是對峙起來,青幫撈不到好處。

    柳馥香和常老爺對視一眼,柳馥香媚笑著站起來,端起酒杯,「二堂主,你可知道麗都商會馬上就要界選了,常老爺可是花了重金鋪路的,此次定是當選的,以後有著商會給您撐腰,您還怕沒有生意做?來,我敬您一杯。」說著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他的手上,不經意地在他粗皮大掌上輕輕撫過。

    二堂主抬眼,柳馥香一對勾魂眼蕩漾著妖媚的笑意,頓時勾走了七魂六魄,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重重的將酒杯一放,皺著眉頭想了想,「媽的!干他一票大!我想想辦法,事成後,500大洋,一塊不能少。」他盯著常老爺和柳馥香。

    兩人同時點頭,「成交!」柳馥香笑盈盈地說道。

    二堂主色迷迷地看著柳馥香,「馥香,我們可是老相識了,在北方你可是一枝花,那時我不過小麻雀一個,如今,是不是該好好的孝敬哥哥我啊。」

    「哎呀,看二堂主說的見外話,常老爺都不愛聽了,是吧,常老爺?」柳馥香心裡厭惡著,暗罵,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常老爺臉色有些沉,乾笑著,「老弟真是見外了,改明兒,我和馥香再好好請你吃一頓。合作的機會多著呢,來日方長。」

    二堂主嘿嘿一笑,「好,有常大哥的話墊底,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這裡是芙蓉閣,可是香軟綿柔的地方啊,哈哈。」說著,站起來,將匣子放在禮帽裡,晃悠這就往外走。

    柳馥香趕緊跟了出來,對小二吩咐,「去讓我家老王送二堂主回去,幫我看好門啊。」說著掏出一張紙幣塞在小二手心,小二會意,嘿嘿一笑。

    常老爺黑著一張臉,「你以後不要和日本人再混在一起,那幫人心狠手辣,這就是最後一次!剛才我親眼看見龍炎桀一口氣殺了二十多人,手段殘忍,要是被追究起來,這件事牽連到我,常家也會跟著倒霉。」

    「哎喲,我說你啊,那麼膽小,所以總是當不上會長,姓錢的做了多少惡才爬上來,你還以為他真是用錢砸的啊,你忘了前面那個會長是怎麼死的?事成之後,就殺了青幫老二,人不知鬼不覺,你怕啥?」柳馥香嬌滴滴地靠了上來,撲在他懷裡,柔柔的手指在他胸前打著圈圈。

    常老爺渾身一震,一把摟住她的腰就往床上推,「你這個騷娘們……」

    宛佳回到家裡,出了一身的汗,腦子裡一直想著柳姨娘的事情。採蓮和風柳趕緊迎了上來,採蓮端了水,說,「你就這樣一個人出去了,嚇死奴婢們了,我們讓靈芯跟著去,她都沒擠進去,圍了好多人都說是殺人了,還殺了二十多個,靈芯急得滿頭汗,後來又被人衝散了,說沒看到你,我們都以為是龍大少把您送回來了,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宛佳脫掉外衣,用熱毛巾擦了把臉,接過風柳遞過來的衣服,柔和一笑,「有什麼好擔心的,靈芯估計是不怕的,要是你們去,定會嚇得晚上睡不著。」

    換好衣服,坐在梳妝台上,將頭發放下,正梳著,門口傳來含煙的聲音,「大小姐。」

    採蓮掀了簾子,「含煙,大小姐正在梳頭,有什麼事嗎?」

    含煙進來,恭敬地行了禮,「大小姐,有位婁小姐說找您呢,老爺正在陪著說話。」

    宛佳笑笑,正是時候,她問,「柳姨娘回來了嗎?」

    含煙道,「還沒有呢,老爺也說奇怪,怎麼去了那麼久,擔心出事,已經派人去找了。」

    宛佳笑面掩蓋著一絲鄙夷之色,找?恐怕爹是知道西門殺了人嚇著柳姨娘吧?可惜,他有沒有帶上一頂大綠帽,都沒有人知道呢。

    主樓大廳裡,婁會長竟然穿了一套白色西裝,帶著銀絲眼睛,一頭短髮,正在和宛老爺笑談著。

    宛佳特意化了淡妝,將細眉瞄長,淡淡抹了些藍色的眼彩,確認婁會長認不住自己,才作罷。穿了一套深藍色滾著2寸寬白色蘭花織錦短的高領短襖,一條冰藍色百褶裙,額前梳著桃心劉海,腦後一對如意抓,各插著一隻白玉吊穗髮簪,帶著風柳、採蓮踩著碎步款款走了進來。

    婁會長眼前一亮,忙站了起來,笑著說,「這位就是宛大小姐了吧?真是天生麗質,國色天香啊。」

    宛佳詫異地看著她,一笑,「這位是……」

    「佳兒,這位是江南女子協會的會長,婁會長。」宛華忠笑著介紹。

    宛佳一臉驚訝,「真是久仰大名,不知婁會長找我何事?我們似乎不認識。」

    婁會長上前,衝著宛佳伸出手,「現在不就認識了嗎?」

    宛佳笑著輕輕和她握了握手,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婁會長請坐吧。」

    婁會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冒昧的來是想邀請宛小姐加入我女子協會的,並想請宛小姐出任理事一職。」

    宛佳挑眉,「婁會長說笑呢,我可什麼都不懂,怎麼能任理事?會誤事的。」

    宛華忠臉色沉了沉,皺著眉頭說,「婁會長,我認為不妥,宛佳尚未出閣,拋頭露面不是很好,其實柳氏任這個副會長,我是很不贊同的,不過,她熱心腸,喜歡張羅些各大家族的聚會,那也就罷了,你們女子協會也安分點,這個年頭宣傳女權,實在不太妥當。」

    「是啊,婁會長,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宛佳順著宛華忠的話說,她很清楚,宛華忠骨子裡就是個男權主義,聽從柳姨娘的話大部分是因為北方的市場,現在他一心放棄北方市場,那柳姨娘的作用就不是很大了。

    婁會長一愣,她滿以為一下給了宛佳個理事位置,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誰知碰了一鼻子灰。

    她尷尬地笑了笑,「宛老爺誤會了,主要是今次我們舉辦的江南刺繡大賽,有人舉薦大小姐,我也想請大小姐將您的師父請來作客大賽任評委,我們做的都是有益江南的體面事情,各家太太小姐們也都盡自己微薄之力而已。」

    宛佳淡笑,「原來如此,如果是請師父,我倒是可以試試的,只不過她老人家退隱多年,不知是否願意露面,我會盡力的。」

    婁會長察覺宛老爺已經露出不甚歡迎的表情,便站了起來,「那先多謝宛小姐,宛老爺,我先告辭。」

    宛華忠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倒是宛佳忙站了起來,跟著出來,笑著說,「感謝婁會長親自到訪,有空我定去拜會婁會長,想您請教。」

    婁會長這才緩和下面容,欣喜地說,「那我恭候大小姐大駕光臨,您師父的事,還請費心。」

    宛佳掛著笑容目送遠去的婁會長,目光漸漸凝聚一抹冷冽。

    她忽然改了主意,現在不是進女子協會的時候,要等到她以宛佳之命,在麗都強大起來,那時才會事半功倍。

    宛佳轉回時見宛華忠臉上不高興,柔聲說,「爹,您和她生什麼氣啊,柳姨娘不也是在女子協會做副會長嗎?我想她們不會做些影響宛家顏面的事情的。」

    宛華忠哼了一聲,「看看這個婁會長像個女人嗎?穿著男人衣服,剪著男人的頭髮,說話盛氣凌人,整天弄那些舞會啊,酒會啊,帶著一群太太小姐們到處招搖,你想,那些舞會都能幹什麼?簡直就是讓人掩藏著禍根的地方,我看柳馥香就是跟著她野了心!你看看,到現在,出去了快4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影。」

    「說不定去常家打牌了,最近柳姨娘和常家走得很近,莫不是為爹您會長的事奔忙?」宛佳輕聲說。

    「打牌?她的心野得很!哪會為了我的事奔忙?全都是為了她自己!」宛華忠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什麼,對宛佳說,「佳兒,家裡的庶務,你也管管吧,畢竟家裡沒個主掌的不是個事。」

    宛佳剛要推辭,宛華忠已經叫來張成,「以後府裡的事都向大小姐匯報,府裡的開支明細都由大小姐決定。」

    張成一驚,「那柳姨娘哪裡要如何說?」

    「說什麼?這個家是我大還是她大?就這麼定了!」宛華忠語氣很硬,張成再不說什麼,應了,對宛佳說,「大小姐,等下整理好家裡的賬本,馬上給您送過去。」

    宛佳笑笑,「我哪裡懂什麼,張管家多辛苦罷了。」

    張成笑瞇瞇地點頭,「應該的,大小姐早該掌家了。那張成先下去了。」

    宛佳歎了口氣,「娘也走了,家裡沒個主母也是不行,不如就將柳姨娘扶正吧,反正她也把控著家裡家外的好多事,這樣也名正言順些。」

    「不!我不想要什麼正妻,除了你娘,外面的生意本來就不該她管的,我之前是沒空,現在可以收回來我自己管,府裡的事有你,我就放心了。」宛華忠面色柔了許多,問,「你娘有信來嗎?她還好嗎?」

    宛佳笑了笑,「她很好,外婆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的,她正好服侍著。」

    「哎,有空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她,以前,是我對不起她……」

    「華忠,聽說剛才婁會長來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柳姨娘嬌柔的聲音打斷了宛華忠的話。

    宛佳看著她兩腮微紅,一臉春色,心裡冷笑,真不知父親怎麼就看上個這樣的女人?

    宛佳站了起來,對宛華忠福了福,「爹,我先回去。」

    柳姨娘嗤笑,「宛佳,你一見到我就跑。老鼠見貓似的,難不成我能吃了你?先別走,正好你爹說起開拍賣會和你生日會一起做的事情,我們一起商量下,免得你爹又說我自把自為不疼惜你這個沒娘的孩子了。」

    宛佳謙順地笑笑,「舉辦大型活動還是柳姨娘在行,我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哪裡懂得什麼?爹,我有些頭痛,先回去休息會。」說著不再理會他們,風柳和採蓮一人一邊扶著她就走了。

    「哼,真是大小姐啊,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惜這裡沒有別的男人,看不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老爺你說,常大少有什麼不好?」她邊說著邊扭著腰靠了過來,嬌柔地拉著宛華忠的胳膊,嬌滴滴地說,「今天和常大太太打牌的時候,她可是一肚子氣啊,她說本來常老爺是要一力推你做新任會長,但是,宛佳這孩子太不給面子了,弄得常家臉面丟盡,你說整個麗都,常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她過門還是大少奶奶,哪點不好啊?」

    宛華忠看了她一眼,「你說常老爺要幫我坐上會長之位?」

    「是啊,你想,我們兩家聯姻,那是強強聯手,難不成宛佳還是惦記這晉君城這孩子?」

    「怎麼可能,君城雖然也是個好孩子,可現在也艱難,我不想委屈了佳兒,常家也不合適,都知道常大少好色,家裡妾室都一大堆了,佳兒會受委屈的,不行。」

    「這不行,那不行,難不成你想宛佳嫁給徽家或龍家?哪個大族不是三妻四妾的?多幾個妾室怎麼了?哼,我看她倒是吸引這兩家少爺來著,就孤男寡女的常在一起,夜長夢多,再做出不好聽的事情來,到時你後悔莫及!」柳馥香紅顏的唇一噘。

    宛華忠陷入沉思,老太爺也提起很多次,要將兩個女兒許給商家,決不能加入軍閥之家,麗都也就常徽二家,可徽家向來清高傲氣,對他態度一般,似乎也只有常家會比較合適,這件事不早些定下來,他也不安。

    「我找時間好好和她談談。」

    柳馥香得逞地一笑,忽然想起什麼,「老爺,明天可是四姑奶奶的生日啊,她們遭受那麼多苦難,不得好好慶賀下嗎?讓老太爺也跟著高興高興?」

    宛華忠點頭,「你安排吧。對了,告訴你一聲,以後家裡的賬務交給宛佳打理,我已經交代張成了,明天我去錢莊和茶莊看看,你讓那邊准好好賬本,我要看下。」

    「什麼?宛華忠,你是什麼意思?」柳馥香尖叫起來,可宛華忠根本不理她,自顧自的走了。

    柳馥香氣得臉色鐵青,冷聲問身邊的吳媽媽,「怎麼回事?」

    吳媽媽一臉賊像,「奴婢也不知道,張管家剛才拿了府裡的賬本去找大小姐了。」

    「哼,就憑她能在府裡翻起浪花來?你給我盯好了,不就是賬本嗎?她難道真的會看?」說著要轉身回房,一眼看見放學回來的宛晴,便換了笑容說,「回來了?」

    宛晴笑著點頭,「娘,你的臉色不好,怎麼了?」

    柳姨娘聽她問,心裡滿腹委屈湧了上來,憤恨地說,「那個小賤貨居然敢搶府裡的財權,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

    宛晴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不說了,明天你四姑奶奶生日,我們得好好合計合計。」柳馥香拉著她走著,眼睛裡閃過一抹陰毒。

    第二天,柳馥香使盡渾身解數,在廚房忙裡忙外,親自監督著做了一桌子好菜。

    難得一大家子都坐在飯桌前吃飯,柳馥香首先端起酒杯,柔聲道,「今天是四姑奶奶的好日子,也為了讓老太爺高興,今兒的廚子做的這場滿漢全席,可都是選用上好的食材用地道的宮廷菜做法做的,我先向老太爺敬杯酒。」

    老太爺也難得露臉,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今天你辛苦了。」

    柳馥香又倒了一杯,對著四姑奶奶笑著說,「今天四姑奶奶是主角,我們大伙敬四姑奶奶吧。」

    桌面上一片祥和,宛佳一直淡淡的笑著,一頓飯一句話也沒說。

    宛晴忽然笑著對她說,「姐姐是不勝酒力的,看你臉上都泛著紅了,要不喝杯茶吧?」沒等宛佳說話,她已經讓含煙端著兩杯茶盞遞過來,宛晴熱情地親自取了一杯遞到她面前,「姐姐,喝吧,這是我專門為你沏的茶,是特級的英國紅茶呢,快試試。」

    另外一杯含煙放在裡宛晴的面前。

    宛佳笑著接了,忽然感覺對面一雙火辣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她緩緩抬頭,正對上晉君城的那雙溫潤充滿柔情的笑意,她也報以淡淡微笑,手裡依舊捧著茶杯,對宛晴說,「你可是能喝酒的,還不去替我敬姑奶奶和表哥一杯,莫讓他們怪罪我這個做主家的沒禮貌。」

    宛晴哈哈一笑,心情格外的好,站了起來,「好,含煙,給我滿上酒,我得好好和姑奶奶、表哥喝一杯。」

    宛佳勾唇一笑,等宛晴敬完酒,便示意靈芯將茶遞給宛晴,柔聲道,「妹妹,也喝口茶吧,酒烈,用茶暖暖胃。」

    宛晴笑著說,「好啊,我們一起喝。」

    宛佳笑著端起茶杯和宛晴一起一口喝盡。

    一頓飯便在貌合神離的場面下完成,宛晴笑著看著宛佳,「這茶好喝嗎?我加了蜜糖呢。」

    宛佳微微一笑,「還好,似乎帶著點乾燥的澀,又不像中國茶那種先甘後甜,不是太習慣。」

    宛晴笑意很深,「多幾次,習慣就好。」

    大家都在廳裡喝著茶閒聊著,宛佳站了起來,宛晴忽然上來扶著她,關切地說,「怎了?妹妹,不舒服嗎?」

    宛佳點頭,「覺得頭暈沉沉的。」

    「可能是喝酒了,你上二樓客房先歇會,好點再下來,晚點我們還要切蛋糕呢。」宛晴對含煙使個眼色,含煙忙過來攙扶著,靈芯衝上來,一把擋開她,「我來。」

    「老太爺,四姑奶奶,爹,實在抱歉,女兒可能喝了點酒,不是很舒服,先去歇一會,晚點我再過來。」宛佳有些搖晃著說。

    「好,不舒服就直接在這休息下,吳媽,快去做點醒酒湯。」宛華忠說道。

    靈芯和風柳將宛佳扶上二樓,含煙打開客房門,兩人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進去,服侍她躺下。

    直到夜幕降臨。

    宛佳休息的客房的門悄然打開,一個黑色的身影飛快地鑽了進去,小心翼翼地靠近床。

    黑影輕手輕腳地揭開幔帳,伸手撫摸了一下床上人的臉,柔聲喚著,「表妹……」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沒有一點反應,黑影忽然撲了上去,急促地摟住床上的人,飛快地解開她的衣衫,和自己的衣衫,伸手撫摸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一聲低吼,「表妹,我想你,佳兒……」

    雕花木床響起咯吱咯吱的聲音,壓在女子身上的男人粗喘著,伸手就去解她的寐褲,忍不住低吼一聲,「表妹……對不起,我必須要你!」

    床上的人被弄得驚醒了,發現被人狠狠的壓著,身上的衣服不見了,突然尖叫起來,「你是誰!滾開!你要幹什麼?快滾開啊!」

    男人驚慌失措,猛地摀住她的嘴,奮力一撕,一聲錦帛撕裂的聲音,他低喘一聲,整個身子壓了下去。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頓時劃破夜空,衝破窗戶飛到外面,接著,哭喊著,粗喘聲,呻吟聲混雜在一起。

    客房隔壁的門忽然開了,柳姨娘驚慌失措地衝了出來,趴在二樓的白色鐵花欄杆上,對著還在下面看報喝茶的宛華忠尖叫著,「老爺!有個男人在客房裡!大小姐可是在裡面休息啊……大……」她一轉身,整個人瞬然如同被冰凍般,從頭到腳的熱量被一下全部抽離,驚恐的大眼像看見鬼一樣,「你……你……你怎麼……」

    「我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是吧?」一個悠然自得的柔聲傳自走廊拐角休閒區,宛佳正含笑端坐著,手裡端著一個青花瓷茶盞,嘴角淡淡的溢出一抹詭異的笑意。身後站著兩個丫頭,也是一臉笑意,端正地立著。

    宛佳淡定地抿了一口茶,笑著說,「柳姨娘,沒事,我幫您看著呢,一切如您所願正常進行。」

    柳姨娘猛然扭頭看了一眼客房房間,臉色瞬間煞白,瘋了似的衝過去,拚命拍門,尖叫著,「快開門,晉君城!你這個混蛋,快開門!裡面是宛晴啊!」

    宛華忠聽到這樣殺豬般的叫聲,臉色一變,立刻衝上來,一把楸住發狂的柳馥香,「你說什麼?裡面是晉君城?他不是回屋裡嗎?」

    柳馥香顧不了那麼多了,掙開他的手,用身子撞門,一下,門開了,她一個踉蹌跌了進去,晉君城傻了一樣穿著寐褲,胡亂套著外衣,愣愣地看著在地上連滾帶爬往床上撲去的柳姨娘。再呆呆地看著床上抱著被子掩住自己身子痛哭的宛晴。

    宛華忠跟著進來,一看,臉色頓青,「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門外的水晶燈折射出來的璀璨燈光映進了房間。

    柳馥香也傻了,抱著渾身發抖的宛晴,不知所措了,「怎麼回事?你沒看到嗎?她……她被晉君城強暴了!」

    「我沒有!」晉君城驚恐萬狀,慌亂的扣著衣襟,拚命搖頭,「舅舅,不是這樣的,是……是……」他看著柳馥香一雙毒蛇一般的眼睛瞪著他,想說的話嚥了下去,他聲音低了許多,「我喝多了,對不起……」

    「這是不是叫做生米煮成熟飯了呢?」宛佳緩緩走了進來,淡淡的笑著,將房間燈打開,掃了一眼三個又驚又怒又害怕的人。

    她薄薄的嘴角緩緩的勾上,「爹,不用那麼生氣啊,這不是四姑奶奶和您一直盼望的親上加親嗎?」

    「你……你……」宛晴披頭散髮驚恐地瞪大眼睛,一伸手顫抖地指著笑得很讓她們憤怒的宛佳。

    「我怎麼了?」宛佳環顧一圈房間,「這件客房還不錯,挺溫馨的。」

    「不可能,我親眼看著她把茶喝下的,然後她就進了這間房,然後……」宛晴傻了一般拚命搖頭,抓著柳馥香喃喃地說道。

    「然後呢?」宛佳接話,一雙看似帶笑卻透著冰寒的眸瞳盯著她們,那深幽如古井般的眸不像是活人,就像一個討債的厲鬼,帶著一股刺骨的萬道冰錐瞬間穿透她們全身毛孔,將她們瞬間凝結冰凍。

    「然後,沒有如你們所願,像宛晴你一樣睡在床上,勾引表哥,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苟且之事,對嗎?」

    宛華忠瞪大了眼睛,怒指著柳馥香,「說!是你們要陷害宛佳嗎?」

    「不,爹,不是陷害我。我看是宛晴喜歡極了表哥,而表哥也同樣,既然兩情相悅,不如您就成全一對有情人了吧,我們宛家也好久沒有辦喜事了,不正好嗎?」宛佳冷冷的不帶一絲情緒地說道。

    宛華忠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地瞪著床上的兩個女人。

    「你!你這個賤人!」柳馥香氣得衝上來對準宛佳就要煽下去。

    宛佳一把抓住要上前的靈芯,一雙冰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瘋狂的女人。

    啪!一聲脆響,柳馥香被宛華忠狠狠地煽了一巴掌,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她氣得爬起來,厲聲尖叫著,「姓宛的!你不得好死!」

    宛華忠又是一巴掌揮了過來,柳馥香被打得腦袋發懵,握著臉有些傻了,宛華忠竟然對她下狠手。

    「你恨毒我們姓宛的是嗎?你很毒我是嗎?」宛華忠氣壞了,恨自己怎麼到今天才看清她的真面目,自己身邊一直寵愛的女人居然是如此惡毒的,居然算計自己的女兒和侄子,並一手導演了這場醜劇的女人。

    柳馥香眼看宛華忠變了臉,露出從來沒有見過的凶狠樣子,不由渾身一抖,「我恨這個賤人!是她總讓我不順心!是這個賤人……」

    「你才是賤人!」宛華忠大喝一聲,「來人,把這個惡毒的女人關起來,明日請家法!」

    柳馥香一驚,蛇蠍的般惡毒的眼睛死死盯著悄然站在宛華忠背後的宛佳,她看似有點害怕,要宛華忠護著,臉上笑靨如花。她一咬牙,飛快地揚起手,手裡依舊是那枚戒指,閃著一絲寒光,衝著宛華忠如一頭狂獸撲了過來,瞬間,一個綠色人影如箭一般閃了出來,飛起一腳,準確地踢到柳馥香的腰間,只聽咯吱一聲,她慘叫一聲,摔在地上,綠色身影再反手一道寒光掠過。

    「啊……」一聲慘叫,鮮血四濺,靈芯按著柳馥香的手腕,手上握著一把鋒利的小匕首,上面滴著鮮血,而不遠的地上滾著一小塊帶著一顆藍寶石戒指的無名指。

    柳馥香頓時痛得昏死過去。

    宛華忠目瞪口呆,可轉念一想,又是那枚帶針的戒指嗎?她剛才是衝著自己而來,難道連自己丈夫都想殺了嗎?

    「賤婦!拖下去!」宛華忠冷喝一聲。

    張成帶著人趕緊將柳馥香綁了起來,拖了下去。

    宛晴已經嚇呆了,抱著被子不知所措,整個被子下的身子就像篩糠一樣發著抖,一個字說不出來。

    宛佳走上前,將她腳下的被子掀開一點,看著那一團鮮紅的血跡,嘴角勾起一記戲謔之意,淡淡地說,「表哥,妹妹可是你的人了啊,你可要好好的疼她,膽敢欺負她,我可唯你是問哦。」

    「不要!」宛晴尖叫著。

    宛佳嘖嘖嘖三聲,坐了下來,湊近一點,柔聲說,「妹妹,你都是表哥的人了,他不娶你誰娶你,難不成你要將一具破了的身子嫁給別人?世家少爺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會考慮下呢。我看,你就將就吧。」

    她扭頭看著晉君城,笑著說,「表哥,你早就喜歡我妹妹了,怎麼不早說出來呢?看把我最親的妹妹嚇得。」

    宛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宛佳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走到宛華忠面前,柔聲道,「爹,妹妹還小,她是在害羞,我們走,讓他們自己談談,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我們盡快籌備婚禮就行了。」

    宛華忠哼了一聲,轉身大步而去。

    宛佳衝著晉君城一笑,「好好哄哄,可不要讓她喊得太厲害了,如果讓老太爺聽見,以為是你強暴了妹妹,那你和四姑奶奶就永遠進不了宛家大門,也徹底失去靠山及翻身的機會,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好好把握。」

    她扭頭看著宛晴,柔聲道,「女孩子嘛,第一次會很羞澀的,多幾次就習慣了。對吧,妹妹。就像喝紅茶一樣……」然後轉身丟下身後兩個目瞪口呆的男女,留下冷漠冰涼的背影。

    「關門!鎖上!」她低喝一聲,靈芯立刻將晉君城往裡一推,呯地關上門,迅速將門從外面鎖上。

    裡面傳來一陣淒厲的叫喊聲,「滾出去,不要過來!」

    「表妹,算了,我會好好對你的……表妹……」門來傳來辟里啪啦的一陣砸東西的聲音。

    宛佳站在大院裡,抬頭看著格外晴朗的夜空,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就叫做自食惡果!

    那一夜,讓她絕命的夜,沒有星星,滿天烏雲,雷雨閃電,那麼冷,冷到她無處可藏。

    她被一幫人拖到一間屋子裡,剝掉衣服,羞辱鞭打,又被帶到專供妓女表演的高台上,關在籠子裡,她就那麼可憐兮兮的緊緊抱著自己的胸前,像個受驚的小貓,雙腳流著血,幾乎被打斷了,痛得根本站不起來。最可怕的是,他們居然抓了十幾條蛇丟在籠子外面,那死的恐懼緊揪著她,那些蛇盯著她留著血的雙腿,吐著蛇信,她的精神已經完全無法承受,幾次暈厥過去又被冷水潑醒,再次墮入噩夢。

    下面的鏢客們就像觀賞一個等待宰割的野獸一樣,邊喝酒,便抱著那些妖艷的女人們,邊叫嚷,脫掉快脫掉,都脫光了!

    宛佳心猛然被刀狠狠的紮了一刀,現在,她才明白,柳馥香是多麼的惡毒,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表面柔弱骨子裡剛烈的個性,如果真的奪了自己的清白,宛佳一定會尋死,就無法在龍炎桀面前表演那一幕,讓他死心,讓他痛恨自己。

    所以,柳馥香根本不在乎是否真的毀掉自己的清白,她是要摧毀自己的意志,讓她在麗都身敗名裂,後來沒想到龍炎桀出現,卻依舊要娶她,而逼著柳馥香要將自己殺了。就算沒有這段,她,宛佳也一樣走投無路,她的名聲早就在那一夜,臭名遠揚,而那時的她,那麼單純而倔強,面對這樣的屈辱,也是死路一條。

    宛佳瞇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初夏帶著花香的空氣,微微的絲潤,讓她心如春風沐浴一般。她緩緩睜開眼睛,低聲對採蓮說,「去告訴張管家,不要讓柳馥香出聲,驚擾了老太爺。」

    採蓮點頭,快步跑了。

    靈芯和風柳一聲不吭,緊緊的跟著宛佳。

    今晚這一局,是宛佳事先沒有猜透的,只是在宛晴遞給她紅茶的那一刻,聞到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那股迷藥的味道,便知道柳馥香設下了圈套,所以,她在一霎那時間決定反利用她們的計謀。好在靈芯她們幾個都非常機敏,平日裡都刻意練習唇語,宛佳就在讓宛晴向四姑奶奶和晉君城敬酒的霎那,通知站在身後的靈芯,飛快地將手裡的紅茶和宛晴桌面上的茶對調。

    而她在預計藥力發作之前,提前了近十五分鐘假裝暈眩,任由她們將自己引入了三間客房中間的一間。而,右面的客房是後來柳馥香進去的房間。

    進了房間後,宛佳迅速吩咐幾個丫頭分頭行事,而正好這時,宛晴喝下的紅茶藥力發作。因為晚上還要切蛋糕,宛晴和柳姨娘還要等著晉君城把事做了,所以,柳姨娘以年輕人不喜歡長輩在的理由讓四姑奶奶先將老太爺送回他住的小樓,就帶著宛晴直接進了左面的客房休息,而,右面的客房和中間的客房其實是個套間,有扇小門,柳姨娘溜進房間裡,準備趴在那扇小門偷聽,只要進入狀況,她就會衝出去大喊,讓所有人都聽見,尤其是她想方設法留在大廳的宛華忠。

    而正在她進入房間的一霎那,中間的門開了,左邊的門也同時開了,靈芯扛著被打暈了的宛晴,迅速調換房間,中間的客房床上就睡著宛晴,直到她藥力發作,晉君城進了房間,宛佳悠然走出房間,坐在走廊上的茶几處,等著看下面的好戲。

    步步精確,時間掐得剛剛好。

    宛佳賭的是宛晴和柳馥香都不會離開現場,他們都希望看到自己被晉君城奪了清白,好推波助瀾。

    她就在自己完全不知道柳馥香細節計劃下,讓幾位丫頭見機行事,一拳即中。

    柳馥香如此惡毒,如此急著動手,完全是因為宛華忠將府裡的賬目交給了自己,她恐懼了,所以,她一面要逼自己嫁給常家少爺,一面做了第二手準備,因為,她很清楚,今世的宛佳根本不會屈從,如果真被晉君城佔了清白,宛佳就會依然離開,絕不會嫁給晉君城。

    她,柳馥香就是要將自己逼離宛家,一連準備了兩手。

    只是,她最沒想到的是,晉君城居然聽信她的話,對自己下這樣的恨手。

    按照上世的軌跡,晉君城是在一年後才認識龍家小姐龍小蝶的,而這次,他居然不顧一切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想留在唯一可令他翻身的宛家,而不惜用強。可見,他是那麼勢利的一個人。

    宛佳躺在床上,盯著窗戶外面高掛在天空的皎潔明月,一直無法入睡。

    她擔心的是,柳馥香究竟和常老爺、二堂主密謀什麼?

    忽然,她聽到一點點悉悉索索的聲音,渾身一驚,腦海裡飛快地掠過那一堆堆環繞著她的蛇。她立刻跳了起來,腳邊霍然觸碰到鱗片的冰涼,屋裡漆黑一片,她根本就看不清,只覺得月光射進來,地上床上蠕動著蠕動可怕的幽光。

    門外傳來尖叫聲,和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衝上摟的聲音。

    宛佳知道丫頭們趕來了。

    她迅速抓起被子奮力一抖,只聽見啪啪兩聲,抖落兩條蛇,再用被子將自己全身一裹。

    同時,門呯地被推開了,靈芯手裡抓著一把軟劍,揮舞著就衝了進來,後面跟著風柳她們,手裡抓著燒著的木棍驅趕著蛇,一面大叫著,「小姐,小心。」

    宛佳這才看清,屋裡爬著十幾條身上有著花斑的劇毒蛇,忽然,感覺一陣涼風,她一扭頭,霍然大驚,一頭吐著毒信的蛇正在自己身邊,高昂著舌頭,一雙死神般的蛇眼盯著自己。

    床下還有毒蛇,她無法逃開,就在霎那,蛇忽然一動,宛佳暗叫完了,下意識地將頭埋進被子裡,而身上猛然重重的被壓住,聽見一個人尖叫著,再有人將床上的蛇狠狠地摔在地上。

    宛佳意識到是靈芯,她撲在自己身上。

    她飛快地翻身,驚恐地看著她裸露的手臂被咬了兩個血點的,趕緊大叫,「青煙!青煙,快,靈芯被咬了!」

    青煙已經抱著藥盒子衝了進來,其他下人也都跑了上來,和風柳她們繼續驅蛇殺蛇。

    靈芯的手臂迅速發黑,青煙神色凝重,飛快地取出小刀,將蛇牙印劃開,俯下身子就吸。

    「她的腳也被咬了!」採蓮驚叫著。

    青煙大驚,低叫了一聲,「糟糕。」蹲下身子用小刀將腳踝處牙印口一割,邊大喊,「去百年堂叫我爹!快!讓他帶藥!」說著低下頭一口含住腳踝的傷口,猛吸毒血,風柳拔腿就跑。

    宛佳眼睜睜看著靈芯有些神志迷糊了,她手臂迅速腫了起來。

    宛佳再也顧不得想,一口含住靈芯手上的傷口,拚命地吸著一口一口黑血。

    靈芯猛然驚醒,「小姐,不要!」

    「閉嘴!」宛佳一把按住她,又吸了一口。

    「不要用氣吸,用唇的力量,小心不要吞進去!」青煙心頭一震,知道勸不住宛佳,索性就喊了幾句。

    兩人一連吸了十多口,青煙趕緊拉開宛佳,「好了,小姐,我可以給她上藥了。」

    青煙掏出幾粒丹藥,遞給採蓮,「快給小姐吃藥。」採蓮哭著捧了水杯過來。

    靈芯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青煙撬開她的嘴將藥灌下去,抹了把汗,神色凝重的說,「這蛇是劇毒,又被咬了兩口,可是這個藥不是專門對付這種毒蛇的,要我父親趕來,才有把握。」

    宛佳心痛地握著靈芯的手,眸光深冷,她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地上死蛇的丫頭們,冷冷地說,「將蛇頭割下,等下我有用。」

    採蓮想起什麼,「小姐,我們抓到一個人,正好是靈芯說睡不著,感覺有些奇怪,起來要巡巡的時候撞見她正在一路放蛇。」

    「誰!」宛佳冷冽的眼睛閃過一抹狠辣。

    「吳媽媽。」

    「好得很。」宛佳咬牙說道,「帶她上來。」

    吳媽媽被綁著口裡塞著布,恐懼地望著一臉冰寒的宛佳。

    「吳媽媽。」宛佳裂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仿若惡魔一般走上來,俯身看著她,「怎麼?吳媽媽喜歡蛇?」

    吳媽媽拚命搖頭。

    「來人,將吳媽媽的外衣外褲脫掉,褲子撕到大腿,將她撞進麻袋裡,將這些被砍了蛇頭的蛇丟進麻袋!」

    小翠她們渾身一個激靈,個個都感覺身上仿若滑過冰涼的蛇皮,看著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大小姐,就像看見一個重生的魔鬼。

    沫兒膽子最大,馬上轉身下樓,很快拿了個大麻袋,一把抓住嚇得暈死過去的吳媽媽啪啪兩聲,將她打醒。

    「吳媽媽……」宛佳魔鬼般的聲音穿透吳媽媽的耳膜,嚇得她抬頭看著平日裡柔婉的大小姐,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令人寒慄的表情,「如果,靈芯沒事,你也許也就陪著十幾條死蛇過一輩子,如果她有事,你就將會獲得十幾條同樣的活蛇陪著,生或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說完,揮了揮手。

    採蓮、沫兒、小菊和水香四個丫頭將肥肥的吳媽媽塞進麻袋,將十幾條血淋淋的死蛇一起丟進麻袋,麻袋裡抽搐一下,便沒有了動靜。

    「快,青煙,你父親秋掌櫃來了。」風柳扯著氣喘吁吁的青煙的父親秋忠堂衝了進來。

    宛佳站了起來,秋中堂來不及行禮,馬上開始救人。

    宛佳低聲說,「秋掌櫃、青煙,請你們一定要救活靈芯!」

    她一轉身,冷冽地說,「將蛇頭放進燉碗,加上水。將這個麻袋一起帶著跟我走!」

    ------題外話------

    又是1。2萬,俺終於將欠的補上了~

    謝謝luayn打賞、鑽鑽、花花謝謝colourfroggy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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