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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浮沉 第7章 :勇闖敵營 文 / 回眸千百度

    下午,寧軍大隊果然到達,在南面城門200米處架起了工事。

    程啟航看著城牆垂落的條幅和城牆上人頭湧湧的寧軍官兵的家屬,氣得臉色鐵青。

    「督軍,這仗沒法打啊,士兵情緒鬧得很嚴重。」陳啟航的副官焦急地說。

    「沒法打也得打!等到龍炎桀返回來時,我們就一鍋熟!」陳啟航舉著手槍呯的一聲朝天放了一槍,厲聲喊道,「誰敢不戰而退,老子斃了他!」

    「可是……這一路上,我們的兵已經逃跑了200多個,個個都人心惶惶的……」副官的聲音越來越小,恐懼地看著雙眼通紅的程啟航。

    陳啟航怎麼不知道其中利害,昨晚抓了兩個逃跑的士兵,就地正法了,在他們身上居然搜出詔安書和家信,這太讓他震驚了,他開始懷疑龍炎桀根本沒有離開麗都城,城裡的空城計是假的,本想連夜開拔在夜色的掩護下在麗都城下排兵佈陣,也不敢妄動了,直到早上收到軍報說龍炎桀已經拿下蘇城並全力反撲,他才知道被算計了。也正因為如此,陳啟航才必須破釜沉舟,攻下麗都,否則,已無退路。

    「哼!通傳下去,逃跑的士兵,他們的家人也要死!」程啟航冷冽地說。

    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一營長帶人過去東面了沒有?」

    副官點頭,「昨晚就帶人包抄過去了,等到這邊一打響,他們發動偷襲,東面的防守比較弱,應該不難打開城門。」

    陳啟航冷哼,大聲喝道,「隸軍的主力不在麗都城,全都被蘇城的兄弟部隊牽制住了,城裡區區點人,哪裡會是我們的對手!」

    他的話起了點作用,有些人為了壯膽也跟著叫開了。

    宛佳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面大概2千多人的寧軍,神色凝重,「桀星,似乎我們的方法不起作用。程啟航不會顧及這些人的。」

    桀星看了一眼身邊的一營張營長,他正拿著望遠鏡看著對方,「他們居然有兩門大炮,而且,他們應該不止這些人的。」

    他的話讓宛佳和桀星一驚,「那是說他們還有其他佈局?」

    張營長點頭,「估計會有,我去和二營長商量下,看來,東面和西面都要加強防守,預防他們繞道偷襲。」

    宛佳聽見他們連大炮都帶來了,心裡極度不安,「如果他們真要打,多少一定會有損失!」

    桀星劍眉緊擰,對攻城戰,他還沒有經驗。

    他舉著望遠鏡細看,猛然叫著,「他們的大炮動了,正在對準城樓!」

    宛佳心裡恨恨地罵了一句,畜生!

    她神色凝重地轉身對著焦急地望著城外寧軍的士兵家屬們,揚聲道,「各位鄉親父老,讓你們擔驚受怕實在非隸軍所願,但是,如今寧軍不顧大家的性命,一意孤行,我們也不能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你們都回城裡,安心在家不要出門。」

    「桀星,將他們帶下城樓。」宛佳說道。

    桀星不解,「為什麼?」

    「萬一陳啟航真的開炮呢?傷及無辜,非我們所願!」宛佳不容置疑,「把蘇城的權貴太太和小姐們帶上來。」

    桀星恍悟,立刻指揮著將人帶下去,不一會兒太太小姐們都哭哭啼啼或謾罵著被推上城樓。

    杜太太見到宛佳,忙迎了上來,低聲到,「這樣不好,就算贏了,也得罪了蘇城這些人,將來隸軍在蘇城也會很難立足的。」

    宛佳一笑,握著杜太太的手說,「杜太太,您稍安勿躁,我只借用大家一會兒。」她轉向各位太太小姐,朗聲道,「各位,我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陳啟航佔據了蘇城,明知各位今日在麗都城,竟然不顧各位的安危,選擇麗都防守最弱的時候攻打麗都,這樣的軍閥就像一條毒蛇,你們收留了他們,卻反咬一口,各位都是蘇城威望之家,都是金枝玉葉,隸軍一定會全力以赴保護各位的,請大家先安靜下來。」

    宛佳對桀星點頭,桀星立刻將各位太太小姐都趕到城樓邊上,他拿著大喇叭開始喊話。

    她不等那些人反應,轉身拉著杜太太的手,扯到一邊,低聲說,「陳啟航這次定會全軍覆沒的,蘇城是個空殼,隸軍已經拿下,並已經反撲會麗都,程啟航必將滅在麗都城前,現在正是杜太太代替杜會長向隸軍示好的最佳機會。」

    杜太太一驚,「你說蘇城已經被拿下?」

    「對。」宛佳一臉笑意,讓杜太太看著心裡發慌,深信不疑。

    杜太太想了想,「你說示好?要如何示好?」

    「杜太太一看就是聰明人,蘇城被隸軍拿下,那就等於整個江南很快全部變成隸軍的囊中物,而軍商合作也是不變的道理,作為江南商會會長,如果在這個時候能選擇站對隊伍,隸軍一定會在以後的很多事情上為商會開綠燈,反之,隸軍要換掉商會會長也不是難事。錢會長就是一個例子。」

    杜太太精明的眼睛一轉,她自然聽明白了,其實,杜會長也常為這件事煩惱,畢竟江南被兩三股敵對軍閥佔領著,最不討好的就是商會,弄不好就得罪一方,上次杜會長來麗都已經看到了隸軍的強大,這次她來參加刺繡大賽也是為了探聽虛實。

    不要說其他的,就是面前這位看上去十多歲的小姑娘面對這樣的情況也能淡定自若,就不難猜到這場仗隸軍做了很周密的安排,到現在寧軍只圍不攻,恐怕也是有顧慮的。

    她的神色全都落在宛佳眼底,宛佳不想再給她思考的機會,便一笑,低聲說,「我現在就有個不情之請,成功的話您就是隸軍的大功臣,隸軍會想到總統上報嘉獎,失敗的話您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同意不同意就在您一句話!而您和杜會長的得失也在您此時的一念之差!」

    杜太太驚愕地看著她,「宛小姐您是想……」

    「我們去勸程啟航,這是唯一讓他停戰的方法。」宛佳堅定地說。

    杜太太大驚失色,「這……這……很危險……」

    「我們是女人,他們不至於殺兩個女人。」宛佳面上帶笑,可眼裡冷了下來,語氣硬了許多,「您沒有選擇!」

    杜太太還沒反應過來,宛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對緊跟在身邊的靈芯使個眼色,靈芯上來,一把抓住緊緊捏住她的手臂,杜太太痛得想叫,可一看兩個女子的眼睛如同四雙利劍,盯得她渾身冒冷汗,不敢再說一句話。

    桀星沒有發現宛佳的動作,而是依舊在城牆上對著陳啟航部隊方向喊話,讓他們停止愚昧的進攻。城樓上忽然湧上來大批的學生,一邊揮著手中的旗子,一邊衝著程啟航部高喊著停戰口號。

    宛佳和靈芯挾制著杜太太飛速下了城樓,靈芯帶著杜太太騎著一匹馬,宛佳上了白馬,衝到門前大喝,「開門!」

    守城的士兵傻了眼,這三個女子要幹什麼?

    「快開門。」宛佳再次厲聲喝道,掏出龍炎桀給她的一張特別通行證,守城的連長走了過來,一看,認得宛佳,面色一驚,「小姐不能出去啊,太危險了。」

    宛佳急得跺腳,萬一被桀星知道定不會讓她出去的,聲音更加凌厲了,「開門!快!」

    連長更覺得不對了,也堅持著,「不行。」他扭頭對一個士兵說,「快去通傳警衛副營長。」

    士兵趕緊拔腿往城樓跑。

    宛佳猛然掏出手槍,對準連長的腦袋,對士兵們喝道,「快開門!否則我斃了他!」

    士兵猶豫了,宛佳大怒,「你們想看到官兵們和城裡百姓受到炮轟嗎?你們不想不發一槍一炮解決問題嗎?想就開門!我們是女人,他們不會怎麼樣的!在副都督回來前,不能讓他們開響第一炮!懂嗎?」

    連長和士兵們一怔,這一瞬間,大家都明白了,她要拖延時間,大家都注視著面前身穿白色騎馬裝的少女,那張清麗的臉顯得多麼的鮮明,尤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仿若一對明星,在夜空上閃爍放射著光芒,讓大家眼前一亮。

    好一個敢作敢為不顧一切的女子!

    所有的士兵都對她肅然起敬,仿若有人喊了口令,守門的官兵一起向她敬了軍禮。

    宛佳心底無比感激,感激他們對自己的理解和敬意,她放緩了聲調,「放心!我保證安全。要抓緊時間,快開門吧。」

    連長咬牙點頭,一個士兵趕緊將城門拉開一個口,宛佳二話不說,揚鞭便衝了出去,拽靈芯帶著杜太太緊跟而上,一起鑽了出去。

    「關門!」宛佳飛快地對士兵大喊,士兵無奈,只好將城門關上。

    出了門,宛佳對靈芯說,「收起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武。」

    宛佳一昂頭,艷陽高照,刺眼而炫目的光讓她的心霍然一亮,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大膽,選擇獨自面對對面的敵軍。

    只覺得她一定要做些什麼,為了麗都城,為了龍炎桀,為了他們兩共同的承諾。

    她咬牙揮鞭,朝著對面黃丫丫的一片衝了過去。

    桀星幾乎連飛帶跳的奔到城樓時,看到的是大門已經緩緩的掩上,氣得他揮起鞭子狠狠地擊在連上的身上,「混蛋!為什麼讓三個女人出去?你們都不是男人嗎?」

    連長猛然回神,狠狠地煽了自己一巴掌,「我糊塗!可她說得有道理!我們只有不到一千人!還有滿城的百姓……」

    「你真混!如果她有事,副都督回來你們全都要槍斃!」桀星氣得大叫,「開門!我跟著她們。」

    「副營長,東面有一千多寧軍投誠,一營長讓通知你,這邊要做好戰鬥準備!」一個士兵騎在馬上,還沒來得及下馬,就大聲的喊。

    桀星心裡大急,如果寧軍發現準備偷襲的軍隊投誠,那他們很可能狗急跳牆,宛佳就會萬分危險!

    「警衛一班跟我出城!」十來個跟在他身後的警衛立刻飛身上馬,拔出手槍,上膛,魚貫衝出城門。

    豈知,宛佳速度更快,已經接近寧軍。

    桀星急得勒著馬原地打轉,這時候跟過去,反而會令她們有危險,索性對幾個身手比較好的警衛低聲到,「你們幾個下馬,跟著我從側面包抄過去,剩下的人佯裝回城。」

    寧軍工事區。

    陳啟航正等著東面準備完畢的消息,滿心焦急,越想越不對,按命令是每隔十分鐘便要互通信息,可這次已經過去20分鐘,還沒有陳營長的信息。

    「督軍,有三個人過來了。」副官叫著。

    正在等東門佈局完成消息的陳啟航聞言扭頭,果然見兩匹馬上三個人飛快地逼近。

    士兵們頓時緊張地舉槍。

    「別開槍,是我,是杜會長太太啊。」杜太太撕扯著嗓子喊著。

    陳啟航一愣,示意不准開槍,直到三個女人到了跟前,才看見一個全身白色勁裝的颯爽女子騎在白雪寶馬上,一雙含笑卻凌厲的眼睛直迎著他的目光,陳啟航不由皺了皺眉。

    宛佳已經飛身下馬,身手拉著杜太太,笑著走了過來,朗朗道,「陳督軍,久仰大名。」

    陳啟航冷哼一聲,不理宛佳,對杜太太說,「杜太太怎麼成了隸軍的說客?」

    杜太太渾身冒汗,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參督打仗也是為了擁有一席之地,可,如果失了民心、軍心,得了一城又如何,何況您奪了麗都,卻失了蘇城,焉知塞翁失馬禍福難料?」宛佳不介意他的態度,依舊淡定地說道。

    陳啟航這才扭頭看著她,不屑地上下打量著,「聽聞麗都乃龍炎桀親自鎮守,卻沒想到大戰在即居然讓女人出面,真是鼠輩!」

    宛佳笑笑,「可惜龍副都督被您請到蘇城收編您的兄弟部隊去了,否則,他會親自請您進城喝茶的。」

    陳啟航又哼了一聲,「來人,將三位女士請到後面喝茶,觀看我們炮轟麗都城。」

    「原來,陳督軍是個孬種!」宛佳忽然冷笑一聲。

    「什麼!」陳啟航豁然大怒,一個女人竟然膽大包天地敢當著下屬的面罵自己,簡直不想要命了,他正要下令抓起。

    宛佳一甩頭,收了笑容,柳眉立豎,冷眸凝霜,一指城樓,大聲道,「你們看看,對面是你們寧軍的家和親人!他們的哭聲,他們的思念,你們都死而不見,都瞎了眼嗎?而你,逼著他們拿起槍桿子奪家、毀家、殺人、滅城!你,陳啟航已經失了人和!蘇城已經被奪,後方無路!前方麗都城全城百姓幾萬人共同抵抗你這種自私自利的暴行,前方斷路!天時地利人和你樣樣都缺,你憑什麼在這裡叫囂!就憑你身上穿著督軍服的一張皮嗎?我來,是給你指一條明路,你不要放著陽光道走偏過獨木橋!」

    她最後一句話仿若一聲驚雷,幾乎是大喝一聲,震得後面的官兵連同副官都是心驚肉跳,不約而同地望向城頭,剛才還在的家人已經不見,個個心裡開始恐慌。

    陳啟航氣得臉色鐵青,可,她的話讓自己不知用什麼話來反駁。

    宛佳緩緩走近陳啟航,用低卻很清晰的聲音說,「我是來幫你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啟航眼眉一跳,一股怒氣衝上來,冷哼一聲,怒瞪著她,又掃了一眼杜太太,「我陳啟航還沒有到需要聽一個黃毛丫頭的指責的地步!來人!把她們抓起來!」

    杜太太大驚,不由就罵,「陳啟航,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杜家對你有恩,幫你們寧軍度過難關,今天你居然敢抓我!」

    「對不起杜太太,蘇城我們是回不去了,進了麗都,也用不上你了。抓起來!」陳啟航怒喝道。

    話音剛落,面前那抹白色的嬌小身影飛快一閃,便到了陳啟航背後,腦門右邊太陽穴上一點上冰涼的觸覺讓他渾身直冒冷汗。靈芯放了杜太太,也飛快閃過,拔出手槍對準陳啟航左邊太陽穴。

    他耳邊傳來輕飄飄的低笑,「陳啟航,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宛佳掃了一眼驚恐萬狀拔槍對準她們的官兵,淡淡一笑,揚聲道:「你們要打,那就是死路一條。放下槍投誠,就像你們收到的詔安告示一樣,不想再繼續當兵的就放你們回家,想繼續吃軍糧的就加入隸軍,他們的軍餉一向不會剋扣,而且,賞罰分明。死還是生,命運把握在你們手上!」

    「混蛋!都是蠢貨,女人都怕……」陳啟航已經感覺到官兵的動搖,不顧一切地大喊起來,他諒兩個小女娃不敢開槍殺自己。

    「呯!」一聲槍響,宛佳的手槍就在他耳朵邊對天放了一槍,陳啟航耳膜震得要聾了,嚇得雙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頓時張口結舌面紅耳赤呆滯狀。

    「你的小命都快沒了,還敢囂張!」宛佳嗤笑,輕蔑地掃了一眼。

    來之前,宛佳就一直在想用什麼誘惑他們就範,錢、權?但是,也難保有人是陳啟航的衷狗死硬不悔改的,那就棘手了,如果挾持陳啟航勝算就會大很多。而且,杜太太在身邊,一來對陳啟航是個威懾,讓他們不敢輕易動自己和靈芯,而剛才一霎那轉念之間,她索性利用陳啟航的傲慢打破杜家和陳啟航的關係,讓陳啟航徹底失去商業支撐。於是,她採取了激怒法,同時,可以讓陳啟航因憤怒顧不上揣摩她的真正意圖而輕易讓自己接近。

    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陳啟航,寧軍脆弱的軍心定然再瓦解一大半。

    現在證明她賭對了。

    猛然間,不知從哪裡串出來幾抹獵豹一般的黃色身影,兩兩一對,仿若一對尖刀突然插將竟來,直衝聚集在陳啟航周圍的幾十個官兵,啥那間,有種破竹之勢,爆炸一般的威力瞬間將他們的陣營掀翻。寧軍官兵只覺得眼前黃風一晃,呼的一下,手裡的槍械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個個脖子上都感覺被狠狠地砍了一斧頭,脖子一歪,一聲不吭地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等到大家反應過來,7、8個隸軍已經放倒了幾十個寧軍的官兵,並將陳啟航團團圍住。

    這絕對是戰魔手下訓練的百戰獵豹強兵!

    「桀星。」宛佳笑了。

    「哥哥,來得真及時。」靈芯大喜。

    「哪能讓兩個女孩子搶我們的頭功啊。」桀星朗朗一笑,手裡握著雙槍,忽然揚手,一聲呯的聲音,十多米外一處暗藏的機槍手應身倒地。

    「膽子不小,居然敢對我桀星放冷槍!你們是沒有領教過什麼叫做正規軍吧!」桀星驕傲地高聲叫著,「有膽的,繼續,看是我的槍快還是你們的手快!」

    哪裡還有人敢動,就他們幾個的身手一看都是神人,而且,個個都是不怕死的,憑他們幾個人就敢直闖他們2千人的陣地。

    「你們陳營長已經帶著一營投誠了,只有你們這群笨蛋還在這裡等著送死!」桀星的話讓宛佳驚喜,寧軍官兵這下徹底失去鬥志了。

    忽然,城門洞開,喊殺聲震天響,為首的一匹黑色駿馬捲起塵土帶著一片穿著黃色的軍裝的隸軍如同天兵天將般彪悍地撲過來。

    「是副都督!」一個警衛驚喜地叫著,

    宛佳大喜,他終於趕到了。

    寧軍官兵一見這個陣勢,頓時雙腿一軟,都噗通地跪在地上,高舉槍支,擺上個繳槍不殺的姿勢。

    龍炎桀誰也不看,直接衝進人群,馬蹄踢倒歪倒在一邊的人也不管,宛佳只覺得耳邊一陣疾風,手臂被人一拽,身子便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穩穩打橫在馬背上落在寬而溫暖的懷裡,知覺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的肩膀緊緊摟住,仿若一放便會丟失一般。

    寧軍自然有吳莽他們收拾。

    宛佳這才鬆了口氣,緊繃的精神一鬆,索性全身完全依靠在他暖暖的胸膛上,微微抬頭,看著他帶著點點剛毅凹槽的下巴,忍不住伸手去摸長出點點鬍子的下巴,猛然,手指被咬住,想抽卻抽不出來,不由笑了,也不抽了,低聲說,「真霸道。」

    龍炎桀此刻笑不出來,又慌又亂,甚至非常生氣,咬牙切齒地說,「我現在恨不得把你痛毆300次!」

    宛佳收回手指,看著被他咬紅了的手指,心裡湧上一絲甜蜜,他該多麼的緊張啊。

    再抬頭看著他菱角分明的臉,不由伸手緊緊的環住他有力的腰肢,什麼話都不說,緊閉著眼睛聆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

    這一刻,她覺得,付出是值得的。

    回到督軍府,龍炎桀將懷裡的宛佳輕輕的抱下,卻沒放她,而是直接抱上了自己的小樓房間裡。

    躺在軟軟的床上,宛佳已經感覺全身無力了,就像散了架一樣,兩天沒睡覺的她被瞌睡蟲襲擊著,眼皮子都已經抬不起來也不管是哪裡,裹著就沉沉的睡去。

    龍炎桀看著她小貓似的捲縮在錦緞被子裡,不由心痛地湊上前,凝視著她那張因為過度疲倦而沉睡的臉,鼻子上還冒著汗珠,臉頰上落著一抹灰塵。

    他輕輕地拂過鼻尖和臉頰,將落發捲到腦後,看著她精緻寧靜的小臉。

    「這樣的你,怎麼叫我不愛……佳……你讓我要拿你怎麼辦?」龍炎桀低喃著,滿心說不出的柔情和疼惜說不出來。

    他幾乎以飛的速度趕回來,從西門衝進城裡直插南門而去,當他到了南門卻聽說她帶著靈芯和杜太太獨闖寧軍陣地,那一刻,他幾乎要瘋了,恨不得自己長臂一伸就將這個不聽話執拗的女子抓回來,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玲瓏的她,破了寧軍的佈局,不放一槍一炮奪了寧軍的勢。

    「哥。」龍小蝶推門衝了進來。

    龍炎桀噓了一聲,揮了揮手,低聲說,「出去。」

    龍小蝶氣得鼻子快翹上了天,她才不管誰在睡覺,向來在龍家她就是橫著走的。她就不信從小就寵她的哥哥會為了一個剛認識不到幾個月的女人對她怎麼樣。

    「你別被這個狐狸精騙了!她是個見利忘義的女人!」龍小蝶叉著腰叫著。

    床上的宛佳微微動了動,喃喃的喊了一聲,「桀……小心……」

    龍炎桀怒了,跳起來,拎起龍小蝶的衣領就往外拉,走到門口將她一丟,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才轉身對她瞪著眼睛,低聲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我說你鬼迷心竅才是!」龍小蝶見哥哥那麼凶的對自己,頓時急了,「你不知道她有一堆男人嗎?不知道她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嗎?你都是被她迷住了,才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龍炎桀皺了皺眉,「什麼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你說晉君城吧?他也配?」

    龍小蝶一臉不信,「你知道?你既然知道還信這個女人?你知不知道晉君城和她是真心相愛的?後來就是桀星出現迷住了她,再後來又是徽文軒,她可真會選,一個比一個好!」

    「晉君城是個什麼東西?」龍炎桀骨子裡就是個男人,聽到宛佳以前的未婚夫心裡一股怒氣冒了上來,「這些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晉君城那麼溫婉的男人,處處為她著想,她變心了也不怪她,這樣的男人她都能拋棄,她不就是有目的的嗎?她肯定是看上哥哥你是個未來的督軍,所以,找個最強大的依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龍小蝶越說越氣,嗓門越來越大。

    「啪!」龍炎桀控制不住一巴掌煽在龍小蝶的臉上,自己也被驚住了,他有些發呆地看著驚愕的妹妹,「對不起……小蝶,可是,你不能這樣說她……」

    「我恨你!」龍小蝶尖叫著,哭著扭頭跑下樓衝了出去。

    龍炎桀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無奈,這是第一次打龍小蝶,因為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年紀又比自己小好幾歲,一直都寵著慣著。

    他歎了口氣,轉身推開房門,踮手踮腳地走進去,看見宛佳依舊熟睡,這才放下心來,索性自己也躺在床上,輕輕握著她的秀髮,揉著。

    晉君城、桀星、徽文軒他們三個和宛佳究竟到什麼程度了?

    龍炎桀忽然有些煩躁,低聲喃喃,「佳,為什麼你要惹上那麼多桃花?讓我也放心不下了。」

    宛佳不知道睡了多久,緩緩的清醒過來,霍然一驚,一張俊臉近在咫尺,等看清了是他,心裡不由一軟,睜著眼睛看著筆挺的鼻樑下薄唇緊抿,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鼻尖。

    「恩……」龍炎桀立刻就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對面一雙小兔一般有些慌亂的眼睛,不由心中一喜,握住還停留在鼻尖的小手,輕輕的咬了一口,低笑著,「趁我熟睡調戲我嗎?」

    宛佳臉一紅,「說話總沒個正經。」

    龍炎桀見她嬌羞樣子,忍不住就爬起來,將她一摟,整個人被壓在他身下,他緩緩俯下身子,用鼻尖挑逗著她的翹鼻,低魅地說,「我想吻你。」

    宛佳更害羞了,就去推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禮貌了?」

    「哦,那就是說,我以後都不需要徵得你的同意了?」龍炎桀說著就要吻下去,宛佳笑著躲開,「我們兩人都臭氣熏天的,回來那麼久,你連件衣服都不換。髒死了。」

    龍炎桀笑著爬起來,「好,我們一起好好洗個澡。」說著將她抱了起來,驚得她叫著,「放我下來,別胡鬧啊!」

    龍炎桀不管她,直接將她抱出了門,靈芯和風柳正侯在外面,見龍炎桀的霸道已經慣不怪了,兩人都沒說話。

    等龍炎桀將滿心亂跳的宛佳抱到浴室放她下來,宛佳懸著的心才落了地,笑著攆他,「快去洗澡。」

    龍炎桀也笑著捏了把她的鼻子,「好,等下我們一起吃飯。」

    宛佳浸泡在暖暖的水池中,看了一眼沉默的兩個丫頭,奇怪地問,「你們怎麼了?今天怎麼那麼安靜?」

    風柳看了宛佳一眼,似乎難開口,靈芯忍不住哼了一聲,「那個龍小蝶真是太過分了,說話那麼難聽。」

    「她又怎麼了?」宛佳倒是不介意,不過一個寵壞了的驕小姐。靈芯將龍小蝶剛才和龍炎桀說的話學了一遍,宛佳神色一頓,「龍炎桀打了她?」

    「這種人不該打嗎?嘴賤!就欠教訓!」靈芯可不喜歡龍小蝶了,說起她就生氣。

    「好了,我都沒生氣,你倒是生氣了。」宛佳笑著說。心裡卻在想龍小蝶為什麼那麼恨自己?為了桀星嗎?自己和桀星明顯沒有過多的交往啊。

    「小姐,以後你嫁給龍大少,整天對著這樣一個小姑子,心情也會不好的。」靈芯撅著嘴說道。

    「還遠著呢。你可真操心。」宛佳笑著用手彈起水,逗著靈芯。

    磕磕,門響了,兩個丫頭驚跳起來。

    「還沒穿衣服呢。」風柳急忙說。

    門外響起龍炎桀的笑聲,「快點啊,我等得心焦,忍不住就會闖進來哦。」

    宛佳拉開門,還擦著一頭濕髮,笑著說,「在督軍府感覺真不安全。」

    龍炎桀寵溺地看著她,拿過長毛巾,幫她擦拭著長髮,柔柔地說,「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宛佳低頭一笑沒說話。

    「走,去吃飯。」龍炎桀將毛巾遞給風柳,拉著她的手就走下樓。

    「為什麼下樓吃?」宛佳奇怪地問。

    「我正好給小蝶做個迎接宴,她來時我說要設宴的,誰知一忙就給丟開了,正好,你們也正式認識下。」

    宛佳站住,「我這樣去不好,太隨意了。」

    龍炎桀笑著說,「沒事,自家人,不用計較那麼多。」他拉著就不放,直接往樓下走。

    龍小蝶的半邊臉上紅巴掌印還沒下去,她忍著怒意盯著哥哥親熱地拉著宛佳下樓。

    看著她披散著頭髮,小臉因剛沐浴完,微微泛紅,顯得有些羞澀,衣領也沒有扣好紐扣,開著一顆,一副魅惑人的樣子。她心裡一股怒氣不由衝了上來,這個女人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面裝出一副狐狸精的樣子,一點不尊重自己。

    她心裡冷笑,想魅惑哥哥,還嫩點!

    龍小蝶忽然笑著說,「看哥哥滿眼就只有宛小姐了,妹妹都成透明的了。」

    龍炎桀笑著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我寵你寵了十幾年了,還不准我寵自己心愛的嗯啊?」

    宛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看著龍小蝶被打紅的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哥哥今晚要給你洗塵,看我這幅樣子,真的很失禮。」

    龍小蝶面帶笑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面對我倒沒事,不過我龍家的規矩就大了,要是你這幅摸樣露面,想必就是一頓巴掌了。」

    「小蝶!」龍炎桀感覺到龍小蝶的敵意,忙喝住,換了柔聲對宛佳說,「快坐,一定餓壞了吧?」

    宛佳也不和她計較,坐了下來,看著一桌子豐盛而精緻的菜餚,肚裡感覺餓得咕咕叫,俏皮地笑笑,「好香的菜啊,我真想大塊朵頤。」

    「嗯,這個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聽說你愛吃。」龍炎桀夾了一筷子雞汁豆芽放到她碗裡。

    龍小蝶看著他們恩恩愛愛,卻沒有顧她了,實在忍不住了,啪的一聲,將筷子重重的拍在飯桌上,「究竟是為我洗塵還是為她做的一桌子飯菜!」

    龍炎桀不高興了,責備地說,「小蝶,你幹什麼,吃個飯還鬧嗎?你知道宛佳這次立下多大的功勞,我們沒有費一兵一卒收服了寧軍。」

    「是,她有功勞,我沒有,我是吃閒飯的,我不配坐在這裡!」龍小蝶噌地站了起來。

    宛佳這才回過神,自己還真是太餓了,忽略她了,忙笑著說,「小蝶,對不起……」

    「你憑什麼說對不起,你沒有資格,這是我家!」龍小蝶忍不住就哭起來,尖叫著。

    宛佳面色一沉,緩緩站了起來,直視這個寵壞的嬌小姐,聲音冷了下來,毫不客氣地說,「無理取鬧的人很令人討厭。」、

    龍小蝶更加怒了,指著宛佳的鼻子罵道,「你才令人討厭,一個不知廉恥,到處亂交男人的賤女人!我哥要你還不如要宛晴,我哥本來就和宛晴很要好,一定是你插了一腳進來,要不宛晴早就是我家大少奶奶了。聽說你把宛晴弄去給那個周霸天做妾,還害死了柳姨娘,你可真夠陰毒的!宛晴不過比你漂亮,你就妒忌!這種惡毒的女人怎麼配我哥哥!」

    「小蝶!你太過分了!」龍炎桀站了起來,一把拉住龍小蝶。

    靈芯氣得要上前教訓她,被宛佳一把拉住,她將龍小蝶的手指撥開,冷冷地說,「我殺了又怎麼樣?我還不夠痛快!龍小蝶,我告訴你,你最好看清楚人,不要被人蒙蔽了!不過,你說得對,這裡是你家。」

    她傲然轉,對靈芯和風柳低聲說,「我們走。」

    龍炎桀急了,上前攔住她,「這是幹什麼?她比你小,就讓讓她。」

    宛佳挑眉看著他,眸瞳更冷了一度,「對不起,我不懂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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