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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66(1) 文 / 神秘人

    1966年廣東省

    黑雲不停滾動,壓得越來越低,雲中隱現著暗紅色,陰暗的雲層好似火在燃燒。山裡的空氣更加潮濕悶熱,狂風猛吹,天地間一片淒號,山雨欲來風滿樓,大暴雨即將來臨。

    看到如此詭異的天象,誰都會預感到將有事情發生!

    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村民笨拙的爬上山坡,仰頭看著驚天的景象,好似天崩地裂前的預兆,他緊張的說:「老……老大,竟然是這死鬼天氣,不會出什麼事吧?」

    這男子身旁還站著十一個人,為首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定腳步,惡狠狠的說:「怕個老母,這算什麼!?」

    這群人都是窮困村民的打扮,穿著破衣爛衫,高矮胖瘦,老少都有,但他們手裡卻都拿著土槍,神情很不一般。

    剛剛提問的男村民叫羅七隻,膽小如鼠,但其他人從不提他的真名,只叫他「老七」。

    一個瘦高個不耐煩,跳罵道:「老七,你整天怕死,我們做過這麼多買賣,什麼時候出過事?!總說那些喪氣話!」

    老七非常驚慌,說:「老五,這回我感覺不妙啊,啥時候見過老天爺這樣,恐怕要有事啊。」

    其中一個老者翻了翻白眼,目光十分狡詐,冷冷說:「別廢話,趕快走!我們馬上就要到了!」這老者叫「二哥」,陰險老辣,狡猾多謀,是這群人的智囊軍師。

    這一行人進了一座樹木茂盛的小山,屏氣凝神的在樹林裡穿行,沉默不語。這時天色愈加陰暗,大風刮的越來越烈,「呼呼」作響,吹的樹木不停搖曳,草叢亂舞,草葉灰土漫天飛舞,讓人睜不開眼睛。老七走著走著,又低聲說:「老大,這次我們真的幹這一趟?搶國家的東西?能行嗎?!這可是死罪啊!就憑咱們這一夥人,能搞掂?」

    狂風怒號,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臉橫肉,目光兇惡,瞪著眼珠說:「咱們幹的哪一筆買賣又不是掉腦袋的罪?我們跟了他們兩天,瞧清了他們的實力,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這次買賣一定可以做成!」

    這一行人在山路中行走非常迅速,身手不凡,很快爬上山頭,躲在山頭後面,向前方眺望:空中黑雲密佈,天地間一片陰暗,遠處山脈連綿不絕,陰風怒吼,這裡山勢普通,本來沒有特別之處,但是加上詭異的風雲氣象,卻變的非同一般,一看就是不一般的地方。

    眾人突然看見一道明亮的閃電劃破滾滾雲層,竟筆直的劈進了群山中,天地間瞬間變的通亮,接著響起一聲悶雷,震的大地也隨之顫動,雷聲久久不能平息。這一番奇景異象,不只是讓老七心驚肉跳,旁邊幾人的臉色也都變得極為難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們在此生活了多年,卻從未見過這種場面。

    前方是一大片山,山勢挺拔陡峭,林木茂密,一座座山峰重疊相連,非常雄偉險峻。數道閃電在空中連續劃過,光芒刺眼,老七探出枯瘦的腦袋,遠遠的望去,隱隱約約看到山坳裡站著一隊人。

    山坳裡站著十幾個衣著樸素,文質彬彬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樣子是一群專家學者。這群學者對著土坡上一個深深的大坑,指指點點的議論著,看得出是這群學者在與世隔絕的荒山野嶺中挖出一個大坑。

    老七一夥人隱藏在樹林裡,悄悄下山靠近那些學者。那群學者之中有兩個大姑娘,兩個老者,還有四個中年男人和三個小伙子,都是知識分子。土坡旁邊搭建了幾座簡易帳篷,帳篷外擺著鍬鏟之類的工具。

    學者們站在大坑邊,都很興奮,注意力全都放在大坑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山林中有十多人正在靠近。一個中年男人激動的高聲說:「這一定是個大發現!」這中年人有個習慣,一激動嗓門就大。旁邊的小伙子說:「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真奇怪!」

    其中年紀最大的老者神情倔強,滿頭白髮,鼻樑上架著一副破舊的老式眼鏡,眼鏡片非常厚,像似這一隊學者的首領。這老者說:「小李啊,這次你用這種古怪至極的辦法,根據此地數天來的氣候異常變化,居然找到這裡,方法雖然不科學,但還是有一些收穫的。」

    被稱為「小李」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名叫李土生,有四十多歲了,長的黝黑敦實,一身正氣,李土生笑了笑,憨厚的說:「伍老師,這個方法我很久沒用了,若是在平時,也沒有機會施展此法。」他看著空中不斷劃過的閃電,交織成了網,說:「能找到這裡也出乎我的意料,此處非同尋常,只有風水地氣極特殊之地,才能引發周圍地區的氣候突變,我也才能用那古老的方法找到這裡。」

    老者一皺眉,不悅的說:「雖然這地方不易尋找,被你用古怪法子找到,也不能就此相信那些風水之類的迷信說法,**教導我們『我們除了科學以外,什麼都不相信,就是說,不要迷信』,小李啊,雖然你半路加入到我們的工作中來,非常能幹,你慣於使用古怪的法子,也偶爾會奏效,卻也不能迷失了方向,丟掉了信仰,宣揚封建迷信思想,記住,我們是科學工作者,科學是唯一真理。」

    李土生點頭說:「是,是,伍老師教育的對。」

    旁邊一個皮膚白嫩的瘦高小伙子,看似非常崇拜李土生,頗有不忿的說:「伍老師,這次我們進行田野考古,目的本不是這裡,但李大哥卻能根據突然出現的異常天氣變化和其它的跡像一路找到這裡,說明李大哥的辦法管用,不然,誰又能找到如此與世隔絕的荒山野嶺之中的地方呢。」

    李土生立刻搖頭說:「小張,不要瞎說,伍老師滿腹學識,值得我們敬佩,當年也是他力排眾議,把我調進考古隊伍之中。跟伍老師工作了這麼多年,我從他老身上學了很多東西,伍老師的精神更是令我尊敬。小張,你還年輕,要多從伍老師身上學習寶貴的經驗,堅定科學的信念,為國家多做貢獻。」

    老者扶了扶眼鏡,板著臉,對那小伙子說:「小張,你們年輕人剛參加工作,一定要端正態度,堅信科學,不要意志渙散,不要怕吃苦,要為國家建設而奮鬥!令我們的事業趕超美帝國主義!記住,我們的工作可以失敗,但我們的信念不可動搖,一定要相信科學,遠離迷信。」

    小伙子被教育了一頓,低下頭不說話。李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沒關係,小張,以後好好幹工作是了,年輕人,會有些小錯誤,是吧。我們還是先看看這裡。」小伙子望著李土生,點了點頭。學者們圍在大坑邊,滿是激動歡喜的神情,相互議論,相反,李土生看著大坑裡的事物,卻是神情嚴峻,目光也變得銳利,他愈加憂慮。

    老七一夥人已經躡手躡腳的到了山腳,躲在樹後盯著場中的情形。一個黑瘦枯乾的村民低聲說:「老大,就是這裡。」一個矮胖的村民說:「我們倆跟蹤他們兩天,一路上他們挖了很多地方,都沒發現什麼,最後在這裡找到東西。」這一夥村民也非常驚奇:這荒山之中,莫非埋著什麼寶貝?

    矮胖村民接著說:「老大,我已經查清他們的底,一共才有三桿槍,並不扎手。」

    身材魁梧的大漢凶光畢露,凶殘的冷笑說:「好,弟兄們,準備好傢伙,現在就上!叼他老母!今天咱們要發大財了!」他做了個手勢,這伙村民戴上了黑布頭套,分成三伙,悄悄的圍了上去。

    山坳裡,一個紅臉的中年學者探頭看了看大坑,盯著李土生,十分氣憤的說:「既然已經找到這兒,你為什麼不讓我們下去?伍隊,咱們現在就下去看看吧,我覺得可以開始挖掘了,這肯定是新中國考古界的重大發現!」

    李土生神情十分嚴肅,說:「肖師傅,我覺得此地地氣十分特殊,下面埋著的東西絕非尋常,大家還是多等兩天,別輕舉妄動,還是先回報省局,做足準備工作,多調派人手,再進一步挖掘比較好。在此之前,大家都不要進去。」

    紅臉學者顯然對李土生有意見,哼了一聲,憤然道:「李工,你是什麼意思?是,這裡是你發現的,就要我們聽信你那些牛鬼蛇神的東西嗎?我們是科學工作者,什麼『風水』『地氣』的?你總是拿這些來推搪我們,難道這裡面還有鬼嗎?!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就要看看下面有什麼!」

    李土生說:「不,不,肖師傅,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下面有鬼神,而是可能會很危險,我們要做好充分準備後再下去。」

    一個胖學者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李師傅,這裡是你找到的,你是不是怕大家搶了你的功勞呀?你想找個借口穩住大家,先回去報告上級表功!是不是呀!你怕什麼,誰也不會搶了你的首功嘛。」胖學者轉身對老者說:「伍隊長,我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千辛萬苦的找到這裡,要是按照李師傅所說,先派人回去報信,一來回無論如何也要兩個星期的時間,再加上準備的時間,就不知道要多久了,肯定會錯過發掘遺址的最佳時機,這可是我們工作的大忌!伍隊,我們人手足夠,何必要等呢。」

    老者頗為猶豫,扶了扶眼鏡,看了看李土生,又看了看紅臉學者和胖學者,他顯然下不了決心,想了好一會兒,對胖學者說:「……呃,小董,那……那你說該怎麼辦?」

    胖學者說:「伍隊,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一邊發掘現場,一邊派幾個人回去通報嘛,這樣就兩不耽誤啦。」

    紅臉學者跟著說:「是啊!我們都已經挖開了入口,一切很順利,不如一直做下去,李工既然想先回去匯報一下,那就讓他帶著小許和小郭回去吧!伍隊,您看這裡的地勢,四周被陡峭的大山包圍,雨季要到了,要下大暴雨,如果我們一拖再拖,周圍山體發生泥石流或滑坡的話,一切都完了。」

    老者想了想,猶豫的說:「可……可是,小李說過,下面可能會很危險……」

    紅臉學者似乎很氣憤,說:「伍隊,我們一起工作十多年了,什麼情況沒見過?各個朝代的古遺址我們發掘了多少座,我們碰到的各種機關陷阱還少了?我們從沒出過什麼事情,哪有那些危言聳聽的東西,都是迷信傳說而已。」他瞄了一眼李土生,冷嘲道:「您也知道,李工每到一個地方,經常說這裡有危險,那裡有危險,有時候還有神仙鬼怪,危言聳聽,但我們什麼時候遇到過呢?」

    老者看了看其他的學者,全都是躍躍欲試的神情,看來他們都想立刻發掘這裡的古代遺跡,並不想等待。

    一個小伙子站出來,大聲說:「伍隊長,我師傅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就應該發掘,我們都是科學工作者,用科學知識武裝頭腦,就算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我們也不會畏懼!」

    紅臉學者聽了小伙子的話,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又故作嚴厲說:「小周,師傅我和董師傅跟伍隊長說話,你們小輩學徒的不要插嘴,知道嗎?!」

    那小伙子點頭說:「是,師傅!」他十分認真的說:「我們堅信科學,以科學為依據進行工作,反正不會相信那些荒誕不經的迷信思想。」

    老者還是很猶豫,在權衡利弊,學者們都想鑽進大坑裡,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學者們一驚,只聽有人大喝一聲:「叼你老母,都不要廢話了!」學者們轉身看見樹林裡氣勢洶洶的衝出一群穿著破衣爛衫的蒙面人,那些蒙面人手中都拿著土槍。

    這一隊學者當中有一個留著短髮的憨厚男人是軍人,姓徐,身份其實是這群知識分子的保衛員,背後背著一支衝鋒鎗,他見那夥人都端著土槍,看起來不像好人,情況非常危險,立刻要取槍反擊,突然一聲悶響,胸口中了一彈,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前胸上全是血,絕氣身亡了。

    學者們一陣大亂,兩個姑娘都驚聲尖叫,剩下的人又是驚訝,又是憤怒,更是驚慌失措。

    一個蒙面大漢站了出來,渾身上下散發著凶狠的氣勢,他正是老七一夥中的老大。老大目露凶光,惡狠狠的大喊:「都給我站好!誰也不許動!」他舉起槍,向空中通通放了兩槍,接著說:「誰亂動我就弄死他!」

    老者的白髮被風吹的凌亂,憤怒的說:「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老大哈哈大笑:「哼!老子是農民,白天種地晚上殺人放火!專門劫過路的有錢人!也經常挖墳盜墓,這次見你們路過,知道你們也是想挖東西,我們跟了你們兩天,就要得了這裡的寶貝!」

    老者臉色鐵青,憤然說:「你們簡直是目無王法!無法無天!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一個矮胖蒙面人罵道:「你個老死鬼,我管你是誰啊?!」

    老者用盡全力,渾身顫抖,義正言辭的說:「我們是廣東省文化局的考古隊,我是隊長伍紅心,我們在為國家工作!你們……你們竟敢殺人,破壞古跡,這是天大的罪啊!你們是要槍斃的!」

    村匪老大仰天大笑,罵道:「老死鬼,叼你老母,殺就殺了,能把我怎麼樣?」

    伍紅心看著徐保衛員的屍體,痛心疾首的說:「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你們竟敢殺人行兇,如此野蠻的行徑,你們難道就不怕國法嗎?!」伍紅心身為考古家,學識淵博,但是個書獃子,過於迂腐,此時竟不瞭解危急的形勢,說:「你們趕緊放下槍!向國家和人民認錯,否則一錯再錯,必將受到國法制裁!被人民群眾所痛恨。」

    村匪老大哼了一聲,說道:「我們殺過的人數不清,要說判刑,個個都要吃槍子兒,什麼千古罵名,眼前快活就行!」他接著說:「叼你老母!誰管過老子死活?老子年輕時當兵打過仗,參加抗美援朝,整個排的戰友都死了,可發達的都是躲在參謀部裡的小白臉,都他娘的功成名就,陞官發財。誰管我們這些沙場上賣命的小兵?老子挨了幾顆槍子兒活了下來,結果沒人理老子,這世道連年災荒,人都要餓死了,不如上山當土匪活的痛快!今天老子要取了這裡的金銀珠寶!」

    伍紅心臉色發青,顫抖說:「休想!你為非作歹,也不該盜取文物!古代文物是屬於咱們國家的,盜墓是嚴重的犯罪!」

    一個瘦高的蒙面村民尖聲叫:「死老鬼!你說什麼?!誰規定這地下埋的金子就是你們的?死鬼留下來的東西,誰搶到就是誰的!什麼你們我們國家,你們不也是掛著國家的名頭盜墓嗎?都給老子滾到一邊去!」說完他舉起槍,便向大坑大步走去。

    伍紅心見那村匪想要進入大坑,張開雙臂攔了上去,大喊:「這裡的所有文物是屬於國家的,每一件也不能讓你們動!」

    那瘦高村民怒罵道:「死老鬼!還敢攔著老子,去死!」舉起槍托惡狠狠的砸在伍紅心的頭上,伍紅心被砸的一個踉蹌,退了幾步,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鮮血從手指縫間流下來,那破舊的厚眼鏡已被砸壞,飛落在一邊,鏡片破碎,還染著血。

    瘦高村民走到坑邊,不禁一愣:大坑約有四米直徑,兩米深,坑下露出一個巨大的球面石殼,非常堅硬,不知道究竟有多麼大。村匪們沒想到大坑下並沒有平常所見的古墓棺材,而是在荒無人煙的深山中埋著這麼個古怪東西,都是又驚又奇:這究竟是什麼?

    伍紅心被打倒在地,考古隊員們立刻圍了上去,李土生和紅臉學者焦急小心的扶起伍紅心,只見伍紅心的額頭被打開了一個大口子,鼻樑也破了,全是鮮血。伍紅心年老力衰,又連續工作多天,已經非常勞累,這一下傷得很重。伍紅心不停顫抖著,還想掙扎著站起來去阻攔那村匪,有氣無力的說:「……強……強盜!凶……兇手!我不會……不會讓你們盜走一件文物的!」

    瘦高村民沒看到金銀珠寶,十分失望,立刻目露凶光,端起槍,惡狠狠的說:「叼你老母,老子先打死你!」

    考古隊員們見這些村匪殺人不眨眼,又要大開殺戒,都感到十分的恐懼,便都本能的後退。李土生卻沒有後退,反而站在伍紅心的身前,用身體護住伍紅心。

    村匪們的槍口立刻都瞄準了李土生,瘦高村民瞪著眼珠,怒罵:「死鬼,趕快滾開,老子先斃了你!」李土生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卻是面不改色,一步不退,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誓死也要保護伍紅心。

    瘦高村民見李土生擋在伍紅心身前,並不躲閃,勃然大怒道:「叼你老母!好!不怕死!老子先打死你!」說完便舉槍瞄準了李土生的頭。

    這時紅臉學者見李土生在危機時刻挺身而出,竟不怕犧牲也要救伍隊長,心中一陣激動,多年來對李土生的意見全都放在一邊,他也站出來,站在李土生的旁邊。考古隊中幾個年輕人也都站出來,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剛剛還與紅臉學者一起在伍紅心面前刁難李土生的胖學者,卻緊張的躲在其他人的身後,偷看局勢發展。)

    瘦高村民渾身散發著殺氣,大罵:「你們這群死書獃子,死到臨頭還敢詐老子,老子現在就斃了你們!然後就取了金子!」說完他就要開槍。

    「慢著,老五。」村匪老大突然說道,他盯著一身正氣的李土生,隱隱有英雄氣魄,敬佩的說:「這位兄弟倒是個漢子,不丟下自己人,不怕死!老子喜歡這樣的漢子!」

    村匪老大大步走到李土生面前,說:「老子最恨讀書人,肚子裡全是禍害人的壞水,不過老子敬佩真正的男人。」他惡狠狠的說:「老子當年的戰友,一個排的兄弟同生共死,不離不棄,被美國佬包圍了,沒一個投降下跪的,都不怕槍子兒,最後除了老子,都他老母的死光光!都他娘的有種!現在有骨氣的人太少了,兄弟你算是一個。」他接著說:「現在我們殺光你們就跟踩死幾隻蟲子一樣容易,不過,老子見到你這條漢子,頗為欣賞,就想放你們一條生路。老子做買賣很少留活口,這次特例,決定這次只拿金子,放你們一馬。」村匪們將考古隊員逼退到一邊,用麻繩綁起來,然後讓他們都蹲在一起,看守起來。

    紅臉學者說:「……你……你們真是膽大包天!我……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逃還來得及,我們已……已經有人回去報信了……馬上會有部隊支援這裡……到時候你們就跑不掉了!」

    這時村匪老大仰天大笑:「哼哼,叼你老母!竟還想嚇唬我?!從這與世隔絕的荒山裡出去,起碼要四五天,就算你們找軍隊回來,至少也要七八天,那時候老子早就和兄弟們帶著這地底下的金銀珠寶遠走高飛,那時你們還想抓住老子?何況老子知道你們還沒派人回去報信呢,這鬼地方這麼隱蔽,就算讓你們派一個人回去報信,也未必能找得到路,哈哈哈!」

    李土生見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將伍紅心攙扶到一邊,輕輕放在地上,伍紅心渾身顫抖,呼吸很急促。

    李土生看了看村匪老大,說:「這位『開荒人』,你們真的踩錯了點子,這裡沒有你們想找的東西,還是快走吧。」

    村匪老大大笑:「兄弟果然不一般,可曾是道上的朋友?」

    考古隊員們聽見李土生竟然用匪道行話與村匪交談,都很驚訝,伍紅心掙扎著說:「小李,你不要跟他們……」

    李土生點了點頭,說:「這裡並沒有什麼古墓,你們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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