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初闖燕京 046 不戰已敗的石景專家 文 / 龍品天下
由於下午兩點有石景醫院的專家來開醫術研究會，所以中醫部一行只撿著貴點的菜點了，沒有酒水，葉辰也因此鬆了口氣。
他素來喝酒三杯倒，喝多了下午別說掛帥上陣去和那些專家抗衡，就算是要記全那些藥草名稱都困難。
下午兩點鐘，隨著二院外面的車輛漸漸擁堵，石景醫院的專家團到達門前，院長及領導組織成員出面迎接。
葉辰打聽後才知道，石景和二院經常開這種醫術研究會，不過都是友好性的研究醫學上難以攻克的難題，互相探討的對象也是二院的西醫專家，所以這次來二院，除了引起有心媒體的圍觀追訪之外，沒引起什麼大的哄動。
看著並不熱鬧的場面，葉辰眉毛一挑，勢造得還不夠大，估計是兩院領導本著友好對待的立場才故意降低了這件事給兩院帶來的影響。
「研究會就在五樓例會大廳召開，準備好了，我們現在也過去吧。」徐閣元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看向葉辰，「雖然你認為自己能夠敵得住對方二十人的專家團，但是你畢竟只是個實習生，作為中醫部的掛名主任，我還是覺得讓大家共同參予研討更好。」
對於徐閣元的決定，葉辰沒有什麼異議，點頭應是。
例會大廳在五樓的最西端，診斷室在最東末端，走過去正好能夠碰到從中間電梯上來的專家團隊。
因為事情是由葉辰而起，所以即使按照職份應該排在隊伍末的葉辰還是跟在了徐閣元身旁。
「害怕嗎？」已經可以看到來勢洶洶的石景專家團，徐閣元忽地開口問著。
葉辰笑著搖搖頭，他怕的事情有很多，卻唯獨不怕別人與他做醫術上的研究，別說是二十人的專家團，就是二百人二千人，他也會產生一絲膽怯之意。
徐閣元看著葉辰眼裡那抹堅定自信的神色，讚許地點點頭，逕直朝前走去。
五樓除了中醫部之外還有腦科，正值午後看病時的高氵朝期，不少病人匆匆的在身邊拿著掛號單急行而過。
兩支隊伍越走越近，這是石景專家第一次同二院中醫研究交流，帶著明顯的生疏感，有幾個專家認出了走在徐閣元身旁的葉辰，眼神裡還充叱著敵意，一下子將兩隊的對峙感體現出來。
就在兩隊即將迎面相對，李清山伸出手來正準備互相介紹時，兩個從兩隊中間急步如飛看病的人裡，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一下子癱倒在兩隊中間。
無論是徐閣元還是石景專家隊帶頭的人亦或是李清山都是一愣，愣神的功夫裡，只見那個癱倒在地的病人突然倒地抽搐起來，同行的女人立即將包裡的纏有紗布的壓板塞進了病人的嘴裡。
可緊接著，那個中年男人突然雙手胡亂揮舞打到了女人的臉上，然後將壓板摳了出去，正要抬手往地上砸去，身體一陣痙攣，口吐白沫，張著嘴打著顫。
「癲癇病！」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石景專家團隊領隊人不由朝後退了步，葉辰眼疾手快，立即上前將壓板重新塞進中年男人的嘴裡。
「謝謝你，小伙子。」女人感激的看了眼葉辰，然後懇求道，「幫忙叫下醫生，謝謝。」
石景專家團隊裡有人想要上去，被同伴攔了下去，低聲提醒道，「可能是個套，急什麼，反正這是在二院，出什麼事也不管我們的事。」
出於這種想法，石景專家們都是瞪著兩眼干看著。
「我就是醫生。」葉辰也沒想過這些人會對路人出手相救，伸出手去一把扯開病人的衣領，讓他呼吸暢快些，一邊切脈，一邊對女人問道，「他平時酗酒？癲癇不是第一次發作？」
「對。」女人看著葉辰手上和衣服上都沾到了污物，覺得很對不住他，見他沒穿白大褂，也不認為他是醫生，正要抬頭喊醫生來，看到周圍站著的都是神色肅然的醫生，立即愣住。
病人的癲癇一直還在持續發作，葉辰眉毛一挑，對著身後的中醫部眾人說道，「這是癲癇大發作，一直持續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看他的情況現在不宜搬動，你們先躲開保持空氣流暢。」
聽到葉辰的話，徐閣老回過神來，大手一揮，「散開。」
「張倩把消毒酒精拿來，徐雪雅拿紙巾來，大姐您幫忙把他的上衣和鞋脫了。」葉辰命令著，動作麻利的將銀針盒從口袋掏了出來。
張倩從隊伍後面一溜小跑將消毒酒精遞了上去，徐雪雅拿出紙巾，看著那堆白沫，秀眉一擰，還是仔仔細細的清除乾淨。
「下面我要施針，你們幾個幫忙摁住他，不要讓他亂動，堅持半分鐘就好，注意動作別太粗魯。」葉辰面色嚴謹的說著，湊身到病人的腳部，將針扎進了病人小腳趾頭上的足通谷穴。
銀針一入二出，快捻速提，一針收手，再次出針，準確無誤的扎進了腳上的太衝穴，緊跟著，身形一動，銀針朝著眉尾附近的絲竹空穴連入兩針，再過扳正病人的胳膊，刺入了手腕間的陽谷穴。
一連串動作如同表演一樣，在人們看得眼花繚亂的時候，葉辰已經將銀針收回了針盒裡，對著完全愣住的女人說道，「他這是酗酒所制，長期大量飲酒引發的癲癇病，既然以前發作過，以後就不能再喝酒了。」
「他需要去肝火，補脾虛，先養身，如果病情有所好轉的話可以再另用其他方子調養，兩年之內應該可以控制住病情。」葉辰繼續說道，「為避免再出現這種大發作，一會兒教給你個癲癇救急的方法，至少可以保命。」
「不需要做開顱手術嗎？」女人呆呆的掃了眼眾位醫生，低聲問道，「腦科的專家說開顱的話有根除的可能。」
聽到女人的話，葉辰眼中寒光一閃，將一直盯著他看的徐雪雅嚇得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葉辰這是怎麼了？
女人也看到葉辰的變化，還以為是說錯了話，急忙解釋道，「不是，我沒別的意思，謝謝你救了我丈夫，只是你和那個專家說的……」
「他這種癲癇病做手術根本無法治癒，傷的是肝脾，就算是切除了腦皮質病灶，也無法完全切除放電神經組織，到最後癲癇還是會發作，而且看他這情況術後出血的機率也很高，根本無法用手術治癒的病卻去做手術，不是很扯淡嗎？」
葉辰勾起嘴角，冷笑一聲，「當然，你要是想讓他手術的話，我沒意見，我是個醫生，只能提供最合理的治療方案，選擇權在病人手裡。」
說著，葉辰站起身來，站得太急，身形猛地一歪，好在旁邊的徐閣元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葉辰，沒事吧？」
對上徐閣元一臉關切的神色，葉辰甩甩頭，掙脫了徐閣元的攙扶，「沒事，起得太急了。」
那些沒有認出葉辰的石景專家們看到葉辰竟然真的是個僅僅只有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再想想剛才那一連串的施針手法，頓時明白這個少年說什麼虞放的病可以通過針灸治療痊癒，不一定是為了炸作自己，炒作中醫學術。
「年輕人，我聽你的。」女人看著熟睡過去不再發作的男人，哽咽道，「謝謝你救了我丈夫，對不起……」
說對不起，估計是為了剛才那番話，任誰也看得出來，剛才葉辰聽到那番話時，是不高興的。
李清山朝著葉辰豎起個大拇指，趁機對著石景專家領隊的同樣一個年近半百的老專家說道，「這就是葉辰，好了，先讓人將這位病人送進病房去觀察，大家繼續開研究——」
「這研究會還是下次再開吧。」老專家苦笑道，「我們這次來的都是西醫專家，手頭上的都是西醫的學術交流資料，跟中醫交流，怎麼也得認清了黃連甘草之後再來，而且……」
老專家話鋒一轉，定定地看著葉辰和他旁邊的兩個年輕的女醫生，「說個明白話，我們這次是不戰而敗，面對病人發病，首先想到的不是去治病救人，而是別的，僅憑這點，我石景專家團隊伍整體素質就跟不上你二院，李院長，你這中醫部倒是招錄了不少高素質的好醫生。」
「哈哈，這都是年輕人自己的努力，跟我沒關係。」李清山臉上掛起驕傲的笑容，不管誇得是葉辰還是自己，總歸誇得都是自己人。
有誰不喜歡被人誇？更何況，對方說的是事實。
女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愣地看著離開的那些專家們和背後興奮的說著什麼的醫生們，再望了眼救了她丈夫的少年，正要開口詢問藥方問題，就聽少年說道，「張倩，去開張去肝火被脾虛的單子。」
看著年紀不大的兩個女醫生標牌前填的是女實習，女人呆住，動了動嘴唇，終是說道，「醫生，她……她行嗎？」
張倩撇撇嘴，很不滿的盯著女人。
「當然可以。」葉辰笑笑，「她是我的前輩，比我來這家醫院早很多，而且，開這種方子，是個中醫就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