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初闖燕京 085 奇跡是最不能依靠的 文 / 龍品天下
由於李管家一直在一樓坐著，葉辰看在歐陽老爺子的面子上只能盡快的收拾好治療的銀針以及備用的藥物，然後跟著李管家前往歐陽家。
按照約定，應該是在晚飯之後予以治療，歐陽家提前來請他，估計這裡面有什麼隱情。
果不其然，坐到車上一問李管家，得到一個驚人的回答。
「其實這次老爺開始時不同意殘少爺的選擇，後來被少爺說服了，今天晚上是歐陽家家宴，在此之前，少爺希望得到個結果，老爺答應了，如果這次少爺病癒的話，在家宴上就會當場宣佈繼承權，也就不會再次發生為了爭奪繼承權而殘害親人的事情。」
「殘害親人？」葉辰眉毛一挑，難道這幾天歐陽家發生了什麼大事？
「其實這些話本來不應該告訴葉醫生，但來之前老爺交待如果葉醫生問起的話，可以如實回復，老爺早些年有兩個私生女，當相認時早已嫁人，那兩個私生女各自有兩兒一女，在昨天，大女兒的一女和二女兒的一女在繼承問題上發生爭執，一時氣急動手傷了人，據說大女兒的女兒才剛渡過危險期。」
葉辰沒想到自己一時不小心吐透出來的疑問竟然得到李管家的正面回答，長了個心眼，急忙撇開話題不再談論這個問題，免得引火燒身。
聽自家老爺子講，歐陽鳴年輕時確實也是風流成性，在外面有兩個私生女兒的事情也有所瞭解，但沒想到的是歐陽家產業的事會跟這兩個私生女的女兒有什麼關聯，看來現在的富三代覺悟還挺高，為了繼承權拚死爭執的心都有。
一想到這裡，葉辰倒為自己沒和歐陽錦瑟相親的事感到慶幸，萬一那天歐陽錦瑟應下相親，說不定兩個人還真的會有什麼交集，兩家人一掇合，你不情我不願也能結婚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好在現在他只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來治病，歐陽家繼承權的問題跟他無關，他只要關心歐陽殘的病情就好。
儘管這麼想著，這一路上葉辰還是懷揣著警惕一切的心思，免得半路就被人截下，直到奔馳房車駛入紫苑，葉辰擔著的心才放下來，重重地舒了口氣。
看來歐陽家的那些親戚沒把他這個小醫生放在眼裡，換句話說，他們一定認為這世上沒有人能夠讓歐陽殘起死回生，不然的話，早在半路截擊了。
為了虞氏產業，馬雅茹都能派個高手來暗殺虞冰笙，為了不讓歐陽殘活命，爭奪歐陽家的產業，估計派十個殺手都是小意思。
「葉醫生，到了。」
遐想間，車子已經停在了歐陽別墅的露天停車場，拎著大包小包的藥草下了車，腳還未站穩，就聽到歐陽鳴低沉的聲音響起。
「葉辰來了，趕緊進來坐。」
抬起頭，就見歐陽鳴以及歐陽錦瑟站在正門處迎接，兩人的臉色都很複雜。
「歐陽老爺子太客氣了，不必勞您出來相迎，我自己進去就行。」看到歐陽鳴額頭見汗，就知道歐陽鳴在外面等了不短時間，歐陽錦瑟那張冰清玉潔的臉倒看不出什麼，可能是外面的烈日也融化不了那張板正的嬌顏。
「葉醫生這才是客氣，作為東道主親自來迎接客人有什麼不對？」歐陽鳴哈哈一笑，朝著大廳比了比，「請進。」
對於歐陽鳴的客氣，葉辰只有卻之不恭，畢竟站在外面跟歐陽鳴打太極沒什麼意思。
進了大廳卻不見歐陽殘，正要尋問，自二樓傳來歐陽殘壓抑的咳嗽聲，抬頭望去，就見歐陽殘正被人扶著往樓下走來。
「不要讓他亂動，先扶他去房間休息，一會兒我來施針。」葉辰急聲喊了句，免得歐陽殘拖著病軀消耗他本來就不多的體力。
聽到葉辰的話，歐陽鳴也跟著命令道，「快按葉醫生的吩咐做，殘兒，你先去休息準備治病，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歐陽殘嘴唇張了張卻終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目光掃過樓下所有人，最終落在葉辰身上，朝著葉辰點點頭，由僕人攙扶著朝房間走回去。
「歐陽少爺這幾天食慾怎麼樣？」葉辰還沒坐下，直入正題。
歐陽鳴呆了呆，隨後說道，「服用過你開的藥方之後連吐了一個小時，正當我要打電話詢問原因時錦瑟說不必擔心，這是正常的藥物反應，果然吐完之後殘兒的胃口大開，這幾天食慾增加，恢復到正常人的飯量了。」
說到食慾增加，歐陽鳴臉上終於露出種欣慰的神彩，畢竟在常人看來，食慾增加是身體轉好的徵兆。
看出歐陽鳴的想法，葉辰也沒好意思告訴他，之所以讓歐陽殘狂吐，並不是要病人增加食慾，而是利用這一點把歐陽殘體內多餘的毒素排出來，免得他治療時因此發生什麼意外。
歐陽殘體內有不同種慢性毒藥，雖說可能是不同的人下的毒，以毒攻毒降低了中毒效率，但還是一個潛伏性的巨大危機。
看來有必要提醒歐陽鳴這件事，打定主意，葉辰啟聲道，「其實我是想清洗歐陽少爺體內的毒素，他體內至少有七種可以通過觀察和切脈能夠發現的毒物，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主治醫生沒有發現，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都是慢性毒藥，最長的一味毒藥已經使用了近一年半的時間。」
「為了能夠更好的讓病人恢復身體健康，我希望除我之外的醫生可以更加負責照看歐陽少爺的日常飲食和病情診斷，不然的話，就算這次我成功施針，事後歐陽少爺也會因這種或那種毒物不聲不息的死去。」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有許多慢性毒物在法醫解剖的時候都沒有辦法發現，如果不是歐陽殘先前被多位醫生診斷可以多活幾年，估計早就撐不到現在了。
葉辰的話讓歐陽錦瑟雪顏上又添了層霜，歐陽鳴也瞪直了眼，卻終是不得發作。
這種事，在勾心鬥角爭奪家產時時有發生，防不勝防，也無從入手調查。
「確實有必要換個令人安心的醫生，不然殘兒的病是治不好了，葉辰，由你來擔任歐陽家的私人醫生如何？」歐陽鳴思前想後，還是將這件事推到了葉辰身上。
搖搖頭，葉辰直接拒絕，「私人醫生的角色不適合我，歐陽老爺子，如果這次能夠治療成功，以後三個月施一次針，每天靠藥物輔助鞏固治療即可，您總不能讓我每天花費十個小時來給歐陽少爺熬藥吧？」
開什麼玩笑，歐陽家這麼大，難道就沒個忠心的僕人？
此言一出，歐陽鳴立即發覺到自己沒有弄明白葉辰的意思就直接請求對方是不明智的舉動，老臉一紅，訕訕的說道，「確實，是我唐突了。」
「沒什麼，也怪我沒有說清楚治病過程。」葉辰說著，話鋒一轉，「既然我現在來了，不如著手準備治療，不出意外的話，半個小時之內就可以結束。」
見葉辰兩手拎著草藥，一直不曾開口的歐陽錦瑟疑道，「這些草藥要用嗎？」
「這是我開的輔助治療的方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治完病之後就需要服用，所以還是先派人去煎好。」葉辰頓了頓，繼續道，「如果用不上的話，那就扔了吧。」
聽到葉辰的話，歐陽鳴臉色一白，儘管早就被歐陽殘說服了，但心裡那道坎還是過不去。
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會在施針過程裡直接斃命。
歐陽鳴為此還和鬼醫葉齊天通了電話，詢問是否可以由鬼醫親自施針，畢竟葉辰年輕氣盛，要是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他實在不敢想像。
但更令歐陽鳴想像不到的是，那個曾經單挑燕京名醫上百，還未出師就把整個醫界攪個天翻地覆的鬼醫，竟然直接聲稱無論是診斷治療還是施針開方都不及他那才滿二十歲的孫子。
更是直接拒絕了他這個多年老友的邀請，聲稱，要是葉辰說這種病是五成的治成機率，換作他的話卻只有一成。
雖然葉齊天說葉辰早在十年前就已出師，治癒的病人不計其數，但……這無疑是宣判了歐陽殘的命運就掌握在葉辰那五成治癒的機會裡，想要改變命運，就要以生或死為代價。
「我希望它能夠用上，葉醫生，我從來都是現實主義者，但這次我希望會有奇跡在哥哥身上出現。」歐陽錦瑟忽地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儘管如此，依舊美得冒泡，讓葉辰呆了呆神。
「奇跡？與其相信奇跡，不如相信我，奇跡是最不能依靠的。」葉辰勾起嘴角，揚聲道，「實不相瞞，我治療的心臟病病人至今已有四百二十一例，其中外籍二百九十七例，死亡一例，華夏籍人死亡一例，他們當時的生或死的概率也都是百分之五十。」
「真的？」這話無疑給歐陽鳴打了針強心劑，有這麼準確的評估，就是說明歐陽殘病癒的希望很大。
「當然，那些病例都有記錄。」葉辰似乎不願意再多提起別的事，將草藥遞給歐陽錦瑟，歐陽錦瑟先是怔，隨後接過草藥，感覺到有人的指尖似不經意的劃著她的掌心擦了過去，急忙縮回手。
「加水兩碗，文火熬成一碗，不出意外的話，正好能夠趕到我治完之後服用。」
歐陽錦瑟暗暗記下，對著葉辰點點頭，「明白。」
看見歐陽錦瑟臉上露出抹似笑非笑的神態，葉辰笑笑，暗道：原來冰美人也是會笑的。
ps：昨天被蟲子咬到手耽誤了，今天補上。夏天蟲多，大家都小心點，被咬到確實很疼，比讓人直接砍一刀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