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初闖燕京 095 生死不相離 文 / 龍品天下
「嗤！」軟劍正中那個漢子的心口，葉辰出手極其狠辣，直接刺穿漢子的左心室大動脈，對方在中劍後先是慘嚎一聲，隨後摀住心口朝後栽去。
「彭！」相差不到一秒左右，武大生的刀背也以橫劈之勢砸在葉辰的胸膛上，受到這股強勁的衝擊力，葉辰咬緊牙關將嘴裡的血水生生嚥了回去，腳下卻踉蹌著朝後登登登連續退了幾步，直到虞冰笙扶住他，這才穩住身形。
「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你殺了我這麼多手下，用他們的命換你一條命，倒也沒屈了你。」武大生知道葉辰是個真漢子，不僅能打更能挨，只是現在就算葉辰再能耐，也扛不過剩下十幾個人的聯合攻擊。
軟劍已經被血水染得微紅，在燈光下透給股噬血的感覺。
葉辰被砍中無數刀口的身體在向外滲血，白色的襯衣染成血衣，血水順著支撐住他身體的軟劍滴進草地上，融入土裡。
「武哥，要不要上？」這種情況下，武大生旁邊的一個打手有些興奮的提醒道，「再不動手的話，萬一碰到有車輛經過遇到多管閒事的人，事情就麻煩了。」
武大生一直在等著葉辰的回答，對於這條硬漢，武大生動了惻隱之心，要不是今天葉辰是他必殺的目標，他一定會交結下葉辰這個朋友。可惜，葉辰今天非死不可。
但他希望葉辰選擇自己死亡的方式，平靜的死去，或是被亂刀砍死。
「娘的，老子還沒開口，你猴急什麼，我可告訴你們，那個女人不能動，幫規第二十一條是什麼，老子記性不好忘了也就忘了，你們總不該忘了！」武大生很少動用幫規來壓人，畢竟平日裡就他的龍頭堂不守幫規，更何況幫規那是在幫裡才守的規矩，這時候抬出幫規來，根本無法讓人心服。
但武大生的手下知道，一旦他們的頭抬出幫規來，那就證明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看來今天想要讓美嬌娘好好服侍的夢想就此破碎了。
青龍幫幫規第二十一條，外出執勤時不得吃喝嫖賭，今天除了嫖這一項之外，其他三項武大生帶著他的這些手下們玩了個遍。
「嘶∼」
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這些人趕緊提起十二分精神，眼睛直勾勾地盯向葉辰，就見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裡，葉辰已經將襯衣的衣角撕下合著軟劍纏在左手上，完全是一幅奮力一搏的模樣。
儘管感覺到身體裡的內力已經用盡，右手手臂也沉重的不再靈活地抬起，但葉辰不想他的生命止步於此。
自己一刀解決，和被敵人亂刀砍死，在葉辰眼裡，本來就沒區別。
這種時候，就算是拼盡最後一絲力量，也要抓住生的希望，如果止步於此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
「朋友，看來你倒不是我想像裡的喪心病狂，不過，我也不像你想像裡的那麼弱，身為男人，拼盡全力才是應該做的。在此之前，我還是謝謝你的決定，至少，你讓我沒有了後顧之憂。」葉辰回頭看了眼淚流滿面的虞冰笙，露出個燦爛的笑容，「虞姐姐，我們還沒有上過床，做過*愛，放心好了，我不會死的。」
虞冰笙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形容此時的心情，她還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失去理智，所以很客觀冷靜地分析了現實情況，葉辰的力量雖強，但力量不等同於戰鬥力，對方十幾個人一起圍攻的話，葉辰絕對堅持不住。
今天，就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奮力拚搏的最後一段歷程。
急步上前抓住葉辰的右手，感受著他掌心裡血水的餘溫，虞冰笙閉上眼瞼，隨後抬頭嫣然一笑，「那，小弟弟，我等你噢。」
這個時候虞冰笙終於體會到了葉辰先前說過讓她當花瓶的話，在這個競爭的時代中，各種陰謀手段層出不窮的社會裡，一步走錯，就會至自己於萬劫不復的地步，葉辰之所以會說那種話，不是出自於佔有她的私慾，而是想保護她的私慾。
如果，如果上天能夠讓葉辰活下來，她一定會答應他的請求，心甘情願的做他的花瓶，因為她承受不起這份擔驚受怕的心情，葉辰也一定承受不起。
生死不相棄，在他們之間，絕對不是一紙空談。
「虞姐姐，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不允許離開我，絕對不允許。」葉辰笑聲說著，猛地轉過頭去，左手指尖的銀針時隱時現，右手軟劍銀光閃爍。
武大生憨厚一笑，笑容裡有分無奈。
「好，果然是條漢子，既然你這麼不服輸，那我就親自送你上路！」武大生揮揮手，對著其他人喊道，「都給我退後，由我來解決他。」
儘管這個時候不適合說什麼破壞氣氛的話，葉辰卻還是忍不住罵道，「尼瑪的，趁人之危的事還做得這麼光明磊落，我還真佩服你。」
武大生倒也不反對葉辰的話，眥牙一樂，「要是你火力全開的時候，我就不敢單挑你了，再說，打架贏才是王道，之所以現在動手，是想給你個痛快。」
猜得出武大生的想法，葉辰頗為欣賞地點點頭，眼中寒光一現，軟劍直接朝著武大生胸前刺了出去。
這招本來是偷襲，在兩人單挑還沒說什麼開場白時直接刺出去的，可惜葉辰的速度終於還是因為體力不支而變得遲緩，劍尖才至武大生胸前十公分處，武大生就身體靈活的避開了他的偷襲，長刀從天而降，朝著葉辰的左肩砸了下去。
先前葉辰的右拳將武大生的刀砸得捲了刃，若非如此，剛才那一刀就已要了葉辰的命。
饒是如此，葉辰也不敢托大得再用身體去跟武大生手裡的長刀抗衡，他身體的內力已經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一劍未果，葉辰一個箭步朝著武大生腋下鑽了過去，左手輕抬，避免由於長劍的影響而射偏位置，正準備朝武大生的肋下扎去，從右臂方向刮來一陣涼風。
「嗤∼」
儘管葉辰做出了反應，依舊沒有躲開，鋒利的刀片陷入肉裡，發出沉悶的響聲。
右臂突如其來的鈍痛險些讓葉辰眼前一黑暈死過去，將下唇死死咬住，銳利的疼痛感頓時讓他大腦清醒一分，眼見那個偷襲的人要抬起砍刀，葉辰暴喝一聲，左手軟劍抬起，朝著偷襲的人橫掃過去。
礙於葉辰軟劍的威脅，偷襲的人只好棄刀朝後退了一步，這時，還不知情的武大生的刀身已經在半空裡轉了個圈，如願地砸到了葉辰的右後肩處。
「咚！」這聲悶響高過剛才的動靜，力道也比剛才要大數倍。
「卡卡。」有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響起，一直注視著葉辰的虞冰笙終於忍不住痛呼一聲，顧不得什麼危險不危險，會不會拖葉辰的後腿，急步朝著葉辰所在的方向跑去。
「刷！」葉辰耷拉著右臂，咬緊牙關，左手的軟劍朝後一掃，逼迫著處於驚訝狀態的武大生堪堪躲過軟劍的攻擊，踉蹌著朝後退了一步。
當葉辰轉過身來時，武大生這才看清陷進他右臂肌肉裡的長刀，臉上肌肉一抖，暴聲喝道，「誰他瑪的動的手！你們不懂道上的規矩？想死是不是！」
「不是，武哥，他剛才要偷襲，我怕你中招，就……」那個出手偷襲的人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忽然覺得額頭一涼，伸手摸去，一根長針穩穩地扎進他眉心正中的位置，可能是由於力量不足，那根長針只是穩穩地紮在那裡，除了長針上的涼意之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就算是這樣，那個偷襲的人還是怪叫一聲，拔下針後趕緊讓旁邊的人看看自己有沒有別的異樣。
「咳咳！」一時沒忍住，在咳嗽的功夫裡，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小弟弟！」已經跑到武大生身後的虞冰笙看到搖搖欲墜的葉辰，再看了眼擋在面前的魁梧大漢，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朝著武大生身上砸了過去，「我跟你拼了！」
此時的虞冰笙根本沒有了往日裡高貴典雅的形象，完全像一個潑婦，毫無章法的利用所有能夠當作武器的武器進攻。
哪怕只是能夠出一分力，哪怕只是那麼一線生機，她都要爭取。
可是虞冰笙毫無章法的揮動鞋子的舉動在武大生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易如反常的抓住了虞冰笙的兩隻手，正要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甩開，就聽到葉辰驚恐的尖吼一聲。
「小笙！」
聽到葉辰的近乎瘋狂的尖叫聲，武大生和虞冰笙同時一愣。
武大生愣的原因是因為哪怕大敵當前，葉辰依舊是沒所謂的笑著，語氣也從未有過一分的膽怯氣餒，而在此時，他只是一個想要甩開這個女人的舉動，就讓葉辰變得驚慌起來。
真不知道該說葉辰是性情中人，還是該說這小子為了女人太丟男人的面子。
虞冰笙愣神的原因與武大生相差無幾，但她的心也隨著葉辰的這聲尖吼而墜入無盡的深淵。
葉辰和她都是戴著各種面具活下去的人，臉上那種佯裝鎮定，遇事不亂的面具只能在兩種時刻摘下。
一是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二是當自己即將死掉的時候。
無疑，現在這種情況，屬於後者。
在兩人愣神的功夫裡，葉辰的身體直挺地朝後栽去，嘴裡的鮮血不斷地朝外湧出來，像是要將他身體裡的血液全部吐空一般。
武大生雙眼一瞇，鬆開緊攥著虞冰笙的手，歎了口氣。
「把他們的手機收起來，把車開走，收工！」武大生下了聲命令，扛起長刀，準備走人。
「老大，就這麼完了？這個女人要是報警怎麼辦？」儘管那些手下看到葉辰的情況，知道他撐不過幾分鐘就會玩完，但看到朝著他們的方向狂奔而來的美人，還是很不捨得離開。
在他們看來，今天的堂主有些古怪，以前也不是沒碰到過這種情況，當事人都是被他們玩完了解決掉，做過的事再做一次，犯過的罪再犯一次，有什麼不可以？
「娘的，你們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讓你們滾就滾，不識好歹惹火了老子，拿你們祭我的刀！」武大生怒喝一聲，看了眼腳步踉蹌的虞冰笙，沉聲道，「這個女人活不久了，與其玩一個沒有生氣的女人，不如老子請客給你們找幾個漂亮的妞。」
難得武大生請客，那些人失落的表情頓時一變，十幾個人相互使了個眼色，手腳麻利的開始解決後事。
虞冰笙沒有理會從身邊經過的那些人，目光癡癡地落在葉辰沒有血色的臉上，拿手捅了捅葉辰的心窩，喃喃出聲，「喂，小弟弟，你醒醒啊……喂，你不是還沒和我做過愛嗎，你給我造的房子還沒蓋起來呢，喂，你要是不說話的話，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喂，你騙我噢，你不是說，你不會死嗎……」
指尖所觸的地方毫無起伏，心跳聲——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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