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 鋒芒顯露 0160 我最大，我決定 文 / 龍品天下
這段話無疑是等於在平靜的湖面扔下去一顆石子，立即激起層層波痕。
「這是真的？」離著葉辰最近的一個中年男人質疑道，「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是中醫？」
「答對了，」葉辰對著質疑的人笑了笑，又撕下一張紙，指著上面的冬蟲夏草，「它這上面標注所提供的冬蟲夏草是野生的，而這個卻是伺養的，更有意思的是，這裡面這條，對，就是左邊那個呈現出一種異樣黃色的那條，是假的，你們如果懷疑我的話，可以叫幾個中醫部的人來鑒定一下，我敢肯定，他們得出的結果和我的相同，還有這牡丹，以色丹者為上，但這上面的牡丹則呈現出一種枯色，明顯不是上等貨，卻以上等貨的價格來公平買賣，你們不覺得很吃虧嗎？」
說完，葉辰滿臉笑容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兩手朝著兩旁一攤，揚聲道，「好了，接下來大家可以繼續討論，想圍繞著競標也行，圍繞著競價也可，我希望能夠在你們那裡得到一個靠譜的決定，而不是斷章取義信口開河，王副院，你繼續主持你的演講。」
面對葉辰意有所指的話，王副院又抹了把冷汗，登時後悔不已，怎麼就一時糊塗就讓了對方的套，結果就被繞了進來，要是今天的結果對胡氏不利的話，利用那些證明，他這個副院的位置就不保了，說不定還會因為私相授受而吃官司，小心翼翼的在二院混了這麼多年，要是真落到那步田地，王副院覺得自己還不如拼一把。
「葉董事，剛才你所說的也許是真的，只是現在這些圖片很多都是從網絡上下載的，不是實物拍攝，不能信以為真，就算中草藥上價格上並無差價，胡氏也遠比虞氏更有誠意，相信在座的各位董事也都能夠感受到。」王副院朝著其他董事望去，立即響起一片附合聲。
「對對，虞氏仗著一直採購他們的中藥草，這些年可是一直在漲價，好不容易出現了競標的機會，既然不能打壓他們囂張的氣焰，那乾脆就另先他處，胡氏的價格低不說，態度也好，以後有保證。」
「我贊同，胡氏可以算是歐陽企業的一個分支，而歐陽製藥在醫商界那可是聞名遐邇的，選擇供給商要做長遠打算，不能今天選中了這家，明天倒了，還要再費時費力去挑選別的合作夥伴，不如從一開始就選擇一個永久的合作夥伴，而唯一能夠勝利的，也只有胡氏。」
隨著兩個領頭的董事開口，其他贊同的聲音也蜂湧而至，王愛國聽到大家都是支持胡氏的聲音未變，會心一笑，看來胡氏企業說得沒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夠戰勝虞氏獲得這次的競標，至於他這個副院長，只是起到個東風的作用，在適當的時候吹一吹這個輿論風向，立即就水到渠成。
葉辰並沒有對這些此起彼伏的商榷提出任何反駁意見，一直淡定從容的觀察到現場所有人的表情，有的義憤填膺，有的事不關己，有的心虛不已，有的得意洋洋，沒有一個是本著公平公正的出發點來決斷的。
儘管這是家公私合營的醫院，不看僧面看佛面理應讓王愛國做個順應民心的決定，但看到這些董事都是這幅神態，葉辰倍覺諷刺，這就是二院董事高層？不過是擁有幾個百分點的小董事，居然能夠想掌握大局，胡氏背後的人是把二院想得太簡單了，還是把二院董事想得太簡單了？難道他們沒有得到消息，二院最大的董事已經換人了麼？
連他都不拜訪，這算哪門子的有誠意？
董事們氣氛熱烈的討論著，直到過了一刻鐘之後，才慢慢的平息下來，見整個董事廳裡幾乎沒有人再大聲講話，王愛國臉色一正，緩緩啟口說道，「現在開始進行投票決定，大家認為虞氏企業更合適當這次供給商的請舉手。」
話音落下，還是有四個董事依次舉起了手，放眼望去，正是剛才得意洋洋的那幾位，看來是怕做戲做得太假，這才反串一把，扮演起了支持虞氏的董事。
「四個，那麼支持虞氏的有……」王愛國正要宣佈答案，葉辰舉起雙手，打斷了王副院繼續發言。
「是五個，」葉辰有些為難的看了眼王愛國，「抱歉，第一次參加這種投票式的民主選擇，我都不知道該左手還是右手，就舉了雙手。」
王愛國看了眼把兩手舉得高高的葉辰，訕訕一笑，不以為意的對著其他董事繼續說道，「好，接下來請支持胡氏企業的舉手表決。」
決字未落，已經有兩個舉起了手，當王愛國說完之後，會議室裡齊刷刷的都是胳膊，葉辰粗略一掃，十六條，看來二院的小董事的規模還挺強大，算上他都有二十個人了，把剩下在市股份百分之二十就算平均攤給他們，一個人也只佔整個股的百分之一。
不用說，到此時，王愛國所主張的民主投票選擇結果已經出來了，胡氏明顯是以絕大多數的優勢勝出。
如果不知道胡氏以次充好這件事，葉辰也不會反對是這種結果，畢竟大家都是本著以二院利益為前提的目的下進行抉擇的，可是當知道了這件事之後，葉辰覺得如果任由胡氏這麼做下去，那中醫部的藥草以後由他們來供給，質量根本無法保證，況且現在胡樂出了事，歐陽鳴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縱容胡家，支持胡氏，自然是可想而出。
在沒有質量保險也沒有信譽保險的前提下，人精似的葉辰當然知道該怎麼選擇，二院不僅是公家了，還是他的。
什麼民主投票，葉辰從來不喜歡這種風格，是他決定的事情，不會被別的人左右。
「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這是民主投票所決定的，董事會的意見是，這次的競標得主為胡氏企業。」王愛國笑臉說著，兩手一拍，正是散會的前奏，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葉辰插嘴了。
「我插一句，剛才那是董事會的意見。」葉辰雙手合一托住下巴，眼中透出精利的神光，從在座的各個小董事身上一一掃過，然後沉聲說道，「現在，我宣佈我的意見，我反對胡氏當選這次二院的供給商，至於原因，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也許你們並不注重中醫部藥草的供給渠道，也不注重二院到底是從哪家供給商那裡得來醫療器械的，因為我也不注意，這些和我沒關係，我只想讓二院更好的發展下去，這才是作為一個董事所應有的責任。」
這種話等於是當眾打臉，打在那些吃了胡氏賄賂不想二院如何的董事們的臉，聽到葉辰做這種發言，一個董事立即站了起來，指著葉辰喝道，「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葉董事，還坐在那個位置，但這是大家民主投票決定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選擇的，我希望二院能夠尊重董事會的意見！」
一番話說得很在理，但葉辰根本沒心思尊重他們的意見，哪裡會理會，儘管對方年紀已是四十多歲的長輩，葉辰還是毫不客氣的反駁了回去，「抱歉，我只知道按照我的想法來進行抉擇，其他的，我沒想過。」
「放肆！」另一個年長的董事猛地拍了下桌案，站起身來，緊跟著，其他的董事也開始指責起葉辰剛才那番話的大膽來，「董事會又不是你家的，你只是作為一個董事來參加會議，如果不滿決定的話那也是你的想法不符合大家的想法，不能僅憑著你這個少數就推翻大多數人的意見！」
跟這些老油條說話很費勁，先禮後兵根本就不行，被人指著鼻子尖罵，葉辰脾氣再好，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也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來，沉聲喝道，「這裡我最大，我做主！什麼民主投票，在這裡我是最大的受益或者缺損的當事人，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持有人可以和持有百分之四十完整私人股權的董事待遇相同，那麼我乾脆撤資好了。」
「等等，葉董事……」王愛國一臉為難的正要勸葉辰消消火，慢慢商量，卻見葉辰掏出手機，不知道是要給誰打電話。
「喂，小笙，我找你有些公事，關於二院採購的事，對，我想現在去你那裡抽檢供給的中藥草，有空嗎？好，那我一會兒就過去。」掛了電話，葉辰睨了眼被他唬住的其他董事，朝著剛才支持虞氏企業的幾個董事方向揮了揮手，「你們把胡氏企業參與這個競標的聯繫人方式給我，我今天要親自驗證一下，究竟哪個企業更能夠勝任二院供給商這個名號。」
見葉辰動了真格的，王愛國心頭一緊，胡氏企業的藥草有沒有問題，他心裡也沒有底，剛才葉辰給虞氏打了電話，等於是提前給了虞氏準備的時間，要是偏袒著虞氏，再聯繫胡氏來個抽檢……
現在的藥草誰家沒點毛病，萬一被抽了個正著，那胡氏這個競標案絕對拿不下來，他的副院長也保不住了。
想到這兒，王愛國趕緊掏出了手機，飛快的手機上寫了行信息，剛翻到通訊錄一欄找到發送人，還沒發出去，一隻手突然出現把手機奪了過去，抬起頭，就見葉辰一臉人蓄無害地搖著搶過去的手機笑聲說道，「我手機正好沒電了，王副院，借手機一用。」
「不……」
葉辰不管王愛國如土的面色，拿過手機端詳了一陣，然後笑聲讚道，「呵呵，王副院真是得力的領導，未雨綢繆，居然知道我要聯繫什麼人，要告訴他們做什麼事，嗯，很好，那這條信息我就發出去了。」
說著，葉辰按下發送鍵，然後把手機放到了王愛國手裡，意味深長的歎聲道，「胡氏企業的誠意確實很真。」
這句話如同地獄裡傳來的一樣，王愛國聽得冷汗直流，正要開口解釋，葉辰已經轉過身去，將兩本資質拿好，對著眾位董事說道，「接下來，就是我們見證事實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