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章 驕傲的微笑 文 / 張睿

    認真回想，自己的小故事還真不少。由於我的家人都在遼寧錦州國營的煉油六廠工作，所以從小就在六廠小區的五樓公寓裡生活。記得每當夏天的時候，我最期待的是那位在我們小區公寓裡，一層層樓層叫賣著「保安雪糕、保安雪糕」的賣冰棒叔叔，爺爺知道我喜歡吃保安雪糕，每當這位叔叔來兜售，家人為了滿足我的口欲，總是毫不吝嗇地買給我過癮地吃，從來就沒有拒絕過我的要求。

    在幼兒園的時候，老師經常帶我們去石油公園裡遊玩，我們一群小朋友會隨著老師，每個人手拉手一起走過馬路，一起開心地奔向公園裡的溜滑梯，也一起期待老師發給我們每個人一份保安雪糕，我不知道當時為何所有小朋友都那麼熱愛保安雪糕，但它的確是我童年無法抹去的味道和記憶。

    說到味道，最讓我難忘的還有石油公園裡的旋轉木馬。記得當時普通工人的月薪大概是二十多元人民幣，但坐一趟旋轉木馬就要花五毛錢，我想以當年的經濟條件而言，這已經是一種奢侈的娛樂了！但我媽媽很捨得讓我坐上幾趟，尤其這個旋轉木馬有一股木頭的味道，我特別喜歡接近這味道，還特別喜歡騎上白色的木馬，此刻回憶這段的同時，那股難忘的氣味彷彿就在我的身邊。()人們往往會在偶然間，因為一份難忘的氣味，去回想起某個記憶的片段，旋轉木馬和保安雪糕，像是我在童年階段一個重要的印記，有全家人對我無私的疼愛，有石油公園裡留下的足跡和笑聲。

    錦州的北湖公園又是一個在我童年裡像是飛上快樂雲端的神仙境地，實際上這個公園就像是我心目中的「迪斯尼樂園」，門票一樣很貴，但我卻在家人的恩寵之下，有幸在童年時期，走入這個令我興奮難忘的歡樂世界，裡面有環湖的遊艇，有旋轉不停的遊樂場，有一點也不嚇人的鬼屋，有嘗著甜甜蜜蜜的，還有可以從湖邊撈起的小蝌蚪。

    每次來到北湖公園，我不會忘記帶上一個玻璃瓶，為的就是可以從公園帶回好多游來游去的小蝌蚪，我會細心地照料它們，直到它們長出了兩個爪子。但是很遺憾的，我總是沒有辦法打破自己的紀錄，一旦長出了兩個爪子時，蝌蚪們就陸續地死掉了。在我幼小的心靈裡，明明知道它們最後還是會和我說再見，但我還是好喜歡把它們帶回家，裝在瓶子裡，陪著它們日日夜夜。

    據媽媽說，我小時候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孩子，只要大人不允許的事情，我從來就不會無理取鬧。可是我還是有自以為是的小調皮，記得有一次媽媽騎著自行車帶我出門，在街上遇到一位媽媽的同事，媽媽看到對方的小孩已經在自行車的兒童座椅上睡著了，那位阿姨很擔心，深怕她在騎車的時候，小孩會在半路上摔下來。當時我看到人家的媽媽會因為這種事情著急，於是我居然也玩起一個小實驗，我故意在媽媽騎車的時候假裝睡著了，我想等待媽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結果實驗了幾次，媽媽居然都沒有發現，也沒有什麼好心人善意地提醒我媽媽「你兒子在後面睡著了」。現在想起這段童年往事，可以斷定我當時「假裝睡著」的演技太爛了，實驗失敗，哈哈哈！

    為什麼在當時小小的腦袋裡，會去想試探媽媽的反應呢？是想引起媽媽更多的關注？還是想知道媽媽有多愛我？在我此刻的感觸中，我只能說，對媽媽的依賴，是無法用文字來形容的，同樣我母親對我的愛，也是沒有任何文字可以說明清楚的，我只知道從小與我母親共同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這些心情故事也將會在往後的篇章中與大家分享。

    當我準備要上小學的時候，又成為全家的大事情了，家人決定讓我在全錦州最大的小學就讀，那個學校有多大？光是操場就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在進小學之前會有一個類似智力測驗的考試，我印象非常深刻，當時測驗我的數學題目，第一題是「5+2＝？」，第二題是「4+9＝？」，對於一個只對音樂敏感、從來就不喜歡數學的小朋友而言，很不情願地說出了答案，滿分通過。

    媽媽看到我在智力測驗方面，有這樣「超級驚人」的成績之後，笑得非常開心、雖然媽媽從小就把我視為她的滿足和快樂，但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深刻感覺媽媽為我感到驕傲，那個笑容是那麼燦爛，那麼美！一直到現在，我對那個「驕傲的微笑」仍然記憶猶新，印象非常非常的深刻。更記得媽媽在那智力測驗之後，很開心地帶我去街上買了熱騰騰的牛肉包子，那是我當時覺得最棒、最好吃的獎勵！

    提到牛肉包子，又想起孩童時期，特別喜歡吃外面買的食物，總覺得外面賣的東西比家裡的東西好吃，但是經過無數歲月的衝擊與北京漂泊的生活之後，早已經厭倦了外面的美食小吃，現在最懷念也最渴望的卻是家裡的家常菜，媽媽的飯菜香。這或許就是成長的反差，現在越來越喜歡老家的一切，喜歡錦州的陽光，錦州的風，錦州的空氣，錦州的水，點點滴滴由懷念和思念化成的情感，都流淌在我身體的血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