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那段年少叛逆時期 文 / 張睿

    在小學五年級，「靜香」離開我的生活和一切了，我渾渾噩噩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學習成績也不盡理想，媽媽為了鼓舞我的學習，和我談了一個獎勵條件，只要期末考能達到她心目中的理想成績，就會送給我一個隨身聽。這個獎勵對我而言，充滿了誘惑，這是在我失去「靜香」這個心靈依靠之後，唯一會讓我提起勁的希望。

    我乖乖聽話，努力爭取媽媽期望的成績，但是成績一發表，進步雖然進步了，可我的成績距離母親的期待，還有數步之遙……唉！我洩氣失望地一進家門就把成績單交給媽媽，慚愧地對媽媽說：「隨身聽沒了！」說完就默默地往自己房間走去，才進門就看到我的書桌上，放著一個四方盒子，拆開一看居然是一個嶄新的隨身聽！我樂呆了！傻了！抱著隨身聽衝出房門喊著：「這是什麼？這是隨身聽嗎？要給誰的？」明明自己朝思暮想的，還故意這樣問媽媽！

    媽媽真是大好人，也是最瞭解我的好媽媽！她老早就秘密請出國旅行的朋友幫我帶回一個aiwa隨身聽，當時小小年紀的我，就覺得能從國外帶回來的東西是多麼不容易、多麼奢侈呀！但是媽媽卻在我沒有任何成績表現之下，還是將這個我生平第一個「珍貴的禮物」送給了我。我當晚高興得幾乎快要把房子掀開似的叫嚷著，興奮得無以形容，立刻就將隨身聽附帶的迪克牛仔磁帶播放來聽。

    當我戴上隨身聽的耳機，按下play鍵，天啊！不得了了！《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要》，這……這音樂……這歌聲……怎麼可以這麼震撼？每個音符就像真人在我面前演唱似的，我瘋了！我狂了！我迷上了這美妙的聲音了，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立體聲」。我心裡發神經似的默默發誓，這輩子就只聽迪克牛仔的歌了。我要成為牛仔老爹的忠心歌迷，我也什麼都不想要了！

    我就這樣天天抱著隨身聽，循環播放，聽著一遍又一遍，老早就把磁帶裡的歌曲都學會了，沒事還跟著哼哼唱唱，完全無視媽媽送我隨身聽最大的用意是讓我學英文。結果我這臭小子就這樣一股腦地栽進了我的音樂世界裡，自我安慰地告訴自己，「靜香」雖然離開了，但至少還有音樂陪著我。

    偶爾再路過「靜香」的家門，或是遇到她的爸爸媽媽，我總覺得好遺憾啊！遺憾我沒法和她分享得到隨身聽的喜悅，遺憾在她轉學之前沒能唱歌給她聽，遺憾如果她沒有遠走，仍然是我的同桌，我們一定是一人塞著一邊的耳機，一起並肩坐在校園的某處，陶醉在牛仔老爹的歌聲裡……唱給「原來我什麼都不想要」。

    剛上初中時，媽媽一樣又幫我採買了三四套的新衣服、新皮鞋、新腳踏車，但是所有嶄新的外在配備，卻無法喚回那個在小學入學測驗，帶給媽媽驕傲感的張睿。我真沒想到，初中生涯居然是我這陽光少年的黑暗期。

    初中時的某老師對我特別凶，我實在不清楚哪裡惹得他不順眼。我經常想不通，那階段我之所以會變得叛逆，變得像個「憤青」，像個不良少年，是不是他給我造成的陰影？若我有犯錯被處罰自然心甘情願，但我經常被處罰得莫名其妙，甚至某老師曾經眾目睽睽之下，嚴厲地訓斥我：「你一輩子沒出息！」緊接著逼到我歇斯底里自己打耳光，打到我自己屈辱得邊打邊哭為止。

    之後我開始厭學了，成績越來越差。我不免俗地也成了叛逆的小子，不用功、不專心，學習不斷落後，媽媽請來家教想補救我的成績也徒勞無功，我那時真不知道要幫媽媽爭氣，簡直頹廢到了極點。所有精力都用在健身、游泳、足球，當然也更加沉溺在我自己的音樂世界裡。

    當年說什麼一輩子只聽迪克牛仔的歌已經成為一陣清風。陪我度過許多憤怒、不滿情緒的是周傑倫、趙傳、周傳雄的音樂。那時被某老師壓抑得經常在深夜裡唱著：「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一隻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麼樣也飛不高……」

    這時期的我，性格變得特別古怪，見人總是怒目相視，眼神跟狼似的怪裡怪氣。此時，我認識了一位摯友，至今可算是我最鐵的哥們兒：曹丹。我們每天都在談論最愛的歌手，分享最新的音樂。那時我經常接到同學下戰帖要和我單挑！每當放學，曹丹就和我一起騎著腳踏車，像我的保鏢似的保護著我。當我被堵在半路，迎戰單挑時刻，第一個站出來和我一起抵抗外侮的也是曹丹。有一次打架，實在鬧得太凶了，終於驚動了家長出面解決這初中生毫無頭緒，無聊至極的恩怨情仇。

    讀到這裡，有沒有感到很訝異呢？沒想到張睿是這樣的初中生？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