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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九章 情如兄弟的好友——顧浩然 文 / 張睿

    奧運正式結束了,我和眾多國人一樣,在激情過後漸漸恢復了常規的生活。我也在那年暑假過後,回到學校恢復正常的學習,也給自己展開了壓力式和自虐式的自我訓練。

    首先就是清晨五點半起床洗漱後,騎著自行車到學校練晨功——打遠兒。所謂打遠兒就是站在一面牆的對面練習發聲,讓我們發出的聲音打到牆上。由於我們經常需要做話劇表演,打遠兒的訓練就是為了讓我們的聲音在舞台上呈現清楚洪亮的效果。尤其打遠兒的腹部發聲練習,對於唱歌更加有幫助,讓我們的聲音可以氣脈更足,更加有爆發力和控制力。

    這時候的我已經適應一個人生活,也喜歡獨自生活的空間。每天按部就班上學,中午經常與來自新疆或是同樣回族的同學一起吃飯,生活的重心完全放在課業的努力上。那位曾經在軍訓過程中,幫我想方設法送巧克力給果果的要好同窗——顧浩然同學,依然是我最知心的夥伴。那段失戀的低潮時期,他經常來到我的住處陪我說話,聽我傾訴,或是開導我,讓我重振士氣。說實話,那段時間真是苦了顧浩然了,因為他真擔心我會想不開,出意外!更擔心我會從此得了戀愛恐懼症,再也不會愛了,所以經常守著我,拉我去打球或是唱歌。

    顧浩然從我進大學第一天認識他開始,就有如親兄弟一樣地照顧我,也許因為我們同樣來自東北,所以更加深了一層老鄉的親切情懷。不管任何時候,當我需要幫助,他總是我心中第一個求助的對象。他每次面對我的求助,永遠只有一個「好」字,是從來不曾拒絕過我的好好先生,是一位令人信賴,也讓我非常有安全感的好朋友!

    實際上,在中戲高手雲集的校園裡,任何學生都想爭取可以出類拔萃的機會,或是爭取小品表演裡的好角色。但我和顧浩然之間,從來就不會把彼此當作競爭對手。我們反而一起學習,互相教學相長,在長年相處與切磋琢磨下,累積了難以言喻的合作默契,也很自然地成為彼此的黃金搭檔。例如在話劇《秋海棠》裡,我飾演秋海棠,他便飾演反面角色,專門搞破壞的副官。在外國劇本改編的《欽差大臣》裡,我飾演一位公子,他便飾演我的隨從。類似這樣我扮老大,他就扮小弟的合作模式或是對手戲,我們總是彼此襯托,默契十足,絕對不會因為角色問題,帶來莫名的忌妒或是任何心情上的牴觸。

    顧浩然是我心目中認為可以禍福相依、患難相扶的摯友,也是一位可以堅決捍衛兄弟的好哥們兒。記得有一次和顧浩然的媽媽見面聊天,趙阿姨就和我談起了一段往事。她說有一回顧浩然回東北老家過節,他陪趙阿姨上街採買東西時,突然在商場裡聽到了我和張含韻唱的《北鼻與底兒》。這時候,顧浩然就忍不住感慨地對他的媽媽說:「張航睿實在太不容易了,一路看他走來真的很辛苦,他一直那麼努力,承受那麼多的壓力,結果還要遭受一些人的冷嘲熱諷,他要是沒成功,實在是太可惜了!太不應該了!」母子倆不禁將話題移到我的身上,為我產生惻隱之心,為我默默地憐憫著。

    顧浩然平時不會在我面前表露的感慨,如今卻從趙阿姨心疼的眼神和話語中,讓我感受到他們母子對我前途的關懷和憂慮,我真的很感動,也很震撼!真是知我者,莫過於顧浩然了。到底我有什麼遭遇和煩惱,令身邊的好同學顧浩然如此感慨、如此掛心呢?其實,最大的苦惱根源,還是因為與經紀公司的合約問題。

    實際上,到了大三之後,我不得不面對一個非常重大的現實問題。因為大三下學期開始,就是我們所有表演系本科生應該到社會上做實踐的時刻了。但是我的問題卻不如其他同學單純,我若想尋找任何戲劇或舞台劇的實習機會,都必須經過化唱片公司的經紀關卡,也就是我的任何演出機會,都需要由他們出面談酬勞、談合約細節等等問題。

    而作為戲劇界的新人,就以成本最低的舞台劇來說,酬勞已是微乎其微了,實在沒有很好的條件,再與經紀公司分享酬勞。所以當時有經紀約在身的我,並沒有得到經紀公司給我的任何資源,反而成為我謀求表演機會的最大阻礙。因為當我選擇考大學,而違背公司出唱片的計劃之後,我就注定成為一個被放逐的人,最終讓我感覺我像是一個沒有家的孩子。

    當我大三的時候,經紀公司又搬家了,公司裡的經紀人也不知道已經換了幾撥了。那時我在公司的處境,已經明顯不再受寵,不再受重視。明明我有一個「家」,而且還被這個「家」約束著,但我卻成為這個「家」可有可無的人物,甚至幾乎快要感覺沒有我可以存在的空間。

    當時由於唱片業的不景氣,化也開始轉型接觸戲劇。那時候,我天真地以為自己是表演本科生,應該有機會參演公司製作的戲劇。最起碼公司也可以帶領我,走入戲劇界去實踐我的所學,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角色我也會很開心。但是沒有想到,我不但沒有被列入公司裡的戲劇計劃中,就連其他外戲的試鏡機會,也讓我自己去見劇組,自己去遞資料,從沒有一位經紀人為我推動任何戲劇表演機會。這樣的尷尬處境,真的讓我感到非常的失落和難過。

    戲劇界也是一個商業戰場。製作單位若有一個好劇本,又有一個極可能成功的好角色,那麼在商言商的前提下,為了擁有這一演員,後續可能帶來宏圖大展的利益,製作公司必定會簽下這一角色的演員,誰都不會平白無故幫一名演員功成名就。所以,在這一層商業的考慮下,我又比別人多了一些障礙和阻力,因為就算我遇到了好機會,製作單位首先就會放棄我這已有經紀約在身的人。

    從大學起,我像是孤兒般地被放逐,那紙經紀約又像是緊箍咒一樣,如影隨形地限制著我的機會。這層包袱,讓我過得非常痛苦,我擔心自己前途茫茫。從2003年,我十六歲簽給化,一簽就是十年,那麼算算,等我2010年大學畢業,還需要再熬到2013年,才能走完這份充滿遺憾的經紀合同,這又會是多麼漫長的等待呢?那時一想到這問題,我的壓力就非常大,無法給自己和家人一個溫飽的未來,我心裡非常沉重、憂慮,無法平靜。

    顧浩然就是點點滴滴將我的痛苦和壓力看在眼裡,默默體會著我的煩憂和辛酸。其實顧浩然也一直在為自己的理想奮鬥,每個人都過得不容易,但他對我的事業前途遠比關心自己來得重要。顧浩然對我這份珍貴的友誼,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盡的,只能說他是我今生難得的摯友。如果在古代,我一定要和他寫個投名狀來個歃血為盟。哈哈哈!也罷!我肯定古裝英雄戲拍太多了,滿腦子忠肝義膽的兄弟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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