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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九掌 含淚打字——新「五阿哥」誕生記 文 / 張睿

    當時我在浴室,已經不知道是洗臉還是擦眼淚,總之感覺自己非常的洩氣,非常的失望難過。猶記得前幾天,麗娜姐才來房裡探望過我,她那時候已經知道,我拋棄了所有機會,完全沒有退路,只企盼著「五阿哥」。她看到我一個人反反覆覆,不僅承受著被pk的沉重壓力,還不放棄地默默在研讀劇本。其實她大概也知道,我連「五阿哥」的機會,都快要保不住了。她看到我落寞無助的神情,終於忍不住在我面前哭了,她覺得非常心疼我,覺得整個過程,對我來說實在太折磨、太煎熬了,她很擔心我會崩潰了。

    回想起麗娜姐為我心疼同情的眼淚,我沒有崩潰,我只怪自己的實力不到位。雙生雙旦中我的戲劇資歷最少,演技最生澀,尤其學習舞台劇的表演痕跡過重,確實是我當時最大的弊病。我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弱點,去接受殘酷的事實。我整理好情緒,開始打包行李,把我所有在劇組裡的私人物品,通通都帶走。為了不與眾人面對離別的憂傷,我只向當時和我私交最好的王今鐸(《新還珠格格》的柳青)告別。他是我在這段彷徨不安的日子裡,給我最多安慰鼓勵的人。他經常陪我聊天說話,給我信心和勇氣,我非常感激他那時候的陪伴。最後我一個人,悄悄地背著行李,離開了劇組。

    這麼長時間和大家一起訓練生活,最後還是遺憾地歸零,回到起點。爸媽見我落寞地帶著行李回家,心裡也已經瞭然。他們知道我什麼機會都沒有了,全家人打擊都很大,爸媽、爺爺、奶奶都很傷心,家裡瞬間失去了笑聲,每天都生活在低氣壓當中。家人也變得很敏感,生怕說錯話會刺激到我。回家之後,我每天過得渾渾噩噩,最後是如何度過那些消沉的日子,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印象了。只記得自己好幾天都不刮鬍子,什麼也不願多想,腦筋放空,一片頹廢。

    當我離開劇組之後,我輾轉聽說劇組繼續在尋找「五阿哥」。也許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劇組再一次開會,最後在瓊瑤阿姨力挺之下,我又被徵召回到了劇組。回到懷柔劇組不久,馬上就要開鏡,但我依然不屬於安全名單。導演非常嚴厲地告訴我們,開鏡之後十天之內,誰都有可能被換下來。我就在沒有肯定能正式出演、極有可能又會被換掉的情況下,剃了頭髮,理了光頭。不敢想像,如果終究與「五阿哥」擦肩而過,我頂著大光頭要再去找什麼樣的工作呢?那時真的不敢多想,每天夜裡,只能對著月亮,心裡不停地和「五阿哥」對話,希望瓊瑤阿姨筆下的「五阿哥」,能活到我的身體來。

    於是我就在從未停止緊張的氛圍下,繼續不安地參與了《新還珠格格》的開鏡了。開鏡第一天,第一場拍的就是我騎馬狂奔,要去大理找小燕子,勒馬回首的那些鏡頭。那時候我的騎馬技術還不是很熟練,但已經開鏡,一切只能豁出去,好好地駕馭馬兒。導演也以他一貫的嚴厲方式,教導我們逐步成長和進步。我也在生澀的狀態下,接受嚴厲的批判和教育。我知道挨罵是新人不能避免的過程,尤其難得有失而復得的機會,再苦、再難,我都必須抓住這次上天給予的曙光,我勇往直前,虛心接受每一天的磨練和考驗。

    開鏡後為了讓爺爺、奶奶安心,我打電話告訴爺爺:「劇組開機了,我演五阿哥了!」爺爺光聽到我的聲音,就在電話裡感傷地哭了,幾乎哭得說不出話來。接著電話轉給身邊的姑姑,結果姑姑和奶奶也都哭成了一團,因為他們都知道,我要獲得這個機會,實在是經歷太多波折,太不容易了!家人一直不明白,為何我總是命運多舛?從十六歲到北京開始,每一個機會,都必須經過許多坎坷的過程,才能接近目標。聽著家人為我落淚哭泣的聲音,我就更加地難過了。

    其實到這個時候,我還不敢讓他們知道,我隨時有可能再次失去「五阿哥」,我隨時有可能再次打包行李回家。因為開鏡前,每個演員都陸續簽訂了演出合同,也都確定了自己的角色。只有我還處在備選中,沒有任何穩定的合同和保障。眼看著每個同伴都安定下來出演了,我卻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裡。天天在忐忑的心情下,和大家一起出工拍戲,完全在擔心害怕中摸索前進。這個情況直到開鏡一周之後,當瓊瑤阿姨看過我們拍攝的初剪帶之後,劇組才終於和我簽署了演出合同。

    回首這段漫長的「新五阿哥誕生記」,我數度一邊打字,淚水情不自禁地滴到鍵盤上。不是難過這些歷程的辛酸,也不是因為自己的處境難堪,而是因為面對一個專業團隊的謹慎態度,我是如此的幸運。如果沒有導演、何姐、瓊瑤阿姨一再包容我的不足,容忍我的缺陷,我又何德何能,可以走入《新還珠》家族,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呢?在我失去那麼多機會之後,我還能擁有一個可以奮鬥的目標,我既感恩又幸福,簽下演出合同與公司的經紀約時,我感慨萬千,總算我又有一個家了。

    在我穩定了不安的心情之後,就傾情地投入長達九個月的巨量拍攝。記得開拍初期,我就和小燕子上演一出「離別之吻」,那時候和李晟還不是很熟,對吻戲也完全沒有經驗,尤其我們兩人還要站在危險的懸崖邊上傷感吻別,那情景真是非常危險和尷尬。雖然屏幕呈現的是那麼壯觀淒美,但是我們若是稍稍一不小心,極有可能跌落萬丈的深谷裡。

    我一邊畏懼山頭上的險惡環境,手裡捧著一籃千千結,小心翼翼地站穩腳步。另一邊,我的內心卻因為這場屏幕初吻,尷尬得不知所措。這場吻別對小燕子和五阿哥,是非常關鍵的重場戲,導演要我們吻得淒美、浪漫和蕩氣迴腸。但是我卻吻得滿臉通紅,非常害羞,弄得自己和李晟都很尷尬。我當時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讓自己不臉紅,化妝師說,連粉底都蓋不住你的臉紅!

    雖然正式主演「五阿哥」,解除被pk的壓力了,但是由於我的演技經驗太少,經常忘詞ng,又成為我拍攝時期一個重大的壓力。我自責自己的失誤,也著急自己耽誤劇組的進程,心裡越是著急,壓力就越大,最後臉上都冒出了許多小痘子。這個時候誰也沒法幫助我,只能硬著頭皮,頂著天天挨罵的情況,越挫越勇地往前邁進。

    到了壩上草原,我們又彷彿來到一個新世界,看到一覽無餘的大草原風光,心情都不自覺地解放了。在壩上雖然日夜溫差很大,又有極為嚴酷的火熱太陽,但一點也不減草原帶來的心曠神怡和舒暢感。在壩上,雖然天天艱巨的拍攝著,但那段日子,卻是讓我感到最幸福的時光,因為壩上有許多回族,天天可以吃到牛肉,羊肉,吃到正宗的清真食品。而且我幸運地遇到一個很好的飯店老闆,願意在我每天清晨五點出工之前,幫我送來清真的包子和土豆絲,這對我這個有飲食禁忌的回族同胞而言,真是太太太感激他了。

    由於我們大多是新人,為了讓自己貫徹吃苦耐勞的精神,這段時期也沒有想過,要聘請助理幫忙打理工作和生活上的雜事,所以到了壩上,就更加自立自強了。那時候我們穿的戲服,都特別的膨脹鼓鼓的,因為在大太陽底下拍戲,每天都是大汗淋漓的慘況,又沒有助理可以幫忙遞紙巾,所以我們就在腰間藏著紙巾和小電風扇,隨時給自己擦汗納涼備用。那段時期,許多東西都要自己扛,下雨遮陽都要自己撐傘,冷暖也都要自己照應自己,生活得非常刻苦和堅強。

    在壩上因為沒有夜戲,每天收工之後,如果時間還早,我們大家沒事就會去練習騎馬。我的專屬馬兒叫做「跑步顛兒」,據說《新三國》的某位主演也騎過它。為了和「跑步顛兒」聯絡感情,平常我會喂紅蘿蔔和饅頭給它吃。在這曠野草原上騎馬,我居然越騎越好,經常和其他同伴一起比賽騎馬狂奔,從這個山頭,騎到另一個山頭。每當飛奔時,迎面吹來陣陣涼風,就覺得特別的涼快舒服,當停下馬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背部早已流了滿身大汗。騎馬狂奔,真是暢快淋漓的快樂。我在壩上最大的成績,就是練好了騎馬技術,後期拍攝時,幾乎已經不用替身,而且可以在馬背上做許多動作。

    我在劇組雖有刻苦的一面,但我還是幸運的!因為副導演盧靜在我拍攝《新還珠格格》期間,給我非常大的幫助。她經常收工之後,還花時間為我分析劇本,幫我對台詞,教我如何表演等等。每當我在靜姐的指導下,得到了導演的認可和表揚,她都會特別為我高興,並打電話告訴我:「聽說導演表揚你了,真好真好!加油!」那段時期,真的辛苦靜姐了,即使她生病或是忙碌不堪,從沒有中斷對我的指導和幫助。大家都笑稱她是我的乾媽,她在我內心,她確實是我的好乾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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