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八章 答應 文 / 聶允喏
原來她不知道我是借她地屍身還魂？清楚了這些慕容小枝才稍感放心，思量應該怎麼跟她說，索性推個一乾二淨，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我的記憶全無，是茉莉阿姨硬是說我是她女兒，所以我便成了你」
「就是說你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媽說你是慕容曉枝，你就認為自己是慕容曉枝了？」
「對……」她輕輕點頭，心中卻非常不安，覺得很對不起她，猶豫要否實言相告。
「若真是這樣，我就放心了。初見你時，我還以為你是壞人，假扮成我是要對我的家人不利，所以便一直暗中跟著你。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見你非但沒有害過任何人，反而對我媽跟我的朋友都很好，便覺得有你替我活著也不錯，最起碼她們不會知道我已經死了，不會因此而傷心……」白霧萎縮不振，聲音亦是淒涼。
她更加慚愧，略帶關心試探的問道「你……是怎麼死的？死了多久了？魂魄怎麼會在這裡？」
慕容小枝的一連串質問，換來白霧的一陣沉靜。
『唉』半響過後白霧唉聲長歎，聲音亦是淒然「我是為情所困，服了安眠藥自殺的。已經死了接近二十來天，因為還有心事未了，所以不肯投胎，魂魄隨風亂飄，渾渾噩噩的後來就回到了家中，哪知道便看見了你。回來後，卻沒有人能看見我，我只好白天躲藏在家中比較黑暗的地方，晚上出來亂逛，可魂魄日漸消散，若非這世界末日的來臨，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但即使如此，我也撐不了幾天了，馬上就要徹底消散……」說到這的時候。她聲音斷續難言，再度哽咽。
慕容小枝神色愧疚，又是同情，真心實意的道：「呃……我可以幫你什麼嗎？」她雖不是自己害死的。可自己就是有種鳩佔鵲巢的感覺，但是回頭一想，若不是自己借屍還魂，她的身體可能已經爛沒了，但就是心虛的很。
「你真的願意幫我麼？」白霧大喜，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她則毫不猶豫鄭重點頭，「當然。」以為它想要自己請法師幫她聚魂超度什麼的。
靜止的白霧霍然翻湧，顯見她情緒激動，「能讓我借用你的身體嗎？」
她駭然結舌，失聲問道：「什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只有你能聽見我的聲音。看見我的樣子，但以此類推，不難猜出我應該也能附在你的身上。不過你不用害怕，我快消散了，沒能力長遠佔用你的身體。而且我也不能見陽光，雞鳴聲響起就得找地方躲藏。」白霧細聲安慰，柔聲勸且與祈求道。」
「你你要用我的身體做什麼？」慕容小枝沉默半響，方才用質問的口吻問道，她可沒忘記電視上面講的，鬼魂附在人的身體上可以吸取人的陽元。
「我……我想去見見我媽，我也想去見見我的朋友。我想用真實的樣子看她們，也想他能看見我，碰觸到我……嗚嗚……」白霧靜止，發出來的聲音亦是斷斷續續。
她皺眉，試探的道：「你……不知道死後所發生的事？」
「不知道，我死後醒來的時候。不在家中，是後來飄蕩回來的」白霧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如實的給她解答。
她暗自苦笑，白霧若是知道了真相，就未必會如現在般對自己露出祈求的神色。可自己怎麼能告訴它實情？它已經夠可憐的。再讓它知道我現在也只是寄居在它的本體裡，它會如何做想可想而知。
白霧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是不願意「……你……你不願意是麼？那……那就算了……我本來也只是隨便問問……」聲音越來越小，有些訕訕的道。想想也是，誰願意把身體無緣無故、不求回報的讓給一個鬼魂？
看著白霧慢慢四散，好似洩了氣的皮球，越來越小越來越透明，她心中大急，連忙嘴快的道「不是不行，只不多你要答應我幾件事。」
她答應把身體借給它，第一是為了讓『慕容曉枝』本尊能夠安心投胎，第二是為了茉莉媽媽，這個才是她真正的女兒啊，第三自己心中一直覺得愧對於她，了了她的心願，何嘗不是為了讓自己日後能夠心安？
白霧突的一濃，聚集成球狀，透出來的聲音很是急切與驚詫「你說什麼？你願意把身體借給我？」
慕容小枝肯定的點頭，心裡暗下決心要把身體借給它。此時也不想反悔「只要你答應我，用了之後三天之內要還給我，而且不准用我的身體做壞事。」
「愕？就這個嗎？我答應你」它顯然沒有料到慕容小枝的條件會這麼簡單，錯愕之後便一口答應了。接著便喃喃道「我只需要兩天就夠了，不過三天正好，我最多也只能撐三天，若是能在他懷裡飄散那是再好不過了。」
她以為白霧所說的『他』是茉莉媽媽，心裡亦是一痛「你要不要現在就附身？」
白霧來回翻滾，在她眼前度來度去，可見是多麼的開心「今晚眼看天已經快亮了，明晚吧，明晚我再來。」
驟然間她好似想到了什麼，有些奇怪的問「你不是說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那以前你怎麼不出現？」
問言白霧結舌，言詞有些躲閃「我我剛開始不知道你的性格，怕出現了你也不肯幫我。現在眼看我的時日不多，魂魄日漸消散，所以所以只能賭一把了。」
白霧說的頭頭是道，她便也沒有懷疑，回身與白霧告別，白霧便瞬間消失了。
白霧消失後，她抬首巡視四周，也未見一個人因她們的談話而甦醒，心中暗想，定是白霧使了什麼法術才會這般。
眼見也沒什麼事發生，便倒地休息，卻輾轉難眠。擔心的事很多，擔心白霧知道到這具身體是她的，生出什麼變故；擔心鬼上身會否有什麼後遺症；擔心……很多很多……
最好當然是不答應白霧借用身體，可事已至此，即使重來一遍，她知道自己還是會答應的。因為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該拒絕，也沒權利拒絕。而且自己也覺得茉莉媽媽與這個身體的本體也挺可憐，再想想茉莉媽媽一直以來的照顧與維護，若這三天之內能讓她們開心，瞭解了這心願，自己也算是知恩圖報，一舉兩得。
第二日眼見天慢慢黑了下來，慕容小枝早早的就用異能把自己清洗乾淨，假寐在茉莉媽媽懷中，等待著白霧的到來。
今天夜裡如昨天一般，寒風一吹，一團白霧就出現在眼前，不過卻是比昨天早上了許多，其他人一如平常一般皆在熟睡。
「謝謝，你準備好了嗎？」白霧出現後便直接進入主題，不過確實語言之中難掩的感激。
慕容小枝點頭，「隨時。」話音剛落，白霧湧動霍然間把她包圍，募然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一夜在茉莉媽媽懷中醒來，雙腿酸麻，頭昏腦脹。
第二夜在胖圓圓身旁醒來，口乾舌燥，喉嚨嘶啞。
第三夜待白霧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抗拒「你晚上就不能安分點？少說點話會死人啊？」
但卻換來最殘酷的對待，雞鳴之後醒來竟一絲不掛的在蕭逸懷中醒來。
「啊唔」看見自己一身吻痕，不由的脫口失聲驚叫，但想到此時旁邊還有不少男子，連忙摀住大叫的嘴，在蕭逸懷中探頭張望，還好沒有吵醒任何人。
它不是只想見見茉莉媽媽跟胖圓圓？怎麼會怎麼會跟蕭逸扯上關係？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戰戰兢兢的低頭檢查私處，結果徹底絕望，歡愛痕跡一目瞭然，想做鴕鳥都難。
她無助的抱緊雙臂，圈在地上，茫然不知該作何反應，心臟比身體還酸麻。不是不恨，可恨誰？不是不怨，可怨人還是怨命？
自己怎麼這麼傻？明明知道它生前喜歡蕭逸，死後也應該亦是如此。說什麼想見茉莉媽媽想見朋友，明明就是記掛著蕭逸，但是蕭逸不是一直很討厭它？怎麼會跟它？不過回頭一想便瞭然了，這些個人它都能讓他們一直熟睡，怎麼可能連蕭逸一個人都解決不了？
算了算了，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開解自己，打算絕不認賬，反正三日已過，日後便再也不見不到它了，把這段孽緣徹底擦乾抹淨。
匆匆穿上衣物，便到空間拿出洗澡的盆子，與沐浴的簾子，雖然這些人被白霧弄暈，不到天亮醒不來，但是自己卻是不習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洗澡。
洗澡的工具準備齊全，她便開動努力洗刷。再怎樣開解自己，自己也被破身，此事與自己無關，但怎可能真地完全看開？委屈、羞憤、難堪、氣悶、絕望……各種情緒糾結在一起，實在堵得難受，把臉埋進水中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