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番外 《願得一芯人，白首不相黎》（43） 文 / 納蘭靜語
然而卻是長久的無人接聽，白必然低頭看著已經自動掛斷的手機，那天匆忙間他提到林陌芯還在劇場裡，顧修黎說林陌芯已經跑出劇場了不用擔心，所以這幾天才這麼專心的在醫院照顧白露，可那丫頭怎麼這麼久都不接電話。
連續打了幾次後都是無人接聽，不是關機，林陌芯的電話是暢通狀態的，可始終沒有人接洽。
這時有護士過來給白露換藥，白必然跟著走進了病房，直到白露換過藥之後，他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拿出後機見是林陌芯的號碼打回來的，便直接轉身走出去接電話。
「喂？剛才怎麼一直不接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不等那邊的人說話，白必然便開口問，聲音裡皆是擔心和焦急。
電話另一邊的林啟城愣了一下。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陌芯？鈐」
「抱歉，我是林陌芯的堂哥，林啟城。」林啟城清了清嗓子，客氣的說。
白必然正要開口繼續說什麼，卻在那邊傳來男人聲音的瞬間僵了一下，皺了皺眉。
知道電話那邊的人的疑惑，林啟城笑了笑：「陌芯回美國了，臨走前把她在國內的手機號卡交給我，我把她的卡放在我手機的副卡上了。我剛剛有一台手術，手機沒有帶在身上，出了手術室後才看見，你找陌芯有什麼事嗎？如果有什麼急事，我可以幫你轉達。」
白必然僵僵的杵在病房門口半天，手握著手機放在耳邊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回美國了？
怎麼會回美國了？
才三天而己，她怎麼會就這麼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這邊白必然沒有聲音，林陌芯依舊客氣：「請問……」
「她沒說什麼時候回來？」白必然問了一句自己都清楚很白癡的問題。
林啟城笑笑：「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陌芯應該是不會再回中國了，她的家在美國，那才是她的歸屬，這五年在中國的一切，我們都希望她能盡早拋卻，回歸她本來的自己。」
林啟城的眼前陡然閃過那一日在演奏會上，那個一身月白長裙，美的根本就不像那個在酒吧裡的小太妹林陌芯的女孩兒，想起她青蔥般的手指在琴鍵上跳動著飛舞著，想起她幽雅的坐在鋼琴旁那低調內斂卻又透著一股仙子般的清洌……
她本來的自己……
本來的林陌芯就是那樣的嗎？出眾的讓人驚歎，和那個在酒吧裡吵著鬧著要訛他一千塊錢的殺馬特完全不沾邊兒。
「謝謝，我知道了。」靜靜的說完這句話，白必然緩緩放下手機，靠站在牆邊，沉默了許久。
土地局裡剛剛開了一個很重要的會，顧修黎從會議室出來，一邊聽著秘書報告一邊走向辦公室，剛走進辦公室手機便響了，見是白必然打來的，以為是白露的事情，面色平靜的接了電話，將手機放在耳邊：「喂？」
聽見顧修黎平靜的聲音，白必然皺了皺眉：「她走了？」
顧修黎接過秘書拿來的報告，因為白必然的這句話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白必然頓了一下才淡淡道：「我說林陌芯，她回美國了，你知道嗎？」
顧修黎正將報告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滯了滯，神色幾不可查的微微一閃，半晌，才道：「怪不得。」
一聽見他這句話，白必然頓時擰眉：「怪不得？什麼怪不得？你知道她失蹤了？卻不知道她回美國了？到底怎麼回事？我就在醫院照顧白露三天，她一直昏迷著我沒抽出空來給林陌芯打個電話，她怎麼就這麼走了？你不是說那天在劇場外見過她嗎？她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回美國，說走就這麼走了？」
顧修黎有一會兒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際，輕聲說：「白露醒了是嗎？自己的妹妹就照顧好，這種時候還扯什麼兒女情長，走就走了，你急什麼？」
「顧修黎！」白必然頓時握緊了電話：「你他`媽是真傻還是給我裝傻？你看不出來林陌芯的心思在你身上？你看不出來他喜歡你？我對她再怎麼樣我也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即使是要搶我也是光明正大沒做任何卑鄙手段，可你他`媽連點感覺都沒有？她是因為什麼才忽然走的？是不是你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不然怎麼會就這麼連個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了？甚至把手機號卡都扔給了別人，連個聯繫方式都沒留下，這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嗎？」然而白必然對著電話罵完，電話那邊的人卻是半天都沒有說話，但他知道對方沒有掛斷，在電話裡還能聽見他平穩的呼吸聲。
白必然平靜了一下，才冷聲問：「你知道的是不是？」
顧修黎隨手翻開報告看了一眼，淡問：「什麼？」
「你知道林陌芯喜歡你，可你始終不以為然，顧修黎，白露在你身上碰了太多的冷釘子，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可你他`媽既然不喜歡林陌芯你就直接痛痛快快的告訴她，以她的性格一定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這樣我也好有機會鑽了這個空子！可你這算什麼？這麼不溫不火的你……」
「既然白露醒了，這幾天找時間回來上班吧，你的年假也沒幾天了。」然而白必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顧修黎很平靜的這一句話。
白必然眉宇緊皺，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那邊就掛了電話。
白必然頓時氣的狠踹了牆根兒一腳：「操！」
*************************************************************
「阿嚏……」
「阿嚏……」
美國時間早上八點，林陌芯剛剛從車上走下來，正在醞釀著一會兒走進林家大門時要怎麼面對五年沒見的父母，就陡然被兩個噴嚏弄的之前整理好的情緒都沒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揉了一下鼻子，從車上走下來的莫久久和林啟凡見她連打了兩個噴嚏，久久關心的問：「怎麼了？不會是感冒了吧？」
「沒有，估計是爸媽知道我要咽來了，正罵我呢。」林陌芯笑了一下，回頭瞥向林啟凡：「之前你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了是吧？」
林啟凡不語，但顯然答案是肯定的。
林陌芯若有若無的輕歎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林家別墅，五年沒回來了，這個家的樣子依舊沒有變，只多添了一些細小的點綴，就連院子裡修建花草的工人都還是過去的那兩個。
她看了一會兒，便忽然抬步走了進去，莫久久在後邊看著林陌芯大步走進去的背影，回頭和林啟凡對視了一眼，林啟凡抬手在久久肩上輕輕拍了拍，讓她放心。以林陌芯現在這種性格，自然不會退縮，即使是過去的林陌芯，雖然年紀小，但也始終是個勇敢的姑娘。
推開林家的門，本以為迎接自己的不是父母歡欣的滿是淚水的臉就是父母怒目而視的驚天·怒火，可大廳裡平靜的彷彿沒有人知道她要回來一樣。
曾經林陌芯很熟悉的陳姨正在打掃沙發，林陌芯走進去，陳姨卻彷彿沒看見她一樣，一邊打掃一邊看向其他地方，在尋找哪裡有遺落的灰塵，然後起身去其他地方打掃。
「陳姨……」林陌芯有些不明所以，遲疑著開口，可人家牙根兒當她不存在。
林陌芯訝然了。
沒一會兒林母從樓上走下來，懷裡抱著個很小的吉娃娃犬，那小狗兒眼睛大大的，縮在林母懷裡蹭來蹭去，大有一副「母女情深」之感，看得林陌芯乍舌，她杵在大廳中間看著林母走下樓，也一樣的彷彿沒看見她一樣，抱著小狗坐在沙發上轉頭說：「陳嬸，一會兒啟凡和久久回來，你把歡歡抱到後院去，久久懷著孕，不宜和小狗接觸。」
「我知道了夫人。」
林母低頭輕輕摸著小狗的腦袋，卻始終沒有看林陌芯。
林啟凡和久久在門外看見了這一幕，很是默契的沒有走進去，林陌芯有些呆然的杵在那裡看了半天，一種莫名的酸楚和疼痛在心裡蔓延。
媽媽這是在告訴她，這五年來，林啟凡在公司忙，女兒不在身邊，陪伴她的只有這條小狗嗎？
她挪了挪腳步，走到沙發邊，輕輕的坐在林母身旁，咬了咬唇，伸出手，輕輕的扯了扯林母的衣袖，小小聲的開口：「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