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陳年往事（上） 文 / 江湖老鳥
「柱子，你起來吧，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吳世勳的兵，我不會槍斃你的，怪只怪我，帶兵無方啊，是我錯了，不應該下那個命令，把鋼一連給斷送了，這可是我陝軍響噹噹的連隊啊。」吳世勳歎息道。
「團座，您別責怪自己了，是我史鐵柱混蛋，要就槍斃我吧，是我錯了，沒有執行好旅座的命令，還斷送鋼一連。」史鐵柱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流出了悔恨的淚水，他並不是個做錯了事情就不認的人。
「柱子，站起來！是個男人就站起來。」吳世勳把史鐵柱扶了起來，「我再給你半年時間，你必須還我第一團一個『鋼一連』！」
「團座……」史鐵柱欲言又止。
「無論哪個人都會有失敗的時候，只要改正了，還是響噹噹的一條好漢，我吳世勳手下不要熊蛋，我只要能敢拚敢殺的漢子。」吳世勳拍拍史鐵柱的肩膀，狠聲說道。
「謝團座不殺之恩，從今天起，我史鐵柱的一條爛命是團座的。」史鐵柱拭去眼角的淚水狠聲說道。
「記得，我要的是一個嗷嗷叫的『鋼一連』。」吳世勳雙手扶著史鐵柱的肩膀道。
「是！團座！」史鐵柱立正道，行了一個很標準的軍禮，這一刻，史鐵柱已經恢復了他那鐵血軍人的作風。
史鐵柱走後，吳世勳靠在他的那張椅子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事情。
……
漢陰寨的後山。
天氣很晴朗，也很涼爽，劉建輝正和漢陰寨的二當家李拐子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聊天。
有道是，頂上風光無限好啊！
李拐子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十分有好感的，說沒有是假的，劉建輝有真本事，但從來都沒有持才傲物，沒有看不起任何人，相反，還很謙虛。
「拐子兄弟啊，你出來混也有許久了吧？」劉建輝開口問道。
「是啊，有二十多年了，人都已經老得不像樣了。我以前跟過陸建章，陳樹蕃，也跟過馮玉祥，當然了，也見證過老寨主創立了這漢陰寨。」李拐子歎了一口氣道。
「老寨主？是誰啊？」劉建輝好奇地問道。
「是大當家的她爹，江湖人稱『過江龍』的夕山陽夕老寨主。」李拐子吸了一口煙，似乎想起了當年他和夕老寨主闖蕩的歲月。
「那夕老寨主哪兒去了？」劉建輝問道。
「夕老寨主，他，他死了。有五年多了。」說起夕老寨主，李拐子的語氣有些惆悵。
「二當家的，你就說下你們的往事吧！」劉建輝說道。
「那我就說下吧！」李拐子吐了一個煙圈。
「二十年前，我還是一個啥也不懂的傻小子，那一年，我十七歲，剛在村裡出來，剛在村裡出來的我，啥也不懂，看見有人在招兵，我就走了過去，這是陝軍要招人了，那個時候，陝西的秩序，比現在要亂多了，當兵了，還能吃上口米飯，這已經是非常好的待遇了，我想也不想就加入了。」
李拐子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我進了陝軍的隊伍了，當時我還是個十分強壯的小伙兒，就被選進了督軍府的衛隊裡面當兵，當時陝西的督軍大帥是陸建章，就這樣，我就這樣成了陸建章的兵，本來這做大帥身邊的衛隊兵，待遇是非常好的，可是好景不長，一年後，陸建章被陳樹蕃這個狗日的趕出了陝西，自己做了陝西的督軍。」
劉建輝在前世看歷史書上，並沒有這段歷史，所以就好奇地問李拐子：「哦？一省大帥被趕下了台，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陳樹蕃這個人，素來極有野心，他以陸大帥最疼愛的長子，陸承武的性命相要挾，所以，陸大帥同意了，他讓出了陝西督軍這個位子，陸大帥英武一世，卻糊塗了一時，把陝西交給了陳樹蕃，這無疑是把陝西推向火炕啊！」李拐子恨恨地說道。
說起了陸建章這個人，劉建輝有些印象了，陸建章當時不是北洋軍第七師師長麼？要知道當時的師長是很貴的，不想南京政府執政後，師長就滿地都是，不值錢了，當時的北洋政府的師並不多。
「當時陸大帥不是北洋軍第七師的師長麼？我記得當時的師長可是很值錢的，軍權在手，又怎會如此容易被趕出了陝西呢？」劉建輝問道，這是他不懂的地方了。
「你是有所不知啊，當時已經不是民國初年那樣了，師長是值錢，全國只有七個正規的陸軍師，只是後來袁世凱總統下令增編了十二個師以後，就不是特別值錢了。更何況，這陸承武陸公子可是陸大帥的心頭肉啊，那時，陸大少被陳樹蕃綁架以後，睡也睡不好，脾氣特差，誰要是惹他了，準得一頓抽，後來大帥屈服了，他認為只要袁總統還在位子上，他遲早會回到陝西督軍的位子上的，所以，他讓位了。」李拐子說起陸建章，眼睛中有一種如星星般的東西，那是一種崇拜。
劉建輝瞥見了這一幕，心中有些不屑：還不是一個冥頑不靈的老北洋，這麼喜歡袁世凱？
劉建輝對北洋軍有如此不好的印，像也許是因為後世歷史書的影響吧？
「也想不明白，這袁世凱有什麼好的。」劉建輝說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也許不知道，袁總統剛上台的那幾年，治安也比以前好了不少，百姓生活好了不少，只是後來袁總統稱帝，被你們的前輩推了下台。」李拐子說道，但是語氣中已經很平淡了。
「嗯？看來，你還真是個老北洋呢。」劉建輝嘿嘿一笑。
「當然了，我這幾十年也不是玩過來的。後來我就跟了陳樹蕃。」李拐子話鋒一轉，「後來我就跟了陳樹蕃，陸大帥督軍府的衛隊解散了，我也就跟了陳樹蕃了。」
說起這個陳樹蕃，李拐子就是一肚子的氣，這貨把陝西都搞成什麼樣了？把陝西搞得烏煙瘴氣的，還種植鴉片呢。
「話說，這個老傢伙，在陝西種植鴉片，禍害了多少陝西的子弟？」李拐子的氣有惱火，他一直都覺得跟著陳樹蕃是他這一生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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