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漩渦 2-125 文 / 遇之妙

    梓萱坐在『皇宮』的包房裡，雙腿不自覺地左蹭右蹭，雙手放在大腿上絞在一起，低著頭看著手指關節已經發白的雙手，心中思索著見到楊老後要怎樣說。

    楊老推開門，看見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梓萱，笑意更深。他用手揉了揉笑得已經僵硬的臉，收起了眼睛和嘴角的弧線，把身上的襯衣整理一番，才不緊不慢地走進包房。

    楊老坐下後，發現梓萱的眼睛一直盯著地板，清咳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呃……您來了！您先點食物吧！」梓萱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用代詞「您」稱呼比較穩妥。

    「小姐，請問你是誰？禮貌上來說，你是不是應該先自我介紹呢？」

    「呃，抱歉！我……我叫……梁永諾！」梓萱還是選擇了用了十二年的名字介紹自己。

    「哦，梁小姐，請問我們認識嗎？你怎麼會這麼早請我喝早茶？」

    「是、是這樣的，我知道楊老最近很關注一家企業，想請問一下你的緣由而已。」

    楊老拿起面前的茶杯，輕酌了一口茶，讚歎道：「不錯，不錯！梁小姐還知道我喜歡普洱茶。看來你為了這個緣由下了很大的功夫！」

    「那楊老的意思如何？」

    「這是商業秘密，無可奉告！」

    梓萱雙手捧著茶杯，似乎要把陶瓷杯子捏碎。

    「楊老，其實ofu是一家很有實力的企業，我覺得和正裕國際有合作的空間。」

    「梁小姐，你覺得你的商業眼光比我好嗎？」

    「呃……不是，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一下我的拙見。」

    「哦，但梁小姐，我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我連你從哪裡來都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說的不錯，ofu是一家蠻有實力的企業，我決定把它收購了。」

    「我……呃……不是啦，爺爺，我求你不要對付ofu了，那是宇哥哥的心血來的！」焦急之下，所有的擔心都拋諸腦後，一股腦兒地把自己今天的目的說出來。

    「梁小姐，你剛才說什麼？我姓楊，你姓梁，我怎麼會成了你的祖父？」聽到梓萱喊自己爺爺，楊老心中高興，但臉上依舊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爺爺，我是萱萱了，離開楊家後我就跟我媽姓梁了。」

    壓抑了許久的楊老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走過去抱著梓萱。

    「萱萱，我的乖孫女，我終於找到你了！」

    楊老滾燙的淚水融化了梓萱的心，楊老不斷顫抖的肩膀表達了他多年的思念。

    「萱萱，你怎麼這麼狠心，一走就十二年，爺爺以為這輩子都看不見你了！」

    「爺爺，對不起！」梓萱心中雖然還有恨，但恨抵不上一個八旬老人的愛，此時此刻，她充滿了對這位老人家的虧欠，如果不是她的任性，疼愛她的爺爺就不會等了這麼多年，想了這麼多年。

    「萱萱，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的教育不善，昊正才會這樣對小麗和你，小麗才會這麼早就離去，你才會在外面受了這麼多的苦……」

    「爺爺，別說了，這與你無關，這是他個人的問題，我媽和我都沒有責怪你！」

    「不是的，我應該阻止他……」楊老的喉嚨被一雙無形的手掐著，說不出話來。

    梓萱輕掃著他的背，說：「爺爺，別說了，再說下去，今天我們祖孫二人重遇，應該快快樂樂！來，看看喜歡吃什麼，我們像以前一樣喝一頓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