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9章 被偏愛的永遠有恃無恐(2) 文 / 雲井井
齊瑾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心底還是有著一絲期待,所謂罵,還是有著在乎吧?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倪鋒眼眸裡的寒氣更重,「所謂罵,是撕破臉面地罵,是斷絕一切來往的罵。」
什麼?齊瑾驀地瞪大眼睛,就這樣愣愣地看著他,眼裡受傷的神色特別清楚。
這樣柔媚的大美人,這般讓人心碎的神情,換了別人看到,不管男女,都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心疼,可是現在她面前的是倪鋒,一個只會為師若菲心動、心軟、心疼的男人。
「那就拜託你了。晚安。」倪鋒無視她一臉蒼白,淡然且無情地說了一句,還沒等到她有所反應,就直接關上了房門,更順手把她的薄荷膏扔到房間的垃圾桶裡,沒有一絲的猶豫和內疚。
本來對她的一點表兄妹之情,早被她當年那一次愚蠢的行為,以及這些年來無休止的糾纏,給扼殺得無影無蹤。之所以沒有徹底撕破臉面,不過是顧及商月荷的感情。畢竟,商月荷是真的把齊瑾當成是自己的姨甥女來疼。
但是,他可以不怕她糾纏,不怕她對他搞的大大小小的動作,卻不得不擔心師若菲那個笨蛋會傻乎乎地湊上去,被人欺負還不自知。因此,他不得不出聲警告齊瑾。
齊瑾,你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冷哼一聲,倪鋒邊等師若菲,邊躺在沙發上假寐。
此刻,門外的齊瑾,並不知道他的心思。她的一顆心,依然留在剛才那番對話上,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一雙妖媚的雙眸慢慢浮上水氣。
然後,一滴,兩滴,淚水就這樣滴了下來,又長又彎的眼睫毛上,閃動著她的心碎。
她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伸手抹向臉上的冰冷,然後輕輕伸出舌頭嘗了嘗,鹹鹹的,慢慢又有點苦,有點澀。
呵呵,她居然哭了!不是為了達成自己目的而硬擠出來的淚水,而是真正發自內心,不受她控制的淚水。多少年了?她差點忘了哭是什麼感覺了。
那場車禍後,疼愛她的父親和蓮阿姨突然離世,她一下子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但她不曾哭過,因為她知道,眼淚換不回他們。
在法國,受到繼父家族的排斥,在母親不知道的情況下,她被欺負得慘兮兮,但她不曾哭過,因為她知道,眼淚只會讓欺負來得更加猛烈。
那一年,在他嫌惡的目光裡,聽著他那冷冰冰的一聲「滾」,她也不曾哭過,因為她知道,眼淚會讓他更加惱怒。
這些年,自己一頭熱地往他面前湊,換來的不是冷冰冰的對待,就是淡然的無視,她依然不曾哭過,因為她知道,他不屬於任何人,他的心裡即使沒有她,也不會有其他人。
但是,今晚,她卻忍不住哭了。
她從來都不覺得,倪鋒是這麼殘忍的一個人,他可以不喜歡她,可以無視她,可以在她面前與別的女人出雙入對,但是絕對不可以讓她去顧著別的女人,絕對不可以為了別的女人而與她斷絕一切聯繫和來往!
在他面前,她拋棄了所有的尊嚴和傲氣,別人面前驕傲的公主,在他面前淪為可憐可悲的癡纏女人,卻換不來他的一眼關注。
在她的偏愛面前,他永遠有恃無恐。她有恨有怨,但是一看到他,所有的恨和怨,就馬上化為絲絲柔情,只願纏繞著他,讓他能接受自己。
其實,比他帥氣、比他有錢、比他有才華、甚至比他冰冷的男人,她不是沒有遇到過,但不知為何,無論怎麼比,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卻從來沒有往後掉一點點,甚至慢慢扎根,越扎越緊。
抹了抹淚,齊瑾搖了搖頭,把萬千思緒甩走,把那個軟弱的自己趕到內心最深處,然後,又換上一臉的陰鷙。
「師若菲,都是你的錯。」她喃喃低語,儘管現在,她不能再對師若菲出手,但是,這筆賬,總有好好清算的一天。
這段時間,她就扮演好「表妹」這個角色,好好消除掉他們心底的所有疑慮、防備。
這般想著,她高傲地轉身回房間,彷彿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
第二天,考慮到師若菲的傷,並不適宜留在家中為他準備午餐,也不再放心讓師若菲與齊瑾單獨相處,更不捨得師若菲回去師家,於是強行把人帶回到工作室。
收拾好心情的齊瑾,說什麼也要跟著過去,美其名曰要多學習造型設計,其實是繼續自己的挖掘情報大業。
和前一天一樣,齊瑾繼續與工作室眾人套關係,而師若菲則被強迫留在倪鋒的辦公室裡,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看著他工作。
這讓師若菲覺得,自己就像是廢人一樣。
「那個,有沒有什麼件需要我整理?打印?複印?或者……」
「那個,你口渴嗎?要不要喝咖……」
「那個,我可以出去幫忙整理一下……」
「那個……」
「……」
師若菲的每一句話,都在倪鋒冰冷的注視下,聲量逐漸變小,並慢慢沒了話尾。到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不斷在他桌子面前走來走去。
但倪鋒依然一副泰山穩穩的模樣,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皺了皺眉,師若菲改變策略,繞過桌子,從他的左邊,繞過他身後,走到他右邊,如此反覆多次。
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哪怕是淡淡的一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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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可惡!他是故意的嗎?
咬了咬下唇,師若菲直接蹲在他左邊,睜著一雙哀怨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一動不動地仰視著他。
「你很閒?」感覺到她的哀怨,倪鋒淡淡地開口詢問,只是依然沒有「賞」給她一個視線,那雙黑眸依然緊緊看著電腦,放在鼠標上的手也沒有閒著。
「嗯!」雖然只有三個字,但這是他一個上午以來說的第一句話,聽在她耳裡,簡直是天籟之聲,這冰山終於知道她很閒了!終於要理會她無聲的抗議了!
像是怕他聽不清楚,她還一邊用力地點頭,一邊特別大聲、清楚地強調道,「我很閒!」
「閒嗎?」倪鋒狀似無意地重複了一句,然後像是在思考一般,許久以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那麼閒的話,就去找人聊聊天。」
「真的可以嗎?我可以出去了?」師若菲一雙水眸閃著激動的光,她自上午進來後,就沒出過這個辦公室,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軟禁起來了。
「不可以出去。」他這淡淡的五個字,讓師若菲一下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