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4章 反擊(3) 文 / 雲井井
「老大,你可終於來了!」唐逸祈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大喊一聲。
這段時間,他差點累成狗。一天24個小時,他起碼有20個小時是對著電腦,現在一看到電腦,他就想嘔,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手指都要痙攣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依然抵擋不了對方的攻擊。
並不是對方厲害,也不是他學藝不精,而是對方人數實在太驚人,而且十分狡猾,他們就像老鼠一樣,突然出現群攻,然後又突然消失,撓得唐逸祈都想砸電腦了。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唐逸祈仰天長歎。
突然,他賊兮兮地竄到倪鋒身邊,曖昧地問,「咦?老大,你怎麼換衣服了?頭髮也濕噠噠的,洗澡了?」
他的話,讓眾人的視線瞬間變得曖昧起來。
可是倪鋒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只是輕輕地點頭,以十分清冷的語調說,「嗯,洗個澡清醒一下。」
清醒!眾人瞭然地笑了。
「這段時間,我們的節奏一直很亂,一直被對方牽著,以致於有些事被我們忽略了。」倪鋒無視他們的表情,逕直說道,「但是一旦綜合被忽略的事來看,我們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什麼意思?」唐逸祈收起剛才嬉笑的表情,很認真地看著他。
「剛才,若若給我看了一條短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給她的。」倪鋒沒有回答唐逸祈的話,反而突然說起師若菲的短信。
「把幕後黑手說出來了?」唐逸祈雙眼發光,他們這次之所以這麼被動,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希望能把幕後黑手揪出來,悄悄甩個回馬槍。
聽到唐逸祈的話,眾人都緊張地看著倪鋒,如果直到幕後黑手是誰,他們就可以有的放矢,毫無顧忌地反擊了。
就在眾人屏氣凝神地看著倪鋒,等待他把幕後黑手的名字說出來的時候,他卻只是輕輕淡淡地開口說,「沒有。那條短信只有六個字:一切都因為你。」
所以,這是在吃醋?眾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臉上浮起深深的鄙視。
倪鋒依然沒理會他們,只是徑直說道,「一直以來,我們都只注意我們幾家公司遭受攻擊的事,但是若若看到的、煩心的,還有『姿態』被封殺以及『新域』被中傷的事。」
聽到這裡,眾人一臉恍然,先前的鄙視徹底沒了影蹤。
「那兩件事,我們或許都有耳聞,可是因為這邊的事比較嚴重,所以並沒有給予太多的關注。可是若若不同,『姿態』是師菡菲的經紀公司,『新域』裡的工作夥伴跟若若關係良好。因此在她收到短信後,她第一反應就把所有的事都聯繫起來。」倪鋒一邊說,一邊緩慢地掃視眾人。
「所以,這些事都是針對小若菲的?」唐逸祈眉頭緊皺,冷靜地分析,「就她那單純得不得了的背景,她到底是得罪了怎麼樣的人,才引來這麼瘋狂的報復?而且還是這麼變態的範圍攻擊。這些事沒有一件是和小若菲切身相關,都是從她身邊的人下手。可以說,如果小若菲心腸鐵一點,毫不在意這些挑釁的話,這些動作根本就傷不了她一分一毫。」
「問題就在這裡了。這個人,絕對十分熟悉小若菲的性格。」倪雪兒補充,「而且,也很瞭解我們幾家公司的關係,他們主要攻擊的是倪氏,對你們卻只是小打小鬧,阻止你們分心支援我們。不對,他們的攻擊,根本就是虛張聲勢的,雖然我們一度癱瘓,並且因為某些機密件被盜而沒了幾單大生意,甚至出現股價大跌以及被低價大量購入的情況,但是其實卻沒有傷及根本。」
「對,他們的目的,只是讓我們疲於奔命。」倪鋒揉了揉脖子,淡淡地說,「或者說,是讓若若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錯覺?可是『姿態』確實被封殺了,面臨破產了呀。」倪雪兒皺眉,她跟師菡菲現在是極好的朋友,這段時間兩人都被弄得很煩很憂鬱,卻始終沒有時間聚在一起發發牢騷。可是,兩人時刻都留意著對方的動態。
「那是因為『姿態』跟我們倪家沒有任何關係。」倪鋒不緊不慢地說道,可是,這句很輕很淡的話,卻像一顆炸彈,在眾人的心底徹底炸開。
這是什麼意思?「姿態」跟倪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被逼進絕路?所以,幕後黑手跟倪家有關?
跟倪家有關的,卻又把矛頭直指師若菲的人?眾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起一張嫵媚妖嬈的臉,然後一直看向商月荷。
此時的商月荷,早已蒼白著一張臉。
她早從倪鋒口裡知道,齊瑾為了拆散倪鋒和師若菲,偷偷使出那麼多卑鄙、齷蹉的手段,可是她私心裡依然會為這個疼愛多年的姨甥女辯護。
她想,齊瑾只是一時被嫉妒蒙蔽了理智。
她想,那些事不過都是那些人自作主張,齊瑾的本意肯定不是如此。
她想,總有一天,齊瑾會明白過來硬扭的瓜不甜。
這些天,公司的事煩得她難以入睡,在她輾轉反側的時候,她腦海裡想的是這個視若己出的姨甥女。每一晚,她都想著齊瑾,每一晚,她都想了很多。
她想到自己剛把小齊瑾抱回來的時候,自己用了半年時間才讓她從失去父母的悲痛中走出來,又用了半年時間才讓她從車禍的陰影中走出來。
她想到自己聽到小齊瑾第一次嬌脆地喊「月荷姨媽」的時候,自己那種「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以及喜悅。
&nbs
p;她想到齊瑾慢慢長大,寫的作《我的月荷姨媽》得到作比賽第一名,然後在全校大會上,齊瑾眼含熱淚、聲情並茂地對著台下的自己朗誦的時候,心底湧現出的感動和自豪。
她想到齊瑾跟著生母過去法國的時候,在機場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那一聲聲的「我不要離開月荷姨媽」的悲鳴,常常讓她一想起就偷偷抹淚。
她想到齊瑾初到法國那幾年,通過電話對她撒嬌,那糯軟的聲調讓她整顆心都融化了。
然後,她幻想著齊瑾身披白婚紗,幻想著齊瑾生下寶寶,幻想著齊瑾帶著老公和寶寶回來的情景……
每一晚,她看著自己和齊瑾的合照,回想了好多,也幻想了好多。
想得哭了,又想得笑了。一個人就這樣躺在床上,又哭又笑,像個瘋婆子一樣,卻又遏制不了繼續回想、繼續幻想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