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一:曾艾之戀(15) 文 / 慕纖瞳
簡簡單單幾個字，曾子航的心裡，突然又是一陣失落.
清晰記得,當初,她要求留下時的情景,當時說好的,若是再不能愛上,就彼此不再見,不再出現在對方的生活裡.
一直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些,真到了這一天,卻又莫名的不捨與煩躁,而且,失落佔滿了整顆心.
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屏幕變成黑色.
坐在湖邊,天包漸暗,直到光線讓黑暗吞沒,曾子航才起身,往回走.
走到公寓樓下,習慣性的抬起頭,12層,窗戶前漆黑一片.
沒有走進電梯,而是沿著樓梯慢慢入往上爬.
或許，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屋子裡的燈便像往日一樣亮了。
十二層，曾子航用將近半小時才爬了上來，走到門口，看著緊閉的門，曾子航伸出了手.
她不在了！
平時，她總是會做好飯，搬條凳子坐到門口，每每聽到腳步聲，便會將門打開，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故意走得很慢，腳步聲踩得特別大聲，直到在門口停下，門也沒有打開.
按下密碼，屋內漆黑一片，摁開燈，屋子裡收拾得很乾淨，放在門口最近的兩口大箱子，已經不在了.
房間靜得可怕，曾子航坐在沙發上，心裡的失落感更濃了.
房間裡幾乎感覺不到艾蜜兒的存在，寂靜讓人更加孤獨.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曾子航這時候，卻多希望，艾蜜兒像以前一樣，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不放，任他怎麼趕，怎麼嫌棄，臉皮厚得跟鐵塊一樣，衝他笑嘻嘻.
原本，在不經意間，他已經習慣有一個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煩他，吵他，鬧他，纏他.
朝夕相處幾百個日夜，艾蜜兒已經成功的在他的心裡霸佔了一個位置，而他，卻後知後覺.
只半天不見，他已開始想念.
坐了良久，心中更是煩燥得厲害，曾子航起身，推開了艾蜜兒的臥室門.
滿屋子全是艾蜜兒的味道，曾子航的手劃過房間的第一個地方，想當那天，艾蜜兒很不要臉的趴到他床上的情景，嘴角不由得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老公，我們已經同居了喲，從今天開始，我們就睡同一張床，你放心，我一定會洗白白的！」
「老公，我就想和你一起睡嘛，來嘛，不要害羞！」
「老公，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睡在這裡！」
「老公，你不和我睡，那你就把床讓我給，房間也讓給我！」
艾蜜兒不顧他的不滿，佔了他的床，佔了他的房，佔了他的家，最後，連他的心也佔了.
就在他發現，他對她心動的時候，她卻沒有再求他，而是就這樣的走了！
坐在床沿，床頭的大海馬枕頭也不見了，他記得，他當時沒有將大海馬打包.
她一定是讓他的話傷得不輕，所有的東西，全都打包走了，一件不剩！
走了，真走了，再也不會見了！
坐了良久，曾子航才苦笑著起身，將燈關掉，關上了門.
坐在客廳裡，坐了一夜.
或許，她又會回來！
公寓樓下，拖著兩隻大箱子的艾蜜兒站在樹底下，看著曾子航從她的視線裡走過，進了公寓，然後，十二樓的燈亮.
她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卻沒有叫他！
她沒有走，她捨不得走，她根本不可能放下他！
曾子航坐在空空的房間裡發呆的時候，她站在樹底下，一直仰望著樓上窗戶裡的燈光，曾子航坐了一晚上，她在樹底下也站了一晚.
這一晚，艾蜜兒卻是感覺甜蜜的，幸福的，因為她可以肯定，曾子航失眠了，他開始想她了.
天放亮後，艾蜜兒看到曾子航走出公寓，開著車走了，她躲得遠遠的，不讓他看見.
可曾子航在上車前，環顧四周的舉動，讓她欣喜不已.
她決定不走了，現在就是誰趕她走，五花大綁綁她走，她也不走了！
目送曾子航的車離開，艾蜜兒精神大好，哼著歌兒，拖著兩隻大箱子，住進了公寓附近的酒店.
美美的泡了一個澡，補了個覺，睡醒，又美美的吃了一頓，這才屁癲癲的來到公寓花園守株待兔.
離曾子航下班時間還早，艾蜜兒悄悄得潛進了公寓，按下了房門密碼，來找曾子航思念她的蛛絲馬跡.
客廳的茶几上，放著幾個啤酒瓶，瓶裡的酒已經空空如也，酒瓶也是東倒西歪的.
曾子航是個極講究的人，只有極不開心的時候，才會借酒消愁.
認識曾子航這麼多年，艾蜜兒只見到曾子航喝過三次酒.
一次是滿世界飛的時候，一人個坐在天台上喝，那次，他喝醉了，是她將他背回酒店客房的.
一次是在參加辰哥哥和小嫂子的婚禮前，一個人喝得不像樣，也是她背回房間的.
第三次，雖然她沒看到，可這酒瓶卻是證據，他又喝酒了，這一次，她敢用肯定，他是為她而喝.
艾蜜兒開心得往沙發上一跳，在沙發上滾了起來.
「曾子航，我就不信，我艾蜜兒拿不下你.」艾蜜兒滾了一圈後，跳起來，拉開冰箱，取出一瓶啤酒，擰開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你真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走？」艾蜜兒邊喝邊自言自語，「我才不走呢，一年期限沒到，我走才傻！」
「怎麼樣？沒有我在，難受了嗎？想我了吧？不習慣了吧？」
「我告訴你，你這臭小子！我天天纏著你，你不知道我的好，還趕我走，我就犯了一個小錯，相愛的情侶之間，偶爾犯點愛情的錯很正常嘛，趕我走，我讓你趕我走！」
「我就是要讓你嘗嘗沒有我在身邊的滋味，哼哼哼！我告訴你，這一次，我還真有脾氣了，我要讓你後悔莫及！」
艾蜜兒得瑟得厲害，將一瓶酒喝個精光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悄悄得離開了曾子航的私人空間。
這邊，曾子航的辦公室。
每天上班，艾蜜兒都會泡好咖啡送到曾子航手上，突然艾蜜兒不在了，曾子航是各種的不適應。
電腦屏幕上，艾蜜兒捏著他的耳朵，笑得無比的燦爛。
想起艾蜜兒上班第二天，他打開電腦，看到桌面換成了他倆的合照時，當時的震驚。
「艾蜜兒，你放肆！」
「少董，你一大清早的這麼上火，要不要我幫你叫杯涼茶？」
「誰讓你動我電腦？誰允許你換的桌面？」
「你不覺得這對金童玉女特別養眼嗎？」
「你要再敢這麼胡鬧，我辭退你！」
「你不可以辭退我的，伯母會收拾你的！」
當時，他把桌面換了回來，才一轉身，又讓艾蜜兒換了回來，反反覆覆幾次，最後，他也只能妥協。
其實，這些日子，他倆處得很愉快！
工作的時候，艾蜜兒倒也收起那不正經，虛心好學，在短時間裡適應了秘書的工作，偶爾空閒的時候，沒有旁人在，艾蜜兒便調戲一下曾子航，總是惹得曾子航十分不愉快，但時間久了，在緊張的工作之餘，開點小玩笑，輕鬆一下，倒也十分有趣.
艾蜜兒突然離開，辦公室裡只有曾子航一個人，一想起艾蜜兒在的種種，便再無心工作，手撐著額頭，心緒卻是一片亂.
突然發覺，這些日子裡，他還是會想冷語諾，由最先的徹底不眠，到後面，想的處數越來越少，雖然每一次想心，都心痛得無法呼吸，而每一次心痛的時候，艾蜜兒總是在眼前晃動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隨著時間的推進，曾子航想念冷語諾的次數更加少了，不是他移情別念，而是總是有那麼一個人，關心他，守護他，每天將愛他疼他掛在嘴邊，也或許是聽多了，習慣了，而一個人一旦習慣另一個人的存在，就代表著，愛上了！
不會的，他是不會愛上她的！
曾子航堅定自己心裡只能裝下一個人，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願意去承認，還在安慰自己，他只是有些不適應艾蜜兒的離開。
或許，過幾天，他就又會習慣過一個人的生活！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甩了甩頭，努力將艾蜜兒的名字從腦海裡甩開，看下手錶，這一早上，好幾個小時，他什麼也沒有做成，當坐在這裡胡思亂想了。
到了吃飯時間，曾子航坐在公司不遠的餐廳裡，習慣性的點了兩份餐，直到飯菜上桌，而對面的人卻沒有出現時，再次苦笑了。
食之無味也就這感覺吧！
隨意用了點餐，曾子航更加感覺孤寂了，在這天之前，兩人還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而他，點的，是她最愛吃的飯菜。
幾乎每一次，艾蜜兒都會將她盤子裡的飯分一半到他的盤子裡，還理直氣壯的說，「你那麼瘦，要多吃點，我呢，這麼多也吃不完，扔了多浪費，我們這就叫做，有福有同，有難同當，老公，你感動嗎？」
重新回到辦公室，曾子航想艾蜜兒想得更厲害了，盯著手機，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後，終是沒有按下那串號碼。
與此同時，艾蜜兒卻在吃香的喝辣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手機放在眼前，哼著歌兒，等來電。